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和鸣-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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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思南跟慕容、冉冬夜发生冲突的原因,慕桓有提到啊。
“不就是为了一个花魁绣烟柳……”扶摇突然失语,显然也是想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青宁脸上的笑愈发显得促狭。
“慕容公子居然是花魁绣烟柳的入幕之宾……”青宁挑着眉毛,“大姐,这事儿你忍得下?”
东华宫的廊下,每隔两丈就悬挂着一盏白纱宫灯,在灯光和月光的照射下,青宁冲扶摇眨巴着眼睛,像是在看什么好戏。
扶摇抬手在她脑门上轻拍了一下:“你这丫头,不要学阿棋和阿韵,变得越来越坏了”
青宁用几个手指轻轻按在自己被拍的地方,嘴唇微微抿着,唇角有点上挑,微微低着头,眼角却扬起来,亮亮地看着扶摇。
这个看似低调清冷的妹妹,也有调皮的一面。
青宁忽然挽住了扶摇的胳膊,低声笑道:“回头大姐可别跟慕容公子吵起来哦,男人嘛,逢场作戏总是难免的。”
扶摇伸出指头在她腋下挠了一下青宁尖叫一声,跳得远远的,差点摔倒,幸亏扶摇又急忙伸出手去,扶住了她。
“扶摇小姐青宁小姐”
清脆的呼唤声打断了姐妹们的打闹,福禄和吉祥两位小公公伸着身子,仰着清秀的脸,好奇地看着她们。
扶摇道:“你们来啦,快扶青宁上去。”
两位小公公身后正放着一顶软轿。
于是几人先把青宁扶上去,然后福禄和吉祥抬起轿子,扶摇跟在旁边,一起回了容华宫。
阿棋和阿韵知道青宁受伤的消息,早就准备好药膏、纱布,又烧了热水,站在东院门口巴巴地盼。
一看到青宁和扶摇的身影,还远远的,两个丫鬟便冲了出去,叽叽喳喳将她们迎回院里。然后又在喜鹊、黄莺的帮助下,伺候两人换衣服、洗漱。
青宁的脚踝肿了一圈,瞧着还是有些严重的,阿棋正准备叫黄莺去请太医来,就听到东院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扶摇诧异地站起来,隔着院子看着被拍的咚咚作响的院门,疑惑道:“这么晚了,是谁来?”
186、太医好忙
“奴才去看看。”
福禄回了一声便要往院门方向跑。
“等等。”扶摇叫住了他,“若敲门的是慕容公子,或冉冬夜,就说我们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啊?”福禄愣了一下,“这……”
“就这么办,快去”
扶摇推了他一把,福禄小公公挠着后脑勺去了。
青宁行走不便,正坐在床上,她们为了今夜宴会的才艺表演,连晚饭也还没吃过,就是坐在屏风后面的时候草草吃了一两块点心。
好在阿棋、阿韵早有准备,在她们回来之前,就煮了粥的,秀女们所住的院子虽然没有厨房,但用来煮茶水的小铜炉,用来煮粥倒是完全可以。另外又有事先找大厨房要了的小菜,倒也清爽可口。
这会儿,丫头们就将热乎乎的粥和小菜都端了上来。
扶摇刚坐下,去应门的福禄小公公就回来了。
“大小姐真是料事如神,怎么就猜到外头敲门的是慕容公子和冉统领呢?”他笑嘻嘻地说道。
扶摇用勺子优雅地翻着碗里的热粥,道:“他们来做什么?”
福禄道:“慕容公子说是有事儿要跟大小姐谈,奴才就按着大小姐的吩咐,说是两位小姐今儿累了,已经早早歇下了,有事请明儿再来。”
扶摇点点头:“那他们怎么回答?”
福禄就笑起来,道:“奴才说完以后,冉统领就先笑起来,说‘她果然生气了’,不过却被慕容公子狠狠瞪了一眼,冉统领立刻就闭上嘴不敢再笑。要说冉统领那么个无法无天的人,也就在慕容公子面前,乖得跟小绵羊似的。”
大家都莞尔。
扶摇道:“他们没说什么,就这样走了?”
“是。慕容公子只吩咐奴才给大小姐转达两句话,一句是好好休息,另一句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福禄又习惯性地挠了挠头,大约是不明白慕容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
青宁便轻笑道:“大姐,慕容公子说的对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可别胡思乱想,先把人家给定了罪了。”
扶摇抓起桌上的一块帕子往她脸上扔了过去,啐道:“你这妮子,方才挑拨离间的也是你,这会儿倒又说起好话来你到底哪边儿的”
青宁笑嘻嘻道:“我当然是你这边儿的。”
她试图趴过身子来拉拉扶摇的手,却牵扯到了脚上的肌肉,疼得一声抽气。
扶摇忙道:“黄莺,快去请太医来看看,可别真伤了骨头了。”
黄莺应了一声,轻快地跑出去了。
扶摇和青宁便安静地用完了粥和小菜,阿棋和阿韵把桌子收拾了,碗筷盘盏的明日拿去给大厨房洗便是。
然后又扶着青宁到软榻上躺了,扶摇坐在旁边陪着。
阿棋和阿韵两个最是好奇的,便问起宴会上的事情,问谁家秀女的表演最好看。
今日宴会上才艺表演哪里比得上那出死人闹剧精彩了,但是扶摇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好私下议论的,便刻意避开,只说了秀女们表演的经过,说到司马芳菲一支胡旋舞艳惊四座,最后又说到她们姐妹表演的时候,正好有急奏,皇帝便命早早散席了,没跳完。
阿棋和阿韵便不甘道:“怎么这样呢,两位小姐练了那么多日子的,跳都不让跳完,白白让那司马小姐一个人出风头了”
扶摇就在她们鼓鼓的脸颊上各捏了一把。
“怎么太医还没有来?”她疑惑地看了看门外,黄莺去了得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正说着,院门就响起了叩门声,福禄赶紧跑去开了,黄莺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小姐,太医来了。”
黄莺先是回话,然后往旁边让开,让后面那人上前。
扶摇一看那人的装束,便皱了眉,轻声道:“怎么是学徒?”
那人的装束,的确不是太医,而是标准的太医院学徒的打扮。他听见扶摇的问话,便跟黄莺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无奈。
扶摇察觉到不对,道:“黄莺,怎么回事?”
黄莺脸色沉重道:“大小姐,奴婢去了太医院的时候,太医们全都不在,说是皇上今日震怒,病情恶化,危在旦夕,所有太医都去东华宫会诊了。”
扶摇吓了一跳,连榻上的青宁也猛地脸色一变。
姐妹两个对视一眼,都是同样地心惊:难道今晚的事有这么严重?
扶摇忙对黄莺道:“你还知道什么,快说”
“是。奴婢去的时候,太医们正要出门,一片兵荒马乱的样子,奴婢要求一个来给青宁小姐看脚伤,大家却都不肯,只是急急忙忙地出门要往东华宫赶。奴婢便问是怎么回事,就有学徒说了,是皇上因什么事气血攻心,病情反复,十分凶险,皇后娘娘召集太医院全体去东华宫会诊。
“奴婢想着青宁小姐的脚伤又是不好耽误的,只得尽力找人来医治,可是整个太医院,别说太医了,就是高明点的学徒也都去了东华宫,奴婢没法子,只好把一个平日里煎药的学徒给拉了过来,好歹他跟着太医学了半年了,总比咱们要懂些。”
扶摇便问那学徒道:“你懂多少医术?”
那学徒似乎也是不太有信心的样子,只低着头道:“小人不敢胡说,要先瞧瞧青宁小姐的伤势,若只是扭伤的,小人是有把握医治的,若是伤了骨头,那就势必得请太医来看了。”
扶摇也没法子,只好先让他上来给青宁看伤。
青宁的鞋袜已经除掉了,大盛民风开放,尤其不避讳医者,所以她的脚直接给那学徒看,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学徒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微微扭了扭,又用手探了探,问了青宁几个问题,青宁微微蹙着眉,虽然有些疼痛,倒也不是太剧烈。
那学徒便松了一口气,道:“没伤到骨头,只是伤筋了,小人能治的。”
扶摇见他神色镇定,眼神毫不慌乱,也多了一分信任,点头道:“好,你治吧。”
那学徒便从随身携带的小小医药箱里取出一瓶药酒,先把双掌搓热了,然后将药酒倒了些许在手心,揉匀以后握住了青宁的脚踝按摩起来。
扶摇见青宁的神色还好,便又多放心了一点,吩咐阿棋和阿韵照顾着,她则拉了黄莺到屋外。
“皇上危急,你这一路过来,可有看到什么异动?”
黄莺想了想道:“除了太医院倾巢出动,奴婢带着那学徒回来的时候,发现宫里头的警戒更森严了,东华宫方向灯火通明,各处值班人等,都谨言慎行。奴婢瞧着,情形有些严重。”
扶摇点点头,见她也说不出什么了,便放她去做事。
她一个人立在廊下,头顶是白纱宫灯,照得廊里一片清辉,目光放远,所及之处,黑夜之中,树木婆娑,暗影幢幢。
皇上气血攻心,想必是被二皇子给气的。
她这样一个旁观者,都能瞧出来,今日这件事,说不得就是二皇子一手策划。那慕桓看着就是跟二皇子一路的人,搞不好正是他怂恿慕思南去跟慕容等人争执,引发械斗之后,他又悄悄地在背后下手,刺伤了慕思南,试图嫁祸给慕容。
不过好在慕容和冉冬夜似乎早有准备,竟然让慕思南诈死,最终给了二皇子等人狠狠一个反击。
扶摇想了想,除了这些,她也想不到别的了。
礼亲王慕安庭是大皇子慕弘武的支持者,这一点她并不知道,当然也就推断不出,二皇子此举是为了离间大皇子党内部的关系,试图削弱大皇子的力量。
但即使不知道这中间的重重关系,她也能直接推断出,二皇子这样做的终极目标,肯定是对准大皇子。慕容是大皇子的有力帮手,如果打击了慕容,大皇子自然就失去了一个助力。
兄弟阋墙,从来都是让一个家庭最痛心的。皇上肯定是被二皇子这样的行为给气到了,所以才会病情反复,弄得这样凶险。
扶摇暗暗地叹口气,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精明能干之辈,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嫡子,大盛又没有非得嫡子才能继承大统的规矩,嫡长资格相等,也就难怪大皇子和二皇子为了一个皇位争成这样。
如果皇上能够早日决断,早日让局面稳定下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不过,她很快又抛弃了这个想法,就算皇上早早定下继任者,另外一个人也不会甘心的。
女人永远不能理解男人对于权力的渴望。
扶摇用手拍了拍自己的两颊,让自己从这些思维活动中解脱出来。
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就算想通了这些事情,又能有什么用呢,权力斗争根本就与她无关。
她只能想一些跟自己有关的,她有能力去改变的事情。
比如慕容。
这个家伙,居然敢去青楼**本事倒也不小,居然还做了堂堂花魁绣烟柳的入幕之宾,还能连续几日受到她的招待。
今夜若不是发生了这件事,说不定这家伙晚上就能拥得美人入怀,锦被翻红浪了。
她朝院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看你明天怎么跟我交代!”
187、搬迁(五千字大章)
扶摇摩拳擦掌做好了兴师问罪的准备,然而第二天,一个猝不及防的变故却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皇后有命,秀女们转移住所,不再居住容华宫,而是搬到皇宫外西山下的皇家别院居住。
这道命令是今天一大早张司簿挨家挨户通知下来的。
秀女们惊奇之余,自然不免要有所打探和猜测,据小道消息称,是因为昨晚皇上病危,众太医院会诊,好不容易才把皇帝从鬼门关又拉了回来。
皇上病危的原因,是怒气攻心,只有一少部分知道让他发怒的真实原因。
眼下形势微妙,皇上病弱之中,若在大肆操办选秀,不免有些诡异,于是金皇后和丁贵妃商量之后,决定让秀女们搬出皇宫,到西山别院居住。
而且这搬迁的命令还十分紧急,要求秀女们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收拾行囊,下午就整队出发。
好在青宁的脚在昨晚经过那学徒的揉捏按摩,已经好很多了,今天也能够稍微走走路,不耽误出发。
于是这一个上午,扶摇便指挥着阿棋、阿韵、喜鹊、黄莺等人收拾行李,没有功夫再想慕容**那回事儿了。
西山的皇家别院都有固定的宫女内侍伺候,容华宫中原有的下人便不必再跟着,喜鹊、黄莺和吉祥都留在宫中,只有福禄小公公,跟扶摇姐妹俩极为投缘,扶摇也很喜爱他的机灵活泼,办个跑腿递信的事情实在是十分放心,便特意跟丁贵妃求了情,让他跟着。
丁贵妃喜欢扶摇,将她视作准儿媳,这种小要求自然是应准的,便吩咐了张司簿,放了福禄出宫,跟着扶摇她们一道去西山别院。
出宫的时候依然走的是肃雍门,每四个秀女一辆车,当然有些人是例外,司马芳菲是单独一辆车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而扶摇和青宁原本也是姐妹俩独占一车,但后来又加了个秦茜儿。
秦茜儿是自己要求跟姐妹俩一车的,当她扬起精致的小脸,露出用人畜无害的两个酒窝时,扶摇实在想不出拒绝的话。
车马辚辚,逶迤行进在朱雀大街上。
冉冬夜率领着羽林军保护这支特殊的队伍。
从他今天照常当值,就可以看出,昨夜的事件对他没什么影响。
大街两侧有不少民众在看热闹,京都百姓见多识广,皇帝出行都见过不少次了,任是什么样的贵人也不新鲜,不过由于这次是秀女们集体搬迁,民众们还没见过这么多美女一起出行,所以都很好奇,在街边围观的人也就多了一些。
可惜秀女们都坐在马车上,车帘遮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风景也看不见,慢慢的,也就有人失望地离开了。
秦茜儿将挑起窗帘的手放下,转过脸对扶摇和青宁笑道:“真好笑,有人在骂呢,说秀女们怎么连个面儿都不肯露。”
一些没有看见美女的男人,离开的时候,总会咒骂两句做发泄的。
“昨夜两位姐姐的舞蹈,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我在家时也有专门的师傅教授歌舞,但是却不曾见过这样风格的舞蹈呢,请问两位姐姐,这是什么舞呀?”
扶摇道:“原是西域流传过来,只是经过了改良,如今追溯起来却已是不可考了。”
秦茜儿点头道:“这么说,倒是跟司马小姐的舞蹈同出一脉了,难怪都充满了异域风情。”
昨夜司马芳菲大出风头,扶摇和青宁的舞蹈却在中途被打断了,秦茜儿此时将两支舞蹈相提并论,自然免不了有点拍马屁讨好的嫌疑,不过年轻小姑娘加价的,扶摇和青宁也不会戳破。
车外的人声渐渐远去,似乎已经到了郊区。
扶摇撩开窗帘一角,果然见外面草色青青,柳树成荫,远处山峦起伏,如同蒙着一层水雾,影影绰绰。
车队渐渐行入一条山道。
虽是山道,但由于是通往皇家别院的,自然也跟官道一般开阔,路面也保养得极好。
山中的空气十分清新,而且入山以后,气温也降低了一些,反而比在宫中要凉爽得多,加上鸟语花香,远处流水潺潺,倒是令人心旷神怡了。
入山之后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车队便停了下来。
前头张司簿派人传话,已经到了皇家别院,请各车秀女下车,依次进入。
扶摇、青宁和秦茜儿便下了车,自有人过来引领她们。
秀女们重新汇聚到一起,排成两行,张司簿拿着花名册过来,一一点名,确认没有遗漏,便开始宣布住所安排。
这皇家别院其实就是个大花园子,各处假山流水、古木繁花,美不胜收,各色各样的屋宇便散布在这些美景之间。
对于扶摇和青宁来说,这种居住环境跟在自己家里差不多,倒是不像秦茜儿她们那样感到新鲜。
扶摇和青宁被安排住在花萼楼,仍然是姐妹二人同住,并没有其他秀女。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