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是朵病娇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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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这几辆马车的中间围着的那辆,帷裳吊栏,珠宝挂件。
用他这双在这里瞧过无数达官贵人的眼睛来看,这辆车队可真不是普通人物。
等离得近了,他才发现在这几辆马车的周围,是紧紧跟随着的士兵。
穿着铁甲,脸上的神情严肃,手上紧握着武器。
吓得他连忙把上身一收,缩回了自己的摊位里去了。
可纵是这样,好奇心却驱使着他,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估摸着才过了几秒,他便只听得这一路车队来了城门,马蹄声开始原地踩踏。
“来者何人。”说这话的,想来是今日值守在城门处的守城官。
“边境江家副将,得皇上旨令,护送赵国来使。”
这声音倒是有些陌生,只能隐约听得见是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不卑不亢,说话清晰。
那外面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一会,等声音再起时,便是那守城官有些激动的声音。
“原来真是江家的大人,既如此,快些入京吧。”
那停在原地的马蹄声,重重踩了几下,便又复往前行。
车轱辘声卷着这浩浩荡荡的马车,和那些士兵的脚步声,进了这座面上繁华的都城。
茶摊的小二听得马蹄声越发远了,才仗着胆子探出了他的头,瞧了瞧外面。
可也就瞧得见这车队的背影。
这车队一路往皇宫驶去,路上行人皆躲在长街两侧,驻足侧看。
瞧见那车队前的青年男子正坐在马上,端正着身形,右手谨慎的摸着自己腰间的长剑,面上还四处张望。
等到了宫门,他伸了左手,止了士兵步伐。
然后翻了身,下了马,从怀里掏出个金线勾边的令牌。
“在下江家副将奉旨,特地护送赵国来使进京。”
那守卫的士兵先是将他上下瞧了瞧,复得接过了令牌,见的确是皇上的召令。
连忙敛了身形,缩到了一边。
“虽是得皇上旨令,但这马车可不能进去,请车里的来使下车步行。”
说这话的是那青年男子,可等了会,见其他马车里的奴仆;来使都下来了,可中间那辆马车,却始终不见动静。复得又说了一遍。
“还望来使下车。”
“行了行了,下车就下车呗。”那中间的马车里传出个女声,声音动听清爽,说话的语气却有些飞扬跋扈。
那青年男子没再说话,低着头。
那里面的女子掀了帷裳,鹅黄色长裙上绣着些极小的飞鸟,面上柳叶眉脂粉香。也不需要奴婢在旁扶着她,下那马车,而是提着裙摆便从马车上斜着跳了下来。
这下是让那大吴的百姓,皆瞠目结舌。常听人说顾家的大小姐,做事不爱遵循礼数,可这么一瞧,这赵国的来使反而更是不像个女子。
那青年男子见来使都已下来,便点了点头。“请。”
他面上的眼眉也不见动一下,这赵国民风淳朴,纵是女子也爱骑马打猎,更不用说从马上跳下来的这区区小事了。
等这一行人进了宫门,过了宫道,到了平日里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时。
这男子又向随行的公公点了头,这公公才连忙往那高处的宫殿处走去。
就在这等候皇上召见的时间里,那女子拢了拢头发,抚平了身上短衣长裙的褶皱,又敛了敛之前张扬的模样,硬是瞧着像个知书达理的小姐。
“宣,赵国来使进殿。”
那公公一路小跑到了大殿外,尖着嗓子,对着下面那行人喊道。
李煜樯听着殿外那常年不见有所改变的嗓音。又瞧着这殿里日复一日的低头静默。
竟生了些落寞。
可也不过一瞬罢了。
那殿外便出现了几人的身影。
等走的近了,那几人又如所有人一般跪了下来行了礼。
“起来吧。”李煜樯的脸上挂了笑意。
“大吴皇上,在下带着我们赵国君主的心意,特地来此,此次我赵国的二公主也跟着前来了,曾听闻大吴锦绣河山甚是美丽,所以不请自来,还望大吴皇上不要见谅。”
李煜樯听此,将视线投到了那殿下的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身上。
“赵国使者既然来了我大吴,我大吴自然会尽地主之谊,只是今日你们舟车劳顿,还是早些下去休息,等过几日我大吴自然会替你们接风洗尘,大办宴席。”
“谢大吴皇上的安排。”那女子终于抬起了头。“此次来贡,我国不仅带来了许多的贡物,还特地带来了舞女想要给皇上献上一舞。还望皇上不要嫌弃我国的心意。此次来贡我国延后了时间,便是因为贡物难寻,舞曲难跳。”
“赵国还真是有心,既如此,那就宴会上瞧瞧吧。至于贡物,宴会上再上贡吧。若无事,就退下让李珐带着你们去休息吧,来前,他还唤了人特地打扫了宫殿。免礼起身,去吧。”李煜樯说完,身旁的李珐便点了头,下了高台走到了赵国来使的身边。
“谢大吴皇上。”那赵国二公主起了身,带着自己的仆人和使者跟着李珐就下了殿,往另外的宫室方向走去了。
一时间他们原本站着的地方突然空了一块。
而那青年男子仍然跪立在那里,不见起身。
“这是江家的副将吧,起身吧。”
那青年男子提了下摆起了身,深黑色的上衣配着他不见笑意的脸,倒让李煜樯有些不适应。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话,微臣姓江名景才。”江景才声音低沉,说的话也是一板一眼,“皇上,微臣有事要说。”
“说吧,何事?”
那江景才抬起了头,瞧着高位上的那小皇帝,眼色里倒没有什么轻视,反而很是严肃。
“此次一路前来,微臣发现这次的赵国与前几年来贡时有些差别。言行举止都似带了些轻视。”
李煜樯倒是没觉察出来什么,于是将这问题又甩了回去。“那依爱卿的想法,此次的反常是为什么呢?”
“微臣不敢说。”江景长又是生硬的回了话,然后便连忙低了头。
“说,有什么不敢说的,朕又不是昏君,若真的是被你发现了什么问题,不说才是欺君。”
“既如此,那微臣便说了。前几年这赵国来贡从不会延迟时间,更不会将贡物留到后几日来上贡,按照惯例,理应今日行三跪九拜礼,皆唱贡。可是这次却不提贡物有些什么。”
李煜樯听着,觉得他讲得很是在理,然后便听得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依微臣之见,前十几年先皇仍在时,曾御驾亲征打败赵国,可这赵国到最后也只是愿意每三年来贡一次。这些年,赵国兵力逐渐强大,微臣在边境巡逻时,就不止一次瞧见过赵国的暗探。而我国。。。在他国看来,皇上尚显稚嫩,此次赵国故意延迟来贡日期,微臣担心,她们此次前来,是带了野心的,还望皇上多些提防。”
这朝廷之上的官员皆注目着这江景才,一时居然没人开腔。
“江爱卿说的话很是有理,呵,朕说过,朕不是昏君,你莫不是以为,说朕稚嫩,朕就会怪罪于你?呵,好了,朕知道了,你先早些休息,等空了,如有事,再来找朕便是。”
“诺。”
姜仞潜站在文官之列,安静的瞧着那江景才行了礼,退下了朝。
这男子还真是一心为国,当着这么多官员的份上,就能说出皇上稚嫩的话,还好李煜樯是个明君,不然,怕是得不了好处。不过这样的人,若是能帮着他帮着李煜樯做事,那不知又能成了多少大事。而他今日朝廷之上的这一席话,不知道又会不会落入有心人耳里,做些坏事。
这朝廷之上心怀自己想法的官员,除了那姜仞潜,还有那李亲王的暗线。
那暗线正躲在各位文官的身后,他低着头,藏在袖里的手有些哆嗦,这江家的人,怎么一来就说些这种事,等会下了朝可得赶快给亲王传书,让他心生警惕,暂时离那赵国之人远些。
☆、第43章 狼子野心
长廊宫门,青石辅路,蔷薇绕着石栏伸着枝干生长,这地方得了仲夏一顾,映得满园夏色难掩。
绕过御花园时,还瞧得见远处的尖尖小荷。那假山池水泛着阳光的侧脸,温暖安宁。
这赵国二公主跟着李珐,带着随行的奴婢在这宫道上行走。
等面前的李珐停了步子,“二公主,这宫殿便是皇上替来使选的宫殿了。”
这赵国二公主点了点头,勾了嘴角,便浅声说道。
“真是有劳公公了。”
李珐哪里敢接此话,“真是得了二公主的高看了,此事乃是奴才应做之事,只是这宫殿之前并没有人居住,虽是选了一些下等的宫女在这宫殿里打扫,可是上等的宫女还没有被送来。皇上是想着等来使来了,再由奴才挑选几个知心的宫女送来。可此次一瞧,既然二公主特地来了我们吴国,那宫女,不知二公主是自己派人跟着奴才去选,还是由着奴才选几个知心的过来?”
“呵,这就不劳烦公公了,我们赵国的女子行事都如那男子一般,所以此次前来,本宫也带了自己的贴身奴婢,就不用再另送宫女来这宫殿。”这二公主婉拒了李珐,李珐便也只是笑了笑。
“既如此,那二公主,奴才便先行离开了,若是有什么要事,差人前来便是。”
李珐低着头说了话,得了二公主的挥手后,便躬着腰退下了。
这赵国的一行人,在二公主的带领下,便进了这座宫殿。
“公主,咱们在这里住,那那个尤大人呢?”
说话的是二公主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正四处张望着。
这二公主也不说话,等到了自己的殿室,才带着身边的两个宫女进了殿,其余的宫女则在殿门前,低着头,守了起来。
殿内金雀烛台,珍珠帘幕,白石为面,面上刻着精致的花纹,令人不敢用力,绣花的鞋履如踩在浮萍之上。
“你这小丫头,那大人虽是赵国的来使,可与我们相比,身份便低下了不少,自然是去驿站里住着了,本宫可是公主,纵是再怎样,这吴国还不会将本宫也如那些大臣一般,塞在那驿站里吧。”那二公主一进了殿里,派人仔仔细细的瞧了瞧,发现这殿里还真是没了其他人,才松下了心,往那软榻处坐了上去。
“还是姐姐聪明。嘿嘿。可是这皇上不是说早就替咱们安排了殿室了吗?”
原来那小丫头竟然是这赵国的五公主。
“你这小丫头,人嘴上说着才知,难道就真的才知道,来使里有公主?若是不知,我们早就跑去驿站里住着了。不过住在驿站里也好。还能与驸马相见,但现如今,你可得给本宫注意些,你现在的身份可只是个小宫女,若是出了什么事,本宫可是保不了你的。”
这二公主将自己的鞋子一脱,便收了小腿到了软榻上,盘腿坐着了。
“哎呀,真是烦死了,本宫才不想又住在一个宫殿里,本宫想出门瞧瞧本宫的驸马爷呀。”
“公主想驸马了呀。嘿嘿。”那站在一旁的五公主估计才十二三岁的样子,笑起来时两颗虎牙小小的。
“狄灵彤,你还真是喜欢与我对嘴呢。过来坐。”
那五公主抬起头,大眼睛眨了眨“皇姐,你说驸马多久才会向这大吴的皇上,请旨娶你呀。”
这二公主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瞧了瞧这雕梁画柱。
“什么时候娶我?呵。”
她轻笑了声,指着那宫殿上面的梁木。“五妹,你觉得这梁木何时会断呢?”
狄灵彤歪着头,向那高处望去。
“这大吴的梁木如此不好吗?宫里用的梁木也会断?”
“对啊,这大吴的梁木实在是不好呢,说不定也会断呢。”
*****
这赵国前脚才进了吴国的皇宫,那事情便像乘了夏风的风尾,吹得全都城的人都知道了,此次来贡的不仅仅是使者,还有个是赵国的二公主。
而这消息乘了风,在这都城里打转,自然是没有忘了从这都城里的顾府吹过了。
李骅浔听到这信息时,手上正拿着笔墨在画卷上挥洒,听到重要的地方,也只是手腕处顿了顿,复又接着作画。
“亲王,现在午时已过,可朝上的信息还是迟迟不见送来,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正说着,就听得屋外有翅膀扑哧的声音。
阿游连忙往外面跑去,可空荡的庭院,除了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和些花草,便什么都没有了。
更别说什么翅膀扑哧着的声音了。
阿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难道自己之前听错了?
他摇了摇头,便转身又回了屋子。
只是他不知,在他离开之后,顾家的方墙下正蹲着个姜仞潜派过来的暗卫,那暗卫侧着耳朵,听见庭院里的脚步声远了,才缓慢的吐了口气。
又瞧了瞧手里抓着的那只白鸽。
哼!总算是被我给抓住了,还是赶快拿去给姜大人吧。
他尽量缩着身形,从那方墙之下缓慢前行,等离得远了,才展了身形,往前面的姜府掠去。
等到了姜府,他只听得院落里传来了极大的说话声。
“慢点,慢点。”
他疑惑的从院落的拱门处,缓慢前行,只见得大约有五六个大汉,上身裸着膀子,背上背着两根粗绳,绳子的另一头捆着棵粗壮的杏树。
正听着姜大人的吩咐,将那棵杏树往地面的树坑上移动过去呢。
这。。。杏树?怎得如此像前个月,他跟老三在那个昏暗的小巷里,拖了几个时辰,才拖到了姜府门前的杏树。
可那棵杏树,不是早已经被姜大人种在了偏院吗?
“大人?这棵杏树?”
“啊?你来了?”姜仞潜听见声音,才将视线从那棵杏树上移走,飞快的瞥了他一眼。“这杏树我还是觉得栽在这里比较好,万一哪天我们笑笑进了院子,瞧见了,说不定会很高兴呢。”
姜仞潜正说着,似坠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闭着眼,眼前都似出现了那个画面。
自己最喜欢的笑笑,双手扭捏的捏着自己的衣角,然后对着自己说。
“阿奕,你真用心,我好喜欢你。”
然后细眉笑眼,嘟着嘴唇,向着自己靠近。
可突然,姜仞潜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紧皱的眉头,紧闭的双眼。
他心里起了个疑问,为什么自己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气味。
睁开眼时,那白鸽正在那暗卫的手心里扭着屁股,而距离姜仞潜的脸颊不过几寸。
“这什么东西?”姜仞潜不露痕迹的将自己往后面移了移。
“大人,这个就是之前我跟老三说的,曾瞧见过飞进顾府的白鸽啊。今天它飞到李亲王那边的院子里时,被我抓住了。”
那暗卫又将手里的白鸽往前送了送。
姜仞潜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他接过了那白鸽。
白鸽的腿上正拴着个卷得规整的小信。他伸手取了下来。
小心的卷开,便见信上写着。
“此次赵国来贡,君疑心重,望远。”
姜仞潜小心的将这信卷好,放进手心里,见院子里的那棵杏树已经栽种好了,才转身,准备进宫一趟。
可刚转身,复得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那个暗卫。
“解飞,我不是叫你去守在顾家大小姐的院子附近吗?怎得跑到了李亲王的院子附近?”
解飞心里连声哀叹,早知道自己就不要说出来了,可是那顾家大小姐平日里就是在那三寸之地活动,这些年,他都已经守的厌了。今个只是想在那周围走走,哪知道。。。
可他的面上还是一脸认真,“那个时候我肚子太疼了,去那附近方便去了。”
姜仞潜将解飞上下瞧了瞧,然后便转身往宫里走去。
“解飞,给我瞧着他们,将这杏树的树坑好生填埋,然后就回顾府里去。”
“是是是。”
坐着轿子,一路急赶。
可姜仞潜还是得如普通文官参见皇上一般,等着守卫通报。
等到李珐来了宫门将自己领了进去,还得一路躬腰。
来时,他也在轿子中思虑了许久,瞧来,他们朝廷上还真是有个李亲王的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