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御神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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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带着黑色的面巾,长剑往梁列刺去。
“逆贼!”
康德目眦欲裂,当声呵斥,足下用力,一刀往黑衣人砍去。
大内太监首领,同时也是大内第一高手,康德的力道不容小觑,黑衣人不闪不避,目标不变,丝毫不理会康德的进攻,依然朝梁列攻去。
眼看着就要刺到黑衣人,康德面色一喜,谁知旁边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冲上来就跟他缠斗在一起。
康德怒吼一声:“闪开!”
缠上来的人哪里理他?
黑衣蒙面人路线不变,犹如猛虎下山。
梁列冷笑一声,面容镇定,连眉毛都没抖一下,错身躲开对面的长剑,冲着黑衣蒙面人的门面刺出一剑,一下削掉他的面巾!
“陈信!竟然是你!三藩果然狼子野心,栾王世子犯上作乱,陈信,你就不怕朕诛你九族?”
陈信冷哼一声:“梁列,少tm装模作样,当谁不知道你要削藩,反正都要死,我何必委屈自己?”
陈信大刺刺抽回剑,双手握刀,当胸往前,长剑发出星辉一般的光芒,倒映着他森严的眉目。
“陈信,只要你就此离去,保证栾城不乱,服从朝廷,朕恕你无罪!”
“哈哈哈!”陈信仰天狂笑爱哦,这真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梁列,陛下,您当我是三岁小孩,天真无邪?我tm智障啊,在京城这么多年,我看着像傻瓜吗?”
就是智障的痴傻儿,也知道梁列的话言不由衷,放下兵器,就此离去?
怕是没等他走到栾城,就会被诛杀!
“朕是天子,绝无戏言。你若不信,朕可以赐你丹书铁券,免死金牌!”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纷纷往梁列望去。
“陛下,不可!”
一个大臣站起来,涨红了脸高呼:“栾王世子持刀入宫,行刺皇上,谋逆行凶,罪不可恕,当诛九族,陛下万不可纵容此子,陈信乃大庆心腹大患,当杀之!”
所有人都不自觉点头,心下赞同。
可是眼前形势危急,黑衣人三栾城的安慰,个个身手不凡,而大殿里留下的侍卫不多,殿外的倒是不少。
最糟糕的是,围在梁列身边的黑衣人有好几个,侍卫们冲不进去。
黑衣人要是发力,梁列的处境就危险了。
“陈信,陛下金口玉言,放你一条生路,你还不跪下谢恩?”康德急得嘴上冒泡,厉喝道。
他被几个黑衣人缠住,眼看着梁列落入包围,冲不出来,手上的刀再次法力,不要命地往梁列这边冲。
由于他的攻势太猛,竟然被他一下子甩开重重包围,冲到梁列身边!
“陈信,朕说话算数,你考虑的如何?”
陈信冷笑一声:“不如何,我比较喜欢你的头,你若是愿意给,我就听你的话!”
岂有此理!
梁列心中的怒气蔓延,冷冷道:“朕送你上路。”
话音刚落,梁列剑势凌厉,激荡着层层罡气,往陈信袭去。
与此同时康德的刀也到了!
陈信脚尖在梁列的剑身上一踩,凌空而起,一个旋身,躲过两人必杀一击。
但梁列的剑是宝剑,剑气割破他的脚,一道血痕从脚底往上,几乎割到他的骨头,陈信落地时一个不稳,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一刀一剑,去势如电,毫不留情地追击,一点没给陈信反应的时间。
眼见着就要刺穿陈信的胸膛,一个人影突然挡在他身前。
“噗!”
“嗤!”
两声脆响刺到肉里,梁列和康德的刀剑,扎破白娇的胸膛。
“娇娇!”
陈信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圆圆的眼珠几乎要突出来,眼睛一瞬间沾上血色。
心漏跳了无数拍,碎成一瓣瓣,肝肠寸断。
“娇娇!”
陈信撕心裂肺地叫她,看着她虚弱无力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也跟着死了过去。
白娇柔软的身子慢慢僵硬,胸口的血不住地往外流,仿佛怎么也流不完。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会有这么多血。
杏黄的宫装被染成红色,胸口的红色趁衬得她的脸,苍白如纸。
陈信抱着人,轻轻抚摸她冰冷的脸,泪水一滴滴落下,仿佛天上的雨,怎么也落不停。
“娇娇,你要好好的,你不能有事!”
陈信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说着最笨拙的命令。……与其说是命令,倒不如说是哀求。
“你听到了没有,我不准你死!”
嘶哑的声音带着强横的狂暴,映着他通红的眼,滂沱的泪,怎么听怎么哽咽,面上的坚强,掩不出内心的脆弱。
此刻的陈信是一只悲伤的狮子,狂吼着宣泄内心的恐惧。
第81章:痴情狠辣贵妃(23)
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六岁,粉雕玉砌地弦更瓷娃娃,那时候他总喜欢扯她的包包头,将人惹的哇哇大哭。
他那时不知道,小男孩儿对自己喜欢的小女孩儿,只会用恶劣的方法讨得她的注意。
十多岁,她出落的亭亭玉立,他长成翩翩少年,却仍然是傲娇的性格,不讨她喜欢。
眼看着她欢欢喜喜嫁入皇宫,他满心苦涩,独自袛舔被拒的伤口。
那时他沉浸于自己的悲伤,和被拒的痛苦,自暴自弃地认为: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才不会死皮赖脸地黏着你……
等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放不下她,她已经是梁列的人,并深深爱上梁列,心里再没有他一丝位置。
陈信悲哀的发现,他再也追不回自己的爱人。
可送出去的心,遗失在外,给出去的爱,收不回来。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办法忘记她!
这时他才意识到,他爱她入骨,只恨明白得太晚!
知道她在皇宫受宠,他心如油煎;
知道她落胎,对她痛惜中带着窃喜;
知道她被梁列虐待,对梁列死心,要找梁列报仇,他才冒死刺杀……
谁曾想因为他的莽撞,竟然让她以身挡刀!
“啊!”
陈信一声悲鸣,一口血气涌上心头,“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珠洒在地上,妖异血腥,绘出一朵大大的血花。
生平第一次,那么恨一个人,梁列杀了白娇,比掏出他的心肝更加让他痛苦。他宁愿自己去死!
白娇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脑袋越来越模糊,脖子软软地往下掉。
陈信脑中一片空白,轻轻扶住她脑袋,小心翼翼地往她看。
“你要……好好……活……着。”
白娇一字一顿,声声滴血,望着陈信,艰难地说道。
素白的手,想要伸出去摸摸他的脸,可是却无一丝力气,刚到他的肩膀,就软软地落下。
“娇娇!”
陈信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地盯着她。
白娇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阖在一起,眼皮抖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安详的微笑,唇角的血色,为她的惨淡的面容,添上一道瑰丽的色彩,让她看起来颜色艳丽,宛如一个睡着的病美人。
老天夺走了她的性命,却夺不走她与生俱来的绝世容颜!
“娇娇。”陈信轻唤,好似生怕吵醒她一般。
“娇娇。”
白娇没动,身体带着淡淡的体温,仿佛活着一般,可是胸口没有心跳,嘴里没有呼吸。
“娇娇。”
陈信眸中闪耀着嗜血的血气,一张俊脸充斥着邪~佞的癫狂,仰天大笑起来。
可是笑着笑着,喉咙像被掐住一般,再也笑不出来。他哽咽着俯下身,呜呜痛苦。
这么多年,他终于确定她的心意,感受她的爱恋,却在最幸福的时刻,失去她!
再没有比这更加欢喜,更加痛苦的时刻。
他的眼睛失去焦距,低下头,一下一下亲吻她冰冷的脸庞,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放肆,竟敢对娘娘无礼!”
康德浑厚的声音再次尖利,大声指责陈信的行为。
无论如何,只要白娇还是熹贵妃,陈信就不能亵渎,就算是一具尸体,也该归皇帝处理!
陈信蓦地抬头,宛如一头狼,闪着嗜血的光,死死盯着前方。
他眸中蚀骨的恨意,比巍峨的高山厚重,比狂暴大海的汹涌:“梁列,我要杀了你!”
梁列罕见地沉默了,望着白娇,面色冷硬。
对白娇,他心里无一丝爱意。
但见她为别的男人以身挡刀,死时依然念念不忘,只想着陈信的安危,梁列有种蛋痛的感觉。
他不由怀疑,这么多年,到底是他骗她,还是她骗他?
她进宫到底是因为爱他,还是之前就有预谋?
这些年,每一个恩爱的场景,每一次缠绵的亲吻,竟然全是假的,是精确到令人发指的算计!
他以为他赢了,将白娇套牢在自己的陷阱,不曾想,她才是老谋深算的猎人。
好,果然是好!
这场骗局,他失了先机,但他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
陈信狂叫着往前冲,不要命一般,疯狂的攻击。
梁列挥剑挡住他的攻势。
一剑一剑,连绵不绝,梁列被陈信的攻击萦绕,无法抽身。
康德见状想要上前来帮,却被两人甩开,跟不上动手的节奏。
殿外忽然涌入一大堆人马,是皇宫的侍卫,时隔半个时辰,这些人马终于赶到!
“世子,回栾城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黑衣人大声劝道。
陈信恍若未闻,死死缠着梁列,招招刺他要害,跟梁列拼命。
“世子,凌小姐让您好好活着!”
陈信身形一顿,被梁列一道砍中手臂,他却如感觉不到一般,指着白娇的尸体,命令道:“带她走!”
黑衣人想说什么,但见陈信坚决的眼神,一把操起白娇的尸体,又围上来几个黑衣人,护着陈信,就往外冲!
“逆贼,哪里逃!”
康德大喝一声,指挥着侍卫们包围陈信一行人,森冷的刀锋一排排对着中间,明亮的火把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都该死,决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让开!”
陈信一剑砍掉一个侍卫的脑袋,狰狞的面貌恍如地狱的厉鬼,身上的煞气让对面的侍卫心惊。
陈信面无表情地再次挥剑,冰冷的刀锋刺进肉里,温热的血液溅出一道道血线,足球大的脑袋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
“陈信,朕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放下武器,归顺朝廷,朕恕你无罪!”
梁列清淡温润的声音响起,磁性的声音十分平稳,让人信服,大殿里的大臣不由折服。
有这样的开明宽容、心怀博大的皇帝,他们还担心什么?
八方来朝,四海归心。
梁列想要的目的,在这时达成一半。
“梁列,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虚伪、最可耻、最无情的人!”陈信嗤笑着,冷冷道。
再次握紧手里的刀,一脚冲向包围圈,回过头邪笑:“梁列,我倒是要看看,我若要走,谁能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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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痴情狠辣贵妃(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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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甩下一句嚣张之极的话,一剑爆开一个侍卫的头。
明亮的剑身上,一丝红红的鲜血往下滴落,陈信舔舔干裂的嘴唇,撤出一抹笑容。
“呔!兄弟们,跟我走!”
陈信大喝一声,如猛虎下山般往前冲去。
黑衣人在旁见他如此神勇,士气大振,纷纷举起长剑,奋勇杀敌。
陈信选的是左边门槛的,挡在前面的人都被一剑挑倒,一路过去,杀人无数。
眼看着他们一步步冲出,风一般地消失在殿外,皇宫侍卫们懊恼地跺脚。
“陛下,奴才带人去追!”
康德焦急地望着殿外,向梁列请示。
“不必,穷寇莫追。”
他其实也想将陈信灭了,可康德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将人派走,他将无人可用,可惜了方炜!都怪白娇!
梁列紧握着手中的拳头,狠狠地甩开明黄的龙袍,踱步往后走去。
很快,一系列命令从皇宫发出,皇宫各个角落被犁了一遍,京都一夜血洗,染红了长街的石板。
京城的百姓,将自家的门紧闭,听着外面哒哒的马蹄声,和喊杀声,一夜无眠,守到天亮。
……
陈信扬长而去,抱着白娇的尸体,策马狂奔,一路回到栾城。
之后,抱着白娇的尸体,直奔栾王府。
栾王知道后,大惊失色,抛下所有的事情,赶出来看。
“父王,我要当皇帝。”
陈信丢下一句话,让栾王无比震惊,所幸栾王年纪大了,经沐风雨,一会儿就反应过来。
“信儿,你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陈信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栾王想呵斥,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就是铁了心了。
陈信也不解释,抱着白娇的尸体,当场指挥人设了灵堂,灵牌上“陈信之妻凌娇”几个大字是那样明显。
栾王从部下哪里了解事情真相,知道大势已去,这下不反也得反。
所幸栾城富庶,三藩势大,世家林立,朝廷要收拾栾城,鞭长莫及。
栾王年纪大了,只有陈信一个儿子,若是陈信有能力干出一番事业,自是最好。
白娇停灵一个月,凌天带着军队浩浩荡荡,从塞北赶来,正赶上陈信送白娇出殡。
上千人跟在棺材后呜呜大哭,哭声震天,和着凌天的铁骑,直冲云霄。
双方人马对上,凌天一眼望见场中的黑棺和灵位,一口鲜血喷出,从马上掉了下来。
凌家的家将急忙将人扶起,掐着凌天的人中,待人悠悠醒转。
“岳父大人,娇娇去了,我送她入土!”
凌天虎目含泪,显然知道女儿死亡的真相,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你害死了娇娇,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娇娇!”
威风凛凛的凌天将军,大庆第一名将,在这一刻显得那样无助,响亮的巴掌,宣泄不出他的愤怒。
“你为什么不等我?老夫的女儿死了,要葬回凌家的祖坟,你竟然背着老夫擅作主张,谁让你埋到陈家?”
棺材已经封上,“陈信之妻”几个字刺痛凌天的眼睛。
“岳父,杀娇娇的是梁列,这些他一直利用娇娇,要不然娇娇不会选我。您知道娇娇的性格,她是最率性的,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凌天暴跳如雷的情绪一下子被戳破,想到白娇写的那封信,知道陈信说的是真的,半晌后道:
“我要为娇娇报仇,陈信,你呢?”
陈信一挺胸脯:“我跟岳父大人一起!”
毫不迟疑的回答,让凌天老泪纵横,打手拍了拍他的肩,哽咽道:“好小子!娇娇当年若是嫁你,该多好!”
是啊,若是嫁他,该多好?
他们会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他一定会对她如珠如宝,含在嘴里,放在心上。
他们会有很多可爱的孩子。
会一起攀上天山,横过戈壁,踏遍雪国,游尽江南……
他仗剑江湖,她驰骋武林;他打抱不平,她替天行道;他赚钱养家,她貌美如花……
可惜一切都毁了,毁在那个叫梁列的男人手中。
“她已经嫁给我了,岳父,她一直都是我的!”
陈信撤出一道灿烂的笑容,仿如天上的太阳,温暖,却没有温度,本该绝美的笑容,却缺乏该有风华,让人一眼看到他的落寞。
陈信是幸福的,陈信也是悲哀的。……
“岳父,我们送娇娇回家!”
送葬的队伍,加入凌家军的儿郎,沉默哀伤的氛围一路弥漫。
埋白娇是陈信和凌天亲自动手,从挖坑到盖土,第一锄禾掘开,和最后一捧土。
两个男人没说一句话,低着头,各自干各自的,直到最后一撮土盖上,两人也没有一个眼神交流。
有时候,我们的悲伤无法用言语宣泄,因为能用言语说出,大约都不是真的。
心里的泪比眼中的泪,要真实。
外面震天的哭声,衬着两个无言的男人,冷硬的面庞,无言的伤痛,更加深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