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王爷不矜持-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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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未晚点了点头,含泪道出手中的无数次呼唤:“娘。”
静婉侍慢慢笑起来,欣慰道:“娘,死而无撼了。”
“娘,你放心,晚儿一定会救你的。晚儿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
未晚利落地撕开了静婉侍胸前的衣裳,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入眼中,未晚连忙道:“秦烨,你帮我去找瓶金创药过来,或者把御医的药箱给我提来。”
秦烨满意地扬唇淡笑,足尖轻点,已从大殿上飞下,抢过御医手中的药箱,连带着御医也一并给提溜走,飞回了御座前。
“金创药呢?”
“在……在这里。”被世宗皇帝狠狠一瞪,御医手忙脚乱地从药箱中找出金创药递上。
好在伤口偏离心脏,不然得话,就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
姜未晚给华容伤口上洒了金创药,又缠了纱带,勉强扯住了血液外扩。
大抵是疼痛难捱,华容脸色渐渐苍白,一瞬昏死了过去。
世宗皇帝抱着华容站起,回到御座前,冷了嗓音下令:“叛党余孽,尽量生擒。如有强烈反抗者,格杀勿论。”
殿门外,很快响起了打斗声,一瞬间让殿中的朝臣,以及妃嫔都害怕不已,心想这难道是逼宫吗?如果没有宫内的侍卫里应外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御林军为何迟迟未出现?等到现在才有了动静?
殿中乱成一团,世宗放眼望去,满地的血迹和狼籍,教人看了惊心。
世宗抱着华容,把她横放在御座之上,忽然听到一声吃痛的叫声。
世宗皇帝低头一顾,这才发现郦贵妃正抱着脑袋躲在御座之下,他刚才不经意的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她的手腕上,此刻她正吃痛落泪。
世宗皇帝冷哼了声,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失望和铺天盖地的愤怒,自他登基为帝来,一直国泰民安,从来没有发生过行刺事情,今天他面临着被刺杀的危险,叛党余孽剑指着他的胸口,这个时候他的妻子,那些平素里口口声声说爱他,都在为他掏心掏肺的女人,一个个全都不成体统。
世宗皇帝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些个平素里,养尊处优,受尽荣宠的女人,一个个在他面临被杀的窘迫境地时,都弃他而去。
而面前这个被他杀尽全家,被他遗弃的女人,虽然平素里与他横眉竖眼,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关键时刻,是她第一个冲到他面前,舍命救他。
世宗皇帝眉头皱得死紧,觉得关键时刻,才发现这些年来,枕边的那些是人,是鬼。
世宗皇帝死死地盯着郦贵妃,教她惊惧不已。
郦贵妃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凝着皇帝,怯怯地说:“皇上……”
郦贵妃心知,大难临头时,她本能地舍皇上,自己躲了起来,必然会让皇帝惦记,只好转移目标,故作惊疑道:“静婉侍,她,她怎么了?”
郦贵妃明知故问,被皇帝恨恨一瞪眼。
郦贵妃只好尴尬地转移目标,又是一阵惊乍,“慧妃妹妹和喜妃妹妹呢?”
被郦贵妃点上名字的两位嫔妃,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从桌子底下探出头来,头上的珠钗摇摇晃晃散落一地,好不狼狈。
看着一群平素里,让他疼到骨了里的女人,世宗皇帝极为难堪。
慧妃、喜妃、郦妃都吓得不敢再吱声了,此刻,她们都开始懊悔了起来,刚才,刚才怎么就忘记跟在皇帝身侧呢?
其实不用真去替死,真去作肉盾,只要意思意思地跟前跟后就行。
她们转念又想,皇帝的命都金贵着,万一情急之下皇上要把她们抓去当挡箭牌,她们不是白白死掉了吗?就算皇帝在她们死后,追封了她们,那都是很久后的事儿。人死了,什么繁华富贵都是浮云,就算皇儿登基做了皇帝又有什么样,再大的富贵都享受不上了。
秦烨也投入了战斗中,刺客再能耐,再什么里应外合,终究抵不过,如云的高手。
十余名刺客被生擒了两名,其余的尽数被斩杀了。
“昏君,你无道暴戾,屠我城亡我国,杀我族人,我们就是化成厉鬼,也绝不放过你!”
“大向帝国,万岁!”
“殊杀无道昏君,光复我大向帝国!”利落的口号声响起不久后,被擒拿的刺客,未等皇帝审问,已纷纷咬毒自尽。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御林军统领与东苑府尹先后跪下。
“父皇,刺客已全部被剿灭。”二皇子拱手,回禀。
“封锁城门,严厉彻查此事,绝不放过一个前向余孽。”世宗皇帝震怒于心,目光冰寒,今儿个刺客剑指着他,就是对皇权最大的挑衅,史书不会记载,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千年之后民间野史上也必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皇上,这和我没有关系,我……我不知道她们是乱党。”姜倾月一边含泪哽咽,一边可怜兮兮地抬眸仰望世宗皇帝。
“父皇,倾月郡主好笨笨啊,刺客和她一起甩扇子,一起跳舞,她都不认识啊!”
景夏甜甜微笑,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原先我是和她一组的,我后来发现了倾月冰嬉表演不好看,我就缠着二皇兄,让他抽签定选手,我运气好好哦,我抽到了未晚师傅,不然我就被她害惨了。”景夏说得自己大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姜倾月抬眸,不经意撞上景夏的眼睛,景夏眼里的狡黠,叫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景夏蠢蠢欲动的只是一味地想看好戏。
姜倾月咬了咬唇,她能说什么,说是她与景浩天共谋抽签定选手的吗,说是她的动机只是不愿意让景夏扯了她的后腿吗?就算是说了,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辩白,反而会因为勾引皇子,罪加一等。她只能忍下去,景夏这种低调的落井下石,平静的冷嘲热讽,落在倾月耳边,无疑是十足的打击。
姜倾月向姜北递了个求助的眼神,见他面色铁青不发一言,更是心下慌张,她跪在冰嬉场上瑟瑟发抖。
世宗皇帝神情越发阴鸷了,姜倾月好大的胆子,原来她本是想找景夏一起表演的,若是今天他的女儿景夏也被拖下水了,那么他就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皇上,我儿没有察觉到她们包藏祸心,我儿愚昧,求皇上念在我姜王府素来效忠大景王朝的份上,饶了她。”杜若雨扯了扯姜北的衣袖,率先跪下。
“小女愚昧无知,求皇上,枉开一面,饶她性命。”姜北跟着扑通跪下,他自拜将封王这么多年以来,从来不曾想到会有今日,如此狼狈。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么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他正寻思着什么样找个契机保全倾月,杜若雨这么一跪,他的脑子就当机了,本能地跟着跪下。
姜未晚叹了口气,今儿个本来可以让姜倾月命丧于此的,不曾想青穆挽娘的出现,让一切都毁了。多疑的皇帝会觉得这是有心人的安排,刻意针对姜王府的。
果然,很快地,姜倾月的大舅杜余寒丞相跪下了,他向皇帝行了个礼,有理有据道:“皇上,今儿先是端和郡主被青穆挽娘指证为朝月,再是刺客假冒倾月郡主身后扮舞的伶人,出出意外,种种迹象都向指了姜王府,以臣看,此事绝非想像的简单。怕是有心之人想有意针对姜王爷,请皇上明察秋察。”
姜倾月向景浩天递了个眼神,两人对视一眼,复又移开了。
世宗皇帝寒着脸色,无声沉默,始终没有表态。
帝心难测,没有人敢妄加惴测。
“父皇,姜家世代为我大景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儿臣认为此事应当着宗仁府调查后再发落。”景浩天硬着头皮上前求情。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兰齐轻念着诗句,随后上前一步,面色痛惜道:“父皇,儿臣也认为倾月郡主定不会与刺客同流合污,她定是受人蒙蔽的,她可是我大景不可多得的倾城美人儿啊!”
世宗皇帝皱了皱眉,又打量了姜倾月一番,她哭得梨花带雨,确是美人。
美人儿倾月,连皇儿媳都赞叹不已,这就十分不对劲了。
世宗皇帝反问道:“你觉得朕该饶她?”
宁兰齐扑通跪下,“父皇,儿臣……儿臣不敢妄议父皇心思,儿臣只是觉得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若是让父皇砍头了,全天下男儿怕都要人心不服。倾月郡主才艺双绝,是千金难求的一佳人,儿臣只是觉得她难得可贵,若是换做其他相貌平平的无为之人,儿臣断然不会为她求情。”
姜未晚一直盯着宁兰齐看,这个二皇子妃出产于大聂国,是大聂丞相宁复之女,才貌双绝,却是个不可多得的狠角色。她从始至终都在为姜倾月求情,尽管如此,却不像表面的简单。宁兰齐和姜倾月素无交集,没有理由帮她,看样子宁兰齐是和姜倾月有仇了,仇恨之缘在哪儿?
顺着姜倾月哀怨的目光,她一眼看到了铁青着脸色,对宁兰齐怒目相向的景浩天。
脑中有什么一恍而过。
前世今生……
顾凌……
姜倾城摔死的孩儿顾凌。
美人倾城,皇子心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回想往日种迹象,她就该想到了,想到这两个践人早就暗渡陈仓。
哈哈,论阴狠,姜倾月的蛇蝎心肠当真无人能及。
枉顾慎言自翎英明,前世里,让人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
前世里,她百思不得其解,始终没有发现个中的玄机,此至今时今日,才知道原来顾凌不是顾慎言的种,他是景浩天的孩子,相似的眉眼,相似宽鼻梁……
虎毒不食子,难怪姜倾月要除掉那个孩子,难怪!
“求皇上饶恕了倾月郡主,求皇上饶了她。”杜丞相一跪,他的门生也跟着跪下了。
张丞相与杜丞相在政见上素来不和,张丞相看在姜北的面子上,也跟着求情。
殿前跪了一大片人,求情的场面相当壮大。
“皇上明鉴,倾月决不曾做过忤逆之心。”姜倾月含泪凝着皇帝。
殿内空气凝滞,皇帝沉着面色,并没有开口让任何一个求情者站起。
就在众人惴惴不安时,皇帝冷声下口谕:“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削去姜倾月郡主封号,贬为庶民,刺配罪字,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本章完结…
☆、第182章 余生岁月
姜未晚优美的薄唇缓缓勾起,划出一个清浅的弧度,姜倾月只怪你太急功近利了,景浩天正宫的皇子妃还在,你也敢勾搭。
宁兰齐在权臣世家中长大,她一定知道皇帝忌讳的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要是皇帝真砍了姜倾月的头,全天下男儿怕都要人心不服,这是多么可怕的一句话啊!虽然事实没有那么夸张,可皇帝会心有余悸,皇子正在壮大,世宗皇帝面目渐老,大景天下始终是要交到皇子手中传承下去。二皇子为姜倾月求情了,就是大景男儿惦记倾城美人儿的最好的证明,那么如果有一天,他老去,姜倾月被册立为皇妃,天下人为了争美人而夺天下,他的国就真得倾了。
自古红颜多祸水……
姜倾月无比惶恐,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怎么都没有做啊!人是二舅找来的,是和族的匠人啊,其中一人还是和族的族长夫人啊,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前向余孽,怎么就成了刺客?
姜倾月声泪俱下,“皇上,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人陷害的。人是我二舅找的,和我没有关系啊!”
侍卫上前去拖姜倾月,杜若雨挡在倾月面前紧紧地抱住她,连连哀求,“不要动我女儿,不要动她。”
“二舅,你快告诉皇上,人是你找来的啊!”姜倾月抬袖拭泪,深吸了口气,在人群寻找着杜余寒的影子。
世宗皇帝眸子一点点眯细,冷笑问道:“杜余寒,前向余孽真是你们杜家找来的吗?”
杜余冬回眸瞪了身后的杜余寒一眼,杜余寒打了个冷颤,连忙摇头,撇清道:“倾月的确找我借过宅子,她说姜王府里被打扰,让我拔块地方给她练习,她是臣的侄女,臣就给她城西里的老宅子,至于向前余孽,臣就不得而知了,臣若知道倾月被人蒙敝,臣定会阻止她的啊!请皇上明察!”
姜倾月眼神渐利起来,夹杂着怨恨,“二舅,人是你找的,你不能不管我!”
杜余寒低垂着头,再不敢看姜倾月的眼神,杜丞相府是百年大家,杜家子孙镇守边疆,手握大秦帝国四分之一的兵权,越是功高盖世,越是要低调,帝心难测,当年权势滔天的华顺被缴权,华氏一门除了两名外嫁的女儿幸存外,全数被灭,就是最好的先例。
刚才大哥已经给他警告了,他不能拿整个杜家来赌,所以不是他没有担当,也不是他见死不救,只是他不能救,他救不了啊!
“哥,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一向最疼月儿的吗,哥!”杜若雨很快找到了杜余寒,她上前推了杜余寒一把。
杜余寒无言以对。
“王爷,你救救她,救救你的女儿啊!”杜若雨求助兄长未果,转身殷切地看着姜北,期待他的一句话。他的求情,世宗皇帝无论如何是会给三分薄面的啊!
作为父亲,他应该这样做,哪怕他明知道大势已去,此刻求情已无用了。
“皇上……”
“拉下去,求情者同罪治之!”皇帝并不想破坏了君臣多年情谊,他冷冷地打断了姜北接下去的话。
“是她,是姜未晚,是她陷害我的。皇上,我栽了,姜未晚就是冰嬉大赛上唯一的胜出者。皇上……”侍卫上前架起姜倾月,只听姜倾月尖锐的叫声在天地之间声声回荡着。
姜未晚十分痛惜,疑惑地看着她道:“二姐,你怎么啦,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呢?一个青穆挽娘都搅得我焦头烂额,我哪儿来的时间去害你?”
姜倾月被带到殿外行刑,杜若雨不顾一切地跟着飞奔而出,姜未晚脚步惶急地随后跟上,她可没有杜若雨的那份心思,她只是想去亲眼见证姜倾月被刺配罪字。
“倾月,倾月……”声嘶力竭的呼喊悠悠地回荡在未晚的耳边。
杜若雨跌跌撞撞地跑到姜倾月面前,被身后的侍卫一把拉开了。
“姜未晚,是你,一定是你设了圈套让我钻的,是不是?”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姜未晚凝着姜倾月,不动声色,心中暗忖是我姜未晚,又怎么样?前世今生,你何时放过我了?
只怪你识人不清,和族的林舞本就是向前皇族遗孤,她嫁给和族族长,只为了养精蓄锐,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反景复向。
那林舞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她嫁给和族族长后,逼死元配,毒杀继女,无恶不作。
前世里,林舞最终让三哥给收拾了。
早在十八颗茶铺里,她就让人将大景冰嬉大赛的时间,散开了。
后来更是借着紫苏之力,让江湖人士和林舞接头,告诉林舞,她唯一的机会。
果然急得反景复向的林舞决定亲自教姜倾月扇舞,林舞进京了,在原约定中只有林舞一个人进入冰嬉场上,并没有其他外援人士。
后来显然是林舞怂甬了姜倾月,姜倾月借助景浩天之力,让其他人也进入了现场。
至于世宗皇帝身侧的小太监,怕是林舞不知何时起培养在皇帝身边的一颗棋子。
绣刀刺下,姜倾月的鬼哭狼嚎声,凄厉地响起……
姜未晚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她呆呆地发愣了好一会儿,前世今生,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行鲸刑,配罪墨字,前世她咬着牙,心甘情愿为顾慎言忍受了。她承受了所有,结果呢?
她换来了他的背叛,她换来了剥皮制衣。
泪在眼角悄然滑落,刺配墨字之痛,是她心中的隐痛,如今再一次见到这个罪字刺在别人脸上,她好像回到了当初,再次承受了一次那种痛苦。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低浅的嗓音在未晚耳旁响起,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