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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出宅记重生-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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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说说,长宁要见的那位姑娘,是何来历?”崔元梅转身按停了她手上动作。

“是俞家的四姑娘,名为眉远……”

汤姑姑才说了一句话,外头响起唱声。

“皇上驾到!”

崔元梅脸上的笑顿失。

“今天不是替他翻了荷嫔的牌子,他怎又过来了?”

说话间,她已望着镜中的自己。

韶华已去,昔年元梅不再。

“娘娘,您与皇上……这又是何必呢?怄气怄了十多年,倒把皇上的心越推越远了。”

“何必?我又何曾想要如此?只是每每见着他,我就想起我崔家上下数十条人命,想起我的铮儿一出生就被送去当了质子,受尽折磨,又流落江湖,如今虽已回来,却……却身染奇毒,命不久矣!我不想见那人,若非为了汶儿的太子之位,我倒想跟着铮儿离开这里,可恨我身不由己。”

帘外有脚步声传来。

皇帝来了。

崔元梅收了声音。

第102章 闭关

毓秀宫的宫女天未亮就将所有人都叫醒,而尚仪局的李司乐与教坊的两位师傅已经站在庭中等着了。

一通兵荒马乱的洗漱后,参选的姑娘们打着呵欠、揉着眼睛进了庭中,怨声哉道。都是自小娇养在府里的贵族小姐,这一来就又是与人同住,又没人在跟前侍候,还要早起,她们如何不怨。

俞眉远昨天下午没有出现,今天一出现便惹来不少人的侧目。昨晚发生的事现在大概也已传遍毓秀宫,每个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倒是俞眉安,仍一反常态的沉默,半句话也没与她说过,却老实地跟在她身后。俞眉远颇为奇怪,昨晚回来时俞眉安也只乖乖缩在床上,不与其她人为伍,也不找她麻烦。

人很快到齐,李司乐并没让她们用早膳,便领着她们往宫外行去。

一行人排作两行,鱼贯而行,天还沉着,前后各有太监挑了灯照着路。不多时便带她们到毓秀宫东面的城楼前。李司乐和当班的羽林军指挥打了招呼后,便领着她们上了城楼。

城楼面朝东方,正对太阳升起之处。此时虽是夏日,然而城楼高峻,晨风不歇,吹得人身体发寒。李司乐话很少,每次开口便是命令。

“爬上去,站到城墙上,目视正东,举望日出。”

底下的姑娘们一下子炸了锅。

虽说城墙厚实,站人绰绰有余,但城墙高约三丈,站上后便似身临悬崖。

别说是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就是大老爷们站上去都不禁发噱,再加上有些人畏高,别说上去,就连听一听都已腿软。

李司乐也不逼她们,更不催促,说完话后便静静等着。

魏枕月想了想,上前一步,第一个攀上城墙。高墙上风更大,她身形晃了晃,很快站稳。魏枕月出身武将世家,少时习过些武,比别家女子要矫健挺拔些,这么一站,便如晨曦小松,倒有些别样的意境。

李司乐露出一丝笑来。张宜芳眼尖瞧见了,便咬咬牙也跟着她爬上城墙。

因有人带头,怨声便小下去,胆量大的姑娘一个跟着一个站上去,实在畏高的只好站在墙下,不敢多言。

俞眉远颇觉有趣。

从没听说有人这样训练祭舞的。

远空已现出一抹鱼肚白,黎明将过,那颜色弹指间便起了变幻。

旭日腾空,时不待人。

她挑了挑眉,一脚踏上城墙。皇城之外是大安朝的盛世京都,千里城郭,万民之疆,俯仰之间天地竟收眼底。骄阳破空,腾出地平线,浅金的光芒驱散满城黑暗,城郭瞬息万变。

心境与眼界,豁然宽阔。

俞眉远似有所感,摒除杂念,呼吸沉缓,仿佛归于天地,耳边风声猎猎,发裳尽舞,她只不动如山。体内真气运转,似千水万脉,终归一海。

天下万物,当同归一源,不论生死苦痛。

同源而归,同源而出,是为万宗归海。

真气流转,她目光如箭,直望骄阳,心无旁鹜。

“可知我为何让你们站到这里?”李司乐沿着城墙走了一圈,停在魏枕月身边。

“天祭舞需在祭祀高台之上献舞,祭祀高台与城墙高度相当。李司乐这是要测验我们的胆量与胆识。只有无所畏惧者,方有资格登上高台献舞于天。”魏枕月微昂头,正视前方,英姿勃发。

李司乐微笑颌首,并不评点,又走了一段,停在俞眉远身边。

俞眉远一样站得笔直,目色安然,神游境外。

李司乐眉微皱,道:“俞四姑娘,你觉得呢?”

俞眉远虽在领悟《归海经》之奥妙,对旁边发生的所有事却并非全然不知,刚才那番对话,她都听在耳中。

“既是天祭,又为太阳祭舞,李司乐自然要让我们在这里领略骄阳破空,天人合一的心境。”

俞眉远的答案中规中矩。

李司乐仍只点点头,不予置评,她走了几步又问了几个人,大意都没超出这两个范围。

日出的过程很快,而城墙上的姑娘们各自挺腰拔背,像晨曦间探出墙去的樱花,一簇簇绽放。不多时,整个皇城洒满浅金的光晖。

到最后只有三分之一的人站到了城墙上。

“下来吧。”李司乐开口。

城墙上的姑娘们如获大赦般小心翼翼从城上下来,俞眉远却有些不舍,这样的领悟难得,并非天天可得。

迎着朝阳,她心绪忽如潮生。

羿射九日,何等英武!

那才是太阳祭舞的精髓。

一念闪过,她眯起眼,伸手做了个挽弓射日的动作,震弦发箭,想像中的长箭掠空而去,直向骄阳。

李司乐恰在此时回头,见了她的姿势,不由疑惑地皱眉,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方收回。

俞眉远过了瘾,心里舒坦,转身利索地跳下城墙朝前行去,从俞眉安身前路过。俞眉安正从墙上笨拙地往地上爬,倒让俞眉远有些惊讶,她以为俞眉安一定不敢爬上去的,结果竟不怕死地上去了。

只看了俞眉安一眼,她便仍旧走自己的路。

下了城楼,李司乐吩咐大家回毓秀宫用早膳,众人折腾了半天早就饿坏,闻言便都欣喜一片。

俞眉远跟在众人之间,低头走着路,心里正想着刚刚城墙之上的领悟。

她的瓶颈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一身真气不再停滞不前,原有的阻滞也仿佛被撬开一道缝隙。

《归海经》乃是遵从自然万物生长之法的功法,与别的内功不大一样,心境之上的领悟和对自然气息的感悟要更为重要,而所谓“悟”之一字,讲的是缘法,而非时间长短便能获得,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历来修行《归海经》的人都需要借助往音烛来获取领悟的缘故了。因为往音烛能大幅提升人的专注力与敏锐度,使之融入天地,以此来获取感悟。

而《归海经》的功法又能令人神智清明,恰是蛊王魂引的克星,故而前人才说,《归海经》与往音烛相辅相成。

现如今,她已获领悟,瓶颈松泛,隐约已到可寻机冲破《归海经》第二重的境界。

霍铮曾与她说过,不管习武还是行事,若走歪道,便要付成倍的代价。

俞眉远对此深有同感。往音烛乃是阴邪之物,她并不想靠此物之力得到提升。

此时她领悟在心,若能趁此机缘冲向《归海经》第三重,或许不需要借助往音烛之力。

她想试一试。

正想着,前头忽然传来清脆叫唤。

“阿远。”

俞眉远抬头,还没看出是何人叫她,便见眼前一花,一道人影扑到她身边,气喘吁吁地挽了她的手。

李司乐已经躬身行礼。

“见过长宁公主。”

四周众人便都跟着行礼。

长宁却谁都不理,只亲热拉着俞眉远,道:“走走走,我带你玩去。”

俞眉远见她穿了身轻便的衣裳,长发高挽,脸颊上尤挂着汗珠,便知她刚才也在这附近习舞。太阴主祭舞是从公主之中选出,长宁公主亦须练习,只不过她心不在这上头,这练习是能逃则逃。

“还带我玩?昨天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俞眉远被她拉得越走越远,忍不住佯怒道。

“啊?我二皇兄把你怎么了?”长宁紧张兮兮地望向她,“莫非他罚你了?”

“是啊,罚得可狠了。”俞眉远暗笑着垮了脸,“我这锅背得大了。”

“他怎么罚你的?难道也罚你抄经书?”长宁说着狐疑起来,“不可能啊,他哪会罚你?”

疼都来不及还罚?

这未来二皇嫂莫不是也要和江婧一样,要合着皇兄来欺负她这妹妹吧?

“倒没有抄经,他就是让我顶着砚台站在池子边上,一动不许动。”俞眉远哀声道,可怜巴巴地看长宁。

长宁被她看得满心愧疚,想了想开口:“那……我们不去他宫里玩了,我带你去我殿里。”

二皇兄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居然让人顶砚台,还不如抄经呢!

俞眉远见长宁信以为真,暗忖霍铮真会凶人吗?她怎么想像不来他板起脸训人的模样。

“骗你的,他没罚我。你带我去找他吧。”俞眉远笑了。

……

长宁的嘴巴撅了一路,从城墙撅到了昭煜宫里,俞眉远怎么哄她,她都不理人。

只是不高兴归不高兴,她还是乖乖把人带到了昭煜宫。

俞眉远没辙。

小太监七顺正在打扫殿前石阶,见了她们也不传报便替她开了殿门。清晨的昭煜宫格外空旷,俞眉远站在殿门便已听空气中传来凌厉的剑啸。

殿前的空庭上,霍铮在练剑。

剑势如虹,直挂九霄,一招一式毫无多余。霍铮的剑,和他的人一样。

听到殿门前的声响时,他正飞身腾到半空,眼角余光瞄到了俞眉远,他心里一喜,收剑直接掠到她身前。

“阿远,你怎么来了?”他很惊喜。昨天那事之后,他以为她不愿再来了。

俞眉远摸摸鼻头,盯着他直看。

霍铮今日穿了身深檀色的劲装,长发高束,手中长剑剑身锃亮,剑刃寒锐,一副行走江湖的模样,脸上挂了汗,鬓角的发微粘着颊,倒比昨日添了抹少年精神。

那抹奇怪的熟稔感又浮上她心头。

“二皇兄,我也来了,你怎么不问问我?”长宁撅着唇不乐意开口。

“你?昨天的账我还没同你清。你都淘气到我头上了?”霍铮板下脸,“看来从前罚你抄经罚得太轻了,没长你的记性。”

长宁一下便皱了脸,她想到了刚才俞眉远说的罚站。

“我想起来了,母后刚才遣人叫我去她那里,我先走一步,过会再来找你们。”长宁想了想,还是脚底抹油为妙。

话才说完,她便一溜烟跑了,霍铮抓都抓不住她。

“我很凶吗?”霍铮摸摸自己的脸,问俞眉远。他也就吓吓长宁罢了。

“你在她心里很凶。”俞眉远笑了。

“进来吧。”霍铮听得也笑了,让她进来,“早饭用过没有?如果没有就在我这里用吧。你要不想回毓秀宫便告诉我,我给你想办法。我这闲散皇子没什么大能耐,不过保你一段清闲日子倒还办得到。”

“我过来,确有一事相求。”俞眉远与他走到空庭正中停了步伐。

“哦?”霍铮收了笑正色道。她极少求人帮忙,莫非遇到难事?

“我想借你的昭煜宫。”俞眉远厚着脸开口。若要冲《归海经》第三重,没有稳妥安静的地方是不行的,她思来想去,只想到昭煜宫。

霍铮的寝宫,比俞府还安全。

“发生什么事?”霍铮心里一紧,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我的内功境界面临突破,我想找个地方修练。”俞眉远说了实话。霍铮早就知道她身怀武功的事实,她无需隐瞒。

“你要闭关?”霍铮见过她差点走火入魔,也对《归海经》有所了解,知道她所修功法有风险,此时闻言不由眉头大皱。先前见她,她离第三重还有些距离,怎么这么快就能突破了?

“嗯。可能需要一段时日,所以想找个清静人少又安全的地方,不能让人发现。”俞眉远见他皱眉,便觉得自己的要求强人所难。闭关并非一两个时辰的事,而是几天的事,他和她再熟,也不能把寝宫这么借她吧?

“霍铮,我是不是为难你了?算了,你……别勉强自己,我就是有些心急,过几天回家再练其实也一样。”

霍铮眉头皱得更紧了。

回俞府闭关,比在他宫里闭关要危险上百倍。一来他宫里比俞府安全,二来她呆在他眼皮下,万一出了差子,他还能救得到她。

如此想着,他更不能让她离开。

衣袖朝后一甩,劲风涌出,昭煜宫的宫门缓缓阖上。

“七顺,从今天起,我谁都不见,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父皇母后与长宁都不例外,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冷冽的声音响过,霍铮眼睛看着她,却朝外头吩咐道。

“是,殿下。”七顺应声,并无意外。

“霍铮……这太为难你了。”俞眉远听他如此郑重其事,心里越发过意不去。

“无妨,我给你护法,你在我宫里安心闭关,谁都吵不到你。”霍铮手一扬,将长剑掷出,归剑入鞘,“你不用担心别的,毓秀宫那边,我会让长宁帮忙,只说你住到她宫里去,没人会知道你在我这里的。”

转眼之间,他已替她事事都想得周全,俞眉远没了彷徨犹豫。

“既如此,多谢了。欠你一份大恩情,他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

“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霍铮可不爱听她对自己说这些客套话,“你想何时开始?”

“事不宜迟,我想现在就开始。”

打铁趁热,那份领悟如今还盘桓于心,当然是越快越好。

第103章 么么

俞眉远在昭煜宫里一呆就是三日。她盘膝坐在殿后的白兰树下,如同老僧入定。

这三日来,她身上的气息一日别于一日,仿佛山海气象,变幻莫测。

霍铮就坐在她身后的玉兰树枝杆上,隔着并不远的距离,在这三日里日夜未眠守着。她的脸庞泛出奇异的红芒,呼吸却愈发沉敛,人像睡去似的。他习武多年,自然看得出她如今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他不敢离开,只寸步不离地看着。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雨来,不大,雨丝绵密,被风送入树下,在她发间落满银亮细小的雨珠子。霍铮只能随她淋雨,闭关的最后关头,最忌讳被打断,这点风雨她必须受着。

蓦地——俞眉远和缓的呼吸陡然转急。

玉色容颜平静顿改,她现出这几天来最为痛苦的表情。

……

殷红血色化作长河渺渺,河中浮浮沉沉飘着无数过往,宛如记忆残片。

她看到自己的过去,以旁观者的姿态。

耳畔传来两个声音,一个属于过去的她,一个属于阴暗的她。

“你看,那才是你的归宿与真正的生命,你要回去,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中。如今你眼前看到的一切不过只是求而不得的不甘所幻化魔象,你要接受你的过去……”

“那并非幻象,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你别相信她,她想骗你回去。你要留下,杀光他们,不要心软。只有他们都死了,你才安全,才不被过去羁绊……”

俞眉远不想听她们的话,然而她却开不了口,声音像被沙土厚埋,怎样都发不出,她只眼睁睁看着过往重演。

然这过往又非全部的过去,像这两辈子的重叠,所有的画面都是她曾经的痛。

母亲痛苦而亡,倒在六岁的她怀里,她甚至抱不住母亲;俞府十年,她受过冤屈,跪过祠堂,挨过板子;新婚之夜,魏眠曦毫无怜惜,从少女到女人,她痛到彻骨;青娆被送,她生平第一次跪下求他,他视而不见;与青娆的最后一面,她全身是伤,衣不蔽体,死不瞑目;周素馨被关暗室,受百般折磨,生生逼疯;漆黑佛室,她夜不能寐,日不能安,只靠木玲珑熬着;雨夜漫漫,她被缚床榻,任他肆意妄为……

回忆如梦魇,分不清真假虚实。

……

“阿远?”霍铮已察觉不对,从树上跳下,落于她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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