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劫个色-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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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顿一下,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指尖轻轻抚开他额上发丝道了声:“豆豆,你好大胆。”
他微微往里一侧,手一拉,褚玉成功在上。
她看着他的脸,轻轻用手指肚触了一触,有些不满道:“你皮肤不大好。”说完,弯了两眼笑道,“我这里有一款自制的纯天然面膜,保管你一敷,肌肤水当当,你若一次购买满十二张,我再赠……唔……”
她的生意已被淹没一空。
生意没了,她的心情有些不好,心情一不好,酒劲就益发的泛了上来,泛的她好想吐。
呕……
朱景禛深感不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了过去,褚玉已把整个床连带着朱景禛的衣衫搞的污秽不堪。
褚玉吐完便人事不知的睡了过去,一睡睡到了酉时方醒。
她起床揉一揉因宿醉而痛的炸开似的头,赤着双足迷瞪瞪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两眼环顾四周却是个陌生的房间,再低眸一看,连自个身上的衣服都变了,她神色一紧,下意识的就往那方面想去,难道她喝多了,真睡了小倌。
拿手拼命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自骂自道:“叫你淫,叫你色,叫你找小倌,呜呜……”
不对啊!她没有痛的感觉啊,女人第一次不是都很痛的么,她动一动腿,扭一扭,扯一扯,还是没有痛的感觉。
嘿嘿……
肯定是没成功。
可到底是谁帮她换了衣服,她敲打着头努力回忆半晌却怎么也想不起,于是,她跌跌撞撞的往屋外走去,却见一个灰扑扑的人影如枯树桩一样立在那里。
她嘴角抽了抽,抖一抖衣袖,斜眼瞧他问道:“这谁的衣服?”
风无情木木然的应了一句:“九爷的。”
“什么九爷?说名字。”
“名字不能说,就是你叔叔。”风无情声音淡淡。
“老子的叔叔多了去了,是哪……”褚玉忽然住了口,已完全回转过来,是阿狸叔叔。
她脸上有些红,心下不由的想道:这狐狸流氓的很,对她垂涎欲滴了许久,昨晚不会趁虚而入对她做了难以启齿的事了吧?
她的脸由红转黑,咬牙决定如果他真的趁她醉酒吃她豆腐,哼!她一定……
唉!一定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她没有半点办法,谁叫人家头上扣了顶皇帝的大帽子,这帽子这么大,怎么就没把他给砸死。
她忍着恶气,又掸风无情一眼道:“他人呢?”
“醉风楼。”
“是不是又去找那个柳幻烟了?”
“你既然知道还问我作甚。”
褚玉更加气愤。
这男人简直就是个臭不要脸的,玩了别的姑娘又脱她衣裳,脱完她衣裳又去玩别的姑娘,禽兽,太禽兽了!
鉴于风无情的杀伤力,她瞧着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欠抽模样也不敢真的抽他,只嘟着嘴忿恼的说了一句:“把我衣服拿来,这衣服不合身。”
风无情面无表情的伸手指一指挂在后院晒衣架上迎风飘着的两片衣服道:“你有腿,自己拿。”
看着完整的衣衫已被撕成两半孤零零的飘在风中,她完全可以想像当时的狐狸有多么的禽兽。
她揉着脑壳蓦地跳了起来,瞪大眼睛盯着风无情道:“是哪个禽兽撕坏了老子的衣裳?”
风无情依旧面无表情,又伸手指一指褚玉。
“你指我作什么?”褚玉披头散发,两只眼睛瞪的更大。
“不是你问我是哪个禽兽撕坏了你的衣裳?”他的眼睛终于落到她的脸上,面瘫似的脸也有了一点细微的表情。
褚玉将脑壳揉的更甚,难以置信的又道:“你是说我自己撕坏了我自己的衣裳?”
风无情木木然的点一点头,转过脸两眼视着前方另一个衣架上悬挂的几片玄色的衣服,木木然道:“你不仅禽兽的撕了自己的衣服,还更加禽兽的撕了九爷的衣服。”
“胡说,你怎么知道衣服是我撕的,莫非你亲眼瞧见了不成?”
“其实我回来的也不是时候,正碰见你死拉着九爷的衣服不放,九爷就好心的抱着哄了你一会,哪晓得你又哭又闹的撒泼撕了自个的衣服,又撕了九爷的衣服。”
褚玉愣了愣,拿手敲一敲太阳穴,似乎回忆起一些零碎的片断,她好像是撕了什么东西,而且那会子撕的似乎还挺爽快,哑一哑,她有些磕磕巴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风无情冰冻般的眸子望了望褚玉,冷嗖嗖道:“说不说是我的事,信不信是你的事。”
褚玉被噎了噎,翻着白眼道:“平日里你寡言少话,今日怎么说了这么多话,可见你是想替朱景禛掩盖罪行,故意栽脏陷害于我。”
他淡淡道:“陷害你,没必要。”
褚玉咳了一声,继续道:“你这人忒不会聊天,也罢,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她也不想再拿撕坏的衣服,抬脚就要走,他一下挡在她的面前,回头指了指飘零在风中的玄色衣衫道:“你当九爷的衣服挂在那儿玩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让你看看,衣裳不是白撕的,要想走先赔了衣裳。”
“我赔你姥姥。”
“姥姥就不用赔了,你就赔衣服就行了。”
“不就是件破衣服么,也值得这样,以后我不叫他狐狸,只叫他铁公鸡好了。”褚玉勉强压下怒气,拂一拂袖子道,“我马就去给他买一件赔他。”
“在买之先,你且先去仔细观察一下衣服,要赔一件一模一样的。”
“……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这世间哪有一模一样的东西?”
“九爷叫我强我就强,你难也得赔。”
“作为一个男人你就没有自己的主见和思想,狐狸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这样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褚玉怒其不争的看着他,委实希望他能脑袋开窍放她离开。
风无情顿了顿,垂首沉思了一会,也不抬头,摇头淡声道:“你的离间计不甚高明。”
褚玉见这人油盐不进,不由气的跳脚,偏生又拿他无法,打也打不过,垂着丧气的正要回屋,忽然立住了脚冲着风无情露出一个笑来。
“你叫我赔衣服也行,只是我这个人养尊处优惯了,身边若无人服侍恐怕活不下去,你命人去畅心园叫姑姑和琉璃两个来服侍我,记得叫姑姑把我那把六弦琴拿来,我要陶野一下情操。”
风无情淡漠的望她一眼:“有我在你身边守着就行了。”
褚玉嘴一撇:“你守在我身边,我压力太大,我压力一大身边又没个熟人就会精神崩溃,精神一崩溃我做什么说什么就做不得主了。”她眉稍挑了一挑,媚眼儿冲他一眨,弯唇一笑道,“僻如我再撕衣服,撕我的,也撕你的,然后就……就这样那样……嘿嘿……”
风无情冷嗤道:“想撕我的衣服,你还没这样的能力。”
“唉……”褚玉一声长叹,“你说的也是,不过我可以撕自己的嘛,我撕啦,撕啦……”她作势扯住自己的衣领就要开撕,“反正我是个淫君,今儿我就一淫到底,我撕个干干净净,再扑到你身上,看等狐狸回来你如何解释?”
风无情见她真要撕衣服,眼角微微一抽,僵直的嘴角正准备要派人去畅心园把追萤和琉璃叫来,一个声音却悠悠传来。
“豆豆,要撕不如在我面前撕,你若撕累了我还可以帮你一帮。”
褚玉震了一震,风无情灰色的身影闪了一闪,已十分自觉的闪的无影无踪。
她拿一种坚贞而又愤怒的眼神盯住他,他似乎又喝了酒,俊魅无双的脸上添了微微红意,一双眼睛带着酒后的迷离和潮湿,他正对着微微一笑,那一笑倾的褚玉晕了两晕。
她闷哼一声:“要帮去帮你的幻烟姑娘撕衣服去。”说完,转身颤巍巍的回了屋。
她不知道在她浑浑噩噩睡的人事不知的时候,朱景禛已经历了一场暗战,一场血雨腥风的暗战。
垂死挣扎的渠阳王终于舍得拿出屠引令召唤屠引军团前往云都来刺杀他和国师,就在早上豆豆当街差点被马撞到之前,他接到消息,君北衍在云都近郊的梅花镇铁匠铺铸剑时遭遇刺客袭击。
依君北衍的身手,等闲刺客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而君北衍却遇袭受伤,可见屠引军团的刺客很厉害,他赶紧派了风无情前往支援,风无情与君北衍二人合力方将刺客击退。
君北衍的云都之行就是为了助他得到青虹刀,因为他不仅是通晓天文地理的国师,还善长工巧和机关术,制造兵器更是一把好手,不管什么要的兵器,只消君北衍看过,便能在短时间内制造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来。
青虹剑在那个软枕头身上,软枕头对此剑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说什么剑亡人亡,所以寸步不离身的带着,他素来是个心狠之人,本想直接杀了软枕头夺剑,可不知为何,一想到杀了软枕头豆豆会伤心,他就想了别的法子。
与其叫豆豆伤心,不如让君北衍制造一把同样的青虹剑趁机偷换出软枕头的真剑,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至于伤人,更不会打草惊蛇。
如今那个软枕头还傻乎乎的抱着一把假剑而不自知,真正的青虹剑已落入他手中。
不过青虹剑为何在软枕头身上,他一时倒未能查明,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渠阳王与软枕头有关系,至于是何种关系,有待深查。
至于玄月刀,他这两日在醉风楼姑娘也不是白玩的,现在已经可以确认玄月刀的主人就是柳幻烟,柳幻烟表面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则却是个从死人堆里跌滚摸爬杀出血路来的女杀手,只是这个女杀手不甚称职。
杀手本该无情,而她却动了情,许是因为她的生活太过冷血残酷,她向往起平常人的温情生活,就连动情的对象也是稀松平常的普通人,就是他派往岭南治水患的耿介之。
想当初,她在执行杀人任务的过程中受了重伤,得耿介之所救,这一救就把柳幻烟救的想以身相许,只是她深知她的身份会给耿介之带来危险,所以便克制了自己一颗以身相许的心。
可爱情这种东西哪是你想克制就能克制的住的,柳幻烟生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便选择了默默的离开。
哪晓得耿介之不仅治水了得,追女人的功夫也是了得,反正不知他是如何追的,最终的结果是他二人以天地为证私订了终身。
这两人过了几天逍遥的日子,可柳幻烟犯了一个杀手致使的错误,这错误终归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
就在耿介之前往岭前的一个月,柳幻烟遭遇杀手组织的追杀受了重伤,导致全身武功尽失,到这会子耿介之这个傻子方知道自个妻子吓死人的真正身份——女杀手。
耿介之人如其名又耿又介,作为一个正义有为的好青年,哪能忍得自个的妻子是个手上沾满人血的杀手,杀手也就罢了,如果能转行把自己洗洗干净,说不定他还在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和她就这样过下去。
可一旦她的杀手身份被揭破,所有的真相也会随之被揭开,耿介之再傻也能想到她就是烧了他全村的歹徒之一。
那一天时,全村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很不幸,他的爹娘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他恨自己眼睛瞎的到如此地步,竟然把不共戴天的仇人救活了,还一门心思的跟她成了亲,这是怎样的孽缘,这孽缘搞的他生不如死。
好在,他是个坚强的汉子,在遭遇了重重打击之后再度振作起精神,投身到为百姓谋福利的事业中来。
而柳幻烟在武功尽失之后却没有死,按理说她早该被渠阳王的人杀了,可渠阳王却没有杀她,不仅没杀,还任凭她在云都的醉风楼唱小曲谋生,这就说不通了,难道渠阳王故意留下她让别人钻空子谋夺玄月刀去找宝藏。
再说了柳幻烟背叛杀手组织,该有的结局就是个死,渠阳王那样狠毒,怎可能任她背叛却不杀死她,这当中疑点重重。
他想,这个宝藏有可能是个未知的幌子,甚至是陷井,故意勾那些有心人进去找死。但另一种可能性更大,宝藏真的存在。
因为据门楼消息打探,这宝藏很有可能就是消失的蜀云国国主留下的,具体位置或许连渠阳王都不知道,不然他早可以拿青虹剑和玄月刀去挖宝藏招兵买马,何必还冒着风险将青虹剑和玄月刀放在软枕头和柳幻烟身上,这不是故意给自己制造麻烦么?
依渠阳王贪婪的个性,他断不会将自己即得的财物交到别人的手上,更何况是隐藏了秘密藏宝图的青虹剑和玄月刀,他很怀疑,软枕头和柳幻烟不是别人,而是当年死在那场大火里的一对孪生兄妹,渠阳王与一个神秘女子生下的私生子女。
这些事太过曲折又太过复杂,一时间,他也不能完全查个水落石出,他想先得到青虹剑和玄月刀再说,即使凭这二物找不到宝藏,但青虹剑和玄月刀却是世间难得的杀人利器,就是拿这两件利器多杀杀该死的人也是不错的。
就在他拿到青虹剑前往君北衍下榻的客栈之后,他们便遭遇了新一波屠引军团杀手的刺杀,当时如果没有这把青虹剑,单凭他和有伤在身的君北衍未必能全身而退,还顺便杀死了十个人,可见青虹剑的威力着实强大。
至于那把玄月刀不知被柳幻烟藏到什么地方,他几经试探,她都滴水不漏,他想即使杀了她也不能得到玄月刀,柳幻烟那样的女子是不怕死的,她只怕自己心心念念想的那个人会一辈子不能原谅她。
所以,他决定让耿介之上场了,只要晓之以大义说服耿介之并不难,到时或许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令柳幻烟交出玄月刀,只是在此之前,他需得加紧防备渠阳王的屠引军团。
当然如果能早日得到屠引令,令屠引军团听命于自己就更好了,只是另半面屠引令究竟在谁的手里?他不得而知。
对于豆豆如今在云都成为分手大师的事,渠阳王不会不知道,不过渠阳王不会动豆豆,只要师南婆肯护豆豆一日,渠阳王便不敢动豆豆,不仅不敢动,他甚至于连向太后告密都不敢,师南婆就是渠阳王的死穴,不然当初,他也不会为了护着豆豆将她送到冷月殿去。
不过,相反,渠阳王也有可能是师南婆的死穴,那枚屠引令有没有可能就在师南婆手上,还有传国玉玺也有可能根本不在豆豆那里,而在师南婆手上。
师南婆若想对他这个皇帝不利,完全可以将传国玉玺交给渠阳王,可她没有交,说明她还很可能还是想把传国玉玺留给豆豆,她这样为豆豆,甚至甘于拿命换豆豆一个安稳,豆豆于师南婆而言究竟算是什么。
主子?徒弟?还是其他不为人知的关系,他查来查去除了过去的那点信息,没有半点进展。
想着,他不由的摇头一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处理国事如此,处理战事如此,就连感情也是如此。
他对豆豆委实是太急躁了些,他有足够的耐心处理国事,处理各国之间明里暗里的战事,就是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豆豆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女人。
可见对付女人比对付国事,战事还要难。
他在屋外默然片刻,然后轻轻的走了进去,因着天色渐晚,屋内有些昏晕,她拿手托着腮帮子正背对着门坐着,另一只手似乎在打着什么,一边打嘴里还一边嘀嘀咕咕道:“打死你,打死你个混蛋,打死你个流氓,打死你个抢劫犯……”
朱景禛不由的摇头一叹,凝重的神色缓了下来,脸上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豆豆,你就这么恨不得我死?”
她也不转头看他,闷哼道:“你怎么不去死,死在柳幻烟的温柔乡里。”
他脸上笑意更甚,缓缓走向她道:“豆豆,你又吃醋了,还说你不喜欢我。”
“傻子才会喜欢你。”褚玉终于回过头来,眼眶里还泛着红色,声音带着嘶哑,一双氤氲了水光的眸子更是直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