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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调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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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闪过,穆婉秋又蹲下身重新打开包袱,从里面取出包了衣服的小包袱,顺手拾了一枚玉佩塞进怀里,想了想,又拿了出来,这些珠宝,穆钟在夜里不知悄悄数过多少遍,少了一枚,他都会起疑心,都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看着手里的衣服包,穆婉秋心思百转,就算留下了珠宝,她这身体还是可以换钱的,身怀绝技的穆钟会放任她这么离开吗?

前一世,他就把她卖入妓院换了钱。

踌躇片刻,她狠狠地咬了咬牙。

又跪坐在地上,打开衣服包翻找起来,果然,在一个夹坎的夹层里,找到了一本卷册,缓缓地抽出来,上面赫然写着“魏氏调香术”几个苍劲的墨字。

这个,才是父母给她留下的无价宝啊。

前一世,她是被卖到妓院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这本书,可惜,前世的她太傻,不懂这个秘籍的价值,他说喜欢,她便送了他,让他拿去做了聘礼,娶了柳家嫡亲大小姐柳凤,柳凤就是用这本调香秘籍,顺利打入调香界,击败了号称调香界掌门人的大业黎家,一跃成为大周四大望族之首,更成就了他的一番伟业。

这一世,同样的错误,她绝不会再犯了。

第三章逃亡(下)

望着汩汩的河水发了会儿呆,穆婉秋毅然将魏氏调香术贴身藏了起来…

时值盛夏,山中的野果随处可见,穆钟匆匆地采了些,便匆忙返身往回走,自那夜噩梦醒来,穆婉秋的包袱就一直不离手,这让他隐约中有一丝不安,尤其今天,顺着河边一直向南再有一上午的路程,即便不用他保护穆婉秋一个人也能摸到香都大业,他真担心她带着财宝跑了。

来到已经熄灭的篝火旁,没见穆婉秋,穆钟就向河边望去,隔着参差不齐的树木,看不清河边的情况,他下意识地朝那里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毕竟是小姐,她洗漱的时候,他这个奴才该回避的。

“救命…”

穆钟正犹豫着,就听扑通一声,河边的方向传来巨响,穆婉秋凄厉的呼叫声跟着传来,再没多想,他纵身向河边跃去。

河边空荡荡的,穆婉秋早已不见了踪影,湍急的水面上,她那水粉色的衣服还在一起一浮,在急转处被一个湍流淹没。

看到河边散落的一只绣花鞋,穆钟下意识的扑进河水中。

虽是盛夏,可山间的河水还是刺骨的寒,穆钟猛打一个寒战,人也清醒过来,呆望了眼那渐渐没了影的粉红色,他忽然回过头。

还好,还好,包袱还在。

转身游回岸上,他打开包袱,认真地数了起来。

“…一样也没少,看来她真是失足落了水。”长舒了口气,穆钟望着悠悠的河水喃喃自语。

迅速地收起包袱系在腰间,穆钟走了两步,一脚踩在散落的衣服包上,顿了一下,随即猛一脚把包袱踢到河里,眼里闪过一丝狠色:

“…死了便宜你,可惜了爷的二千两银子!”

嘴里骂骂咧咧,穆钟头也没回,顺着河边的小路朝南走去…

太阳渐渐地爬上了树顶,河水被晒的泛起一股耀眼的白光,有如山间一条长长的银链,山风吹过,两岸的树木发生沙沙的响声,益发显得山野的幽静,感觉穆钟再不会回来了,穆婉秋悄悄地爬下河边的一颗两人粗的香樟树。

在河边找到鞋子穿上,望着波光淋漓的河水,她的衣服包早不见了踪影,穆婉秋叹息一声,“…他连几套衣服都不肯留给我。”扭头望向身后的蜿蜒小路。

前世的记忆里,这条路向南,不远就是一条官路,一直走大约半天的路程就是香都大业,大周有名的几座大香坊总店都建在那儿,是调香师梦中的天堂。

怀揣魏氏调香术,她要做调香师,大业自然就是她的首选,只是,那里有她前世不堪的记忆,也有他在,想起前世她被逼血渐沉香阁,一股滔天的恨意涌向心头,紧紧地握着拳头,穆婉秋的指甲都沁到了肉里,鲜血顺着拳缝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脱离了穆钟的掌控,多日来的隐忍突然爆发,一股执念涌上心头,“…我要复仇!我要回去亲手杀了她们!”穆婉秋疯狂地朝穆钟离开方向跑去。

扑通,没跑多远,穆婉秋就被一块石头绊倒,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

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自那纤细的身子中发出,铺天盖地的悲怒顿时席卷了整个山林,惊起一群山鸟盘旋在空中,跟着发出阵阵哀鸣…

山林悲,大地恸。

久久久久…

穆婉秋翻身坐起,地上已湿成一片,泥土和着泪水弄花了一张姣白的脸,她人也清醒过来,使劲地摇摇头:

不,她不能回去!

那里有穆钟那个恶奴,一旦去了,她一定会被抓了卖入春香楼,都说命远由天定,半分不由人,她偏不信,这一世,她一定要改变她那沦落风尘的不堪命运。

擦干了眼泪,回头看着背后悠远的深山,翻过这座山,一直向西,就是以“赌”闻名的平城,过了平城,再往西南,就是素有小香都之称的朔阳了,大周是列国中有名的香料大国,以盛产香料著称,而朔阳一带便是香料的发源地,大周一半以上的香料都出自那里,在那儿炮制后,被源源不断地运往大业调成各种奇香。

要做调香师,那里也是个不错得选择。

念头闪过,穆婉秋狠狠地咬了咬牙,虽然前世她从未踏足过朔阳,那里对她来说是个未知的世界,想起来就有些胆怯,可是,她总得搏一搏,不是?

重活一次不容易,这一世,报仇固然重要,她更想逆天改命。

打定了主意,穆婉秋一骨碌爬起来,捡了根手臂粗的树枝,掏出贴身藏着的三寸长的断魂宝剑,削成一根三尺长的打狗棍。

山中毒蛇猛兽随处可见,好在她自小跟武师学了几天,这身子还算灵巧结实,只要不碰上一群狼,相信遇到一只半只的野兽,还近不了她的身。

一边给自己打着气,穆婉秋一脚踏入了深山老林。

第四章猎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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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又空打了?”呆呆地望着手中空空的兽夹,马永喃喃自语。

多年来,他下的兽夹从不走空,可这次怪了,连着两天了,下的饵被吃了不说,他甚至连个兽毛都没打着。

“…天呈妖象,这世道真的要变了?”看看手里的兽夹,马永又抬头看向万里无云的晴空,“适逢百年不遇的大旱,田里的庄稼眼见就要颗粒无收,难道这些飞禽走兽也受到了警示,竟然能逃过夹子,把饵吃了?”

摇摇头,再摇摇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嘴里喃喃自语,马永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夹子,这夹子绝没问题,摆弄了半天,他又重新上了饵,小心翼翼地用土埋好。

回身扛起刚打的一头野猪,一手用镰刀拨弄着灌木,马永向山下走去。

到半山腰,他忽然停了下来,低头想了想,转身把野猪藏在路边的陷阱里,悄悄地又顺着原路返了回来。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清凉的晚风带着阵阵舒爽吹得枝叶沙沙地响,在灌木中守了一天的马永从恹恹欲睡中惊醒,瞄瞄不远处的兽夹,还完好无损地下在那儿,他叹息一声,太阳就要下山了,再不走,回去天就黑了,家里人又该着急。

正想起身,就听嘎巴一声脆响,马永一惊,不动声色地慢慢地回过头去,一只獾子被夹住了头,正扑棱扑棱地挣扎着。

咧开嘴,马永嘿嘿地笑起来。

就说呢,他做的兽夹是村子里一流的,怎么可能打不到猎物?

心里想着,马永却没动,依然隐在灌木中,他想瞧瞧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他的猎物。

约莫又过了两刻钟,獾子早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地挺在哪儿,大约是死透了,就在马永失去耐心,要出来收的时候,一阵刷刷的响声传来,对面的灌木丛一阵摇晃,一个衣衫褴褛,个头不高的纤瘦身影悄悄爬了出来,她左看看,右看看,没发现异样,就快步上前,利落地从兽夹上取下猎物,撒腿就跑。

“…站在!”小孩刚一转身,马永一步窜了出来,“原来就是你这个偷猎贼…”

瘦小的身影一哆嗦,下意识地停在了那儿。

“…小小年龄,什么不好学,你偏学偷!”马永一把抓住小孩的衣领,“你娘没教你偷东西是最可耻的吗?”

“大叔…我饿…”怯懦瘦小的孩子扬起头来,正是刚刚逃离穆钟毒手的穆婉秋。

几天的时间,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树枝剐的一条一条,破旧不堪,小脸抹得黑糊糊的,只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一股空灵之气,怯生生地看着马永。

“…竟然是个女娃!”高高举起的手停在了空中,马永叹息一声,“…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深山里,家里人呢?”

“我…”想起父亲获罪,满门被斩,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穆婉秋用力地眨了眨,“我随家人赴平城寻亲,途遇猛兽追击,走散了,迷迷糊糊走到这来…”她的确是被一只黑熊追迷了路,转到了这儿,穆婉秋忽闪着大眼看着马永,“…大叔能带我去平城吗?”

“平城离这儿要二十几天的路,大叔去不了…”马永摇摇头,“丫头,要不你就先跟大叔回去,等年关村里有人赶大集时,再带你去找亲戚,可好?”

看着瘦小娇弱的穆婉秋,马永不觉间生出一丝同情。

只是,他们这些山里人,本就没钱,又要起早贪黑地劳作,进一次城,哪那么容易?

只要能有一个吃住的地方,她也不急着晚个一年半载地去朔阳。

“谢谢大叔…”穆婉秋咧嘴一笑,露出齐刷刷一口细碎的白牙,甚是可爱。

马永叹息一声,“…多好个女娃。”



咕咚咕咚,一碗粥转眼就被穆婉秋喝的一干二净,她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经历了两世,她从没发现,一碗简简单单的玉米粥竟是这样的香甜。

眼巴巴地看着挂在碗壁上的粥糊糊,有心把碗拿起来舔干净,在相府多年养成的矜持,使她强压下了那股冲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马永媳妇端着一盘玉米干粮和一碗蒸干萝卜条走进来,看到穆婉秋转眼就把一大碗粥喝干了,不觉怔了一下,“啧…啧…瞧这孩子,是饿得不轻…”把饭菜放到桌上,捡了一块干粮递给她,“阿秋别急,慢点吃,就口咸菜…”又拿起碗,“要不要再喝碗粥?”

穆婉秋小脸腾地红了起来,抿了抿唇,“…玉米粥真香。”

“你是饿了…”马永媳妇扑哧笑了起来,“等喝常了,你就该叫苦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个缝,一双黑糊糊地小眼睛隔着门缝向屋里瞄啊瞄。

“去…”马永媳妇随手把碗递过去,“给阿秋妹妹再盛碗粥,在自己家里怎么竟跟做贼似的!”

门缝外伸过一只手把碗接了过去。

“他是我儿子,叫马柱儿,今年14了,大你一岁,阿秋以后就叫他哥哥…”门被嘭的一声关上,马永媳妇一面看着穆婉秋吃饭,一面絮絮叨叨地念起来,“柱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缅甸,整日像个大姑娘似的…”

说话间,马柱儿小心翼翼地端了满满一碗粥推门进来,想是听到了他娘的话,他脸色微红,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被马永媳妇狠狠地瞪了回去,“别在这呆着,帮你爹把鸭子圈了,把猪喂上,赶快回来吃饭,你爹也饿了一天了…”接过粥碗递给穆婉秋,“阿秋先将就一顿,你大叔才打了头野猪,明儿咱们吃野猪肉…”

穆婉秋嘴里含满了饭,紧闭着嘴,狠劲地点点头,瞧见马柱儿的目光又偷偷扫过来,就调皮地冲他眨眨眼,马柱儿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又返了回来,把两个又大又红的桃子放在桌上,飞一般冲了出去。

马永媳妇宠溺又无奈地摇摇头。

看着两个被擦的干干静静红彤彤诱人的桃子,穆婉秋抿嘴笑起来。

第五章猎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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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新鲜事儿传的快,穆婉秋刚撂下饭碗,马永家的东屋里就挤满了人。

因为是罪臣之女,穆婉秋用头发遮了半边脸,微低着头,跟着马永媳妇给大家见礼,众人只以为她是害羞,拉了她问长问短,“…我姓白,叫白秋,和家人去平城走亲戚,被黑熊冲散了…”穆婉秋又把白天和马永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不敢说出真名实姓,她取了穆字的偏旁白字做姓。

马柱儿在厨房折树枝烧水,听着东屋里邻居们啧啧的赞叹声,他也嘿嘿地笑。

马永家是三间大木刻楞房子,进门就是厨房,东西两屋,马永媳妇收了西屋炕上一条暗绿色的大花棉布褥子,换了条半截薄褥子,“家里不常来人,也没多余的被褥,阿秋先将就一晚,赶明儿让你叔把院里那堆柴火卖了,再置办一条…”马永媳妇边说,边抱了大花棉布褥子朝东屋走,嘴里冲马柱儿喊,“…柱子今晚就睡东屋吧,西屋给你阿秋妹妹住!”

正从灶房撤火的柱子见了,几脚抿了柴头的火星,拉过立在一边的铁板堵了罩门,回身接过马永媳妇手里的褥子,就往西屋送。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马永媳妇跟在后面追着,“西屋让给你妹妹住…”

阿秋总是个女孩子,跟她两口子挤一铺炕实在不放便,见柱子一声不响地把褥子铺回原处,马永媳妇急红了脸,上前往下拽。

马柱儿扒拉开她伸过来的手,卷起半截褥子,“我铺这个…”

“你这孩子,有话也不会好好说…”马永媳妇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不用了,我个子矮,那个褥子就够用…”比起她这些日子露宿山林,能有铺炕,有半截褥子铺,就已经是在天堂了,见马永媳妇变了脸,穆婉秋忙开口阻止。

马柱儿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言语。

“我睡惯了草地,不铺褥子都行…”穆婉秋又补充道。

身子顿了下,马柱儿头也没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这孩子…这孩子…”马永媳妇讪讪地嘟囔着,坐在炕沿拉了阿秋的手说话,“他就那牛脾气,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他爱铺短的,阿秋别理他…”

“哥是好心…”阿秋眼睛微微发红。

正说着话,马柱儿提了热气腾腾的一个大木桶敲门进来。

“…你这又是要干啥?”刚要起身的马永媳妇疑惑地问,阿秋来时刚洗了澡。

“…给妹妹泡脚。”马柱儿双眼紧盯着地面,仿佛那地面就是穆婉秋的脚,“这是薰衣草汤,可以去疤痕的。”

“…泡脚?”马永媳妇一怔,回头看穆婉秋的脚,“阿秋的脚怎么了。”

穆婉秋迅速地把脚藏到褥子底下。

“…你先出去”见她不肯拿出脚,马永媳妇回头让柱子出去,一把捞过她的脚,“啧…啧…这孩子,怎么伤成这样?柱子的裤子你穿着长,遮盖着,说了一晚上话我竟没发现…”

看着穆婉秋白嫩嫩的一双脚底满是燎泡和口子,连着小腿肚子也一道一道青寥寥红森森地划了不少口子,马永媳妇啧啧地叫起来,“…这孩子,可受了罪了。”回了头冲门外喊,“他爹,你去村东头李麻子家看看,有没有伤药,买点回来…”

李麻子是这十几户人家的山村里唯一的大夫。

“…是被黑熊追的时候跑丢了一只鞋,被树枝刮的,不疼,婶儿…”细心的人一看就会发现,这些燎泡绝不是一天磨起来的,想起她是个逃犯,穆婉秋不敢让人知道,她一直小心着,不想,竟被看似傻呼呼的柱子发现了,“都快半夜了,你别让叔儿去了。”

“脚伤成这样,哪能不疼?”马永媳妇硬拽了穆婉秋的脚,泡在熏衣草汤里,“就让你叔去,你别管…”

“不疼,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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