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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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鱼……”凤子皓没想到竟是他这个天仙妹妹,一时尴尬不已,想放开小尼姑却又有点舍不得。“你怎么来啦?”
小尼姑求助的看向沉鱼,凤沉鱼却根本没心思管别人,看着凤子皓,越来越觉得绝望,只丢下一句:“凤子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转身就走。
丫鬟倚月紧跟在沉鱼身后,狠狠地瞪了凤子皓一眼,一双小拳头在袖子里握得死死的,上齿咬着下唇,心里憋着一股闷气。
这倚月今年十六了,比沉鱼还大两岁,却没有人知道,她早在十二岁那年就成了大少爷凤子皓的房里人。凤子皓那时还没有出府求学,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大少,又偏爱年幼的小姑娘,这倚月着实做了一阵子少奶奶的梦,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被凤子皓收入房的丫头一个接着一个,若不是她一直在沉鱼身边侍候着,凤子皓连她叫什么名字都快忘了。
主仆二人各怀心事,默默地挨过了一个下午,直到晚膳后,凤沉鱼打发了倚月,亲自到厨房去给沈氏熬了一碗素汤,又亲自端了过去。
沈氏腿上脸上都是伤,上身也有被玄天冥抽出的鞭伤,正窝在榻上不愿动。玉满堂三个丫头轮流在屋里看着,就怕她又情绪突然激动冲到外头去闹事。
沉鱼到时,沈氏正在骂满喜倒的水太烫,直嚷嚷:“我再怎样也是凤家的主母,你们这些小贱蹄子别以为我不管中馈就是失了势。哼!老太太还能活几年?我熬也把她熬死了!凤家的中馈早晚还是要回到我的手里。”
如果从前的沈氏这样说话,沉鱼还能劝劝她不要动气之类的,可现在却完全没了那样的心思,只觉得沈氏脸上那道疤特别丑也特别恶心。还有这一身肥肉,一看过去就能让她想起昨日那舞阳郡主骂沈氏是猪。
她现在也觉得沈氏是猪,还是一只没有脑子的猪。
有这样的母亲和哥哥在,她还谈什么前程?还妄想什么母仪天下!
“哎呀沉鱼!”沈氏说着说着就看到了正端着素汤走进来的沉鱼,乐得眉眼开花,“沉鱼快来!母亲想着你呢。”
凤沉鱼强压住心中不快,紧走了两步到沈氏近前,道:“见母亲晚膳也没用多少,女儿亲自下厨做了碗素汤,端来给母亲尝尝。”
满喜要去端汤,沈氏没让,激动地自己把汤端了过来。“我女儿亲手为我做的汤,我自己来拿。”
沉鱼心里一阵抽搐。
“我的沉鱼就是乖。”沈氏一边拿起汤勺一边念叨,“从小到大就只有沉鱼最听话,我记得小时候啊,有一次你病了,我急得团团转。那时你父亲还不是丞相,家里没有大夫,我也不是主母,没那个权力半夜差使下人出府去请大夫,只好去姚氏的院儿里跪着,求你父亲出来看看你。”
沈氏一边说一边舀了一勺汤,面带微笑的送到自己的嘴边……
第75章 珩珩,过来
“母亲!”就当沈氏的勺子要碰到嘴唇时,却被沉鱼突然叫住。
沈氏被她吓了一跳,再抬头时,刚好看到沉鱼有些焦急担忧的神情,不由得劝她道:“乖女儿,不要担心,你的舅舅们是不会放过凤羽珩的,她一定活不过十五岁出嫁!”
凤沉鱼心底一阵翻腾,眼中满是纠结,她是那么的希望这个母亲再也不要成为她登上凤位的绊脚石,却还是在沈氏又一次要去喝那碗汤时拦了下来:“女儿才想起来汤里忘了放盐,母亲等等再喝,女儿去重新熬过。”匆匆的抢过沈氏手中的汤碗,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沈氏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看着沉鱼离去的背景呢喃地说:“我的乖女儿,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该是你的。母亲的那些钱,全部都是留给你的。”
这晚亥时,班走回来了。
他将一样东西放到凤羽珩面前,凤羽珩拿起来看,是一枚老旧的发簪。
“那嬷嬷有个十五岁的孙女,是沈家三老爷的第九房小妾。属下取了她一枚发簪,样式老旧,像是过去的东西。”
凤羽珩点头,果然是这样。
她就觉得孙嬷嬷的背叛肯定会有些原因,不然跟着姚氏从姚家陪嫁过来的嬷嬷,怎么可能将将三年光景就转投他人。
只是这孙嬷嬷将自己的小孙女到是隐藏得极深,养到十五岁了,姚氏居然都不知道。
她将发簪又递还给班走,吩咐他:“今日夜里把这簪子给孙嬷嬷送去。”
“遵命。”班走点头,还想说点什么,却突然神色一动,然后说了声:“殿下来了。”话毕,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
凤羽珩怔怔地愣在当场,忘川笑着推了她一把:“班走说殿下来了,小姐快出去看看。”
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往外跑了两步,却又站住,转回身来问忘川:“我这身衣裳还行不行?”
这话一出口,她自己都鄙视自己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眉心有朵紫莲的男人竟能如此牵引她的心?
或许这个问题永远没有答案,但其实她心里清楚,就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晚,就在她挥挥手与他告别的那一瞬间,心,便已经开始了留恋。
“穿什么都好看。”后窗有个声音传来,还没有转回身去的女孩抿着嘴唇就笑了起来。
顺着声音回过头去看,透过敞开的窗子,就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有个紫袍男子坐在轮椅上,依旧是那副黄金面具罩着面,她却一下子就能透过那个小孔看见那朵紫莲。
“珩珩,过来。”
这声音就像有魔力般,蛊惑着凤羽珩奔到窗边,身形轻灵地跃过窗子,提着裙摆就朝着他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啦?”她眼睛晶亮,有灵动的神采闪烁着,看在玄天冥眼里,就像天上的星宿,一眨一眨的让人怦然心动。
“我来看看你。”他拉住她的手,一把就将人带到身前放到轮椅的把手上坐着,然后单手一拍,轮椅直接飞起来,奔着山顶的方向就窜了出去。
凤羽珩只闻得耳边有呼呼的风声,整个人就像是在坐着飞毯在体验奇妙的旅程。
她一只手紧搂着玄天冥的脖子,另一只手就伸展开,兴奋地撩拨着沿途的树枝,就像个孩子。
玄天冥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一边觉得惊奇,一边又觉得这样才像是个十二岁小孩的模样。
两人就在这样的夜晚,就在这借着轻功腾空而起的半空,四目相对,望出柔情几许。
终于到了山顶,轮椅稳稳落地,他运气收功,额前微微见了汗。
她下意识地就抬起袖子去给他擦,玄天冥愣了一下,却没躲,直到凤羽珩都擦完了他才说了句:“头一次见到女孩用袖口给人擦汗的。”
“呃……应该用帕子是吧?”她往身上摸摸,“没带帕子。”转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由衷地感叹:“太酷了!玄天冥,这个就是你们所谓的轻功吧?”
他很享受她叫他玄天冥时的那种感觉,这个虽然属于他但却又极其陌生的名字,经她叫起来,终于又重新找到了归属感。
这个世上,就只有她如此叫他,玄天冥,恩,很好。
凤羽珩从轮椅上蹦下来,开心地在这山顶转了几圈,再站定看向玄天冥时,只觉得连日来堆积的阴霾一扫而空。眼里心里就只剩下他随风而起的墨发,和夜色月光下那朵若隐若现的紫莲。
她想,一个姑娘家先喜欢上一个男孩子,应该算是吃亏的吧?还记得前世的伙伴告诉她,在爱情中,谁先动心谁就先输了。
可她如今,却输得心服口服。
“你想不想学?”玄天冥被她盯得无奈,“我是说轻功,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凤羽珩却摇摇头,“不学,太难了。你看我每天这么忙,光是凤府里的那些人和事就够我折腾的了,我还要看医书,还要研究药材,还要顾着外面铺子的生意,哪里还有时间学轻功啊。”
她有些郁闷,不过转瞬却又开怀里来,跑上前去拉着玄天冥的袖子献宝一样地说:“不过我也是会点功夫的。”
玄天冥点头,“当初在山里时,见你弹的那一手石子,便知道你不是一点本事没有的。”
她笑嘻嘻地用手指去戳他的黄金面具:“可不只是一点点本事哦!虽然我现在这身子有点弱,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我以后多吃点好的,每天再抽些时间训练一下,很快就能恢复过来。虽然不能那么快就恢复到巅峰状态,但再遇到打斗时,也不会太拖黄泉她们的后腿。”
玄天冥不是很明白她的话,什么叫恢复到巅峰状态?她的意思是说曾经有过很好的身手,现在退步了?
不过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告诉她:“既然有底子,就别荒废了,就算身边时刻有人能保护你,总归还是有个万一的时候。我总是担心你会出事,今日听班走说昨夜又遇了阎王殿的人,不放心你,这才巴巴的赶了来。”
她让班走出去办事,既然沈家是在京里,那班走自然是要回京的。
凤羽珩一点也不生气班走将自己的情况告诉给玄天冥,反到因他说是不放心她才赶了过来而十分开心。
“你要不要试试?”她调皮地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开一定的距离。
“试什么?”玄天冥微怔了下,随即便反应过来。敢情这丫头要跟他比划拳脚?可怎么看都像是他在欺负小孩儿。
却也不忍心扫她的兴,便点了点头,“好。”只当是陪她活动活动筋骨。
凤羽珩高兴地拉开架式,脚底一滑,提溜一转就绕到了他身后。
玄天冥反应也不慢,随即一拍轮椅,人斜着窜出去老远。
就听凤羽珩喊了声:“不带运轻功的!”人就直扑着打了过来。
玄天冥学的是古武,招式和套路都是凤羽珩没有接触过的。
而凤羽珩所用的,则是二十一世纪陆战部队里学到的实战格斗术与擒拿术,讲求的是短时间内制服或击杀目标。成套路的也就是一套军体拳,却被她稍加改动,应用得更加灵活。
玄天冥越打越吃惊,虽然凤羽珩的确是像她说的那样,这副小身板实在不争气,力气小得他几乎不敢与她的小胳膊直接碰上,生怕伤了她,可她所使出来的招式却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凤羽珩这些招数看起来跟华丽挨不上边儿,更谈不上好看。一般的女孩子练武多半会选择轻功或是剑术这种耍起来漂亮的功夫,可凤羽珩使出来的却都是完完全全的近身搏斗。一招一式都狠厉无比,又刁钻又实用。
玄天冥相信,如果凤羽珩的身体条件提高上来,这一身功夫再使出来,即便是一个上乘的武功高手她都能与之打个平手。更何况,隐约的,他总觉得这丫头的功夫虽然如今看起来并没有内功心法的辅助,但实际上,肯定有一套与之匹配的内力修练,只是目前她还没有练成。
两人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才双双收势,凤羽珩有些累,双手拄着膝盖呼呼地喘,一边喘一边冲着玄天冥摆手:“不行了不行了,这破身体打一会儿就累。你让我歇歇,还有好些招式都没用上呢。”说着就坐到地上,自顾地休息起来。
他将轮椅转到她身旁,一把扯下自己身后的披风盖到她身上,“夜里山风凉,你刚出了汗,小心冻着。”想了想,又道:“你应该是还没有去练这套招式的内功吧?”
凤羽珩点点头,不管是古代亦或是现代人,只要是习武的都知道,只靠外在招数是没有用的,重要的还得是内在的配合。
这一点,古人叫内功心法,而在现代,则是人人都知道的:气功。
“我这套是格斗与擒拿的综合招式,里面还结合了一套军体拳。”她能看出玄天冥的好奇,便主动为他讲解,“都是近身打斗技巧,没什么可看性,但一招一式都非常实用。而配合着这些招式的内功,我管它叫做硬气功。”
“硬气功?”他琢磨了一下,用自己理解的意思分析道:“我看你打斗时力道很足,所谓硬气功,若练成了,一般人接上一招,只怕胳膊都要断了吧?”
凤羽珩点点头,“差不多,要看练到什么程度。不过我就算是练成了,跟你打还是要差上很多。”她不得不承认古武的博大精深,“你们都会轻功,还有长兵器,结合起来我就比较吃亏,从这两次打斗中就已见分晓。”
玄天冥点头表示赞同,再看着她,目光中带了一丝探究,话锋一转,直接问她:“你跟谁学的?”
第76章 玄天冥,给我扇蚊子
玄天冥的问题把凤羽珩给问住了。
她跟谁学的?她跟二十一世纪陆战部队的军官学的。
可这话能说吗?
显然不能。
“那个……”她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我自己琢磨的。”
“凤羽珩你本事挺大,胆子也不小啊?”
“……大山里跟一位隐世高人学的,恩,就是给我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啊还有行医工具的那个波斯奇人。”她找到根儿了,“你也知道的,那个奇人的东西都很奇怪。”
这一点玄天冥到是同意的,而且即便他想反驳也无处反驳去。
他早在回京当日就让白泽查过这个丫头,得出来的结果就是三年之前她从出生一直到九岁的经历,后面的三年是一片空白。
她生活在西北大山的一个小村子里,每日进山采药,遇到什么人经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玄天冥突然就有些后悔,下意识地就开了口:“其实你在西北的时候,我也正在那边打仗。如果我能早一点进到那片山林,是不是就能早一日见到你?”
凤羽珩摇头,“就只有在那一天,你才能见到我,这就是命。”
他自动将她的意识理解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却不知她的意思是:就算你早一天见到我,那个也并不是我。
“对了。”他想起正事,“阎王殿那群杀手背后的雇主已经查到,是沈家三老爷沈万良。凤家的大小姐与沈万良接触频繁,她应该是知道这一系列计划,并为沈万良做了接应。”
凤羽珩点头,“我也想到了,我娘亲身边的孙嬷嬷有问题,我让班走连夜去查,查出孙嬷嬷唯一的孙女是那沈万良的第九房小妾。”
“你万事要小心。”他并不认为凤家人有能伤到凤羽珩的本事,但若对她身边人下手,却是触不及防的。“我今晚不走,守着你,一直到你明天回京城。”
她仰起头,望着他面具下面深邃的眸子,在这样的山顶坐着,就好像当初在西北的大山里,她与他等着白泽送那老大夫出山,两人也是坐在地上。只是那时他身受重伤,而她,则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与好奇。
“其实我很喜欢西北的大山。”她告诉他:“比起京城,我更喜欢山村里简单的生活。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人,意义是不同的。”
他依然听不明白她说的话,但却看到了她眼里的执着。
“有机会,我带你回去。”这算是承诺。“走吧。”他瞧她伸出手,“风凉了,回房睡觉。”
又像上山时那样一路运着轻功送她回到房间,忘川一直等在门口,见玄天冥抱着凤羽珩一道回来,赶紧打开了门,见二人进屋之后,这才又将门关起,继续守在外面。
凤羽珩下了地,看着他问:“你说你不走,那你住在哪里?”再看看这间屋子,又道:“要不我让忘川寻个软椅来,你凑合一宿?”
玄天冥失笑,“傻丫头,你不知道这样对你的清誉有什么影响?”
她点点头,“知道,但我早晚是要嫁给你的,更何况又有谁知道你今晚来过?我是让你睡软椅,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玄天冥伸手去揉她的头发,“赶紧洗漱下睡了吧,你安心的睡,我就在你身边守着。”
凤羽珩乖乖地去洗漱睡觉,爬上床时还不忘提醒他:“你要是不走,就给我扇扇蚊子。”
玄天冥无语。
这一觉,凤羽珩睡得很香。
第二天一早,却是被一阵杀猪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