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夫君-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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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就是芙蓉酥。我记起来了,里头包的馅料还是你特别酿制的。”苏千晶拍着手高兴的道:“姐姐,不知妹妹可有这个口福,能一尝元嬷嬷的拿手绝活?”
宝亲王妃点头,元嬷嬷迟疑的看着宝亲王妃。“你去吧”
元嬷嬷只得领命而去,边走还边回头担忧的看着宝亲王妃,苏家人把持住外院,方才二姑奶奶领着两位姑娘来,外院的人不但没有拦阻,也不曾命人往内院通知,她悄悄的命小丫鬟去外院打探,然后命人小心侍候着,自己便去了小厨房。
屋里的丫鬟们在元嬷嬷离去后,苏千晶越俎代庖的命她们全数退下。
苏千灵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抓着裙裾上的天青色宫绦,手指头抚过上头系着的玉牌,借着冷冷的触感,平复自己翻腾的怒火。
“姐姐可是在生我的气?”
宝亲王妃听到声音竟然近在耳边,猛地抬头才发现,苏千晶不知何时已不请自来的坐在她身旁。
“唉呀原来这个玉牌在姐姐这儿呀”苏千晶娇声的道,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恨,手指拨开宝亲王妃的手,将系在宫绦上的玉牌拿高。
“这玉牌怎么了?”宝亲王妃伸手从苏千晶手中夺过来,美丽的大眼瞪着苏千晶,两手悄悄的拿着绢帕擦拭着玉牌。
“姐姐不知道?”苏千晶掩嘴轻呼。“这是大嫂弟弟的玉牌啊也不知何时掉了,当年下葬时,大嫂还自责找不回玉牌陪葬呢”
宝亲王妃的脸色骤变,眼前一片黑,她珍视多年的玉牌,竟是个不相干的男人所有?
苏千晶看着姐姐不可置信的表情,轻声笑着:“姐姐跟大嫂的弟弟不熟吧?所以才不晓得,这玉牌是她们家的孩子出生时,亲家公亲手雕的,亲家公早逝,大嫂和亲家舅爷见玉牌如见亲父,如此贵重的东西,怎么会落到姐姐手里?”
“你说这玉牌是大嫂父亲所刻,难道你见过大嫂兄弟的玉牌?”
苏千晶笑道:“我们都见过啊亲家舅爷初来家里时,曾送我们一人一块玉牌,他说是自己刻的,姐姐嫌他刻的不好,他拿了自己的玉牌给我们瞧,还说他日后就想跟他爹一样,将来他的孩子出生时,能亲手为他们刻一个玉牌,跟他爹一样。”
宝亲王妃一脸茫然,她对大嫂的弟弟完全没有印象,也不懂千晶为何重提旧事。
“姐姐,我记得明珠洗三时,大嫂曾送了她一块玉牌,对吧?你要不要去瞧瞧,那玉牌上刻了什么?”苏千晶掩嘴轻笑。
宝亲王妃正待说什么,突然小丫鬟来报,“婉丽小姐在怡心园扭伤了脚踝,正在哭闹着,请亲王妃快去看看。”
第三百零八章生悲中
第三百零八章 生悲 中
当宝亲王妃匆匆赶到怡心园时,只见到歪在怡心园西次间临窗的大炕上的侄女,苏婉丽应是已哭了一段时间,抽抽噎噎的靠在大红洒金的迎枕上,苏婉雁则坐在地下的玫瑰椅,玫瑰红缠枝玫瑰椅被衬得苏婉雁粉雕玉琢,她姿态优雅的喝着茶。
怡心园的正主儿朱明珠却不见人影。
侍候朱明珠的嬷嬷见宝亲王妃与苏二姑奶奶连袂而来,赶忙上前福礼。“郡主呢?”
宝亲王妃原也开始改口叫女儿公主,但想到女儿日后要以公主的身份远嫁,她就不舍,所以还是叫明珠为郡主。
“郡主……”那嬷嬷迟疑的瞟了坐在炕上的苏婉丽一眼,那粉装玉琢的娇人儿正泪眼汪汪的看着宝亲王妃。
“大姑姑。”
“郡主呢?”宝亲王妃看也不看苏婉丽一眼,径自问跪伏在地的嬷嬷。
“郡主在小楼。”
“二姑姑。”苏婉丽伸出手,娇弱的要人安抚。
苏婉雁低头浅笑,看来高高在上的明珠表姐要吃大亏了,对上这么一个富含心机的小坏蛋,光端着架子是没有用的。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到园子里逛逛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苏千晶笑问。
苏婉丽抬睫看苏千晶一眼,见她朝自己微笑,想起出门前父亲的交代,眉垂嘴扁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对宝亲王妃告状。“侄女儿在园子里逛得好好的,明珠表姐见着了,也不知那儿得罪了她,一开口就辱骂侄女儿爹娘,侄女儿气不过,这才上前跟明珠表姐理论,才一不小心崴了脚,大姑姑,侄女儿真不是故意跟明珠表姐顶嘴的。”
宝亲王妃美眸没有一丝火气的看着她,苏婉丽被看得有些心虚,可又还没达到目的,眼珠子一转,拿起绢帕掩面嘤嘤啜泣,宝亲王妃看她一眼,也不说什么,在炕桌另一边坐下。
“请大夫了吗?”
“请了,已经让人去请了。”
侍候的人里头,只有那个嬷嬷和几个小丫鬟,玉莲她们几个完全没看到。
宝亲王妃忍不住抚额哀叹,当年她若不那么傲,而是对宝亲王服软,他们之间是否就不会出现柳依依呢?或是,依然会出现她,但宝亲王不至于会对她专宠如斯?
她是跟着祖父长大的,因为祖父宠爱,她与娘亲、妹妹相处的时间很少,虽然她是知道妻妾之间的相处,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存,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反过来,西风压东风,若是妾室多几个,妻妾连手对付其它的妾室,也不是没有的。
祖父对她的疼宠,让她的童年、少女时期过得非常的优沃,然而成亲之后,夫君远行数年不返,她甚至与他交谈的次数的屈指可数,如今回想,她不得不怀疑,祖父对她的教导有不尽完美之处。
她毕竟是女儿身,不是男人,苏家是商家,这么多年倚附在宝亲王府的权势之下,没有得到宝亲王的支持,生意竟做不出京城去,她当年根本不是祖父与父亲所说的下嫁,她是高攀。
难怪宝亲王在成亲后,完全的不屑于她,偏她还高傲的认为自己是下嫁,他应该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像祖父与父亲一样,好好的呵疼她才是。
一步错,步步错。
当柳依依进了宝亲王府的门,她还是高傲不屑的与之争斗,认为那般软弱倚附男人的模样,实在令人作恶,她不屑为之,更不屑与她一较高下,结果就是丈夫完全不进她的院子,连见都不见自己一面。
她的明珠可不能再犯这个错。
今日,她不学着如何应对苏婉丽,待她成亲之后,她要如何面对丈夫的小妾们使的万段手段?
当初的自己,有娘家人帮着出主意,也不过落得一个空有名份的下场,连圆房都不曾,若不是从公公那里下手,她那来的女儿?
那她的明珠呢?她要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山高水远的,她若遇上像柳依依那样,有心计、有美貌又掌握了丈夫心的小妾,岂不只有惨败的下场?
“大妹,就劳烦你回去跟二嫂说一声,婉丽既然受了伤.就让她在我这儿,好好歇息几日,也好跟我作伴。”宝亲王妃转头对苏千晶道,苏千晶脸一僵,似乎有些反应不及。
“大妹?”等不到响应,宝亲王妃又问。
苏婉雁在她身后轻推了下,苏千晶才反应过来,“是。”
“婉雁也一起留下来吧婉丽受了伤不好走动,你留下来也好跟她解闷。”
“是。”苏婉雁应声倒应得快,惹得宝亲王妃转头看她一眼,苏千晶皱着眉看她,而苏婉丽则是偷偷从绢帕后狠狠的瞪她,苏婉雁不好意思红了脸道:“侄女儿不常与大姑姑相处,原以为大姑姑是个严肃的人,没想到这般温柔和善,心里就想着若能多亲近亲近大姑姑该有多好……”
苏婉丽听了几乎要跳起来怒斥她,却又碍于自己受了伤,不好随便乱动,只能把手里的绢帕当成是她,用力的拧着绞着。
苏千晶在一旁看到苏婉丽的举动,几乎要呻吟出声了,若是被宝亲王妃看穿一切,日后就别想再有机会留在宝亲王府住了
却不知宝亲王妃起了别样心思,要将苏婉丽和苏婉雁留住,她视而不见苏婉丽的小动作,对苏千晶道:“回头就劳烦大妹跟二嫂说一声,她家两个闺女儿就留下来与我作陪。”
“好好好”苏千晶连连应好,对宝亲王妃不询问明珠,苏婉丽受伤的原由,也不曾挂在心上,反正苏婉丽她们能留下就好。
苏婉雁虽感疑惑,但达成目的就好,至于苏婉丽,总算等到大夫来,一头白发的老大夫瞧了她的脚踝后,在她微肿的右脚脚踝上给她扎了一针,疼得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直掉,老大夫见了都不忍,加开了药给她,嘱咐她不要走动,多坐着休息,恼得她频频给苏婉雁白眼看。
宝亲王妃送走老大夫后,对怡心园的嬷嬷吩咐一声,将东厢整埋出来,给两位表姑娘住,苏千晶见状便告辞离去。
待苏婉丽与苏婉雁都安顿好后,她便径自从月亮门去了花园,在花园入口不远处有一幢三间厢房带两耳房的屋子。
宝亲王妃去了屋子的厢房,让人把玉莲叫过来。
玉莲来时,已知苏婉丽在宝亲王妃面前说的话,进屋福了礼后,她便站在宝亲王妃坐的美人榻前,动也不敢动的静候着。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莲小心翼翼的看着宝亲王妃的脸色,轻声的道:“亲王妃,大郡主真的没与婉丽姑娘发生冲突,婉丽姑娘一到怡心园,不顾看门的婆子拦阻,就领着人长驱直入,直闯正房内室,不曾跟大郡主见礼,就随意乱动大郡主的东西。”
“然后呢?”宝亲王妃闭上眼,深吸口气后又问。
“大郡主看了婉丽姑娘一眼,不理会她就领着奴婢们到沁心楼去了。”玉莲低着头轻声的道。
都让人欺到屋里来了,她竟然不战而逃?还有,苏婉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宝亲王府中,如此对待朱明珠?凭的是什么?仗恃的是何人?
“那婉丽怎么受伤的?”
“婉丽姑娘受伤了?”玉莲惊呼,宝亲王妃冷眼看她,不像装的,不由低下头来沉思,婉丽竟然敢骗自己,难道她就不怕自己会拆穿她的谎言?
“明珠不曾对婉丽说什么话?”
“没有,大郡主一句话都没跟婉丽姑娘说。”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跟我说谎?婉丽可是跟我说了,明珠辱及她父母,她气不过才上前与明珠理论,也才因此不小心葳了脚的。”
玉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亲王妃,奴婢怎敢欺瞒您,大郡主真的没跟婉丽姑娘说话,奴婢真不知道婉丽姑娘如何会葳了脚。”她抖着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屋子里除了她磕头的声响外,一切寂然。
宝亲王妃坐在美人榻上,面沉如水的看着玉莲,一个劲儿的为朱明珠澄清着。
玉莲越磕心越慌,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没底气,她不知道宝亲王妃想要什么,她只知道,若自己没有给宝亲王妃想要的东西,只怕自己将会磕死在这儿,想到这儿,玉莲的汗水直流,她跪着的青石大砖上,滴落她的泪与汗,不多时,血丝开始渗入泪水与汗水滴落的水渍里。
一旁站着的嬷嬷见着,不忍的别过头去,手心里一片湿,现在她同情玉莲,但她很明白,同样的命运也将会落到自己头上。
远远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屋外此起彼落的请安声,不一会儿,门帘响动,朱明珠冲了进来。
“够了吧娘凶她作啥?我连理都没理那贱丫头,她受伤葳了脚,关我何事,娘罚玉莲做什么?”朱明珠伸手将玉莲拉起。“起来,你主子我没做错事,你求饶什么?”
“哈你跟我凶什么?嘎?人家都欺到你屋里了,你倒好避了开去,现下人家伤了赖到你头上,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问娘啊苏家人敢这么嚣张,一个丫头片子就敢领着人闯到我的内室去乱动东西,不是娘纵出来的吗?”朱明珠红了眼,长这么大,虽然与朱映柔争宠从没赢过,但也不曾让人这么欺凌过。
第三百零九章生悲下
第三百零九章 生悲 下
宝亲王妃让女儿的话一噎,抬起眼复杂的看着女儿,气愤难平桃腮嫣红双眼明亮,双手紧攒在身侧,她突然想到大妹说到自己身上的玉牌,是大嫂弟弟所有,她望向女儿身上系着的粉红宫绦,上头系着的是块淡黄的玉佩,她强迫自己将这件事放下,现在重要的是让明珠回房去,别让苏婉丽在怡心园里当起了主子。
宝亲王妃深吸口气,勾起女儿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道:“她来者是客,你把客人丢在正房,自己却跑到沁心楼来,这岂是待客之道?你还没出嫁,娘可以由着你,可是日后成了亲,身为一族主母,谁能让你由着性子?今天婉丽动的是你的东西,日后有人觊觎的是你的夫婿,你也像这样撒手不理,由着人去?”宝亲王妃恨恨的怒击榻椅,倒把朱明珠给震得呆住。“你可要记得,那是你的屋子,你的东西,你自己不保护,谁去替你?”
朱明珠呆怔的看着母亲。“她们说,外院都让苏家人把持了,所以苏婉丽才能直闯怡心园来。”
“那你就由着她往你身上泼污水?”
朱明珠颓然的低下头。“不管是现在,还是日后,都不是他,我争不争,都没关系了”
宝亲王妃瞪大了眼,怒视女儿。“你就这么点出息?”
看着朱明珠委靡不振的模样,宝亲王妃胸臆间一股怨气陡生。“你,你给我听清楚了他是你的妹婿,一辈子都不可能改换身份了,你就认命吧他跟你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他娶了那个贱种,又让皇帝封了驸马,我跟他之间,早已没了缘份。”朱明珠说着,泪就顺势滑下,那一滴滴晶莹的泪水,却像火一般烧灼着宝亲王妃的心。
若是明珠看上的不是他,若是他不是那个保护着朱映柔,遇袭却侥幸没死的人,若是…若是…若是…。,宝亲王妃闭上眼,没有若是,提醒自己,事实就是如此,秋冀阳就是宝亲王请来保护小女儿的护卫,不是这个身份,引不动明珠对他关注,从而想争、想夺、想抢,回心一想,秋冀阳会来守护朱映柔的前因,不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
她不止一次怨过元嬷嬷,若她那次狠心一点,用力捅死朱映柔,就不会有秋冀阳出现,更不会让她们母女生隙。
一回头已是百年身
宝亲王妃说不动女儿,挫败的回了仪风院。
晚上她发话下去,让苏家姐妹好好待着,不用过来请安,另一方面,她让元嬷嬷随时注意着怡心园,有什么动静立时回报。
元嬷嬷恭敬的应诺,一出仪风院却愁坏了,宝亲王妃不知,随着苏家管事把持了外院,先前挑回来准备给大郡主陪嫁的丫鬟、陪房们,开始不听指挥。
现在苏婉丽、苏婉雁住进了府中,那些人听谁的呢?下午那些人明着暗着已去了怡心园东厢见苏婉丽,如今宝亲王府内外院,对苏家人而言,有如敞开的宝库任由进出。
隔天一早,传来太子再次训斥苏婉贞,苏婉贞急急传信回苏家,要父亲及叔祖今日就得将派驻在宝亲王府的所有人撒出。
一夕骤变,这记闷棍打乱了苏家人的盘算。
外院的管事们悻悻然领着小厮们离去,至于内院的苏婉丽和苏婉雁,也被苏大太太派人接回去。
苏婉丽耍着脾气撒娇不肯走,但宝亲王妃与大郡主都没露面,主人家不挽留,她强要留下完全不顾脸面,被派来接她的嬷嬷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婉丽姑娘今日不回府,可能再也见不到二太太了。”
把任性撒泼的苏婉丽吓得倒仰,忙不迭的跳下大炕趿了鞋,飞也似的离了怡心园,苏婉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震得说不出话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苏家派来的嬷嬷什么话都没说,沉着脸摇头道:“婉雁姑娘也快些吧晚了,只怕也见不到姨娘了。”
当下,苏婉雁也不顾得追问,等不及丫鬟们为她披上大氅,急匆匆的出东厢,雪花开始缓缓的落在怡心园院中的大湖奇石上,只是她已不再有赏景的心情。
在怡心园里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