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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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甚少穿这件绣文很多的常服。
秋月见他这般重视这次宴会,心下颇为满意,也很给她长脸。
又是一阵见礼问安,幸而胤禛性子冷,见礼后让众人起了,归坐。
上面本就备了两塌,原本胤禛没来,秋月坐了左边主位。现在胤禛来了,自然他坐了左边,秋月坐了右边。
待众人坐定,望着上首处的两人,皆心里怪怪的。原本属于乌喇那拉氏坐的地方被秋月坐了,她和胤禛这样一左一右,倒真像一对夫妻。
众女在下首处不断嘀咕,心里颇不好受,却也不敢当着胤禛的面说秋月逾制。
秋月可不管这些,现在胤禛坐在她原先的位置上,上面的东西她大多动过,因对戴铎吩咐道:“把这个撤了,另备一桌。”
胤禛开口道:“算了,这上面的菜你也没用几口,爷就着吃,不妨事。”
其他诸女又是一阵目瞪口呆,爷最爱干净,每次去她们院子,伺候爷用膳,都是他先用了,她们才能吃接下来的食物,怎么到了年氏这,爷却破了规矩。
李氏扯了扯手中的帕子,脸上的笑都僵硬了起来,看向秋月的目光不仅愤恨,还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第一百七十四章商议
第一百七十四章商议
胤禛刚从书房过来,只来得及换了身衣裳,这时候到真的饿了,也不拘什么,拿起乌木三镶银箸便用了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呆滞,齐齐盯着胤禛手中的筷箸,这个可是年氏才用的。
胤禛吃了几口菜进肚,方抬头对众女道:“进来之前远远便听见这里热热闹闹的,怎么现在倒都不说了。”
李氏笑道:“方才年妹妹提议行酒令,府里许久没行令了,众姐妹乐的不行,恰好爷就过来了。”
秋月见李氏说出是她提议的,也不恼,只望着胤禛笑了笑。
胤禛瞥了一眼李氏,对秋月道:“就知道是你弄出来的幺蛾子,可见是在院子里憋狠了。”他也明白秋月这是没法子了,其他女眷识字已是不错,哪里会吟诗作对,也只得提这个。
秋月笑道:“酒令简单爽利,众姐妹一起乐乐,不过打发时间罢了。爷尝尝这个茄鲞,妾吃着味道倒不错。”
一旁苏培盛搛了些放在胤禛的碟子里,胤禛尝了尝,“味道尚可,只是这油未免太多了,你也少用些。”说完,便搛了些青淡小菜吃了。
秋月知道他素日不喜油荤,当下也不多言。只是众女见胤禛当着众人面关心秋月,心下也颇为不喜,一时间都各有心思。
因胤禛坐在秋月原本的位置,所以他便挨着李氏,这李氏见机自然是缠着他说话。秋月那桌的菜也摆好了,她一边捡了一些菜吃,不时与旁边的钮祜禄氏说着话儿。
一时,众人的心思便都放在了胤禛身上,除了秋月偶尔得空劝胤禛吃了几杯酒,胤禛竟被李氏缠住。
秋月见状,只得放了心思,同钮祜禄氏说起弘历的一些趣事。这时,只听得箫管悠扬,笙笛并发。正值风清气爽之时,那乐声穿林度水而来,自然令人神移心旷。
钮祜禄氏笑道:“也只有妹妹这样清雅的人儿,才会在这宴席上想出这样的法子。这音乐配着这景致,在这炎炎夏日,真是让人清爽了许多。”
秋月又谦虚了几句,一时,大家用了膳,丫头们撤了饭,众人移至花厅赏花。
这时花厅一侧已经摆了几张高几,高椅,丫头们也上了茶水点心。秋月瞧了那碟子里的点心,左不过是藕粉桂糖糕,松瓤鹅油卷,湘妃糕,奶油炸的各色小面果子,并一些珍珠糕点。
因素日里,胤禛怕她积了食,便不许她饭后用点心,现在见胤禛赏花,且被其他女人围着,无暇顾着她。又见小面果子都玲珑剔透,做的小巧精致,各式各样,便拣了一朵芙蓉花样的吃了。
胤禛瞧了,皱了皱眉,但因离得远,倒也没说什么。
好在这时夏悠琴捧了一个芙蓉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泥金小盖钟,奉与秋月。
见钮祜禄氏看着她,秋月笑道:“我素日都用这个吃茶,不想她们将这个茶盅拿了出来,倒让姐姐见笑了。姐姐也尝尝这个茶,是旧年蠲的雨水煮的。”说着,又细细品了一口。
钮祜禄氏端起一个官窑脱胎填白盖碗,也吃了一口,笑道:“我也是个俗人了,却是吃不出这茶的味道。”
因众人吃了饭,且各自贴身的丫头却滴水未进。戴铎便令人在那边廊上张罗了两桌,也让个主子福晋身边有脸的奴才去吃酒。
当着胤禛的面,众人自要做出贤惠体恤下人的样子,自是让贴身的丫头下去了,只一门心思的巴着胤禛。
钮祜禄氏见夏悠琴寸步不离的跟着秋月,便笑道:“夏姑姑怎得不和她们一起去吃两口,这边有爷在这里,年妹妹自是无碍的。”
夏悠琴笑道:“奴婢谢钮祜禄福晋关心,只因奴婢晨起吃过了,且主子如今身边离不开人。”
钮祜禄氏笑道:“妹妹真是有福的,身边有这般忠心伶俐之人。”
“姐姐说笑了,悠琴原是爷身边伺候的,只能说府里会调教人。”
“妹妹说的极是。”钮祜禄氏点头道,“咱们去那里看看,我挺喜欢这瓶里小枝的西府海棠,只可惜不能在我院子里栽种。”
两人走到插着小枝的西府海棠旁边,秋月笑道:“还道是什么大事,这花既能折了枝,定有原树,待会我让人将那树移到姐姐的院子,以后姐姐便可天天看到这海棠花了。”
“那姐姐就先谢过妹妹了。”钮祜禄氏笑道,“我瞧着妹妹脸色好了不少,过两日咱们禀了福晋,一起去宫里给娘娘请安。”
秋月心里一惊,为着她的身子,她已经很久没进宫请安了,只怕德妃心里早就不满了。现在瞧着她肚里的孩子忍着,只怕孩子生下来……这段日子事忙,她竟忘了这茬,可见日子过的太舒心了。
想到这里,秋月对钮祜禄氏笑道:“这是自然,只是妹妹因着身子,已经许久没进宫请安了。想到这里,妹妹真是倍感愧疚不安。”
钮祜禄氏安抚道:“无妨,前段日子因国丧大家都顾不上请安,爷怕娘娘哀思过度伤了身子,便将弘历留在宫里陪娘娘解闷。现在妹妹又怀着爷的骨肉,也是大功一件,娘娘是嘴和善不过的人,妹妹不必太过忧心,顾着身子方是正经。”
秋月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又寒暄了几句。
一时胤禛见时辰不早了,也到了秋月午睡的时辰,便发话让众人散了。自己则陪秋月回了莲苑,留下一干人等望背叹息。
几日后秋月从宫里请安回来,日子也愈发的热了,便抽空同胤禛商议今年是否去园子避暑。
胤禛想着秋月肚子也有了七个月,园子虽说后宅女人难以插手,但因园子比府里大,且花木繁多,想要做点什么小动作,倒比在府里容易。且现在莲苑都在粘杆处的掌控下,他对自己建的这个机构还是挺信任的。
如此想来,便对秋月道:“你身子愈发的重了,园子虽好,到底远了些,这舟车劳顿的,只怕你吃不消。莲苑竹林环绕,环境清幽,且你又是住惯了的,不如就在府里过。”
“妾倒是无妨,只是爷最不耐热,在府里怕是受不得。”胤禛小时候曾中过暑,至此,雍亲王便有了俱热的弱点。外人哪里知道瞧着冰冷阴鸷的雍亲王,竟然比一般人怕热的多。
胤禛蹙眉道:“无事,不过多费几块冰罢了。”
秋月劝道:“这么热的天,皇上也早就搬到了畅春园。既如此,爷又何必来来回回这么麻烦,索性住在那园子里,也免得每日奔波劳苦。”
胤禛皱眉想了想,若他不住在府里,留秋月一人在府里住着,便是有粘杆处他也不甚放心,遂点头道:“既如此,让夏悠琴收拾了东西,你随爷一同去园子里吧”
虽不知道胤禛为何改变了主意,但和胤禛一起避暑是她的本意,既然目的达到了,也就没多问,反正胤禛会把一切处理妥当。
第一百七十五章题帕
第一百七十五章题帕
散宴了,郭氏扶着翠缕的手,回到了小院。
正坐在炕上喝着茶水,便听小禄子在外间道:“主子,年福晋派人送了花过来。”
“快请进来。”郭氏放下了茶盏道。
门帘掀开,那婆子手里正端着那盆‘十八学士’,她躬身道:“郭格格,这是主子差奴婢送给您的。”
“劳你家主子费心了,这会子天也热了,翠缕,给这嬷嬷几百钱吃酒。”
那婆子笑着受了,“郭格格没什么事,那奴婢就先走了,藕香榭那边奴婢还要去洒扫。”
郭氏笑道:“嬷嬷去忙,小禄子送送这位嬷嬷。”
“嗻。”
待两人离开,翠缕看着炕桌上的花,对郭氏道:“成日里奴婢只听说这年福晋清高,可今儿奴婢冷眼瞧着,这年福晋竟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可见这‘流言’二字不可尽信。”
郭氏若有所思道:“若她真像传言中那样,爷又怎会这般宠她,便是为着年府和她哥哥的面子,也不可能甚少踏足其他人的院子。咱们王府后院红肥绿瘦,各个都娇媚如花,年福晋是美,可后院同她差不多的也有几个,她这可是专宠。看来,这里面一定外人不知道的东西。”
翠缕点头道:“年福晋都怀了两个孩子了,且每日都请平安脉,用上好的药材将养着,可这面庞看着仍旧怯弱不胜。虽气质清高淡雅,却仍然流露一股自然的风流态度,可知这是打娘胎带的不足之症。”
听她说起了孩子,郭氏脸色黯淡了下来。
翠缕见了,劝道:“主子现在年轻,钮祜禄福晋也是进府七年才怀了四阿哥,主子以后一定能怀上小主子的。”
郭氏叹道:“钮祜禄氏能怀上孩子,那是因为年福晋那时候还没有进府。现如今有她在,谁还能入爷的眼。你瞧小李氏在园子里多得宠,不过说了年福晋一句,现在就成了这副光景了。”
想到今儿在宴会上小李氏眉宇间的沧桑,早已没有刚进府时那种清高,翠缕心下一叹。没有爷的宠爱,这府里惯是捧高踩低的,她失了宠,只怕这段日子不好过。
且不说郭氏这边,而后几天府里都在谈论这事。
这时胤禛也开始准备去圆明园避暑事宜,上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每天人来人往,煞是热闹。
不论府中现下如何,却说秋月这日用了午膳,正倚在榻上懒懒的歇着。不想胤禛打发苏培盛送来一个檀木盒子,秋月见了这个,倒有些奇了。
不想打开盒子,却整齐的叠着两方帕子,定睛看去,却是她用过的两块旧帕子。一块淡蓝色,另一块浅绿色,右下角处皆绣着一小朵白色芙蓉,她用过的东西都会在细微处绣一朵白色芙蓉,这些她近身伺候的都知道。
这帕子是从年府带来的,因质地上好,颜色也是她喜欢的,后来不见了她还寻了几次,不知怎得被他收了。
秋月拿起上面那方浅绿素帕,展开看来,却见上面写着几行字。是胤禛的字,秋月心下疑惑,看来却是:
美人展书图二首
丹唇皓齿瘦腰肢,斜倚筠笼睡起时。
毕竟痴情消不去,缃编欲展又凝思。
拿起另一块,展开看来,却是:
小院莺花正感人,东风吹软细腰身。
抛书欲起娇无力,半是怜春半恼春。
秋月体贴出帕子的意思,不觉神魂驰荡,余意缠绵。又看了一眼那淡蓝帕子上的诗:抛书欲起娇无力,半是怜春半恼春。这句话原是香山居士那句: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嫁与胤禛四年,他从为说过几句软语,也没说过几句情话。现下秋月见了这诗,哪里不知道胤禛的意思,心里像倒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齐齐涌了上来。
春纤掀了帘子进来的时候,就见秋月倚在美人塌上,腮上通红,艳若春桃。又见窗子开着,便搁下手中的药碗,询问道:“主子脸怎么这般红,可是吹了风。”说着便要关了窗子。
秋月这才感觉自己浑身火热,面上作烧。
见春纤要关了窗子,忙开口道:“别关,我只是方才眯了会子,你伺候我喝药吧。”
春纤虽不解,却还是听了秋月的吩咐道:“是。”便将药碗端至秋月嘴边。
秋月就着她的手吃了药,又用水漱了口,含了颗蜜饯在嘴里,问道:“怎么是你送的药,悠琴呢?”
“夏姑姑和素云在收拾行李,过两日主子便要同爷一起去园子了,现在主子身子重,夏姑姑可不敢掉以轻心。”
“嗯,你去给我寻两条帕子过来。”
春纤从柜子里拿了几条,“才洗过的帕子,主子要哪两条。”
秋月从中挑了两天素日常用的,扶了春纤的手起身,在书案边坐了。又吩咐春纤研磨,拿了一支狼毫,蘸笔在那帕子上走笔写道:
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却为谁。
尺幅鲛绡劳解赠,叫人焉得不伤悲。
又在另一块帕子上写到
彩线难收面上珠,湘江旧迹已模糊。
窗前亦有千竿竹,不识香痕渍也无。
写完两首诗,将帕子用盒子装了,叫了小林子进来,吩咐他将盒子送到胤禛的书房怡性斋。
诸事完毕,便扶了春纤的手上床歇午觉,手里犹拿着那帕子思索,不在话下。
一时,小林子回来了,手里提着个鸟笼,却是那会说话的鹦哥。小林子见春纤守在外间,小声问道:“主子可在里间。”
春纤拉着小林子到了门外,小声道:“才睡了,小声些。”说着,新奇的望着他手里的笼子,“这是那坊间卖的鹦哥么,可会说话。”说着,便逗弄了它一下。
小林子笑道:“这个我就不知了,方才替主子送东西给爷,爷便让我带了这鹦哥回来给主子解闷儿。”
“既是解闷儿,那应该会说话,只是这会子主子歇了,若是这鸟叫了起来,吵了主子就不好了。不如公公先将这鹦哥儿带下去,等主子醒了,告了主子方好。”春纤道。
小林子见她说的有理,便提了鸟笼自去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胎教
第一百七十六章胎教
秋月醒时,手里犹自握着两块帕子。
又细细看了一回,方将帕子收了,唤了春纤进屋。
春纤手脚麻利的伺候秋月起身,一边道:“主子,方才爷让小林子带回了只鹦哥,绿油油的,可有意思了,听说这鹦哥还会说话逗趣呢?”
秋月坐在梳妆台前,抿了抿鬓角,左右瞧了瞧镜中的自个,“哦,让他拿进来我瞧瞧。”
“是”春纤出门寻了小林子进屋。
一时小林子提了鸟笼进来,秋月见那鸟儿虽关在笼子里,两支眼睛却四处乱转,活灵活现的,煞是有趣。
主仆三人便逗趣那鹦哥儿,那鹦鹉本就被专人调教过,逗弄了一会,便听它叫道:“主子吉祥,主子吉祥。”
几人听着有趣,便多逗弄了一会。
一时秋月吃了药,让小林子将架子挂在月洞窗外的钩上,在月洞窗下坐了。吃毕药,只见窗外几杆竹影映入纱来,另挂在月洞窗外的钩上。吃毕药。只见窗外竹影映入纱来,满屋内阴阴翠润,几簟生凉。
秋月无可释闷,便隔着纱窗,调逗鹦哥作戏,又将素日所喜的诗词也教与他念。这且不在话下。夜里胤禛过来,秋月问起去园子避暑的事儿,因问道:“过几日去园子,有哪几个人,福晋可派了名单。”
胤禛沉吟道:“这次去人不必太多,左不过三五人,且又不和你住一处。你好生养着是正紧,这些小事福晋自会料理。”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移灯下帘,二人就寝,方一宿无话。
这次避暑加上秋月也不过只有五人,这次并没有住在牡丹台,而是住在杏花村。
虽然秋月很想住在水榭,但胤禛说那儿临水,虽然阴凉但潮气过重,对她身子不好。秋月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