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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鸾凤和鸣-第5章

小说: 鸾凤和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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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看见了男人的情况,比刚开始的样子已经整洁得多,就连伤口,因为被清洗过,都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扶摇本来想让他们搭把手,但想到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实在惊世骇俗,刘师傅毕竟不是自己人,宋梨花胆子又不是很大,万一吓着他们,把自己当怪物怎么办。

这么一想,她便说道:“这里都交给我,你们快出去吧。我们搞这么大动作,店主肯定会疑心的,你们出去叫点晚饭吃,就说我在屋子里照顾兄长,千万别让店主看出来。”

“可是,你一个人行吗?”宋梨花不无担忧。

“娘,你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逞强过。你快跟刘师傅出去吧。”

扶摇把宋梨花和刘大脚都推出了屋子,关门落锁。

站在床前,看着昏迷中的男人,和他背后那裂着长长大嘴的伤口,她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

这个古代缝合伤口的技术还没普及,受伤了大多只会包扎,所以战场上的死亡率很高。

她也没有做医生的经历,只有上辈子在现代,做学生的时候,实验课上给喜鹊做过缝合手术。

那时候的实验,更多的像是一个游戏,可是这时候,她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缝合技术还在其次,如果伤口感染才是最要命的。

但是,人已经扛回来了,不救也得救。

她给自己说了声加油,麻利地开始动作起来。先是倒了一碗酒,把棉线和针都泡在里面,虽然已经煮沸过,但她仍然不敢大意,毕竟在没有消炎药的古代,预防工作还是越细致越好。

接着她用干净的棉布沾着烈酒,开始给男人背上的伤口做二次清洁,同时消毒。

然后就是缝合了。

这是很重要的一步。

她先用烈酒洗了双手,洗的很仔细。

接着从酒碗里取出针线穿好。

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按住了伤口旁边的肌肉,右手拈着细细的绣花针,针尖对着那伤口边缘,找了几次落针的点,手总是在颤抖。

她又闭眼做了一次深呼吸,心一横,一针扎了下去。

有了第一针,成功地把线从肌肉中扯了过来,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她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去想棉线在肌肉中穿行的让她牙关发涩的感觉,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庞大而艰巨的缝合工程中。

天气并不热,但是她的额头却不停地冒出汗珠,她不时地用毛巾抹去,不时地停下来做深呼吸。

专注到后来,她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眼前只剩下针尖和伤口。

最后一针落下,将线扎好,用剪刀剪断。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觉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眼前都有点发黑。

扶着床沿,回了一下神,她来不及去感受自己心里那说不出是成就还是后怕的感觉,就拿起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然后又用纱布一层一层地开始缠绕包扎。

等到包扎完毕,才算大功告成。

一屁股坐在椅上,她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而床上一直趴着没出声的男人,此时却缓缓睁开了细长的眼睛。

8、我叫武大郎

温和,但隐藏着睿智,还有那么一丝清冷和高贵。

这就是扶摇对这个男人眼睛的第一印象。

没睁眼的时候,她只觉得他长得还不错,鼻梁直,嘴唇略薄,看得出是养尊处优的人,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细腻洁白的皮肤;而当他睁开了眼,整张脸顿时都变得生动了,就像是多了繁星的黑夜,变得明亮璀璨起来。

拥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不可能是一个无名之辈,更不可能像宋梨花猜测那样,是个强盗贼人。

“你醒了。”她有点欣喜,在这样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情况下,这个男人居然还能醒过来,至少证明治疗还是有效的。

男人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想动,但背上的伤势实在严重,加上失去过多,让他浑身都没有力气,只是略微地抬了一下脖子,便被扶摇按住了。

“你别动,我刚给你缝好伤口。”扶摇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尽量柔声道,“我们是在山脚下发现你的,当时你已经昏迷不醒,就把你带到了这个镇子里。现在实在客栈里,镇子里唯一的大夫到几十里外的地方去了,没有办法,我只好自己给你治伤,手法可能粗劣了些,但办法还是对路的。”

由于背上受伤,男人只能趴着,他听完扶摇的话,侧过脸,道:“我知道,其实你给我缝合伤口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

扶摇吃惊道:“原来你早就醒了,缝合的时候一定很痛,你居然忍着一声都没吭?”

男人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痛是很痛,可我能感觉出你是好意。”

扶摇见他如此从容,不由感到暗暗佩服。

“只不过,被人在身上穿针引线的感觉,的确不是很舒服。”

扶摇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男人还有点小幽默。

“我叫苏扶摇,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说道:“我姓,武,在家排行老大,你叫我武大郎吧。”

“武大郎?”扶摇一瞬间有点恍惚,摇了一下头才确定这不是什么同为穿越者的神奇相逢,只是一种巧合。

不过武大郎这名字,跟他这么好看又浑身充满贵族气质的男人,还真是一点也不相配。

她看得出,男人在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有一点犹豫,这八成是个假名。

“好,你说你叫武大郎,那就叫武大郎。”

武大郎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很聪明。”

扶摇笑了笑。

门上轻轻响了两声,宋梨花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而入。

“扶摇,我给你带了些饭菜过来……呀,他已经醒了!”

宋梨花将托盘放在桌上,走到床前。

“娘,这是武大郎。武大郎,这是我娘。”

武大郎冲宋梨花展开一个虚弱苍白的微笑,宋梨花却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他身上流露出的一种高人一等的贵气,鬼使神差地冲他福了一福。

“我们母女要去桐城,路上经过这个镇子,我养的小狗闻到了血腥味,才发现了你。你身上的伤似乎是被利器所伤,是仇杀吗?还是遇到了剪径的强盗?”扶摇问道。

宋梨花听到“仇杀”“强盗”这种字眼,吓了一跳,扯住了扶摇的袖子。

武大郎看着她们,想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出声。

扶摇心下了然,道:“看来你不方便说。”

宋梨花扯住了她轻声道:“扶摇,你累了半天,肯定饿了,先吃饭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扶摇看了看桌上,都是比较清淡的食物,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娘,你先去休息吧,我喂他吃点东西。”

“可是……”宋梨花忍不住想阻止,却怕武大郎看出什么,担忧地望了他一眼。

她始终还是觉得,武大郎是个危险人物,普通的老百姓怎么可能受这样严重的伤。

扶摇知道宋梨花所思所想,便推着她走出门去,轻声道:“娘放心,不管他是什么人,伤成这个样子,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只管救了他,只要他伤势稳定下来,能够照顾自己了,咱们就跟他分开,绝不耽误或多惹事端,好不好?”

“你说真的?”宋梨花有点担心。

扶摇再三保证,她才勉强同意。

目送宋梨花回房休息,扶摇才转身走回屋子,武大郎正趴在枕上,微微眯着眼睛,听到她进来,睁开眼看着她。

他的眸子里藏着一丝探究,素昧平生的一个年轻女子,居然敢对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伸出援助之手,而且还敢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用那么大胆的方法替他缝合伤口,事后居然还能谈笑风生。

胆大、心细、聪明、坚强,这是短短几句话的交谈中,他从她身上看到的品质。

“你口渴吗,要不要喝水?”扶摇轻声问。

“好。”他回答,嗓音有点发干发涩。

扶摇倒了一杯温水,轻轻抬起他的脖子,扶着他慢慢地喝了。

两人离得很近,几乎可以呼吸相闻。

扶摇鼻端隐约闻到一丝奇异的香味,是一种她从来没闻过的高贵的香味。难不成一个大男人还有体香?

她很快抛弃掉这个猜测。

富贵人家都是爱用香料熏衣服的,这个男人一定出身贵族,所以能用很名贵的香料,久而久之,身外之物上的香味沾染在他身上,使得他身上也带上了这种味道,就算是她给他清洗过身子,上过药,但只要靠近了,依然能够闻到这种已经附着在他身上的味道。

看着温水沿着茶杯口慢慢地流入男人的唇瓣之间,她轻轻地咬住了下唇,突然觉得自己抱着他脖子的动作有点过于亲密了。

喝完了一整杯的水,武大郎嘴唇离开杯沿,轻轻道了声谢。

扶摇回过神,将他扶回枕上,起身离开床边,脚步略显匆忙。

栀子花的味道。

武大郎闭上眼睛的时候,在心里轻轻地念了一声,这是他在离她最近的时候,从她身上闻到的香味。

扶摇喜欢栀子花,路上采了一大束放在马车里,就像武大郎长年累月使用名贵香料从而使得自身也带上同种味道一样,她的身上也沾染了栀子花的香味。

“你饿吗?要不要我喂你吃点东西?”

听到她的问话,武大郎睁开眼微微摇头。

“那我就先吃了,回头如果你饿了,我再叫店家给你做。”

武大郎动了动嘴唇,回以一个微不可查的微笑。

扶摇却已经看懂了他的意思,不再说什么,径自坐下吃起晚饭来。

她确实饿了,坐了一天的马车,已经消耗了她很多体力,加上为武大郎缝合伤口和包扎,让她神经十分紧张,现在松懈下来之后,更增加了她身体的疲惫,这种疲惫现在都转化成了饥饿感。

她吃得很香。

吃完了饭,把碗筷送出去还给店家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天没有月亮,只有稀疏的一点星星,夜色很浓。

扶摇回到屋子,剔亮了灯,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武大郎并没有睡着,他的体力严重透支,身体固然十分虚弱,但精神却一直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紧张。

所以扶摇一坐下,他就睁开了眼。

“你打算晚上给我守夜?”他惊讶道。

扶摇理所当然道:“是呀。”

“不必如此,你既然已经给我处理好伤口,我只要安安稳稳地休息就是了。”

扶摇微笑道:“虽然我已经给你缝好伤口,但是条件太简陋了,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你晚上很可能会发烧,我得守着,好随时给你降温退烧。”

一股暖流从心房划过。

武大郎又闭上了眼睛,却把脸侧向了另一边,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温暖这种东西,除了母亲,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其他人身上感觉到了。

想到母亲,再想到自己这次受伤的原因和过程,他微微蹙起了眉。

时间不多,他必须尽快养好伤,才能上路,否则恐怕要遗憾终身。

扶摇并不知道他心里有怎样的烦恼和焦虑,这个自称武大郎的男人,让她感觉到了神秘。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受这样重的伤?他又为什么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难道他是什么逃犯?或者是不能透露身份的达官贵人?

各怀心思的两人,都在疲惫的侵袭下,慢慢地涣散了精神。

扶摇坐在椅子上,原本靠着椅背的身体慢慢地往旁边倾斜,再慢慢地滑下去,最后变成了侧趴在桌面上。

进入深夜的小镇,显得静谧安详,夜色中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远处偶尔响起一两声狗吠,更加增添了夜的安静。

扶摇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见了素未谋面的父亲苏北岳。

苏北岳一脸地横肉,提着杀猪刀,对她和母亲宋梨花大吼大叫,要她们滚出将军府。而在他身后,一个珠光宝气体态丰满的妖娆妇人,搔首弄姿,对她们母女冷嘲热讽,还想推倒宋梨花。她忍不住上前想保护母亲,却见父亲苏北岳一刀劈将过来。

扑面而来的刀锋将她猛的吓醒了。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扶摇用手背抹了一下汗水,渐渐回过神,才注意到床上的武大郎,正在呓语,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9、唱支小曲给你听

“你在说什么?”

扶摇快步走到床前,俯下身去听。

武大郎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额头有细密的汗珠,细长的双眉痛苦地皱在一起,嘴里还在模糊不清地呓语。

扶摇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他颠来倒去说的都是同一个字。

“娘……娘……”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掀开薄被看他背上的伤口,并没有异常,摸了摸他的肋下,身上也烫得吓人。

好在她早有心理准备,之前给他疗伤消毒用的一壶酒,还剩下大半壶,她用干净的帕子沾了烈酒,给他擦拭额头、脖子还有上半身。

反复擦了三遍,武大郎的脸色才开始渐渐变得正常起来,可是他依旧在睡梦中呓语,透露出一种焦急痛苦的情绪。

扶摇将手背贴在他脖子上,感受到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可是他为梦里的情景所困,睡得一点也不安稳,身体的肌肉不自然地紧绷着,扯动着背后的伤口。

怎么办呢?

扶摇蹙眉,有点着急。

“娘,等我回来……我很快就回来……娘,等我回来……”

武大郎在睡梦中急切地呼唤,挥手想去驱逐那些阻隔他前进的忙忙白雾,又像去抓母亲渐渐远去渐渐模糊的身影。

扶摇抓住他的手,避免他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口。

她决定叫醒他。

“武大郎,武大郎。”

她俯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用手轻轻拍打他清秀的脸。

迷雾散去,对身体各个部位的感知逐渐复苏,武大郎撑开了眼皮,疲惫地喘息着,有些迷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两瓣柔嫩红唇。

“你醒了,做噩梦了吗?”扶摇担忧地轻声询问。

但是武大郎却依旧怔怔,瞳孔发散,没有焦距

“娘,等我回来……”

他依然在呓语这一句话。

是魇着了吧——扶摇暗想,据说这样的情形,不好用激烈的手段唤回他的心神,要尽量自然地让他恢复过来。

他在梦里面叫娘,叫娘等他回去,这么说,他一定是盼归心切的。也许他家里,他的娘,正在经历什么大事,他急切地想要归去保护她。

扶摇用帕子擦去他额头上渗出的一层细密的汗珠。

武大郎微微闭上的双眼,睫毛轻颤,像是羞怯的蝴蝶在虚弱地震动翅膀。

“雁南飞

雁南飞

雁叫声声心欲碎

不等今日去

已盼春来归

已盼春来归

今日去,愿为春来归

盼归,莫把心揉碎

莫把心揉碎

且等春来归”

扶摇开始轻轻地哼唱起这首歌,试图安抚武大郎醒来都没有办法摆脱梦魇的那种交困情绪。

归心似箭,这就是一个思念母亲的孩子最深刻的愿望。

武大郎在迷迷糊糊中,听到这百转千回的歌声,仿佛沙漠中干渴的行人见到了清澈的甘泉,轻柔婉转的声音就像泉水滋润着他疲惫又干涸的身心。

“……

盼归,莫把心揉碎

莫把心揉碎

且等春来归

……”

不知不觉,武大郎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

明明自己唱歌,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然而当歌词的内容在脑海中一字一字地滚过,想到自己也做了个梦,对那未曾谋面的父亲和将要归去的家庭,内心深处也有很多期待很多惶恐。

不知道是被包含归心似箭心情的歌词内容打动,还是被武大郎那两行泪水感染,扶摇的眼角也莫名地有了湿意。

她一直握着武大郎的一只手,将这修长略显干燥的手包裹在自己双掌之中,随着歌曲反复地唱,武大郎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懈下来,她能感受到他肌肉的放松和柔软。

等到又一遍将歌曲唱完,她轻轻摸了摸武大郎的耳根,发现他已经沉睡过去了。

用帕子拭去他眼角的两行泪水,她欣慰地舒了口气。

起身走到窗前,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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