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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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怎么了?”见她身子下滑,墨雪一把扶住她。
扶着墨雪站直,穆婉秋稳了稳心神,突然说道,“我们回吧…”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小姐…”墨雪迷惑地叫了一声,不解地看着穆婉秋的背影。
她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突然就风风火火地跑了来,都到了门口,又一声不响地往回走。
呆看着穆婉秋纤细的背影,好一会儿,她迈步追了上去。
“…,,,药熬好了,你去问问健爷什么时候用?”刚走了两步,檀香院里惠香的声音隐约传来。
身子一颤,穆婉秋顿时停下脚步。
药熬好了?
谁的药?
忽然想起黎君每次出门回来,首先都去看看她,这次竟没露面,难道…,,,
念头闪过,穆婉秋又一转身,抬脚就往回走。
“小姐…”叫了一声,墨雪抬脚追了上去。
也没拦着,看着穆婉秋又风风火火地返了回来,李贵只眨眨眼,伸手拦下墨雪,“雪儿姑娘请进屋喝茶…”手指着门房,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是规矩,每次穆婉秋来都是一个人进去,虽然担心她家小姐今儿情绪有些反常,可墨雪也知道,檀香院的规矩是铁的,没黎君的话,谁也改不了。
直担忧地看着穆婉秋进了屋,雪儿才不甘心地转身进了门房。
第二百零四章中毒
“…怎么没人,不是说在书房吗?”站在书房门口,穆婉秋有些懵懂。
“…,,,影子谢一今儿刚回来,抓了苌敏的亲随,解药根本就不在他那,那黑衣人也不是苌敏的人,老爷正在查访呢,公子的毒一时还解不了…”正呆怔着,秦健的声音隐隐传来,穆婉秋蓦然转过身。
声音是从身后西屋发出的,正是那日她吐血疗伤的地方。
想也没想,穆婉秋抬脚就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西屋里的声音顿时一空。
一推开门,穆婉秋就感觉迎面一道风声,她“啊…”的一声,吓得闭上了眼。
“是白姑娘…”见是穆婉秋,秦健手掌堪堪地停在了她面门前,“您怎么来了,奴才竟没听出您的脚步声…”穆婉秋的脚步声一向沉稳有节,哪有今天这么凌乱。
目光越过秦健看向半倚在床上的白色身影,穆婉秋推开他就向前走去,“黎大哥…”干涩地叫了一声,一股酸涩直刺咽喉,穆婉秋竟再说不出话。
“这…这…”回头瞧瞧衣冠不整,半裸着胸膛的黎君,再看看穆婉秋,秦健有些不知所措,“白姑娘留步,`,,,,”尽管知道他家公子喜欢这个小姑娘,可毕竟没名没分,自家公子衣冠不整,她就这么闯进来总是不雅。
此时的穆婉秋一心想知道黎君是不是真受伤了,严不严重,眼睛又被一层淡淡的雾气遮蔽,哪注意到他袒胸露腹衣冠不整了,她只放缓了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向床边。
“阿秋…”骤见是她,黎君一阵惊喜,随即想到自己还衣冠不整,一边吃力地用右手理着衣衫嘴里说道,“阿秋先…”开口想让她出去等等,自己穿好衣服下床,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健儿出去门口守着…”早就抱过了,亲过了,他是早晚要娶她的,何苦避这嫌疑?
“…,,,黎大哥受伤了?”在床前站了好一会儿,穆婉秋才吃力地问道。
勉强将衣服胡乱地系好,黎君坐直了身子“阿秋坐…”指着床前的梅花凳,“阿秋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看着那双空灵的眼底隐约有雾气萦绕,黎君心头一暖,暗道,“她这是关心我啊,听说我受伤了,才这么不避嫌疑地闯了进来。”接着心又一喜,“…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还是有我的?”念头闪过,黎君心莫名的一阵悸动。
在梅花凳上坐下,穆婉秋已冷静了不少抬头见黎君正穿着一身中衣,有些衣冠不整,不觉脸色发胀,暗道,“…我怎么就这么冒失地进来了?”想站起来出去,转念一想,“都已经进来了,左右这一世我是不会`嫁人的,又何苦如此做作,倒显小气了。”他和她命运相连隐隐地她觉得,如果他死了,她一定会轮回到前世一样的命运,“所以我刚刚才乱了心…”为自己的凌乱找到了理由,穆婉秋的心已完全沉静下来。
“…,,,黎大哥伤到哪了?”她上下打量着黎君。
“一点小伤,没事的,,,…”黎君下意识地动了动左胳膊想藏到背后
“阿秋不用担心,我…”
话没说完,穆婉秋已一把拉起他的左袖,自长臂以下,半条胳膊青黑肿胀,几下解开秦健刚包扎了一半的药布,一块拳头大小血肉模糊的暗绿色伤口跃然眼前,一阵揪心,穆婉秋惊呼出声,“…黎大哥中了七灵毒?”
七灵毒,她前世见过的,是阮钰师门的独家秘药,中毒后七日,如果找不到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阿秋认识这毒?”黎君心一动,又问,“…这毒可有解药?”
“七灵毒,七日内不解将全身溃烂而死,看黎大哥的伤口周围已有腐烂,中毒至少有两天了,,,…”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口,虽然腐烂红肿,但伤口中心处一个棱形镖痕清晰可见,正是前世阮钰贯用的暗器——夺命镖,“…黎大哥到底和他对上了。”
“…他?”黎君一怔,“谁?”
“阮大人…”穆婉秋重新取了块干净的药布给黎君包扎,“这七灵毒就是他师门的独家秘药,解药被他…”解药就被阮钰贴身藏着,话到嘴边,觉得不妥,改口道,“解药就被藏在都尉府…”
“阿秋怎么知道?”自中了毒,他找了几个名医,都不知这毒来历,父亲连夜找了隐居在雾灵山的神医葛铨,竟也说不出这毒的来历。
“我…”穆婉秋支吾了一声,“是…我那夜在都尉府看到的…”
她前世曾亲眼看到过阮钰用夺命镖伤人,伤口就是这个形状,曾经耳鬓厮磨,她对他始终宝贝似的贴身藏着的东西自然不陌生。
可这些,却是不能对黎君说的。
见她支吾,以为是想起了那夜被阮钰毁名的事儿,黎君却也没往别,岔开话道,“…带宋祥秘密回大业的一路,我们一直被几路蒙面人跟着,既不恋战也不救人,用尽了手段都甩不开,直到两天前遭遇上,就快突围了,不想横空又出现一个黑衣人,武功绝世,招招致命,誓要杀了宋祥,黎家的影子才查实了他不是苌敏的人,我还怀疑是英王派出的大内高手呢,不想竟是他…”皱皱眉,“只听说他武功绝世,想不到,竟如此之高…”不是他九阳功修得大圆满,怕是宋祥真就被阮钰杀了,“密探回报,亲眼看到阮钰早已秘密从水路返回大业,想不到竟是障眼法…”
前一世,他最擅长的就是声东击西了,穆婉秋暗叹一声,嘴里说道,“阮大人在府里养了一个替身,和他有七分神似…”
“原来如此,还是我低估了他啊…”黎君叹息一声,忽然想起穆婉秋的那个解毒香囊,抬头看着她,“阿秋可会配这种解药?”
“这,慢慢琢磨,我或许能够…”魏氏调香术里倒是专门有一章对各种毒进行了描述,循着前世对七灵毒的记忆,假以时日,她或许真能配出来,只是,“…黎大哥的伤怕是等不及,五天之内,黎大哥必须寻到解药。”语气中满满的担忧。
以阮钰的身手,明抢是不行,可是,解药被他贴身藏着,记得前一世,她晚上只轻微翻个身,他都会警醒,他这样警惕,要偷解药谈何容易?
“阿秋放心,我已用功力把毒逼到了手臂上,不会有事的,,,…”又轻松道,“之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解药在哪儿就好办了。”
也知黎君神通广大,见他如此说,穆婉秋心宽了许多,想起宋祥,就问,“宋祥已被…”
正说着,就见黎君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手又向外指了指。
穆婉秋一惊,侧耳听去,院里隐隐的一阵粗重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阮大人留步,我家公子正在休息,请您先到客房喝杯茶水…”守门小厮李贵声音异样的高昂。
“…,,,阮大人来了!”穆婉秋脸色微微发白。
“…,,,他一定是来试探我受没受伤!”黎君低声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满屋都是药味,只推门进来,不用查看,就知道这屋里有伤员!
若让英王知道是黎君救走了宋祥,掌握了他谋权篡位的致命证据,那还了得?
他前世连皇帝老子都数杀,何况黎家?
只怕黎家也会像马宁府一样,一夜化为灰烬!
黎家一灭,她还有什么指望报仇?
更何况,她三番两次拒婚已彻底得罪了阮钰,没了黎君仰仗,他会不会索性圈禁了自己,玩弄够了,再送进妓院?
想起前世不堪的红尘生涯,穆婉秋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怎么办?
听着院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穆婉秋无措地站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口。
气势汹汹地进了门,阮钰直奔黎君书房,一把推开门,静悄悄的,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进去转了一圈,阮钰回过头看向李贵,黝黑狭长都眸子蓦然射出两道寒光。
李贵一哆嗦,“阮大人请先去客房休息,奴才就去请公子来见您
阮钰一步一步走向他,眸光寒意凛凛,“…你不是说他在书房吗?”
“大人…”李贵一步一步向后退,“之前小人的确看见公子进了书房…”
脸色蓦然一变,阮钰正要发怒,一眼瞧见回廊对面的西屋门口,秦健正看着他,猛一把推开李贵,直奔西屋走去。
“阮大人安,我家公子正在休息,不便见客…”见他气势汹汹地过来,秦健赔笑着上前拱手见礼。
一把推开秦健,阮钰就要上前推门。
秦健一闪身,又挡在门口,“大人…”他躬身施礼,语气虽然客气,可手上却用了内力。
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滞自己向前,阮钰轻轻一抬手。
武功虽好,可秦健哪是他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阮钰打了个踉跄,身子直向身后的门板飞去,咣当一声,门被秦健的身子撞开,秦健扑通一声跌到里屋地上。
“妈呀…”屋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怎么会有女人?
阮钰一怔神,随即一脚跨进门去。
一股幽香扑鼻而来,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不觉身子一震,顿时一股滔天的怒意直奔面门,直令他怒发冲冠,他不可置信地指着前面,“你们…,,,”
第二百零五章试探
爬起身来,秦健也缓缓地回过头去,瞬间睁大了眼。
只见华丽锦绣的床上,穆婉秋和黎君正衣冠不整地滚在一起,想是受了惊吓,穆婉秋背对着门口,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黎君半裸的胸膛上,娇柔纤细的身子瑟瑟发抖。
一股鲜幽浓烈、激情荡漾的香气弥漫着小屋,那情形,直可以用一个活色生香来形容。
见他们进来,黎君神色微微一变,他停下手里摩挲的动作,伸手想拽开穆婉秋,一把没拉动,就索性抱着她坐起来。
穆婉秋也随着他坐起来,却怎么也不肯下床,直抱着他的腰趴在他胸前不肯抬头。
“阮大人…”黎君清了清嗓子,刚叫了一声,就见阮钰猛一抬手,一股锐利的掌风扑面而来。
想都没想,黎君右手抱着穆婉秋,左手运功发力迎了上去。
一股无形的气息立时充盈了小屋,地上的桌、椅、书柜等一应的器物瞬间化为齑粉,只黎君身下的那张床还完好无损稳稳地摆在那里。
啊的尖叫一声,穆婉秋回过头去,瞧见阮钰青黑着脸紧盯着她胸前,一低头,恍然才发现,她领口微张露了半抹**,呀的一声,她一手捂住,又转过身去,死死地抱着黎君,再不肯回头。
屋子里那道无形的气息还在不停地膨胀,直到穆婉秋感觉整个屋子膨胀的就要爆了,那股气息才忽然一轻,瞬间便消得无影无踪。
蹬蹬蹬,阮钰直退了两三步,才站稳了身形。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怎么可能,左手还能发出这么雄厚都掌力,他竟没有受伤
那天夜里在自己的夺命毒镖下救走宋祥的黑衣人竟不是他
能在他身边最得力的十二个死士纠缠下,躲过他师门绝技满天花雨的毒镖,把人救走,他以为,除了九阳功练到第十重的黎君,大周再无第二人。
虽然秘密跟踪了近十几天,可黎君惯常一身宽松的白衣,骤然换了紧身黑衣又带了面具,他便一直没想到那人会是黎君,直到那夜交手,黑衣人露出绝世的身手,他才怀疑黑衣人可能就是黎家的大公子——黎君,香界下一代掌门人。
以前虽然没正式交过手,可传说黎君学的就是九阳功,而且练到了第十重。
所以,回到大业,一听说黎君也是昨晚才回,时间刚好吻合,他就毫不犹豫地来试探了,立在那里,看着黎君一派悠然闲淡的神色和他那只白皙的左手,哪有一点中毒的痕迹?
阮钰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宋祥竟不是他救走的,那夜那个同样会九阳功的黑衣人是谁?
宋祥是英王势在必得的人,不查清他的去向,怎么对英王交代?
一瞬间,阮钰的心有些糊涂了。
“…阮大人私闯民宅,毁我屋子所谓何来?”正想不出头绪,床上黎君温中带怒的声音凛凛传来。
回过神,阮钰看着遍地狼藉的小屋心里更是糊涂,“…那夜的黑衣人左臂中了毒镖,他不过是想看看黎君左臂受没受伤,怎么竟把人家的屋子毁了?”武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试探武功,他从来收发自如,不会涉及无辜。
今儿他却把人家的屋子给毁了。
混混沌沌的,他茫然地看看脚下,又看看床上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觉得一股暴躁的愤怒充斥在胸膛,让他濒临崩溃的边缘,脑子哪还能清晰地思考?
其实,他只要静下心来,就会发现,这屋里之所以被摧毁,都是黎君的掌力所为,意在逼他快速离开,屋子里令人激情荡漾的香气中,隐隐透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尤其近在咫尺的床上,此时黎君的脸上已若有似无地泛起一层暗绿,额头隐隐有汗滴渗出,早是强弩之末,不是后面倚着床,又被穆婉秋紧紧抱着,他早已倒了下去…
原本以阮钰的精明,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只是,自一进门,看到床上那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看到已经被自己放在心里的女人竟衣冠不整地躺在别人怀里,暴怒可想而知,他只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哪还能分别出屋里激情荡漾的气味中竟夹杂着一股隐隐的药香,尤其刚刚对上黎君的掌风,他本来心已经静了下来,也隐隐怀疑这是个圈套,否则,以黎君的沉稳内敛,面对强敌,怎么可能还任穆婉秋黏着她,活脱脱一副色鬼模样,尤其看背影,穆婉秋是衣衫完整的,可偏偏在那时,穆婉秋却慌乱地一回头,并非他想象中衣衫完整,竟露了半抹**给他看,让他瞬间产生一种直觉,床上的这对男女绝不是在做戏,他再晚来一步,他们就要共赴巫山了,这念头闪过的霎那,阮钰再一次被一股要撕裂胸膛的暴怒充斥。
哪还能看出黎君发出一掌逼退他后,已濒临强弩之末?
想一掌毁了床上肆无忌惮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伸出掌来,想起黎君刚刚那一掌的强大,阮钰的手掌又紧紧地变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根根紧贴着皮肤鼓起半寸高。
“阮大人来了怎么不去正堂…”正僵持间,黎老爷爽朗的声音传来,“这…这…”一进门,瞧见屋里一地的狼藉,他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眼睛落在床上,看到儿子正半裸着胸膛抱着一个女人坐在那儿,他脸色一阵涨热,迅速扭头别开视线,刚要开口,忽又觉的不对,候地又转过头去,才发现,黎君额头已布满细汗,脸上隐隐透着股暗绿,微睁的双眸目光已有些涣散,直濒临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