神医嫡女-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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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她点头,“不但要搬回去,还得把消息放出,就说我已经不住在县主府了。”
忘川想了想,道:“小姐是怕连累夫人?可如果把暗卫全留下,小姐自己也不安全啊!”
“没事。”她摆摆手,“我的安危不成问题,你们把心思放在外头就好,每晚只要我入睡,即便屋子里进了人来你们也无需担心,我自有办法应对。”
班走嘴角一阵抽搐,“你能有什么办法?提鞭子跟人硬拼?”
凤羽珩神叨叨地说:“当然不是。但究竟怎么做,我就是不告诉你,自己着急去吧!”一边说一边笑着跑回房间,关了门扬声道:“我要睡觉了,你们把院子收拾一下就散了吧!”
外头的人面面相觑,经了这么一场风波,他家小姐还睡得着觉,真是……心大啊!
黄泉无奈地摇了一会儿头,然后又叫了几名暗卫出来收拾现场。而屋里头的凤羽珩也开始有了行动,就见她从柜子里翻出被褥枕头,统统塞进空间里,然后人也跟着进去,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将休息室的床给收拾好了。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凤羽珩十分满意。以后还是睡在空间里好了,虽说她身边高手众多,但一来搬回凤府之后有一部份人要留下来保护姚氏,二来,大半夜的被吵醒,真的很招人烦,她还想睡安稳觉呢。
这一晚,凤羽珩就睡在药房空间,直到次日天大亮才转醒过来。从空间出来时,黄泉刚好端了洗漱的水从门外进来,冷不丁的看到凤羽珩就迷迷糊糊地站在地中间,到把她吓了一跳。
“小姐,怎么站这里了?”再一瞅,蒙了,“小姐你穿的是什么玩意?”
凤羽珩一低头,好吧,吊带睡衣,昨天在空间里翻出来的。
“睡觉穿的衣服。”她说,“新做的。”
黄泉挑眉,“什么时候做的?奴婢怎么不知道?”
她很不要脸地答:“背着你们做的。”
黄泉不再问了,对于一些突然出现的、不合常理的东西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主动自觉地把那些东西归为:从小姐的袖子里拿出来的。反正她知道,她家小姐有一只神奇的袖子,能取能塞,说不定整个大活人也能塞得进去呢。
黄泉并不知道,凤羽珩的袖子里的确能塞得下人,还不只一个。
用过早膳后,忘川带着一众下人张罗着搬家,凤羽珩则带着黄泉去给老太太请安。
今日的舒雅园到是有几分热闹,因凤瑾元昨日留宿锦福院儿,正式与程君曼圆了房,侧室不同于妾,虽及不上主母,但在府中也算是有一席之地的。圆房之后,程君曼就要很正式地再给老太太请一次安,老太太也要对其有所表示。
凤羽珩进院儿时,凤瑾元也正携着程君曼往院儿里走,程君曼年不过二十,保养得当,两人站到一处看上去就像是父子。年轻漂亮的女人谁都喜欢,凤瑾元经了这一夜,竟也觉得自己跟君曼这样的人在一起,心态也跟着变得年轻了许多,连走起路来步伐都轻盈了。
见凤羽珩也到了,程君曼赶紧叫着县主给她行礼,凤羽珩一把将人扶住,笑着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论起辈份你在我之上,以后就叫我阿珩便可。”
凤瑾元也道:“就是,说起来,她也算是你的女儿。”
“妾身惶恐!”程君曼低下头,面上泛着娇羞,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往凤羽珩这边撇来。两人眼神交换,皆在对方目光中看到示好之意。
正常来说,侧室的地位虽比小妾高上许多,但到底也是在主母之下。府里的孩子只认主母为母亲,如今凤瑾元却说了这样一句话,看来他对这位新来的侧室到是十分满意。
凤羽珩心想,新夫人进门,却被侧室抢了头彩,此时此刻,康颐的内心不知道崩溃到何种程度。
“女儿要恭喜父亲得此贤惠姨娘了!”她看向凤瑾元,目中含笑,“不知道君美姨娘的性子是不是也如姐姐一般,父亲千万不要冷落了才好。”
程君美与程君曼生得很像,但却不同于君曼的清秀淡雅,君美要更活泼一些,一双眼睛明艳动人,早已经勾了凤瑾元的心。如今凤羽珩这么一说,他更是在心中打定主意,今晚定要往日月轩走一趟。
君曼看出凤瑾元的情绪变化,自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于是也开口道:“君曼儿时学画,妹妹自幼习舞,老爷今晚可定要记得让妹妹为您跳上一支舞蹈助兴。”
凤瑾元被说得春风得意,哈哈大笑,揽过君曼的香肩就进了堂厅。
凤羽珩在后头跟着,嘴唇勾起一抹邪笑来。这二人不但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更是由玄天冥亲自送到府上来的,她有理由完全相信。
堂厅中,凤家女眷均已到场,凤瑾元和凤羽珩落座之后,程君曼便上前跪地叩拜,给凤老太太行了大礼。
老太太像模像样地嘱咐道:“你既已嫁入凤家,便要一切以夫为重,希望你们夫妻和睦,琴瑟和鸣,早日给我们凤家开枝散叶。”
一番话,说得康颐尴尬不已,凤羽珩憋着笑差点儿没内伤。
老太太这几句磕到底是谁教的?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她看向康颐,就见康颐一张脸憋得像紫茄子似的,到也觉得十分过瘾,于是也站起身边,跟着补了句:“阿珩祝姨娘与父亲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一说这话,想容便也跟着站起来重复了一遍。粉黛做这种事向来是随大溜的,于是也起了身,一番恭祝。
沉鱼早已觉得不妥,本还想提醒老太太换几句词,可她的三个妹妹都做出这番表态,她若再说别的到是显得突兀。更何况,她有注意到凤瑾元的反应,却见她这位父亲不但没有异议,反而十分受用的样子。
沉鱼一下就明白了,父亲喜欢这位侧室。
她在心底轻叹了声,无奈地也起了身,跟着说了一句:“早生贵子。”
老太太很满意这些孩子的表现,又一扬手,立即有下人端着一尊玉观音走上前来。老太太说:“这是一尊送子观音,君曼,我今日便把它送给你,你带回去好生供奉,相信很快便会怀有子嗣的。”
程君曼赶紧谢恩,然后将双手举过头顶,将那尊观音接了过来。
凤瑾元亲自将她从地上扶起,刚站好,就见康颐也走上前来,面上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很是亲切地拉着程君曼的手道:“妹妹大喜,能够侍候老爷是福气,姐姐眼下没有什么太拿得出手的东西——”她一边说一边从腕间褪下一只玉镯套在程君曼的手上,“这是当年父皇还在世时送给我的,姐姐就把她转送予你,希望妹妹能够多为老爷分忧,解老爷宽心。”
程君曼看着腕上玉镯,有些不敢做主地又看向凤瑾元,怯生生地问了句:“老爷,妾身可以收吗?”
这态度简直太对凤瑾元胃口!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不但不恃宠而骄,不但不仗着身份居高自傲,反而还这样以他为重,真真是懂事至极。
凤瑾元心中大悦,点了点头道:“夫人给的,你就收着吧。”
“是。那君曼就收下了,多谢夫人抬爱。”一边说一边又往那玉镯上抚去,一脸喜欢的样子。
却听这时,凤羽珩突然问了句:“不知千周先帝是在何时送的这玉镯给母亲?”
第341章 她跟玄天冥就是一路人
康颐自从跟凤羽珩打过几次交道之后,便对她的每一句话都多加留意,指不定哪一句就是陷阱,她必须得谨慎做答。
眼下听她问起这镯子,康颐稍作一番思量,没错得这镯子并没有什么错上,这才笑道:“这玉镯是我十六岁生日时父皇所赠,玉外镶金,寓意和美。”
“哦。”凤羽珩点点头,“如此说来,选在此时将镯子送给君曼姨娘,到也算是应时应景。只是……”她拧着眉琢磨了一会儿,“母亲十六岁生日时得了这寓意和美的玉镯,不出三月便嫁给驸马,据我所知,母亲当年出嫁时,腕上就是戴着这只玉镯的。”
康颐一愣,没想到凤羽珩居然能把话头儿堵到这种刁钻的地方,到是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做答。
凤羽珩的话却还在继续:“千周当年的事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但驸马早亡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咱们也不用掖着藏着。母亲的上一段婚姻跟和美二字压根儿就不沾边儿,您却把这样一只镯子转赠给君曼姨娘,往好听了说,您是嫉妒姨娘得宠,往不好听了说,您是咒父亲早死呢?”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厉,直到最后几乎是在控诉康颐——“父亲待你不薄,你不愿远嫁古蜀,父亲二话不说就求了皇上把你娶过府来,却没想到,您竟拿样不吉利的物件儿来诅咒父亲。长公主,安的什么心?”
凤家人谁也没想到凤羽珩突然之间竟会如此犀利,句句将康颐往死胡同里推,连做做样子维持表现的平和都不肯了,这到底是什么?
康颐心底却已经开始轻颤起来,也不怎的,她竟想到前日夜里襄王府诡异莫名的那场火。
凤羽珩的咄咄相逼让她无处可躲,偏偏之前还强调了是十六岁生日时获赠的镯子,寓意和美,又是皇上送的。这样的好东西若是矢口否认三个月后大婚时没有戴,鬼都不会信吧?
康颐被逼得没了办法,干脆一转身跪到老太太面前,追悔莫及地道:“都是儿媳思虑不周,儿媳只是心急想送妹妹些礼物,可是母亲您知道,儿媳的嫁妆还在往大顺来的路上,手头实在也是没有更好的物件儿,一时没有多想,这才将那玉镯送给了妹妹,万万没有要诅咒老爷的意思啊!”
老太太被凤羽珩给说得一肚子火,且不去理凤羽珩为何对康颐咄咄相逼之事,就论这镯子,凤羽珩说得没错啊,这么不吉利的镯子居然还往外拿,这康颐到底是想干什么?
老太太气得权杖砰砰的敲着地面,看着康颐道:“你是长公主,千周国君更是身份贵重,我还能说什么?只是,瑾元是我的儿子,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意图加害于他。”说着,又看向君曼,语气稍微缓合了些,却是不容拒绝地道:“你把那镯子摘下来,还给她!”
程君曼早就红了眼眶,用力地把那镯子往下摘。可也不怎的,那镯子康颐给她的时候是一下就套上去的,如今再往下摘却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摘不下来。
程君曼有些急了,干脆也顾不上受不受伤,一咬牙,拼着手掌两侧各磨掉了一层皮的代价总算是把镯子给摘了下来,然后烫手一般地放到地上,人往凤瑾元身边站了去。
原本在一旁坐着的程君美终于坐不住了,急上前来帮她姐姐查看伤势,一看这手掌两侧都掉了皮,原本白嫩柔滑的手生生地渗出血迹来。程君美不干了,看着凤瑾元道:“老爷,您可一定要为姐姐做主啊!”
凤瑾元一看君曼这样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不由得就把怨恨的目光向康颐投了去。但到底是没能说出什么,毕竟在新婚这件事上,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亏欠了康颐的,如果康颐因此对程氏姐妹有怨恨,也算是人之常情。
康颐见凤瑾元这样看着自己,突然间就有点明白了凤羽珩的目地。那济安县主是拼了命的不想让她跟凤瑾元圆房,想尽各种办法隔离他们。只要她一天不跟凤瑾元圆房,她就不可能跟凤瑾元走得更近,两人没有近一步的交流,那接下来的计划,要如何进行呢?
康颐瞪看着凤羽珩,就觉得这个女孩做事实在是果敢,几乎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和后路,这样的行事作风是超出她的观念之外的。对于康颐来说,哪怕有十分把握的事,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以防万一,即便是要对付恨之入骨的人,都要小心谨慎尽量不留把柄。
可凤羽珩完全反其道而行,她不在乎留不留把柄,她好像是生怕人家找不上门来,这么的明目张胆,这么的有恃无恐。
其实康颐不知道,凤羽珩的这种作风何止是超出她的观念之外,简直超出所有人的观念之外。当然,这个所有人不包括玄天冥。
总的来说,她跟玄天冥是一路人,有仇当场就报,你骂我我就打你,你打我我就杀你,你算计我,我便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凤羽珩和玄天冥的行事准则,康颐本不是善类,可对上凤羽珩这样的人,到也是有点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她无奈地低垂下头,“都是康颐的错,老爷要罚,便罚吧。”康颐明白,她与凤羽珩之间的关系不能再这样恶化下去,她来大顺,目的是助襄王上位,从而为千周多换三座州府,可不是陷在内院儿终日与妇孺战斗。她的首要任务是笼络住凤瑾元的心,为襄王得回前朝声望,将来势成,这济安县主自有的是功夫慢慢收拾。这样一想,态度便又软下几分,冲着老太太磕了个头,道:“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但请母亲相信儿媳万万没有咒害老爷的意思。儿媳命苦,好不容易又得此良缘珍惜都还来不及怎么会生如此歹毒心思呢?此事不过康颐思虑不周,康颐愿意向君曼妹妹认错,并甘领责罚。”
她说着,转身君曼,也没站起来,就这么跪着又道:“姐姐今日犯下大错,又连累妹妹受伤,实在是懊悔不已。姐姐甘愿赔罪,还望妹妹能宽恕一二。”
当家主母行了这样的大礼,程君曼再站着就不对了,她赶紧也跪了下来,但却没表态,只是看着凤瑾元,问他:“老爷,君曼是老爷的人,一切但凭老爷做主。”
凤瑾元点了点头,再看看康颐那一脸后悔与凄苦,便也心软了下来。亲自将她二人一并扶起,然后对康颐道:“今日之事只是巧合,你是我的正妻,我自然信你会以夫家为重。这只镯子……”
康颐二话没说,弯腰拾起镯子,高举起来往地上一摔,“啪”的一下就给摔碎了。
“不吉利的东西就不要,哪怕再珍贵,也比不得老爷在康颐心中的份量。”她向凤瑾元表明心迹,到是惹得凤瑾元又怜惜几分。
凤羽珩看着这一出戏,不由得点了点头,千周的长公主,的确能屈能伸,不容小觑。她到是想看看,这女人连手凤瑾元之后,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了,只是……“母亲最好把身边不吉利的物件儿全砸了,否则,保不齐阿珩日后再想起什么来,还要我来提醒,那母亲可就显得被动多了。”
不等康颐说话,程君曼却是先开了口道:“多谢县主今日提醒,不然妾身若是一直戴着那只镯子,可就犯了大忌了。”
凤羽珩微笑一下,没再说什么。
这时,一直坐在边上没吱声的粉黛突然开口了,就听她跟老太太道:“祖母,您是不是忘了上次有人毒害韩姨娘的事?这凶手都没找到呢,玉兰院儿那边终日里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再给姨娘吃错东西。姨娘也是提着心不敢放下,昨夜……又是半宿都没睡好。”说着,又看向凤瑾元。
老太太闷哼一声,不快地道:“她总是这样也是不行,自己的心总得自己去宽,不能指望旁人。”话是这样说,但那查找下毒真凶的事她也是放在心上的,于是又把那只耳坠子给拿了出来,托在手上给众人看:“虽说掉在厨下的一只耳坠子也说明真凶,但至少是一条线索,你们都仔细想想,可曾见到有谁戴过?”
一时间,人们再次陷入思量。
这时,就听沉鱼突然说了句:“这耳坠子到很是眼熟,似乎……”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金珍,突然眼睛放亮,大声道:“金珍姨娘戴过!”
金珍吓得一哆嗦,惊恐地看着凤沉鱼,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反问她:“大小姐,就算我知道你手里有那东西人,你也不该把如此陷害于我呀!”
这回轮到沉鱼发愣了,怔怔地问金珍:“你在说什么?我手里有什么?”
凤瑾元听出这事情似有门道,于是沉下脸来看着二人,半晌,又问金珍:“那只耳坠子可是你的?”他好像也曾见金珍戴过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