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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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附近,用钝器袭击了村书记,然后放火企图毁尸灭迹,但是由于火势不够大,尸体毁坏并不严重,因此没能成功毁掉尸体。这个人应该和村书记很熟,极有可能是村里人。
蓟子洋提醒我他可以帮忙,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像上次那样直接把去世的村书记领到我面前,但是我觉得没必要,一来这么做有损子洋的阴寿,二来不比陈队长他们,我对一向殷勤的村书记没有任何好感,三来这件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没有理由平白无故的抢了人家林组长的饭碗,这么好的立功的时候就留给其他同志吧。
但是奇怪的是村书记后脑有两处伤痕,一处位于左耳后,伤口呈圆形,是一个血洞,像是用擀面杖之类的硬物捣击而成。另一道是长棒一类的钝器打击所致。我在含笑草丛四周查看,被烧焦的含笑草散发出一股焦糊微苦的味道,到处都是被烧焦的草叶沫子,云希明跟在我身后,过了不久在含笑草的最边缘处,我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和云希明相视一笑。
“我有点想念老太爷的烟了。”云希明说,他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抽烟斗的动作,我笑了笑,似乎已经闻到了旱烟的味道,看到了老太爷严肃的满是皱纹的脸。
“我也有些挂念,一起去看看吧?”SJGSF0910
第二十九章 关于拜访
第二十九章关于拜访
1
这是我们来到诚新村以后第一次进村子,村书记开的农家乐旅游山庄在村子的入口处,再往里走就是村子了。村里大概有百八十户人家,住着清一色的白砖红瓦的小矮房,这让我想到了山东省另一个城市青岛,记忆里青岛那边就有很多白砖红顶的楼房,远远望去,整洁漂亮,只是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我父母结婚时候的事儿了,不知道现在那些红白相间的房子都还在不在了。
我们让村里的小孩子带路,一路往村子里面走去,小孩儿说老太爷家住在村子的最里面,村书记家就住在老太爷隔壁。我们走到村子尽头,看见两栋独立幢在路边的小砖房,小孩子指着最边上的一栋说。
“到了,老太爷的房子就在那儿。”云希明给了小孩儿10块钱让他买糖吃,孩子欢天喜地的跑开了。
我们走到老太爷的小砖房门前,这小房子前面带一个小院,但是看样子没有什么人打理,院子右侧是一块儿开辟出来的菜地,现在里面长满了杂草,不过在杂草丛里我看见了几棵含笑草,长得倒是极好。左侧门口处砌了一个猪圈,旁边歪七斜八的搭了一个狗棚,全都空着。再往里有一个铁丝网围着的鸡窝,三五只老母鸡慵懒的挤在一起。不过中间留出来的一处走人的小过道倒是很干净,不太符合老太爷散漫的性子。
院子外面的大门是一道铁栅栏门,门没锁,我们推门走了进去。
2
小砖房的门是那种农村常见的对开的木头门,里外两层,外面的一层没有玻璃按着纱窗,里面的一层镶了玻璃。夏天的时候就只关外面的一层,再打开后院的窗户,家里就会有穿堂风,格外凉爽。我注意到木头门的纱窗和玻璃全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我记得老太爷是个孤寡老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亲人会帮他做这些吧。
我们敲了敲门,门自己敞开一道缝,门没锁屋子里似乎也没有人。我也去过几次农村,一般都是进屋先是厨房,然后左右有卧室,院子里有旱厕。老太爷的屋子也是这个格局,但是还是有些不同,一进门先是一个简易的厨房,支了一口农村常见的土灶,架着一口大锅。但是正前方的大堂里面摆了一张灵芝八仙桌,红木的,两边各摆了一个太师椅,也是红木的。太师椅的靠背用的全是透雕的绳纹,中部攒框镶着云石,底下用的是折腿灵芝足。那八仙桌包浆自然莹润,冰沿口,牙板透雕灵芝纹。这一套家具做工细致考究,先不论年代价值,单是目前的市场价已经在十万左右,想不到这老太爷还是个有家底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八仙桌正上方悬着一块青龙匾额,上面只书一个“平”字。八仙桌上摆着关二爷的神位,但是一看就是农村的集市货,做工粗糙,还有点掉漆。
我走到八仙桌前,正想再好好看看这红木家具的年代,那边云希明却喊我过去。
“阴阴,你来看看这个…”他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来,我寻着声音走了过去。木头门右边的应该是厢房,里面堆了不少的杂物,没有门,只有一个布帘子。云希明的声音从左边的屋子传来。
左边的屋子安了一扇现代的小木头单开门,涂着白漆,走到里面却发现内有乾坤。
明代的紫檀架几案,黄杨木的高背太师靠椅,镂空的四扇山水雕刻镶玉屏风,还有桌上的一把石瓢紫砂壶,件件都可谓是价值连城。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拍卖现场,这要是被我家老爹看见,一准就要照章开价,全都打包运走。
整个屋子里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那张简易的弹簧床了,案几上铺着一些宣纸,还有老太爷写废了的几幅字,确实是颇具古风,还有点明代董其昌的底子。
“看来这老家伙有点来历。”云希明看着那些字画说道。
“还是赶快找东西吧,别忘了咱们来这里的目的。”我说着开始四处查找,我觉得村书记后脑的那个血洞,毫无疑问就是老太爷的旱烟斗,但是那道长条的钝器创伤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难道老太爷还有个同伙?
我和云希明分头行动,把老太爷里里外外的一顿搜查,但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右边的厢房里堆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还有一些吃的,主要就是米面粮油,很多包装上面还带有低保救济的字样,可见老太爷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我和云希明有点想不懂,守着这么些个好东西,随便买一样,就算是送给国家拿一点收藏费,那也足够安度晚年了,难道说我们都想错了,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界,老太爷也许压根就不认识这些宝贝?那他又是从哪里得来了这么多的稀奇的宝贝呢?
我们俩坐在厅里的红木太师椅上,面面相觑,这个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老太爷回来了。他看见我们坐在中厅,似乎并不惊讶,也不责怪我们私闯民宅,他把旱烟袋锅摘下来放在八仙桌上,云希明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看到烟袋锅上还有斑驳的血迹。
“你们来了?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给自己冲壶茶。”老太爷开了口,手上已经拿了那把紫砂壶,我和云希明愣在原地,老太爷说话的声音变了,完全没有了当地的方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还带着点京腔。
“你…说话怎么…”云希明也察觉出了端倪,质疑的问了一句。
“听出来了?是啊,我其实不会说土话,我们家祖上是京城人,所以从小到大说的都是地道的官话。”老太爷冲着我们笑了笑,我感觉那苍老的眼睛很深邃,我竟然一时看不透。“你们是来抓我的吧?我就在这儿,咱们什么时候走?没错,人是我杀的。”
“我们不是刑侦部门,所以老太爷我们不是来拿人的。”我摸了摸八仙桌边上的花纹,悠悠的说“我只是赶在刑侦大队来抓您之前想来跟您求证几件事情。或者我应该叫您一声贾老太爷,您就是当铺村大朝奉贾家的后人是吧!”SJGSF0910
第三十章 关于贪欲
第三十章关于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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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瞒不住你们,既然你们还不想带我走,那就容我再抽一袋吧,离了这口烟可比杀了我还难受。”老太爷又拿起了八仙桌上的旱烟袋锅,点上了,大堂里瞬间飘起一股烟味。“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老太爷,他皮肤有点黑,长得精瘦,身上的皮肤因为上了年纪而凹陷了下去,手臂和小腿都很细,皮包骨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右手的手臂比左手要粗,还存有明显的肌肉的纹理,那是常年练习书法留下的痕迹。他今天穿着一件深褐色的毛衫和一条藏蓝色的工作服裤子,因为人瘦,衣服裤子都显得很肥大。
被老太爷这么一问,我和云希明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我想了想才开了口。
“老太爷,你和我们说的那个传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老太爷走进了睡房,过了一会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古书,我看见封皮上工整的写着“贾氏族谱”。老太爷把族谱放在八仙桌上,摆摆手让云希明站起来,自己坐到了我对面的太师椅上。
“这是我们家的族谱,在第一页上写着我们家的祖训:善待含笑,生人勿进。这句祖训是后来重新装裱了填进去的,我们家的人全都按照这祖训过活,守着那片地。”老太爷说的话我们不是很明白,一头雾水的听他继续说下去。
老太爷指了指八仙桌上面的青龙匾额。
“这个平字,就是我们贾家以前的祖训,还在明朝的时候我们贾家在京城开了一间叫贾古典当的当铺,我们家的先祖很会做生意,跟朝廷的人也都很有来往,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大,连带的同村的人全都干起了典当的生意。我们家的祖训就是一个平字,公平,平衡,一碗水端平,童叟无欺,绝不从任何当主身上搜罗一文钱。也许就是心眼好使,所以我们家的生意好的很,后来清兵入关改朝换代,我们家的生意依然兴旺,一直到了清朝乾隆年间,出了一件事情。那时候乾隆已经到了末年,我们家的当铺当时也是名满京城,后来有一位女雇主前来典当,她当的是一个匣子,这是我们家先祖第一次起了贪念,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稀罕了,那是一只万年沉香木雕的匣子。”
“万年沉香木!”我和云希明异口同声的惊呼。万年沉香木是极为罕见的,可以说世上绝无仅有,沉香木本就难得,想要有能够雕成匣子那么大的一块更是难得,目前市面上百年以上的沉香木已经是价值连城,万年沉香,怎么能用金钱白银来衡量。
“是啊,万年的沉香木,这只不起眼的匣子的价值几乎可以抵得上当时我们贾家的所有家当,所以我们家的那个先祖便起了邪念。当时那位女雇主要求做活当,也就是日后还能赎回来,那位雇主还一再嘱咐,说这个匣子千万不能打开,里面的东西不是当品,只当是暂时保管,日后和匣子一起赎回。送走了那位女雇主,我们家先祖就连夜关了京城的三家铺子,遣散了所有的伙计,回了老家,他或许想,他回了老家,这位女雇主也找不到,这珍贵的匣子就可以占为己有了。然而悲剧才刚刚开始。”老太爷停下来,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时间不长,我们村里所有做典当的人家全都因为生意不景气回了老家,而我们家的那位先祖,却生了一场怪病,病好了以后,他变得嗜血成性,终于有一天夜里他发了狂性,一夜之间几乎杀死了全村的人。”
“那后来呢?”云希明问道
“后来,你们一定想不到,那位当时典当的女雇主找了过来,她似乎是一位高人,她救了我们贾家所剩不多的族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封住了我们家的那位先祖,她告诉我们家的人,要修一座卐字型的墓,然后再把墓上面种满含笑草,只要含笑草不毁,我们就永远不用担心这嗜血的诅咒会卷土重来。”
“那么那只匣子呢?匣子里有什么?”我问。
“不知道,这个故事也是我爷爷说给我听的,都是家里人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故事,不过我想那只匣子一定是被那位女雇主取走了吧。”老太爷又点了一斗烟。
“所以因为村书记要开发村里的旅游,挖了你们家的祖坟,所以你不惜烧了自己悉心呵护多年的含笑草草丛,也要杀了他是吗?”云希明厉声问道。
“呵呵,因为挖坟我就要杀人?那他早就已经死过多少次了。我也没有放火,那是意外,我杀他的时候烟锅子里的火星子点着了草丛。你以为你们从墓里挖出来的那些破瓷片就是我们贾家的陪葬么?我们贾家当时确实是差点全族灭门,但是毕竟还是富甲一方的富户,不瞒你们说,你们现在打开的这两座古墓,都是被他们盗过的,为了掩藏这墓已经被盗过的痕迹,他才散布消息,引来了无知的挖电缆的民工,让你们以为这个墓也是一个没有什么价值的古墓。”
“他们?你是说村书记?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这些事儿,为什么不阻止,他盗的可都是你家先人的坟墓啊。”我反问道。
“是他,可也不是他,你也说了是先人了,先人就是死人,死人就永远没有活人重要。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当初帮我们家先祖造坟时候请来的工匠的后人,为了不让整个村子没落,我们家先祖把那些工匠全都留了下来,分散给他们钱财,还让自己的孩子和他们通婚,这才有了现在这个村子,可是是人就都是贪婪的,时间久了那些工匠们的后人开始蚕食我们家族的财富,成年累月,一点一点,最后连墓里的东西也不放过。村书记只不过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罢了。我杀了他,纯粹是因为报应,报应啊。”
老太爷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大口大口的抽烟,再也不提杀人这件事儿,无论我们怎么问,他都只是承认人是他杀的,但是绝口不提杀人动机这回事儿,我们的对话陷入了冷战。SJGSF0910
第三十一章 关于恩怨
第三十一章关于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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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还有一件事儿请教,您是用的什么家伙事儿,打了村书记第二下?那伤口可不是您这烟袋锅打得出来的。”云希明开始套老太爷的话。
老太爷瞅了瞅睡房的书案,“小伙子,看见书案子了么,那旁边原本有一卷子宣纸,全都是解放前的老纸,一点生性都没有了,打了他算是便宜了他了。”
“那这捆纸现在在哪呢?”云希明又问。
“瞧你说的,我打了人还有留着家伙的道理么,烧了,就着昨晚的火,烧了。”老太爷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显然这是一套编了很久的说辞。
“老太爷,您这个理由给的好,但是有三点。第一,您根本就没有什么解放前的老纸,我看了您书案上的纸,大多都是新纸,但是这新纸也都出品极好,可见您对书法的用纸还是很讲究的,如果有解放前的老纸,您绝不会留到现在。第二,且不说您半夜出门扛着一大捆纸是不是件引人注意的怪事儿,就算您真的扛了一捆纸,我们在案发现场只找到了含笑草的草渣,却没有宣纸被烧的痕迹。第三,您看看您的烟枪,你连烟枪都没有处理,可见您不是那种乐意毁灭证据的人,所以说您烧了那捆纸,我多半是不信的。”云希明说的有条有理,他看着老太爷,“老太爷,您就实话说吧,那个人是谁?”
老太爷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抽着烟枪。
“行了,太爷,该问的话,我们也问的差不多了,您也不想说,我们也不是刑侦大队的,咱们这就往警局里,走一趟吧。”云希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太爷略犹豫了一下,站起了身。我们做了一个要走的动作,突然院子里窜进来一个人。
“等等。”
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村妇,穿的很素净,长得很周正,尤其是一双眼睛,很清澈,看上去有点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女,绝不像是一个年过四十的村妇。她头发已经白了不少,但是梳在脑后,利落的梳成一个马尾。我和云希明楞了一下,来的村妇我们竟然认识————村书记的妻子!
“人是我杀的,要抓就抓我,和我大伯没有关系。”
“不关贤青的事儿,是我一个人干的,你们带我走。”老太爷也急了起来,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村书记的妻子拦在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