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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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修望了望那只鸽子。谦和答道:“明白,神医放心,我一定尽力医治好皇贵妃。一定不负神医之托!”
祈夜略略点了点头,又合眸道:“我听说昨日湘淑仪与静妃召你去过,可有此事?”
魏子修微微一惊,只如实答道:“是的!”
祈夜闻言。又问道:“她们二人是不是想阻止你医治皇贵妃?”
魏子修闻言,微微一廪。十分认真的答道:“神医放心,我是不会按照她们的话去做的,只是假意收下了湘淑仪的金子,假意答应静妃院判一职的许诺。以防她们还有其他的行动,但是,我进入御医院从来盯着的就不是名利。我从头到尾只是想拜神医为师,既然神医已经授我医术。我已经满足,不会被人收买的!”
金子?院判?祈夜冷冷一笑,这宫里的人也只想的出这样的把戏。
祈夜睁开双眸望向魏子修,他的眸底有着出乎意料的坚定,宽慰闪过心头,祈夜收起冷笑,木然道:“这后宫里的尔虞我诈,你既然已为御医,自然无可避免!你做的很好,若是你义正言辞的拒绝她们二人的要求,只怕没有命走到上阳行宫,但是,你若是违背她们的意愿,医治好了皇贵妃,一旦皇贵妃痊愈回到宫中,静妃也许不会对你下杀手,最多她对你的许诺落空,可是湘淑仪心思狠毒恐怕不会放过你!”祈夜顿了顿,有些许迟疑凝在唇边,“子修,你会怕吗?”
魏子修微微有些失望,有些黯然道:“神医何必试探我?进宫这么久了,后宫里的明争暗斗我早已看得清清楚楚,早已做好无法独立于权利之争之外,若是害怕,早早就辞职避开,此去上阳行宫,处处都有凶险,我若真的害怕便不会应下此事,神医多虑了,傅氏虽然狠毒猖狂,但是我毕竟不是她真正要对付的人,她抓不住我的把柄,顶多为难一下,真要取我性命,不是那么容易!”
祈夜闻言,扯出一抹淡薄的笑意,缓缓道:“子修,你此去上阳行宫,若是真的医好了皇贵妃,那便等于帮了我一个大忙,金子、院判,这些若是你想要,我必然成全,回宫之后,若是有人为难你,我必然从中化解,保你平安,你便只管放心去医治皇贵妃就好!另外,我会让夏大人派给你两个保镖,保护你一路平安去上阳行宫,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魏子修闻言,连忙拱手道:“多谢神医!”
祈夜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早去早回!”
“是!”魏子修收好祈夜给的两张方子,提起鸽子笼,转身向门外走去,刚走没几步,又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祈夜,淡淡问道,“神医,有一事我一直很疑惑,早就想问了!就是……你为什么一直这么帮皇贵妃?”
魏子修刚好站在阳刚照射之处,祈夜抬目望去,只觉得他那青袍上仿佛闪耀着淡淡的光辉,衬的他仿佛是站在彩虹之下,有淡淡的虚浮之感漂浮在四周,似真亦幻,祈夜有一丝丝担心,心头那一点念想,也许真的瞒不住,沉默良久之后,祈夜终于开口,木然答道:“我与夏大人是什么关系,你清楚!皇贵妃在鞍山上曾经救过夏大人的性命,于夏大人是救命之恩,同时也是我的恩人,我帮她,或是夏大人帮她,仅仅只是报恩,你不要多想!”
魏子修不敢再深究,只道:“原来如此!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祈夜忽然又道:“子修,记着,在宫里为官,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有些事情,也许糊里糊涂的,反而比清清楚楚要好得多,不要因为好奇,去深究任何人的幽密,尤其是后宫那些嫔妃,你能像现在这样懂进退,是最好的,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魏子修闻言,微微一廪,拱手道:“多谢神医教诲,子修记下了!”
然而,魏子修离开帝京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传回帝京。
一个月过去了,祈夜没有收到魏子修的任何信息,那只赠给魏子修的鸽子也没有飞回。
一个半月过去了,还是什么信息也没有。
第180章 上阳
另一边,经过二十多天的长途跋涉,云倾于十二月二十八到达上阳行宫。
彼时,云倾还穿着出宫时的那件衣裳,一路行来,随行的宫人除了给云倾些食物与水以外,便再也没有送给云倾任何东西,一直将云倾关在马车上,连晚上睡觉也是如此。
二十多天了,云倾第一次见到阳光。
长久的黑暗在眼前氤氲出数圈黑色的光圈,微微眩晕的感觉袭来,云倾虚弱的望向四周,眯着眼睛望向长久不见的阳光,只觉得身体疲乏的厉害,只想快些寻到一张床,好好休息一番。
宫人将云倾押送到上阳行宫之内的一处名叫相思殿的宫室中,便全都集体离去。
云倾来不及去打量这苍老的宫室,只觉得此刻,实在口渴的厉害,望着离去的宫人,急切的问道:“能给我些水吗?我好渴……你们别走啊,给我些水啊!”‘然而那些宫人,没有一个理采云倾,全都速速往上阳行宫的大门走去。
云倾急了,追着那群宫人,边走边喊,可就是没有一人肯给云倾一杯水。
待走到上阳行宫的大门的时候,宫人都顺利出了大门,等到云倾想要走出去的时候,门口守着的侍卫却立刻将刀戟交叉立在云倾的面前,挡住云倾前行的脚步。
她是被关押在上阳行宫之人,如何能踏出上阳行宫?
云倾只能无奈望着那群宫人越走越远。
回头,失魂落魄的再次朝着相思殿走去。
远处,只见上阳行宫的宫人立在宫殿外,望着自己低低嗤笑,见云倾走进了。又纷纷散去。
上阳行宫,云倾曾经听蕊儿提起过,始建于大晋建国之初,原本是皇帝游玩上阳时的居所,但是由于上阳的景色慢慢大不如其他地方,行宫就渐渐被帝王忘记,后来就成了大晋关押皇族有罪之人的居所!
而煜王。就被关在这上阳行宫之内!
可是云倾并没有犯什么大罪。却还是被当成犯人一样,关押在这里!
云倾一步一步走进相思殿,打量着自己的新居所。地面砖石灰扑扑的,红色的柱子油漆有些已经开始起皮似乎就要散落,空空荡荡的大殿中,连张椅子也没有。只有一张不大的圆木桌,桌上放着一只满是灰尘的茶壶。云倾提起一看,茶壶干涸得厉害,一滴水也没有,杯子也没有一个。再向寝殿走去,有一面已经破裂的镜子立在梳妆台上,全身布满了灰。一张圆木凳,歪倒在地上。显得凄凉无比,再望向另一边,一张不大的床上,仿佛有新鲜的痕迹,这是上阳行宫的宫人听闻云倾即将到来送来的一床干净的被子,整个相思殿只有床上是干净的,其他的地方全是灰扑扑的,没有人打扫。
望着干净的被子,云倾露出了一丝笑容,还好,还不算太凄惨。
只是,这么冷的天气,这里连盆炭火也没有,实在冷得厉害。
云倾又在寝殿中找了一大圈,还是没有找到水。
此刻,云倾已经渴极了,她走到大殿,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哪里有水……”
空旷的大殿不停回荡着云倾的声音,可就是半点回音也没有!
云倾漫无目的地在相思殿寻找着人,找着找着,偏殿中忽然有女声传来,云倾大喜,连忙走进,原来偏殿是宫女的居所,只听一名清脆的女声传来:“我说,你们看到刚才来的那位妃子了么?据说是皇上的皇贵妃,位分真高!”
另一女子回道:“我还听说她是皇上所有的后妃中容貌最出众的,刚才望了望,也就那样,头发凌乱,像个疯子!”
此言一出,立刻有数道嗤笑声传来。
云倾闻言,尴尬悲伤不已,一路来她都被关在马车上,脸都没洗一个,往日光华哪里还在?
这时,又听一女子无比轻蔑道:“皇贵妃又怎么样?被送来了这上阳行宫,那就和草芥一般,连宫人都不如!上次送来的那个女人,听说也是皇上的妃子,还不是一样疯了!”
接着响起的是那道清脆的女声:“那女人送来的时候就疯了,可是今天送来的这个好像还挺好的,不知要熬多久才疯?”
那名轻蔑的女子再次无比轻蔑道:“不用熬多久,据说就是因为疯了才送来上阳行宫的。这行宫里关着的皇宫贵人哪个不是疯疯傻傻?就咱们倒霉,被分到这鬼地方当差,与一群疯子住在一起,哪像那些在帝京皇宫伺候的人,锦衣玉食,伺候的那才是正经的主子!”
云倾站在们外愣愣很久,实在渴的难受,便推开了门,一股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她的寝殿里没有炭火,可是宫女的房中却烧着旺盛的炭火,怒气一下子袭上心头,可是眼下还需要她们这些宫人照拂,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云倾只得压下心头的怒气,小心的问道:“有水吗?”
几名黄衫宫女这才发现云倾来,纷纷低低嗤笑,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道:“后院有井,要喝水,自己去打啊!”
云倾见她们的桌子上就放有水,立刻走进,想要伸手去拿,却被一名宫女伸手狠狠打了一下,那宫女冷冷望着云倾,不含一丝温度的斥道:“这水贵人可喝不得,是给我们奴婢喝的,贵人要喝水自己动手!”
话音一落,便将云倾往外推,口里满是轻蔑道:“出去!出去!”
她身旁的几名宫女连忙上前帮忙,毫不客气的将云倾推出了房门,关紧房门,继续聊天。
云倾十分无奈,在门外喊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这便是上阳行宫中的宫人的嘴脸,就像她们自己的说的那样,她们只会将送到这里的妃子当成草芥,根本就不会理会,更不要说伺候了!
可是自己明明没有疯,却处处被人当成疯子,来到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连口喝的水都没有,今后的日子又要怎么过?
无限悲伤缠绕心头,泪意毫无预兆地爬上眼眶。
云倾努力克制,一再告诉自己要坚强,想起刚才有人说后院有井,于是转身朝后院走去。
第181章 幻影
云倾无限疲惫地来到后院,见后院果真有一口井,不禁大喜。
云倾几步跨到井前,将桶放在钩子上,摇了摇井绳将桶放下去,很快底下传来了声音,却不是水花溅起的声音,而是“咚”的一声,这声音不对,云倾探头往下望,只见,底下的水居然全结成了冰。
想来这几日下雪,直到今日天才放晴,井里的水结冰也不奇怪。
云倾失望不已,又将桶摇了上来,再放下去,如此重复好几次,但愿能将冰凿碎,然而,冰结得厚,一切只是徒劳。
云倾绝望的松开手,呆坐在井边,井里弄不到水,那要怎么办?
茫然望向四周,只见旁边的小树枝上还堆着一层雪,似乎很是干净。
已经渴到极致却又没有任何办法的云倾,只得强打起力气,走到小树旁边,捧起一把干净的雪,忍了又忍,闭眼,将雪送进嘴中,含着解渴。
眼泪毫无预兆的奔涌而出,云倾从小养尊处优,从来过的便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然而在这无人照拂、尊卑颠倒的上阳行宫,一切都变得犹如乞丐在苟且偷生,委屈漫过心头,云倾咬牙控制住眼泪,拼命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至此,云倾已经疲累至极。
云倾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相思殿的寝殿,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梦中,太后的狰狞的面孔毫无预兆的浮现,那威严的声音犹如鬼魅缠绕:“她已经疯了,将她驱赶出宫……”
无限惊恐再次蔓延在周身,将四肢百骸团团罩住,不留一丝缝隙,云倾怕得瑟瑟发抖,拼命狂喊……
须臾,兰君温暖的面容闪现眼前,云倾大喜。立刻向兰君本奔去……
梦境实在混乱的厉害,云倾迷乱在梦魇中,却又无法及时醒来,只觉得更加疲累不已。
云倾这一睡。直到日落时分才醒来。
疲惫似乎还是没有散去,大殿已经有些昏暗,被窝睡了这么久仍然是冷的,这一层薄薄的棉被要如何御寒?
云倾勉强支起身子,只见殿外的灯已经都点起来。寝殿内却一盏灯也没点燃,看来,一切又要自己动手了。
再一看,桌子上仿佛多了两样东西。
云倾几步走到桌边,只见桌子上放着一碗白粥,躺着一个馒头,这便是她的晚餐吗?
无限心酸涌上心头,云倾轻轻拿起那个已经被桌上的灰沾的灰扑扑的馒头,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们给了我一点食物,不让我饿死?”
想来。行宫之中不会只有这么一点供给,说不定宫女们的吃食就比自己好!
可是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要去跟那些宫女抢吗?她们人多,自己又怎么抢的到?
在这里,皇贵妃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切只能靠施舍,抱怨也没有用!
无限悲伤再次涌上心头,望着眼前的食物,云倾惨笑出声。就在这时,肚子传来“咕噜”的声音,已经饿了整整一天的云倾,此刻已经无法再计较什么。终究是忍着眼泪,咬馒头、喝稀饭。
大殿静得一点声响也没有,仿佛有森然的寒意漂浮四周,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母妃,母妃……”
仿佛是承佑的声音。
云倾闻声一惊,赶忙停了下来。朝四周望去,左边,只见承佑带着无比激动的笑容望着自己,满是喜悦的唤道:“母妃,母妃……”
云倾大喜,赶忙放下馒头,朝着承佑奔去,边跑边喊道:“承佑……承佑……”
然而,刚刚奔到承佑身边,伸手想要揽承佑入怀,却扑了个空。
是的,云倾又出现了幻觉。
云倾扑空之后,不禁大惊,急切的唤道:“承佑……你在哪里?承佑……”
可是刚刚“还在”的承佑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云倾大急,边找边喊:“承佑……承佑……承佑……”
云倾找遍了寝殿不见承佑,又奔至大殿寻找,然而,找遍了整个相思殿都找不到承佑,叫了一遍又一遍“承佑”也不见有回音,只见偏殿中的宫女不知何时出来了,低低嗤笑着,其中一人道:“看吧,我就说她疯了,你们还不信?”
她的话音一落,又是一阵低低的嗤笑传来。
云倾闻声,如芒在背,她强迫自己坚强,不去看他们,忍着眼泪回到了寝殿。
云倾呆呆坐在寝殿的床上,茫然四顾。空空荡荡的寝殿除了云倾就再也没有别人了,无限寂寥,无限冷清,云倾努力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承佑明明站在不远处唤自己“母妃”,为什么突然又不见了,难道……难道一切是幻觉?
是了,一定是幻觉!
承佑此刻应该在帝京的皇宫之内,怎么会来上阳行宫?
这个意识令云倾全身一惊,如果刚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那么在中宫误将曦泽头上的玉冠看成牡丹花难道也是幻觉?还有,误以为懿贵嫔要行刺难道也是幻觉么?
如果一切全是幻觉,那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现幻觉?
思绪错综复杂地缠绕在一起,混乱不堪,云倾闭上眼睛细细思量了许久,只觉得越想越乱!
云倾低低呢喃着:“幻觉……幻觉……怎么会有幻觉?难道又有人在暗算我?是了,我出现幻觉一定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下毒害我,那……那个人又是谁?她又是怎么对我下的毒,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还令众人都以为我疯了,实在可怕!心机这么歹毒,到底是谁?是谁害我?”
害她的人一定就在后宫众位嫔妃之中,当然,也有可能是皇后!
云倾仔细思量着后宫众人,推测着可能害她的人,可仿佛每个人都有嫌疑,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可是现在自己远离后宫,被关在这上阳行宫之中,无法踏出一步,这一切又要如何查?又要如何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