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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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不耐的翻了个身,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因她身子略好,为着她身子,忍了几天的胤禛终于不再睡书房。
小别胜新婚,两人昨夜可是浓情蜜意了一番。直到子夜将阑,她连声告饶下,胤禛方才放过她。
想到这里,秋月不禁往被窝里缩了缩。
成婚也快两年了,她还是不习惯承认,自己有了个丈夫的事实。
初蕊来到床前,卷了帘子,掀了被褥,扶着秋月起身笑道:“主子,快是醒了,一会还得沐浴梳洗,已经这个时辰了,可得赶紧。”
秋月听后,并不答话,却是乖顺的起身了,由着初蕊扶着她去了浴房。
沐浴毕,秋月换上了新做的鹅黄段子绣金莲连裳旗袍,袍子为琵琶襟小立领,双层马蹄袖子,袖子上也绣了繁复的莲纹,下摆左右开衩。
样式虽一般,但因她的病刚有了些起色,又是去见德妃,穿着庄重方好。
好在她底子好,这身衣服虽不符合她的气质,倒也不显得老气。
好容易穿戴洗漱好,天也是大亮了,匆匆用了早膳,忙携了初蕊往上房赶去。
到了上房,给乌喇那拉氏请安后,乌喇那拉氏瞧着她满面春色,勉力压下心中的酸涩,端笑道:“年妹妹可是起来迟了,咱们走吧,怕是有些迟了。”
秋月也不多话,点头跟着乌喇那拉氏出了门。
秋月同乌喇那拉氏一起进了宫,给德妃请安过后,德妃便让她们俩坐了下来。
秋月因才病过,进宫时虽也略做了打扮,可周身那股病歪歪的神韵还在。
德妃是过来人,见了她那婀娜多姿,略带风情样子,心下不喜。莫不是就这副病西施的样子,迷了老四的眼。
想到这里,德妃微微皱了微眉,心下寻思着:明年又到了选秀的日子,可得在给老四指几个人。
这番思虑着,遂旋了眉头,简单扯了几句后,对秋月道:“你这身子可是大好了?”
秋月恭敬笑道:“谢母妃关心,妾的身子已经好了些。”
德妃慈祥的笑了笑,“那就好,你身子素来就弱,这换季的时节可要多注意点,好好调养了身子,为皇家枝散叶才是最重要的。”
“是。”
德妃端起炕桌上的茶盏,状似不经意道:“听说老四这段日子一直在你房里,你这身子不好,伺候老四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时候。咱们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贤惠,你这病者,就该多劝劝老四,让他各个房里都去去,这样方可能子嗣昌盛。”
秋月听了这话,顿时心里便不舒服了起来,胤禛只是个生育的工具么,连想去哪个人的屋子,也要受拘束。
又想到:他现在贵为亲王都如此被管束着,那他在毫无任何权势的时候,在这宫里又过的是什么日子。
秋月想到这里,又想起,平日德妃对胤禛虽说不差,却仍比不上老十四。
想到这里,秋月便对德妃不满了起来。
便是胤禛在佟贵妃身边养大,终究是你的第一个儿子,怎么能这么偏心。
然,她心里便是有诸多不满,面上却也只能恭敬应了。
德妃见状,心下满意,复留下她们俩用了午饭。
饭后,婆媳三人又和气的唠嗑了半天,直到她午睡时间到了,才慢吞吞的对乌喇那拉氏道:“明年也要选秀了,到时候我在给老四指几个像年氏这般好的。你也多留点心,有什么中意的,只管来禀了我。”
说完,别有深意的瞥了眼秋月,慈爱笑道:“当年,年氏不也是你求了我指给老四的。”
秋月听了这话,却像是被凉水泼了一遭,心里直打哆嗦。
德妃这是在嫌她专宠了,除了敲打她,竟然还想找新人来分她的宠爱。
秋月心里苦笑了一下,她以为是因为自己年岁最小,最年轻,所以才最得胤禛的宠爱么?
她虽是胤禛的额娘,却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竟连佟贵妃也不如。
秋月这边心绪翻涌,面上也显出了一分,德妃和乌喇那拉氏自是看了出来。
德妃皱了皱眉,这年氏,竟这般善妒?不行,可得再给老四指几个这样的才女进府。
乌喇那拉氏明白德妃的意思,笑道:“多几个妹妹进府伺候爷,是妾的福气,一切单凭额娘做主。若再得几个像年妹妹这般的玲珑心的人儿,那可是在好不过的了。”
德妃满意的笑了笑,“还是你贤惠,你皇阿玛在母妃这里夸过你几次了,可见对你是满意的。云素,把皇上前儿赐下的哆罗绒和金银丝缎各拿两匹过来”
乌喇那拉氏道:“这可是太贵重了,儿媳可受不起。”
德妃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慈爱道:“不过是两匹缎子,你管理王府这么些年,也是辛苦了,额娘都看在眼里。”
“额娘……”乌喇那拉氏似有所动道,秋月在一旁冷着眼,看她们婆媳情深。
一时,云素取了缎子,乌喇那拉氏便携了秋月告辞离开。
秋月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只静静不语。
初蕊见她心情不佳,也不言语,只担忧的坐在一旁。
虽也想劝劝主子,但一来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德妃说了什么话,她无从劝起。二来,秋月的性子便是这样,心情不好时,只想一个人待着,也不想别人多言语。若是贸然劝解,只怕是会适得其反。
就这般,一路默然不语,秋月回了王府。
回莲苑后,秋月便歇下了。锦心自是看出了秋月心情不好,只得私下里问初蕊。
初蕊却是连番摇头,表示不知。
夏悠琴毕竟是过来人,虽没进宫,却也能猜到一二,因道:“只怕是为着选秀的事,主子心里不痛快了。”
“选秀?是了,每三年一次,算算日子,也就是明年了。”初蕊恍然道,“主子进府也快三年了,却是没生下一男半女,现在又要进新人了,这可怎生是好。”
夏悠琴忙安慰道:“你们也先别急,主子现在这么得宠,可不是那些新进来的女子能比的。况且,咱们还不知道那些女子长的如何。倘若真有新人进来了,到时候在想办法也不迟。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养好主子的身子,赶快为爷生下一男半女,方是正经。”
“可是,太医说主子的底子太差,要好好静养几年,这几年怕是主子不可能有身子了。主子现在让太医给她配了几副,暂时让人不孕的熏香,想好好调养身子。”
“主子比咱们懂的多,她若说暂时不想有身子,自然有她的考量。咱们在这里着急也没用,毕竟主子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为了小阿哥,伤了主子的身子,可就不好了。”夏悠琴倒不知道这一茬,听后虽讶异,到底还是安慰道。
“那咱们劝主子出去散散心吧,爷不是允了主子去上香么。”
“嗯,等主子午睡醒了,咱们再提这事儿。”几人商定,便自去办事了。
福晋刚赏了几匹缎子,爷也赐了些上好的普洱膏子,都是金贵的事物,马虎不得。
晚膳时分,胤禛过来用膳,见秋月神色恹恹的,问道:“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精神头瞧着不错,怎么今儿个就成这副样子了。苏培盛,把王太医叫过来,把把脉。”
苏培盛还不待应声,秋月便止住了他,又挥手将屋里的下人挥退了,闷闷的戳着碗里的稀饭,“妾身很好,昨儿才请的平安脉。”
胤禛见状,略想了想,便停了心思,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额娘今天招你进宫了,说了什么让你这样。”
秋月叹了口气,完全没有用饭的心思了,便搁了象牙筷箸,伺候起胤禛用膳。
胤禛瞧了她面前只喝了两口的稀饭,用了几筷子的才,皱眉道:“身子还没好全,只用这么一点儿,怎么行,本来就已经是弱不禁风了。”
秋月替他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随意道:“妾晚间在用些点心便好,爷多吃点,这几日倒似乎又瘦了些,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伺候的。”
胤禛瞧了自己碗里的菜,又瞧了秋月的神色,冷声道:“吃饭便好好吃饭,点心怎么能当做主食。”
说着,便随手给秋月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吃吧”
秋月瞪着面前的那一块鱼肉,好像这不是一块鱼肉,而是夜明珠。
“怎么,还不吃。”胤禛冷淡的声音将秋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忙不迭的拿起筷子,夹起了这块鱼肉,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真相仰天长笑一番,胤禛居然会给她夹菜。
天,莫不是在做梦吧他也会伺候人?
秋月梦游似的吃着嘴里的鱼肉,天马行空的想着。
见秋月很给面子的吃了他夹的菜,吃完了还眼巴巴的看着他。虚荣心得到满足的雍亲王又替她夹了一筷子菜,并很是洋洋自得,虽然从他那冷着的脸上看不出分毫。
这顿饭,便在秋月的神游中用完了。
初蕊收拾碗筷的时候,还讶异不已,主子今儿竟用了三碗饭,菜也用了不少,真真是怪了。
苦思无果的初蕊,便将此归于胤禛。
因为爷在这儿,主子心情好了,便多用了一碗。
饭毕,胤禛便又宿在了莲苑,又让府里一众女人愤恨不已。
第一百二十五章争执
第一百二十五章争执
饭后,本就阴沉沉的天,竟下起了雨。
灰蒙蒙的天,配上朦胧的雾气,让人无端的惆怅起来。
秋月站在窗外,望着被雨水淋刷的竹林,朦胧细雨中,别有一翻精致迷离。
“窗子边冷,站在那儿作甚?”胤禛略显冰冷的语音在室内响起。
秋月掩了窗子,回首笑道:“时辰不早了,爷早些歇着吧这折子,一时半会也看不完。”
说着,便自去洗漱了。
待她洗漱完毕,胤禛在折子上落下最后一笔,将其合上。
也不要人伺候,兀自穿了鞋,来到秋月面前,张开双臂道:“伺候爷洗漱。”
闻言,秋月自是上前伺候他宽衣洗漱。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二人就寝。
秋月裹着被子,竭力想要心静,闭目假寐,却终究是意难平。
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向左睡,朝右睡。
“你今天怎么了?吃饭也不对劲,饭后也没有在看书,现在更是。”他睁开了双眼,侧目望向秋月,“额娘究竟同你说了些什么?”
秋月心里憋屈,朝他撅了撅嘴,身子慢慢滑进被子里。
只见银红锦被下一团慢慢挪动的物体,不一会儿,秋月便趴在了胤禛的胸口,头却仍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胤禛好笑的看着秋月孩子气的举动,“怎么了,出来说,被子里憋气。”
秋月慢慢将头挪了出来,抵着他的下巴,脸埋在他的脖颈处,默然不语。
胤禛也不说话,只搂着她的腰。隔着薄薄的睡袍,两人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半响,秋月方将头抬了起来,人又向上挪了半寸。鼻尖相抵,她嘟着嘴,轻咬了他的薄唇,闷闷道:“额娘说府里要进新人了,说这次要找几个像我这样的女子,好能分得雍亲王的宠爱。”
说完,又恨恨咬了胤禛一口,淡薄的唇上立刻有了两道浅浅的牙印。
胤禛也不理会,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心里的涌现的丝丝惊喜,却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
“不过是几个格格罢了,你的分位在这里,她们越不了你。”胤禛轻描淡写道,见秋月还嘟着嘴,低头在她唇上轻轻碰了碰,“你放心,不管府里进了多少人,爷都是宠你的。”
秋月心里一阵郁闷,这位大爷懂不懂啊,哪个女人会乐意见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去其他女人的房里。
和古代人谈恋爱,真是累
她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胤禛根本就不明白恋爱的意义,秋月转念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泄气,脸上也表现出了几分。
胤禛见自己都放下身段好生哄着她了,她还这么不明事理,淡了神情,冷声道:“你是侧福晋,既然担了侧福晋的名头,就要明理贤惠。莫不是爷宠了几天,便不知贤德二字怎么写了,连《女则》都忘了。”
秋月心里本只有丝丝郁闷,本想向胤禛撒撒娇,听听他的安慰软语,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个结果。
她的脾性儿也被激了出来,一把从胤禛身上起身,淡漠道:“是,妾不懂女则,不知贤惠,不会伺候爷,还请爷去那懂女则贤惠的姐妹那里去吧”
胤禛倒真真被气到了,冷着脸气道:“被爷宠了两天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府里哪出不是爷的,就连你也是爷的,竟敢同爷使小性子。”
他的话像一瓢凉水泼在秋月的心上,又思极白日德妃的言语,心更是凉了。
真不愧是母子,都一个德行,亏得自个还替他抱不平,说不定人家对左拥右抱享受的很。
想到这里,更是委屈的不行。
没错,自打进府,胤禛很是宠爱她,甚少对她冷言冷语,就连上次两人吵架,也是胤禛先低头。这然让秋月在潜意识里,便高傲了起来。
人有时候是不能太主动的,一旦你先低头,便气短了一截。
在两人上一场的较量中,是胤禛先低了头颅,所以便是秋月面上没表现什么,但她的潜意识里,却也感觉到的这份隐隐的优势。
所以,她才会在两人的相处中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起来,忘记了他是个纯粹的古人,忘记了他是胤禛,未来的雍正。
而胤禛现在的话,并没有让秋月在这种优势中清醒过来,愈发的委屈与有恃无恐起来。
秋月红了眼睛起身,从柜子里拿了另一床被子,站在床前,冷声道:“妾今日身子不适,伺候不了爷。爷若不去其他姐妹那里,那妾今晚就睡小炕。”说完,也不看胤禛,便抱了被子,往一旁的炕上走。
“站住,这就是你读了这么多诗书的效果,年府怎么教你的,就是教你来忤逆爷?”胤禛一把挥了身上的被子,厉声道,“别让爷宠了两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福晋都不敢这么同爷说话,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
秋月怒极反笑道:“妾的身份低微,配不上爷,爷还是去身份高贵的屋子里吧,免得玷污了您高贵的身份。”
说着,睨了一眼胤禛,便往小炕上行去。
胤禛何曾被这样说过,只觉得怒火蹭蹭往上涨,额头上的青筋也冒了起来。
而秋月最后一眼,更是让他怒不可揭。
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冲到秋月面前,一把挥掉她手里的被子,抓了她的手腕,厉声道:“谁准许你去炕上睡的,给爷回去。”
说着,便将秋月往床边拖。秋月挣了挣,却使得他的手腕捏的更紧,忙放弃的挣扎,漠然的跟着他的身后。
胤禛将秋月拉到床边,见她不肯上去,心中暴怒,却仍不肯伤了她。
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旋即放下帘子,自己也躺在一旁,粗鲁的盖上了被子,冷声道:“睡觉”
说着,也不在管她,阖了双眼。
秋月躺在一旁,瞧着胤禛仍然铁青的脸色,和浓重的呼吸。想起方才他在盛怒中也没有伤到自己,气也不由顺了一些,又思极夏悠琴的“小两口过日子的言论:两口子过日子,不久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么?”心里又涌起丝丝甜蜜。
一时间,又是气愤又是甜蜜,还有一丝丝酸楚和对这个社会的无力感。
好半响,才恹恹的闭了双眼,人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身旁人的呼吸渐渐缓了下去,秋月以为胤禛睡下了,自己也有了一些睡意。
不想,突然从身边伸过来一只手,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将她搂紧怀里。
这一刻,秋月的泪却是在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拥住胤禛的腰呜呜的哭了起来。
嘴里也含糊不停说着:“就你坏,就你坏,人家心情不好,还凶人家,呜呜呜……就你坏……”
胤禛也不言语,只默默搂着她略带冰冷的身子。
约莫哭了半柱香的时间,秋月不好意思的抬起红肿的双眼,他的胸口已经完全被她的泪水给淋湿了,透明的睡袍可以清晰的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