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是朵病娇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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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走的慢,但也跟着顾太师的后面,可谁料想,刚过了回廊的转角,顾笑笑就只觉头上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脚上一滑,竟往后倒去。
完了,又要闹出笑话了,自家爹爹回去肯定又要指着她骂了,吓得顾笑笑连忙闭了眼。
可刚这么想,手臂就像是被人抓住了一般。
后倒的身子被人用了力,往前扑去。
顾笑笑便只觉又撞到了什么东西,生硬的像那石头,却又比石头多了些柔软。
睁眼时,入眼的是一片大红色。
刚觉不对,抬头一瞧,那人的面皮甚是熟悉。
勾着双丹凤眼,低眉浅笑,嘴唇上扬着小小的弧度。
是。。。那状元郎?
刚这么想,顾笑笑便欲后退,可只觉腰间多了什么东西,牢牢的固定着自己,使得自己无法退下。
低头看去,是人的手臂。
那手臂上的红色亮得刺眼,顾笑笑正想将那手拂开。
便听得头上传来那人的声音,磁性且隐隐有些笑意。
“顾小姐,可需要缓缓?”
☆、皇上的玩笑
顾笑笑想一定是那个时候的夜风太过温柔,经过自己身边时还有着甜甜的香味。
不然自己怎么会慌了神,以至于自家爹爹走到自己身旁,都没能察觉。
“状元郎,你在做什么?”
顾太师一伸手便将姜仞潜的手臂给扯了下来。
姜仞潜面上不见有什么波澜,收回了手,束在了背后,只是那躲起来的手掌却蜷缩在了一起,紧紧的握着。
“呵,在下刚刚从那侧过来,不小心撞上了顾小姐,见她快要摔倒在地,于是便伸手拉住了她。”
姜仞潜穿着那件红衣,身形挺得笔直,颇有几分隐居世外的仙人气质。
细长,内勾外翘的丹凤眼里藏了些别的情绪,更显得瞧不透他。
“哎呦,太师你们在说什么呢。”
身后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等走的近了,顾太师才发现正是现如今十岁的皇上李煜樯。
穿了件袖间纹龙,领口绣花的短袍,身后还跟着个灰衣低头公公。
顾笑笑总觉得这二人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可还没想起来,就听得自家爹爹咳嗽了两声。
“皇上怎得来了这里?”
皇上?皇上!
顾笑笑连忙身形一软,便欲跪下对着皇上请安,可刚膝盖半屈,手臂又被人拉住了,抬头一瞧,又是那个状元郎。
这下顾笑笑反应可变快了,连忙伸了右手,轻拍了下姜仞潜抓她手臂的右手,示意他放开。
“咳咳,行了,不用跪了。咱们顾太师的女儿可厉害了,朕可是早就有所耳闻。”
李煜樯似乎想起了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太师脸色上多了几分窘迫,多了些尴尬。
顾笑笑还没明白,就听见李煜樯开口细数着她的那些‘厉害’。
“听说顾家嫡女十岁的时候便与江侍郎的儿子,在城门上又打了一架。输了的江家小子,脱了上衣,可在那城门上站了半个时辰。”
顾笑笑想了想,的确是有,谁叫那混小子偏说姜衡奕死了。
“听说顾家嫡女十二岁的时候,去别人田里偷西瓜,硬是给村夫家里放养的小猪,给追着跑。”
顾笑笑这下是不想再想起这事了,那次她们带着顾青衿出去玩闹,然后天气炎热,大家都渴了,江倾长故意骗她,说是给了村夫银子,买了几个西瓜,叫她去抱,想着别人拿了钱,自己出点力,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哪知道那田地里还有只猪,还没站稳,就向着自己拱了过来。
“不过这些事都是小事,咱们顾家嫡女做的最厉害的件事,便是指着当朝皇帝,喊着小矮子。”
顾笑笑听得很是仔细,这最后,还跟着默念,顾家嫡女做的最厉害的件事,便是指着当朝皇帝,当朝皇帝?小矮子?
这下顾笑笑是笑不出来了,她身形抖了抖,似乎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那个孩子是谁。心里一阵哀叹,完了完了,本以为巴结了姜衡奕,自个的生活就能像是春天的细花,好极了,哪知道,原来自个早就得罪了皇上!
顾太师也是没想到自家女儿胆大包天到了这个地步,刚想跪下求情。
就听得一旁的状元郎开了口。
“皇上尽说笑,皇上哪里矮了。”
李煜樯也知道姜仞潜的意思,于是笑道。“瞧瞧,竟把你们给吓到了。好了,不过是些玩笑话,太师快带着女儿去那前面坐着吧,听说正跳到什么舞来着。”
顾太师知道皇上的意思,于是连忙点了头,拉了拉顾笑笑的袖子,便将顾笑笑拖离了姜仞潜的身边。
等到顾太师一行人跟着举灯的宫女走的远了。
李煜樯才像个小孩子一般笑着跳了起来。“姜兄,瞧见没,那顾太师被我说得说不出话来,真是让我开心。”
姜仞潜收了之前的笑意,冷了冷脸。“皇上,这是在外面,人多眼杂,收敛你的小孩子习性,更不能唤臣为兄长”
这六年来,他二人算是在这宫内浮沉共度。
日子久了,李煜樯便越发觉得这姜衡奕就像他兄长一般,教授他一些为人君,和应对一些事情的技巧。
于是私下里,高兴时也会以兄弟相称。
“好吧好吧,你一天就跟李珐一个模样。”李煜樯瘪了瘪嘴,可说话的时候还是带了笑意。“你瞧见顾笑笑的神情没有?像是很是讶异朕为什么知道呢。哈哈,还是得亏了你每日都找暗卫跟着她,不然朕哪来那么多笑料。”
可抬头见眼前的姜仞潜脸色又上了几分冷色。
“好了好了,不取笑她了,知道你把她宝贝得紧,这明明叫你躲着顾太师,你可倒好,一瞧见人家来了,还故意跑过来撞她,生怕顾太师不知道我二人正一路呢。”
“皇上大可以不用过来。”
姜仞潜束在背后的手,正左手放在右手之下,正说到这里,左手便似无意识的摸了摸右手的手背。刚刚,笑笑拍过呢。
“嘿嘿,朕这不是好久没瞧见她了吗,想跟她讲两句。”李煜樯说着,又顿了顿“既然顾太师已经来了,咱们也快些入座吧,免得让他起了疑心。对了,过几日你记得去翰林院,朕给你的官职,虽只是个修撰,但是顾太师瞧得紧,也不能让你一步登天,翰林院人多,你也好悄悄地在那其中,查着顾太师的事情。”
姜仞潜点了点头,便又听见李煜樯说道。“哎,好烦,听说荆州的李亲王,再过段日子也要进宫来见朕了,真是前有顾太师,后有李亲王,朕真是烦死了。”
“不知那李亲王叫做什么?”
“李骅浔”
本已往前走了几步的姜仞潜,身形停了停,复又接着往前走去。
“怎么了?”李煜樯推了推姜仞潜的肩膀。
姜仞潜也不知为何,这名字似是有些耳熟,引得自己心里似有怒气在冲撞,可嘴上只能说道“无事。”
李煜樯也不懂他的反应,只是蓦地又想起件事来。“新近的那个探花,叫什么来着。”
“陈宴平。”李珐在身后轻声回答道。
“对对对,就是他,他明明是顾太师的门生,文采也不怎么样,你怎么就偏要他当那一甲中的探花。”李煜樯在前面走着,小声问道。
“呵,顾郝邢这次安排了那么多人,总得让他那边上个一甲吧,至于谁上,陈宴平难道不是最好的人选?”
“呵呵。”李煜樯又是扑哧一笑。“朕的状元郎,难道不是因为他早先把顾家小姐给弄伤了,现在才把他弄到你身边,官职又比你低,可以好生讨还这些帐吗。”
姜仞潜也没开口,算是默认了吧,李煜樯偏头看见姜仞潜的模样,也猜到了。只是嘴上还是打趣道。
“亏得人家一直唤你姜兄,明明你还比他小,想来他也不相信,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就能登上状元了吧。真是有趣得紧,朕这无聊的岁月里,总算是出了些好玩的事了。”
“皇上,莫要小孩子心性。”
“哈哈哈。”
李煜樯没再开口,因为他已经想到了更好玩的事了。
等他们三人走到举行宫廷宴会的宫殿外时,丝竹之声已然传了过来。
姜仞潜跟着李煜樯入了座,李煜樯自然是坐在那高台上,偌大的桌案上,只有他一人,装作老成的瞧着他的臣子。而他则坐在这次科举中新进的进士身边。
刚坐下,他便抬头欲寻找顾笑笑的身影。
女眷的座位倒是一眼便能瞧见。
在那一群涂脂抹粉,身着华衣的女子中,他一眼便瞧见了正在盯着桌案的顾笑笑。
她今日穿着桃红色的长裙,领口上隐约瞧得见绣了小朵小朵的桃花,极映这春景。
不知她在瞧着什么,低着头,瞧不见她的神情。
可蓦地,见她突然抬起了头,向自己这边看来。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对她笑,就见她的视线已经从自己的方向滑了过去,停在了李煜樯的身上。
拿着酒杯的手,使了力。
我说过,你只能瞧见我,只能瞧见我。
“姜兄!你这酒杯似乎有些坏了,在往下滴水呢。”
是陈宴平在他身旁说话,他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自己手上的酒杯,裂了条细缝。
“呵,估摸着是我用的力大了些。”
等到他将酒杯递给宫女,取了个新的,再看向顾笑笑时,顾笑笑又恢复了早先低头的样子。
“这次朕大摆宴会,实乃瞧见我朝有了这么多文采非凡的才子,心情喜悦。”
坐在高台上的李煜樯,正开口说着什么。
台下的人自然都在附和,不过是些愚昧的人,拍些浅显的马屁罢了。
姜仞潜取了酒壶,倒了杯,便自斟自饮起来。
“这次顾太师也是费了不少心血,早先来时,朕瞧见他的女儿真是有趣得紧,偏生小时候,咱们还见过几面。这样吧,众位爱卿也知,朕平日里少了些玩伴,这顾家大小姐的事迹,朕也听闻了不少,所以,顾太师可得多让她来宫里陪着朕多玩玩。朕新得的蹴鞠,一人玩起来倒是挺无趣的。”
这。。。。
台下坐着的大臣们皆面面相觑,这皇上今个又想玩什么?难道说这是要纳妃的意思?可是这皇上还小啊。
莫不是真的找个人来陪着自己玩?
这皇上发话,顾太师又怎能推脱。只得笑了笑“臣女得皇上喜爱,实乃荣幸,若皇上真是无聊得紧,需要人陪着玩些物件,唤她来便是。”
“姜兄?你的杯子怎得又滴水了?”
☆、用心良苦
顾笑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爹爹,从皇上的面前走过的了。
她只记得走得远了,自家爹爹对着自己语重心长的说着。“平日里你在家疯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我都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在这皇宫之内,你得随时注意着你的行为举止。知道吗?”
顾笑笑看着眼前站立着的爹爹,前面不远处的宫殿便是灯火辉煌,响着丝竹之音。
可现如今,这个站立在黑暗处,负着手,身形已经有了些苍老的顾太师。
竟让她的脑海里跳出了落寞二字。
“女儿记住了。”她点了点头,小声的应允着。
“既如此,那走吧。爹带你见见这个全天下最为高等的宴会。”
顾太师像是满意了顾笑笑的表现,点了点头,往前走着,每走一步,这袖间便如清风而过,飘洒灵动。
等到了宴会上,顾太师才小声对着顾笑笑说道,“那边的位子瞧见了吗,去吧。”
顾笑笑点了点头,走路时多了几分规矩,小步小步的,又挺了背脊,看起倒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
入了座,身边坐着的都是比她大了好几岁的女眷,那些女眷拿着绣帕,说话时,都害羞得遮了遮容貌,可再怎么样,都是一群女人围绕着她,那些女眷嘴上动得极快,像极了顾笑笑做鬼时瞧见的那些老妇,只是言辞之间没有老妇那么粗俗。
她觉得有些无聊,一直低着头也引得脖颈处有些发酸。
可蓦地只觉背脊有些发凉,像是有谁一直在盯着自己一般。
她疑惑的抬了头,远处坐着的都是些男子,她也不好得多瞧,视线转移时,便瞧见了高台上坐着的李煜樯。
连忙低了头,就听得李煜樯拿着她的那些事来打趣。
藏在桌下的手指也绞到了一起。
还进宫陪你玩些物件?我难道是嫌命太长了?可就算是不愿,若真的召了人去唤自己,自己不还是得装作开心的样子前往。
真是烦死了。
顾笑笑蓦地开始怀念起了做鬼的日子,不用守时守规矩,不用进食,不用担心别人对她的印象。
姜衡奕现在是不是,也在过她之前过着的那种生活呢?
可刚想到这,面前就出现个男人的身形。
那人束着冠,眉眼深邃,瞧着自己时,总是笑得一脸温柔。
像极了,那年顾府的小院子里,姜衡奕对着自己笑着的模样。
哎呦呦,我这是在乱想什么,当今的状元郎怎么会是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
顾笑笑回了神,才发觉自己想的太远了,连忙抬了手,敲了敲自己的头。
周边的女眷似乎对她的举动,有些害怕,都后扬了身子,与她保持距离。
算了算了,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用些膳吧。
埋头苦吃的顾笑笑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一场宴会里,有那么个人一直瞧着她。
等到舞乐罢,夜也深了,顾笑笑又跟着自家爹爹,走在带路宫女的身后,出了宫,上了马车。
这边是寂静无声,而皇宫那边却仍是吵闹得不行。
皇上的寝宫外都没了伺候的奴婢,安静得只听得见风声从屋檐间经过的呼啦声。
而殿里却有些嘈杂。
“这个不能扔!”
李煜樯的声音从殿里传出,有些激动。
李珐端了茶点,敲了敲殿门。
“皇上,老奴进来了。”
得不到回应,他只能轻轻的推开了门,刚猫着身子进了殿里,就只觉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飞来,连忙一个弯腰,就只听得见那东西正打在了殿门上。
“姜兄!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扔朕好不容易得到的蹴鞠啊!”
李珐刚站稳,就见李煜樯匆忙的跑了过来,将地上的蹴鞠给捡了起来。
“皇上,玩物丧志,这些东西都应该毁掉。臣是为了你好。”姜仞潜从内室走了出来,脸上带了些笑意,可这笑容却只是停留在表面。
李煜樯捡起蹴鞠,心疼的轻轻吹了吹蹴鞠上的灰。
“朕又不笨,你不就是气朕唤顾家小姐,进宫陪朕玩这蹴鞠嘛,还装得跟个一心为国的忠臣一般。”
姜仞潜丝毫没有被人拆穿后的恼怒,反而语气里更是多了几分轻松。
“皇上既然知道,臣也就不再说了。”
李煜樯左手抱着蹴鞠,右手拿过李珐端着的碟子里的糕点,就地坐在了宫殿里的梯阶上。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只要遇见跟顾笑笑有关的事,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顿了顿,复的笑了。“不过若是你对你上心的人,都这么好,就好了。你放心,朕叫她进来,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修撰可不能长期留在外面,等过段时间,朕寻个由头,将你调进宫里史宬处,这宬里存的都是些皇家诏册、敕书及一些可以修撰的文书,对外朕就说,需要你来打理,以及修撰,暗地里,你就多了时间来做我们早先说好的事了,还能瞧见顾笑笑,这不是两全其美?居然还摔朕的蹴鞠!真是过分。”
姜仞潜听完,面上还是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只是语气柔了几分。“嗯,臣知道了。”
一时无话,端着糕点的李珐则站在一边,没有开腔。
“皇上,夜已深,你早些就寝,臣就先回了。”
姜仞潜的手刚摸上殿门,就听得李煜樯在他身后问道,“姜兄,你对她如此之好,若以后,朕有事,你会来帮朕吗?”
“呵,皇上又说些什么话,臣不是早就跟皇上定好了吗,这大吴江山,决不会落入到他人手中,又岂会不来。”
将殿门打开,右脚才迈出去半步,就听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