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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神医嫡女-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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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有钱,只要你养得起,你养一百个也没人管。可偏偏他就养了个千周人,还带着大肚子跑了。

凤羽珩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那小景如果找不到今后定会有麻烦,她吩咐忘川:“赶紧派人去找,从郡主府调暗卫出去,分两路,以别院为中心,一路向北寻,一路往京城找。”

黄泉皱眉:“小姐是怀疑她会回京城?那丫头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哼。”凤羽珩冷哼一声,“不是她有多大的胆子,只是防着她知道灯下黑这个道理。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咱们不能忽略。快去吧!”她推了忘川一把,“务必要把人找到?”

忘川点点头,留下一句:“程大夫人也暗里派了人去找,咱们这边再加入,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人就能找回来。”

这一宿觉,凤羽珩几乎就是半睡半醒,根本也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脑子里全是事儿。

她忽然有些想玄天冥了,虽然那家伙只要一得着机会就往她被窝里挤,可是不得不承认,只要玄天冥在身边,就算有天大的事,她都能睡得踏踏实实,那种安全感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一觉到了天大亮,黄泉侍候她起身,告诉她忘川亲自带了人去寻那小景,然后又说:“小姐吃了早饭之后还是到凤府那边去看看吧!皇上勒令他们今日搬家,咱们以前留在府中的东西也得拾掇拾掇。”

凤羽珩也想起这么档子事,但却摇了头说:“去看看行,但东西就用不着收拾了,只派人看着别让凤家人给顺走了就行。”

今日的凤府十分混乱,这宅子住了二十来年,就算早有心理准备要搬家,实际操作起来还是一团乱。

凤羽珩到时,就见凤瑾元顶着颗猪头正在前院儿指挥下人把一口口大箱子往外头的马车上搬,见她来了,习惯性地就想斥责几句,可脸上的疼痛瞬间又把他的思绪给拉回现实。凤瑾元终于意识到,这个二女儿,真的不能惹。

凤家搬家,足足从清晨搬到午后,终于所有人都集中在府门前,就连想容都要送安氏往新府去时,程君曼突然说了句:“也不知道这府邸的下一任主人会是谁。”

凤瑾元冷哼一声,没说话,在他看来,能住进这座府里的,不是皇亲,也得是朝廷要员。可却在这时,就听到打从郡主府那边传来了一阵哈哈的笑声。众人顺声望去,就见姚显正带着一众下人往凤府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道:“新匾拿回来了没有?赶紧把写着凤府那块给我摘下来,从今往后,这就是我姚家的新宅!”

第498章 他怎么哭了?

姚显的出现成功地让凤瑾元吐了三大口血,最后是被下人抬上马车的。

姚显双臂环在身前,看着凤家的车队启程,还不忘提醒程君曼:“记得给他请个大夫,可别气死了回头再怪我。”

程君曼强忍着笑意说:“姚大人放心,会请的。”

终于,凤府门上的匾额被摘了下来,终于,最后一辆马车也行出了巷子,姚显问凤羽珩:“凤瑾元毕竟是她们的丈夫,你说,那程家姐妹有一日会不会与你反目?”

凤羽珩苦笑摇头,“谁知道呢!古代女人的心思总是与咱们那时不同,一夫多妻制,注定了男人就可能把心思都用到一个女人身上,同样的,聪明的女人也会为了家族利益和自身利益,把情感放到后位。我相信她们是聪明的人,进凤家这么久了,她们应该知道若是事事顺着凤瑾元,与他一条心,早晚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反到是跟着我,今生还有一条活路。”

姚显点点头,但还是提醒她说:“你自己也多留个心眼,人心难测啊!”

凤羽珩自然知道人心难测这道理,但她还是愿相信那些从最初就选择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这种相信并不是主观的判断,而是一种情绪在驱使她想要多留一些人在身边,比如程氏姐妹,比如安氏,比如想容。她从来都认为“背叛”并非人类天性,只要用心去换,也就不信换不来自己想要的圆满。

姚显带着人去参观凤府了,凤羽珩没那个心情,带着黄泉又回了郡主府去。才一进府门就见清兰迎到她面前,一脸无奈地道:“小姐,夫人在收拾东西,说是要跟老爷子一起搬到隔壁去住。”

凤羽珩的脚步停下,眉心拧到了一起,莫名的烦躁又席卷上来。有时候她真想像玄天冥那样,什么也不管不顾,心情不好了举鞭子就抽人,再不就出去放火。凤羽珩想,这是不是报应?平日里她尽量让自己活得嚣张痛快,可偏偏就有一个姚氏,以亲娘的身份存在于她的身边,她是打不得骂不得,一肚子的委屈都没地方倾诉。姚氏,可能就是她命里的一道坎吧。

她摆摆手,脚步又启。清兰以为她是要去看看姚氏,却发现她竟是转了身又往府外走,不由得又问了句:“小姐不去劝劝夫人吗?”

凤羽珩扔下一句:“她要搬就让她搬吧,跟她说,从今往后,她的事情我不管。缺钱可以找我要,别的就不需要跟我说了。”

清兰愣在原地,看着凤羽珩带着黄泉出了府,心里也有些发酸。她是姚氏的身边的一等丫头,当初却是经了凤羽珩一手挑出来的,跟在姚氏身边一年,看到了凤羽珩对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好,看到了做为女儿,凤羽珩对娘亲的保护,却也看到了姚氏每次在凤羽珩离开之后就陷入的冷漠和迷茫。她根本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姚氏会这样,当初与凤家那边和离也是她自己选的,女儿这么出息,对她这么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里面的究竟清兰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只知道以后就要搬到隔壁去住了,她很舍不得这座郡主府。

凤羽珩带着黄泉匆匆地拐出巷子,几乎是用逃的逃出了自己的府邸。黄泉为她家小姐叫屈,忍不住道:“夫人也真是的,小姐对她还不够好么?为何要这样子伤小姐的心?小姐——”她扯了扯凤羽珩:“你要实在是气不过,就再去跟夫人谈谈,最起码得让她知道你为她做了多少事,如果没有小姐罩着,她能混得上个一品诰命?她能过得像现在这么舒坦?依奴婢看,她就是太舒坦了,这人一舒坦就喜欢没事儿找事儿,没准儿把她扔到危险的地方,在鬼门关走一遭,她就什么都不想了。”

郡主府的丫头平日里对姚氏还是很尊敬的,但尊敬并不代表她们就能眼看着凤羽珩被欺负。特别是黄泉忘川这才人,她们跟的是凤羽珩,这一生都只听凤羽珩一个人的吩咐,甚至当初玄天冥把她们送到凤羽珩身边时还说过,哪怕有一天本王与凤家二小姐反目,她要你们来杀了本王,你们也必须得听。所以,凤羽珩受了委屈,让黄泉忍,她是绝对忍不了的。

“小姐要是不去,就让奴婢去吧!”她伸手去扯凤羽珩的袖子,“娘不是这么当的,当初沈氏对凤沉鱼都比夫人对小姐好,再这么整,奴婢受不了。”

凤羽珩失笑,“我都受得了,你有什么可受不了的?没事,随她去吧,这事儿不怪她。”

“小姐!”黄泉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家小姐以前可不是这么能忍的人,怎么现在被欺负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能沉得住气呢?

凤羽珩似明白她心中所想,无奈地道:“我不是不反抗,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反抗。她不是凤家那些人,她是鉫的生母,你叫我能拿她如何?”

她这么一说,黄泉也是没了辙。是啊,生母欺负自己的女儿,又能拿人家如何呢?不由得摇了摇头,继续跟着凤羽珩漫无目的地走。

终于,凤羽珩的脚步停下,再一抬头,却是已经到了一片湖前。湖中间便是玄天冥的仙雅楼,湖边正有个船夫同她打招呼:“小姐是要去仙雅楼吗?快上船吧!”

凤羽珩想都没想,带着黄泉就上了船。这一下午,她在仙雅楼喝了整整一坛的女儿红,黄泉一开始在边上看着她喝,后来被勒令陪她一起喝,直到最后被凤羽珩给喝得差点儿趴下,终于最后一碗酒见了底。

凤羽珩站起身,晃了几下,黄泉有心搀扶,可她自己都快站不稳了,哪里还能扶得住别人。

好在仙雅楼的掌柜早有准备,见凤羽珩一直喝一直喝,他便带了人亲自等在雅间门外,待凤羽珩一出来,赶紧就过去扶,将两人扶到楼下,又亲自送上船,然后又看到暗卫班走现身,这才稍微放了心。

可凤羽珩下了船之后拒不坐马车,她说想在街上走走,哪怕一步三晃,她还是想在街上走走。

班走没办法,只能顾了辆马车把已经醉到不醒人世的黄泉给塞进去,再吩咐车夫回郡主府,然后自己扶着凤羽珩开始逛大街。

这时天色已晚,古代街上没有路灯,只靠天上月光和街道两边热闹的店铺里传出的光亮照路。也有不少跟凤羽珩一样喝醉的路人在七扭八歪地寻着路回家,班走在街边买了一条大披肩盖在凤羽珩的头上,人们便也只当这是个身体不好的姑娘在由家人扶着,偶有奇怪的目光打量过来,却也并没有驻目太久。

可凤羽珩走得一点都不老实,偶尔快跄几步,偶尔干脆停住脚来,但多半时候却是靠在班走怀里的,任由班走紧箍着她两边上臂,保证她不会摔倒。

其实凤羽珩酒量不错的,一坛子女儿红,黄泉分了一半,若放在平时心情大好的时候,那点子酒多半她让多话一些话,多唱两首歌,却不至于醉成这样,醉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在班走买的大披肩把她的头脸都给遮了住,她纵是在里头哭,也没人能看到。

但人一哭,身体不由自主地就会抖动,班走忽然发现她这情绪变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瞬间就产生了想要找人打架的冲动。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必须得把凤羽珩安全送回去。这些日子府上夫人的咄咄相逼他都在暗处看在眼里,就连那日忘川黄泉回避,凤羽珩与姚氏在前院儿说的话他也都听了进去。班走就不明白了,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儿,那女人为什么还不知足?居然口口声声说这不是她的女儿,难道人就不能变吗?人就必须要一辈子懦弱到底吗?姚氏自己不上进,还不让她女儿反击了?

班走想,自己是孤儿,从小到大不知道有父母在会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从前也幻想过,如果自己父母健在,那样的生活该有多么幸福。可自从跟了凤羽珩,看到她的爹和娘,班走就再也不去幻想父母健在了,他甚至庆幸自己无父无母,不然一旦摊上这种爹娘,他可没凤羽珩的好脾气,怕是夜里做梦都会把那两个人给活活掐死。

凤羽珩哭的动作幅度更大了,他握着她的肩,心里阵阵难受,便同她商量:“要不我背你吧?”

凤羽珩摇头,到是也回了句:“不用,我要是连路都走不了,就更得被人欺负了。班走——”她叫了一声,抬起手来去扯盖在头上的披肩,只一拽就被她给拽了下来。“班走,别给我盖这玩意了,我还想看看街景,我想看看这座玄天冥拼死保护下来的京城,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

班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由着她瞎闹。凤羽珩一会儿跑几步,一会儿又跳几下,她甚至会扯着一个孩子问:“你娘对你好吗?你喜欢你的娘亲吗?”

那孩子吓得直哭,被身边的家人一把抱走,离得她远远的。

凤羽珩站在原地,鼻腔里的酸劲儿又泛了上来,就那么愣愣地看着那孩子离去的方向,眼泪扑嗒扑嗒的掉了下来,弄得班走措手不及。

却在这时,有辆极大的马车从正前往缓缓而来,街上的人纷纷让路,有善意的百姓提醒她:“快让让,可别挡了贵人的路。”

可凤羽珩脚下就跟生了根似的,一步也迈不开。

不只他迈不开,就连班走也一动未动,因为他认得出,那辆极大的马车根本就是辆宫车,白玉为框,软烟罗做帘,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眉心处嵌着一朵紫莲的男人正坐在车厢外面,直盯盯地看着他身边的女子,目光深邃,双目微红……

而他身边的女子也在同时抬起一只手臂往那宫车处指去,半晌,说了句:“玄天冥,他怎么哭了?”

第499章 九爷怒了

御王的宫车调转了方向,一路往县主府行去。

玄天冥怀里抱着他家已经睡着了的媳妇儿,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发,同时,身边班走正将这几日郡主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两柱香之后,济安郡主府的大门再次被人一脚踹开,守门的御林军欲哭无泪,这门被皇上一脚给踹了个半残之后他们好不容易给修好,九皇子这一脚下去,估计就直接报废了。领头的人赶紧吩咐下去:“去订新的门,让匠人们连夜做。”

这边刚吩咐完,再往院子里一瞅,他们的九殿下都已经走得没影了。

玄天冥今晚来到郡主府是为了找人,找姚氏。班走提前打听过,因为姚显说今天不是搬家的好日子,所以姚氏如今还住在郡主府里。

他行走带风,周身环绕着一股子肃杀之气,走动间,离着他还十几步远的草木都开始随着那股扑面而来的风势摆动起来。那些郡主府里原本不是很害怕他的下人们,也突然又找回记忆中那些几乎已经快要忘记的、关于九皇子嗜杀无度的传说。

没有人赶拦,直到玄天冥冲进姚氏的院子,一鞭子抽开卧寝大门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尖叫。

下人们跪了一地,从府门口一直到那扇被抽开的寝门前,跪下了就再没敢起来,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同一件事:九皇子会不会把夫人给杀了?

这两日,夫人与郡主之间有了些矛盾,好像夫人还对郡主说了很过份的话,那些话偶尔有那么一句两句被他们听了去,听到的人都在心里替郡主抱着不平。九皇子那么那么疼郡主,今晚……是来找夫人算帐的吧?

玄天冥抽开房门时,姚氏正在给子睿绣秋衣袖上的花边儿,被他这么一吓,绣针狠狠地扎进指尖,翠绿的竹子上立时就染了一层血。

姚氏一向胆小,玄天冥汹汹之势吓得她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身边丫鬟也跟着跪,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软鞭就在地上拖着,根根倒刺看得姚氏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吓死,破碎的门板笔直地拍到地上,只差那么一点儿就砸上一个正好从那里走过的丫头。姚氏一下就明白过来,她那样子对阿珩,这九皇子是不会放过她了。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玄天冥不说话,姚氏她们也不敢说话,双方就这样相对,姚氏看着地面,玄天冥瞪着姚氏的脑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拖在地上的鞭子动了动,姚氏条件反射一般往后头躲了去,直接躲到了清兰的身后。然而,被她所恐惧的那根鞭子却并没有落到她的身上,甚至甩都没有甩起,玄天冥只是手臂动了动,将鞭子往上提了几分。

姚氏面色惨白,怔怔地看着玄天冥,就觉得那黄金面具覆盖下的脸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即便是戴着面具也没有办法掩盖出已经渗到黄金之外的怒意了。她恐惧之色更甚,却终于听到了玄天冥说了话来……“除了躲在别人身后,你,还会什么?”

话题一开,玄天冥心头的愤慨之绪便再收不住,他指着姚氏,字字句句控诉着这个女人身为母亲的种种不该、不公、不配。他说……“你可知本王最初遇见珩珩是在何时何处?是在西北的大山,你的女儿被歹人灌了药,扔到山中乱葬岗,若不是遇到本王,她早就已经死了。如果那个时候她就死了,本王问你,这笔帐你有没有本事去算

?这个仇你有没有能耐去报?若是没有,你凭什么让她跟你叫娘?怀疑她的医术是吗?那的确是跟波斯师父学的,因为她想让你们母子今后的日子能过得好,不至于饿死病死。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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