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风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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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宛早就习惯了他这般冷言冷语,也没在意,只是好奇地问道:“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少年剑眉一挑,淡淡说道:“不就是四公主那些愚妇?她们进香就进香罢,非要逼着我也过来。把我约到这里后,居然……”
他绝美的脸孔红了红,有点说不下去。
难不成他被轻薄了?
冯宛好奇起来,她刚眨巴了几下眼,便对上少年冷冽暴戾的目光,嚯地一下,她迅速地低下头来。
少年瞪着冯宛,沉怒地解释道:“我乃堂堂丈夫,她们能对我怎么样?”
冯宛忙不迭地点头。
见她态度良好,少年哼了一声,怒火少去。
好一会,冯宛再次低低地开了口,“你压着我了。”
她想,她这句话很寻常吧。
少年眉头一挑,似是被她提醒了,他认真地打量起冯宛来。
他这般压着她,彼此的面孔,相距不足三寸,在这种情况下,他那灼灼的,媚意流荡的,天生勾荡人心的眼神,冯宛实在受不了了。
她涨红着脸,头拼命地低着,差点贴到胸口了。
实在受不了了,冯宛低声叫道:“别这样看我。”
“我怎么看你了?”少年的声音带上了笑意,靡荡微哑。
冯宛咬了咬唇,她还在琢磨着怎么回答时。极为突然的,少年伸头过来,在她颈间深深一嗅。
然后,他嘀咕道:“你长得虽不怎么样.闻起来比那些妇人舒服多了。”
嘀咕声中,他还在继续闻,这样一边闻一边蹭,极为突然的,他在她的耳下动脉处,伸舌一舔!
天可怜见!
冯宛双脚一软,差点坐倒在地。被少年强行用双臂提起,冯宛咬着牙低叫道:“卫子扬!”她恼怒之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你可别忘记了,你长成什么样子!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哪里能受得了这种,这种……”
后面的话,终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冯宛低叫良久,见压着自己的少年没有丝毫忏悔,便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她依然对上他媚意流荡,血色隐隐的凤眸。他正歪着头,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就在冯宛疑惑时,他开口说道:“说呀,你怎么不说了?”
冯宛咬牙。
少年无视她的愠怒,继续用那勾魂的双眸盯着她,都囔道:“你的声音像水,很好听,我喜欢。”
这话特真城。
真诚得让冯宛有点不踏实。
她瞪大眼,忍着羞怒,直直地瞪着少年。
看着看着,她右手一伸,按上了他的额头。
额头有点烫。
这时,压着她的少年突然蹭了蹭,这一蹭,她清楚地感觉到,有一坚硬的物事顶着自己下腹。
冯宛嗖地一下脸孔涨得紫红。
不过她的眼神于清亮中,添上了一丝疑惑。
再次伸手按上他的额头,然后按了按他的胸口,再望向少年的脸。只见他薄唇樱红,望着自己的眸光有点痴散,他呼吸间散发出的热气也不对劲。
蹙着眉,冯宛低声道:“你被下药了?”
“下药?”少年蹙起眉头,似有点不解。
他的一举一动,看起来十分清醒正常,可这般紧贴着自己舍不得放开,还有那微红的双颊,眸光中的妖色,都让冯宛感觉到不对。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冯宛一凛,连忙低叫道:“藏起来。”
她直视着少年,神色坚定。
少年直直地盯着她,眉头还在蹙起,人已动作起来,他提起她转到一个山坡后。
把她朝着草地上一扔,然后,少年整个人大赖赖地扑了下去.依旧压了个结实。
冯宛大惊,刚要挣扎,少年都囔道:“真舒服。”
声音有点憨。
冯宛这下完全肯定,他真是被下了药了。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不一会,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明明是朝这方向跑的。”
一男子的声音传来,“药力应该发作了。得找到他。”
那女子不安地问道:“这人功夫极高,又是个倔的,若是知道我们下了药,只怕会不依不饶?”
那男子淫笑道:“放心,那药可是从建康皇室弄来的,查不出来。再说,不是四公主约的他吗?与我们有甚干系?”
冯宛听到这里,暗暗心惊时,突然间,胸前一阵酥麻。
她低下头来。
却见少年不知什么时候起,已滑了下去。他的脸便搁到了她的乳上,显然觉得那里温软暖和,他正闭上眼,舒服地蹭来蹭去。
腾地一下,冯宛一张脸涨得紫红。
可她偏偏动弹不得,不但不能动弹,她还得盯着这个乱蹭的人,防止他一不小心发出声音来。
西西索索的寻找声音中,那男子显得有点不耐烦,他低怒道:“怎么就让他跑了?真是不中用!”
那女子委屈地说道:“殿下,实是那人对女人不感兴趣,七儿都快脱光衣服了,他不但无动于衷,还伸手一个耳光,便把她拍得远远的。不止是她,我们几个都挨打了,他一边打一边叫我们丑女人。”
那女子小心地说道:“殿下,他会不会是只对丈夫?”
那殿下冷声道:“没有的事!老五那个蠢蛋,与他有过约定,因此一直不曾碰他。至于别人,打过他主意的不少,可真正近过他身的,至今没有听到过!”
顿了顿,他沉吟道:“我似是听过,他对妇人极为厌恶,能用手指与人碰一碰,已是极为罕见。前阵子在宫中时,便有个扑到他身上的宫女,被打得吐血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找,绕来绕去都在附近。他们显然知道这种事见不得光,也没叫护卫婢女什么的,便这样两人边寻边搜。
就在这时,冯宛一僵。
她慢慢慢慢地转过头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少年又滑了上来,此刻,他正低着头,双手从她的眉,摸过她的眼,又摸上她的唇。
他摸也就罢了,就是像个小狗一样,摸了几下,他还要凑过来嗅一嗅,嗅了觉得味道不错,还伸出舌头舔一舔。
如此刻,他便在冯宛的唇边轻轻舔着,那妖艳的红舌,正把她的上唇挑起,顺着唇线从人中描画到唇角处。
他温热的呼吸,正随着他轻薄的动作,一下一下扑在冯宛脸上。
在冯宛宛如僵尸,一动不能动中,他的兴趣终于转向了她的胸锁处。
在他又摸又按那锁骨窝时,冯宛别过头去。
她一张脸涨得通红,眼中也有点湿润,这时候,她真说不出自己是气苦,还是羞恼,还是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的身子越发的软了……
两人所躺的地方,位于山坡后内陷处,上面被灌木丛严实地挡着。
那两人久寻不到后,终于转身离去。
而这时,把冯宛研究得差不多了的少年,也伏在她身上呼呼大睡起来。
别看少年体形颀长,并不显壮,可他这么结结实实地压着,双手还下意识地扣着冯宛的双手,直让她怎么挣也挣脱不了。
像一只蚯蚓,靠腰部之力拱了很久后,冯宛放弃了。
她干脆眼睛一闭,也入了睡。
醒来时,一双冷漠的眼睛正盯着她。
冯宛睁开眼来。
四目一对,早就笔直的侍村而立,绝美得宛如天边流霞的少年,正冷冽地盯着她。
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占了他便宜?
冯宛羞怒一起,正要说话,少年低哑的,靡荡的声音冷冽地传来,“以后,不许跟你那夫主上塌!”也不等冯宛回答,他衣袖一甩.傲然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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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不负
望着少年步履生风的背影,冯宛突然很想说明什么。
她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追上去。眼看他就要衣裳不整,头发凌乱地走出树林,冯宛唤道:“你衣裳乱了。”
少年脚步一僵。
他一动不动地忤了良久,决然转身,大步走到冯宛面前。
朝着她双臂一舒,他命令道:“给我打理。”
他的命令声坚硬有力,可当他的目光转到冯宛脸上,对上鬓角凌乱,脸带红潮的她时,他目光一移,认真地侧过头,看向左侧天空。
冯宛瞪着他。
她唇咬了又咬,最后还是压下羞怒,上前把他裳服理顺,再抽出束发的玉钗,把他的长发打散。
随着玉钗一抽,那一头墨发如水一样,泄了冯宛一脸。
……风吹来,鬓有香,衣带风。
不知不觉中,她的呼吸,再次混着了他的呼吸。
冯宛垂眸,用手指梳向他的墨发。
就在她的手指梳到他肩膀处时,少年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没有回头,只是这般重重地扣着她的手腕。
冯宛抬头,正要开口时,少年突然甩开她的手,这般披着头发急急向外冲去。
冯宛张口欲叫,看到他冲得太急的背影,又住了嘴……不知不觉中,她也是怒火一消。
良久良久,冯宛回过神来,她找到一处山溪,略作梳洗罢,冯宛向马车停放的地方走去。
这时,已是午后,赵府的婢妾们聚在一起,早等得不耐烦了。
见到冯宛走来,眉娘连忙说道:“快把他们叫回来,就说夫人回来了。”
弗儿与绢儿妩娘等人,则连忙围了上来,她们惊疑地打量着冯宛沾了泥印的裳服,重新梳理过的头发,还有皱褶的裳角,目光闪动着,却没有人说话。
冯宛自顾自走向马车,低声道:“我早出来了,在一处山道,被人撞得摔到了山沟里。”
众女同时惊呼,在冯宛的目光扫来时.那惊呼声小了些。
妩娘问道:“夫人夫人,不知那人是谁?”
冯宛摇头,道:“不曾看清,想是无意中撞的吧。”
她这话一出,众女相互看了一眼,忖道:这佛寺又不是闹市,哪有什么无意中撞人的事?夫人得罪了一看就是爱记仇的大公主,哪能这么容易讨了好处?
本来,冯宛如果一口咬定是大公主做的,她们说不定会怀疑她现在这模样另有别情。可她现在却说什么无意中被撞,那定然是被人复仇了。
冯宛仿佛不知道婢妾们正聚在一起议论,她坐上马车,拉下了车帘。
不一会,马车驶动。
坐在马车中,冯宛的双眼依然明亮得惊人,她盯着前方,神色有点恍惚。
府中,赵俊不在,冯宛沐浴更衣后,披散着湿湿地长发坐在寝房中。午后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在跪坐于塌几,自己给自己斟着浆的冯宛身上,颇有一种说不出的静谧之感。
这时,弗儿低弱的声音传来,“夫人,焚香么?”
这声音真是低弱,似是盛满了忧伤和痛苦……是了,昨日她父亲来过,看来她母亲的病又重了。
冯宛淡淡“恩”了一声,道:“檀香吧。”
竜竜窣窣的声音响起。
只是点个香而已,那声音直响了好一阵,转来转去的脚步声,更是不绝于耳。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扑通”一声,有人重重地跪在地上。
只见弗儿跪在冯宛面前,膝行两步后,她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冯宛似是被她激烈的动作吓了一跳,蹙起眉头,冯宛问道:“怎么了?”语气中,隐有着不耐烦。
弗儿听出了她的不耐烦。
她重重地咬着唇”颤声道:“夫人,你救救我母亲吧。夫人,你是那么慈善的一个人,只有你能救我母亲。”
冯宛看向额头磕得发青的弗儿,慢慢抿了一口浆。
她想看看弗儿这头,能磕到什么时候去。
砰砰砰的闷响中,弗儿哽咽的,涕泪交加地求道:“求夫人了,求夫人了。”
直看到她的额头都渗出血来了,静室中,冯宛的声音才温柔地飘来,“弗儿。”
“是,是。”
“府中的情况,你是一清二楚。我这里拿不出钱来。”
她垂眸盯向弗儿,见她的唇无声地动了动,自是知道弗儿是想问:你上次也说拿不出钱来。可是大雨来时,你不也拿出一片金叶子了吗?
当然,这话弗儿问不出口。
冯宛静静地看着弗儿,她似是寻思了一会,终于想到了个解决之道:“弗儿,你是我家里派来的人,卖身契还在我手上。如果你愿意,我把那卖身契给你,你自己去人市……”
她下面的话没有说完。
可弗儿不是傻子,她清楚地听懂了:夫人这是要她重找一户人家,拿卖身的钱给母亲看病。
可她卖身的钱,又有多少?
弗儿唇颤抖着,绝望地摇着头,不停地摇着头。
不愿意么?
冯宛望着她,蹙眉叹道:“这也不行啊?”
弗儿哽咽道:“夫人,那钱不够的。”
冯宛望着她,她低叹一声,有点难以启齿地说道:“人市有几处的……罢了,你不愿意,也就算了。”
人市有几处的!
夫人竟然说,人市有几处的!
弗儿脸色苍白地看着冯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不成,夫人宁愿她去卖身为妓,也不会伸出援手?不对,夫人不是这样的人,看来她是真没钱了。
重重地咬着上唇,直到唇上沁出血来,冯宛才木然站起,僵硬地朝外面走去。
夫人最后一句,说得轻飘,可份量实际很重……她做人女儿的,都有不愿意做的事,凭什么要强人所难?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主子。
良久良久,一阵压抑的哭泣声飘荡而来,久久久久都没有散去。
傍晚时,赵俊是直冲到冯宛房中的。
他盯着拿着书卷,正低低吟诵的冯宛,大步走近,沉声问道:“今天出事了?”
冯宛回头,对上赵俊紧张烦躁的脸,她点了点头,道:“大公主派人找了我两以广她的人……”
不等她说完,赵俊挥手打断,“那你为什么不应承?你应该应承的,我从宫中得到消息说,大公主被人训斥了一顿,她找你,只是想和好!”
和好么?
她自是知道,陈雅这次找她,只是想和好。
可特意来和好都如此骄纵跋扈,何况是到了她地盘?以她对陈雅的了解,在那女人恩赐出一句原谅之前,那羞辱和耳光是少不了的。
更何况,她不需要与陈雅和好!
赵俊见冯宛垂眸不语,长叹一声,道:“这下仇越结越深了。”他在房中踱来踱去,又问道:“听说有个中年贵妇训斥了大公主一阵,她长什么样子?”
“三四十岁,容长脸,左眉心有一颗黑色的痣,肌肤很白,不过不像是胡人。”
“知道了,”赵俊挥手打断她的话,道:“那是皇后之妹,李相国之妻。”
沉吟着,赵俊沉声说道:“这位夫人行事周密又公正,说话很有影响力。她既然开口说要上禀,还说要管教大公主,那必是真的。”
转过头,他盯着冯宛,长叹一声,“管教了又怎么样,你终是狠狠得罪了大公主。”
又膘了冯宛一眼,赵俊拉着脸,郁怒地说道:“一个两个都是不省事的。哼,妩娘那蠢妇也就罢了,你明明是个周到的,这阵子做起事来,却总是颠三倒四!”
面对他的呵斥,冯宛自是不会瓣解。
赵俊转了一圈,又问道:“听说你被人推到山沟里。过了一个时辰才爬出来?”
冯宛垂眸,轻声应道:“是。”
赵俊盯着站在阴暗处,身形单薄飘然的她,走出一步,伸手搂上她的腰。
把安静温驯的冯宛楼于怀中,赵俊抚着她的背,温柔地说道:“真没有看清是谁下的手?”
冯宛摇头。
赵俊长叹一声,道:“宛娘,你也有错你知道吗?今晨公主派人来叫你,你若是跟着去了,就没有后面的事了。可你不但不跟着,我听妩娘说,当时你还很强硬?”
冯宛垂眸。
不等她回答,赵俊自顾自地说道:“你呀,就是看多了这些儒家的书,太重什么骨气了。便是那个婢女说话不中听,你谦卑一些,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他低头望着她,语重声长地说道:“宛娘,便是为了我,你也应该谦卑的。反正你是妇人,要那么多颜面干什么?”
赵俊说到这里,见冯宛还是安静着,不应是也不认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