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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丞相是朵病娇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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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下一秒不跑走,她就入了那万劫不复之地。

李骅浔瞧着自己空了的手心,轻声笑道“这孩子还真警觉。”

这角落的阴暗处,那侍卫拿着把剑走了出来。“王爷,天已冷,既然这人不识好歹,还请王爷早先回院。”

李骅浔点了点头,带着这侍卫走上了前方有石灯照亮的石板路。

“阿游,前些年你出荆州,四处游玩,回来后,曾说京城里的顾太师之女,从小就有趣,这事,你还记得吗?”

被唤作阿游的那侍卫在一旁点了头。

然后就听李骅浔悠悠的说道。

“今日得见,果然与普通女子不一样。”

他本以为这女子瞧见了自己,会如那荆州的官家小姐一般,往自己身边靠呢,哪成想,这女子可并没有将他瞧在眼里,甚至听她在书房里的语气,还有些不愿意嫁给自己呢。

顾管家在这院子里四处张望,早先那李亲王说是肚子不舒服,要去茅房,可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不见他回来。

他急得在这石板路上走过去走过来。

还好焦虑的时间并不太多,等他转了几个圈再抬头时,就看见这李亲王带着侍卫不知从哪里走了回来。

“管家,带我们回去吧。”

这管家此刻心里才长抒了口气。忙指着另一头说道。“亲王请。”

夜深天冷,顾府里的杏花被夜风吹乱了树枝,天上的乌云似乎都在往某一个方向聚拢,可府里仍是一片安宁。

那皇宫里也是寂静无声。李煜樯用了晚膳后,正瘫在软榻上。

盯着房梁发神,今日去姜兄的府邸还真是去对了,只是那小孩是顾笑笑的妹妹吗。

他疑惑的想了想,记忆里那个与自己比高的女子,与今日撞见的这人相重合。

最后是惹得他抱着头,哀叹了声“怎么办,这么几年过去了,她居然还是比自己高。”

大殿里除了他一人,就只有殿内台阶下,远些的地方,站着些穿着青衣的宫女。

李珐正在宫女面前走动,他看了看宫女手上端着的茶点,和才添了香料的香炉。

“洒家告诉你们多少次了,皇上不能用这种香料,龙延香呢?”李珐对着这些宫女发着脾气。

宫女们都缩着脖子低着头,里面年长一点的宫女小声的说道“回公公的话,是皇上说不喜龙延香的香味,所以才叫奴婢点了这种。”

李珐眉毛紧皱,他还是觉得这种香料太过低廉,配不上皇上的身份。

可也没让他多想,门外就走进来了一个小奴才。

“公公,殿外站了从潮州来的驿兵,听说是八百里加急。”

李珐一听是潮州,便又想起了前几年的旱涝,只是应得太快,声音都变的更尖细了。

“还不把那人带进来。”

然后便转身小跑着上了殿。

李煜樯本是悠闲的在那软榻上发神。就见本该站在殿下的李珐没了个规矩,朝着自己小跑了上来。

一路也不见停,等快到了自己的面前时,他才说道。

“皇上!潮州八百里加急!!”

这下是连李煜樯都没了礼数,猛地就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人呢?人呢?”

正问着,就见之前问李珐的那奴才,带着个满身污垢的驿兵从殿外快步走来。

李煜樯也不顾自己现在的服饰,符不符合皇帝的仪态,只是赶紧下了软榻,披了件外衣,坐到了檀木龙椅上。

“皇上!救救咱们的潮州啊!”这驿兵一见到皇上,都恨不得扑到这皇上的身上去了。

“潮州怎么了?”

那驿兵是第一次见到皇上,本应向他请礼,可心里的着急,哪里容得他做出这些反应。

“皇上,前些年你派了人去咱们潮州,探看险情,救济灾民,本已让潮州生了兴起之火,哪知道,今年潮州春雨不断,竟有溃堤之险,现知州大人已经去了灾情最为严重的地方,可仍然得不到解决,还望皇上派遣有学问之人,去那里寻个好的方法来解决啊。”这驿兵想来还是读过几年书,识得一些字的,说起话来,倒不含糊,只是礼数方面缺了些,不过就现在的状况来说,礼数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呢。

李煜樯听此,也有些着急了,手掌在那木椅上摩擦,有学问之人。

他这里最为信任的不就那姜仞潜一人吗。

“皇上,可有了好的人选?”李珐见皇上的模样,便猜到他定是想到了姜仞潜。

“有了,正好他前去了,朕还可以以潮州有灾,忧心国事之由,拖着那亲王婚事之说。”李煜樯一边想着,一边又不住的点头,更是马上又说道“李珐,你等会带着朕的圣旨,立马前往姜仞潜的府邸,说是朕封他为钦差,今夜便起程与这驿兵前往那潮州。对了,去时,带上皇宫马厩里厉害的马匹和一些暗卫,一起前往。”

他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对着李珐招了招手,等李珐靠近了,他才小声的说道。“若是姜仞潜不愿离开,你就告诉他,这次若是做得好,朕就能明着赏他个高一点的官职了,趁顾太师现在还不知道,让他赶紧前往那潮州。”

“诺。”

李珐点了头,等李煜樯的圣旨写好,双手接过后,便欲带着驿兵前往了。

*****

将屋子里的奴婢皆给赶了出去后,顾笑笑才将房门关好,坐回了桌案旁。

玉手在那木盒上滑动,下一秒便又揭开了盒盖。

那双绣鞋正安静的躺在那木盒里。

“你总是这样,不管我要不要,皆捧到我的手上。”

那手指从盒面上跳了下来,在那软绵的鞋面上,一点一点的触碰着。

今日事情太多,让她的头脑里有些受不了了。

原来什么事情都在提前。

原来,什么事情都没有改变。

还好,就算是按照上辈子的事情发展。

这顾家就算是覆灭了,人姜衡奕也给她家求得了一线生机。

只是若是自己再如上辈子一般,被人推下水中,浑浑噩噩便去了地府,那她爹肯定也逃不过个抑郁而死。

“哎!好烦啊!”

顾笑笑只觉自己的头脑都想的快炸了,她将这木盒往桌案前推了推。

便起身,往床榻上走去。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就着上辈子的事来看,只要自己不与那李亲王,陈宴平有所瓜葛,应该就无大碍了吧。”可她脱衣的动作又停了停。“哎,这姜衡奕这辈子恨着自家爹爹呢,看来,也不能离得他太近。”

至于不能离得太近的原由,顾笑笑却没有再说,她就当作自己不懂。

可是心里的那声音,却说的那么清晰。“若是离得太近,起了爱意,他又恨着自家爹爹,这不是又是一场孽缘吗。”

两辈子都摔倒在那情爱之上,呵,顾笑笑才不觉得自己有如此愚蠢呢。

应该。。。不会吧。

她摇着头,将自己倒在这锦被之中,听着屋外似乎下着春雨,迷迷糊糊间,脑海里只有了一个念想。

那院子里的杏花,怕是明个起了,就只有那光秃秃的树杆了吧。

然后她便如那周公一般,进梦境里抓那几只梦蝶了。

夜色越发沉了,带着蚀骨的凉意。

可如此安静的时候,顾笑笑的窗台却‘吱’的响了几声。

一个身影从那窗台翻了进来。

来人瞧不见模样,借着月光,也只瞧得见那人似乎是个男人。

他向着顾笑笑的床榻走了几步,可又惊觉自己身上携了屋外的冷意,便驻足不再往前了。

他就在那里站着,一动也不动。

“笑笑,我今个就要去那潮州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得要多吃肉,少见男人。”

他停了停,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笑笑,你若是平日里有空;呵,多想想我,好吗?呵。”

似乎笑得有些苦意,他转了身,这顾府外的长街上,去潮州的人马正等着他。

只是经过时,瞥见那桌案上的木盒正打开着。

他抬了右手,似乎放了什么东西在那木盒里,然后又翻了窗台远去了。

可这一切,顾笑笑都不知。

她只记得自己在梦里辗转。

从前世到这今生,蓦地她才发觉,那姜仞潜竟占了许多的画面。

可梦境最后,还是被那落水时的惊恐给吓醒了。

“呼。”她喘着粗气,像是从水里被人捞了出来一般,背后湿透了。

见窗台没有关好,凉风正从那往外涌进呢。

她下了床,这屋外已是有些微亮。

果然呢,她见那院落里的那树杏花,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杆,地上是满地落红。

可转身时,身体却僵住了。

那木盒里,绣鞋上正斜躺着一枝杏花。

他。。昨夜来过?

☆、第33章 不见又想念

院外虽仍是下着细雨,但毕竟天已大亮,往来的奴婢走路更加小心了。

但这顾笑笑的院子里,奴婢们倒显得有些匆忙。

顾笑笑正撑着下巴坐在凳子上,右手指尖拈着一枝细细的杏花枝。

“小姐,这个你看怎样?”

顾笑笑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看,那人穿着下人的服饰,手上正小心的拿着个白瓷白底,瓶身还画着一枝枝小竹的赏瓶。

“这个好看!”顾笑笑左手轻拍了下桌面,便伸手召这仆人过来。

“主子,这赏瓶可是老爷最喜欢的了,你叫奴婢从厅里给你取来,若是老爷午食后下朝回来,瞧见了怎么办。”这奴婢向顾笑笑靠近时,还有些忐忑。她也不知道今个自己小姐又玩什么。天还没大亮的时候,便召了几个奴婢来,替她选花瓶。

可屋子里的,她皆瞧不上。

想到这,她又想到那个给小姐提这花瓶的人了,这不是让自己跟着小姐胡闹吗,用个这么贵重的赏瓶去放那么一枝细细的杏花枝。

真是不懂这些富贵人家,到底在想什么。

可这心里虽是这么想的,手上的动作却始终不见慢。

“哎呀,这么一个赏瓶,他能有多喜欢,我都不见他平日里有看,就放在那大厅里无人问津,还不如让本小姐给它找个用武之地。”

顾笑笑说完自己还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说的非常的有理。

她指了指手,等这奴婢将手里的赏瓶放到桌案上后,才拿了右手上的杏花枝,小心的放了进去。

见那枝杏花枝安静的倚靠在了瓶中后,她的心里才多了些欢喜。

随后起身瞧了瞧四周,见自己床榻旁的高大细瘦的花几上正有盆小小的花盆。

“喏,把那个移走,把这个放上去。”

阿乔瞧了眼,那花盆不是江家公子送的玉兰吗,可见自家小姐似是铁了心的要将这花瓶给放到花几上,便连忙伸手将这花盆捧到了怀中。

“那小姐,这盆怎么办。”

顾笑笑瞥了一眼,见这东西似乎是前些年自己过生,江倾长送的礼物。

“唔,留在。。。”她四处瞧了瞧,“喏,留在那窗沿上吧。”

这玉兰如此娇贵,放在冷风每日的必经之地,真的可以吗。可阿乔还是温顺的将手里的玉兰给放到了窗沿上。

顾笑笑在那花几周围转了几圈,每每看到那花,心情就像是才尝了口桂花糕,便让心里泛了甜,傻笑起来。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可不是因为想到那人而起了笑意,只是因为这杏花美丽。

可笑着,却又想起了,姜仞潜说的那句,恨自己的爹爹。

又只得收敛了笑意。

而这顾府里的那位新客人,李亲王,此刻也正在屋子里披了件外衣,瞧着那院落里的水迹。

“亲王,听说潮州突发涝灾,今日朝廷上面,皇上大发雷霆,说是,若不是昨日的八百里加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潮州百姓已经如此艰难。想来那顾太师今个也要烦破头去了,不过说来那顾太师还真是注重名声,明明想着控制朝局,又偏要顺从这皇帝,还不如让这小儿做小孩子该做的事去。”

阿游抱着他的那把剑倚坐在门槛处,见自家的主子,正双眼直直的盯着院外。

“他只是要那权利,要这文武百官将他放在眼里,可是论起胆量来,他也如我父王一般。胆小如鼠。”说到这,他轻哼一声,不屑的笑了。“阿游,来前,我以为这顾太师是心里存了别的想法,可来了之后,见他似乎只是喜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受,这人啊,纵然是向那官场里送出去了那么多的门生,却没起那谋反之心。”

“那怎么办?”

李骅浔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怎么办?他没有那个想法,我就给他这个想法,然后我是打败叛臣贼子的大功臣。哈哈。”

虽是压抑了笑声,可李骅浔脸上的表情却仍是有些狰狞。

“那亲王前些年,要我来这京城游玩时,调查关于顾府的事,也是为了这个?”阿游有些疑惑,然后就得了李骅浔的解释“是啊,顾家二小姐的出生,竟是因为自家娘亲给他爹,下了*药。更害的大夫人气急攻心,郁郁寡欢而死。这辈子想来是得不了顾太师的喜爱了,你没瞧见她昨夜,眼里对顾太师的怨恨。多么完美的棋子,可惜昨夜她没有抓上我的手,呵,可惜啊,可惜啊。”

“可不论怎么说,老一辈的事情,这顾太师还不至于,全算到二小姐的头上吧。”

“呵,是吗,你回来时,不是查的很清楚吗。这顾太师说来碌碌无为,可就在他好兄弟,去世前几个月,便成了皇上看重的人。啊,还真是一朝得志,便跃寒门啊。可他那好兄弟似乎就没这么好命了,连死了都没有个好的坟墓。你说一个人平日里才华普通,怎么就得了青睐,上了这朝局?有猫腻啊。”

李骅浔感叹了声,“而且,昨夜你可听得真切得紧,那顾太师哪里是没有算到那小孩的头上呢,我瞧啊,他都快恨不得让她自生自灭呢。也亏得有个大小姐对她还算不错,不然昨夜那孩子没了牵挂,肯定就做了我的棋子了。”

“一个小孩子罢了,能有什么用,还不是长女。”阿游可不觉得那孩子有什么能力,可以让李骅浔连声赞叹她。

“越是让人觉得没有危害,那人危害起来便更是可怕。你瞧你跟那顾太师一样,不将人放在心上,她若真对你做什么,你根本防不胜防。这才是完美的棋子。懂得隐忍,可偏又记仇,明面上对你笑,暗地里却能怨恨着你。比起那个看着就没有心机的顾家大小姐,好用多了。你还别说,那顾太师昨夜就一句话,说的很对。这孩子定和她娘一样,是个毒辣之人。”李骅浔拢了拢衣摆处有些飞起的长衣。

“走吧,就这时间,可以去宫里了,陪咱们的小皇帝多聊几句。让他感受下来自亲人的温暖,哈哈哈。”

*****

如李亲王所猜没错,那顾太师今日可是在朝廷上,没了说话的地方,潮州涝灾,他也并不清楚,想来是朝廷上有人怕他和皇上知道,特意压下了地方官的奏本,可这样一来,百官还都以为是自己做的事,让他虽是辩解,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尤其是知道皇上昨夜便已经派了人去那潮州,还是与自己并不相熟的状元郎,问起皇上,皇上只是如孩童回大人的话一般,简单的回答道“昨夜驿兵来了,说要求有学问之人,朕一时也就只记得这个新晋状元郎了。”

堵得顾太师没了话说。

回顾府时撞上出门的李亲王,他也只能敷衍两句,便回了府。

可他的那个身形优美,线条柔顺,非常美观,平日里就放在大厅摆器里高昂着它的头的那个赏瓶呢!!!!

那个可还是先皇送给他的!!!

不过他基本不用再思考了,他只需要低头对着,跟着进来的管家说道。“叫大小姐来我书房,带上我的那个赏瓶!!”

“诺”顾管家应完后,便见老爷没像平日里那般气急如雷,想来是已经习惯了,或者是今天太累了。

顾郝邢的身形有了几分佝偻。

估摸着是真老了。

顾笑笑一听管家的话,便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可是在那左右走动时,她瞧见那花几上的赏瓶里,那枝杏花正美丽着。

怎么办,她真的觉得这赏瓶,与其放在厅里仍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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