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韦尔奇自传(选载)-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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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悸薏┦糠⑾郑淮罅孔⑸銹CB的老鼠,肝部的肿瘤增大了。20世纪70年代中期,她大量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当时她在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工作,后来又在环境保护署工作。正如我1975年需要谢利科夫那样具有无可争议的正直感和资历的知名科学家来重新研究PCB一样,这一次,在1992年的4月,我们请金布罗博士承担这个使命。
在公司内部,我们的PCB工作由史蒂夫·拉姆齐(Steve Ramsey)负责。拉姆齐曾经是司法部环境执法部门的负责人,现在负责GE的环境和安全工作。他和GE的一位科学家史蒂夫·汉密尔顿(Steve Hamilton)博士知道,批评家们对GE资助的研究还抱有怀疑态度。于是他们成立了一个咨询委员会,对金布罗项目和其他研究进行平行审查。该委员会由美国政府和学术研究人员组成,由国家癌症学院的前任院长阿瑟·厄普顿(Arthur Upton)博士领导。
金布罗研究了1946~1977年期间在哈得孙瀑布和爱德华堡的两家GE生产厂工作的几乎所有雇员。我们聘请了私人侦探,通过工资记录和过去的电话号码簿对其中的一些工人进行跟踪调查,还检查了死亡证明书。调查研究涉及的过去和现在的员工总数约7 705人。
1999年,金布罗博士提交了一份惊人的报告。因各种癌症而死亡的GE工厂员工比率相等于或远低于总人口和当地人口的相应死亡率。
在做出最后决定之前,作为对金布罗研究工作的审查,环境保护署请南加利福尼亚大学诺里斯综合癌症中心的一位流行病学家发表意见。在他写给环境保护署风险方法组负责人的信中,托马斯·麦克(Thomas Mack)博士是这么说的:“我发现金布罗的报告结构组织得很好,分析很恰当,解释得也很不错。跟踪调查工作是完整的……我的结论是,报告中的总结是合理的。我认为,降低PCB的优先级别是适宜的。”
我们是在一次根据“信息自由”法提出请求后,从环境保护署文件档案中才知道麦克的观点的。他的最后一句话表露了他的心迹:“我相信这对你不是十分有用,但是,我只能做到这些。”
我怀疑,如果我们没有运用法律手段从环境保护署那里把这封信挖出来的话,它是否能够重见天日。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辩论中,GE被描述成自哈得孙瀑布和爱德华堡生产厂向哈得孙河“倾倒”PCB的不负责任的大公司。
事实是,我们从来没有“倾倒”过PCB。PCB的应用是由消防和建筑规范决定的,因为PCB解决了长期存在于电气设备中的问题。过去使用的绝缘材料容易失火,可能会引起爆炸,而PCB被认为是一种救命的化学物质。纽约州批准了我们的PCB排放,并因此签发了许可证。
我们的批评家们在把PCB用做攻击的靶子时,又是怎么说我们的呢?
首先,他们说GE的“超级基金”场地比任何其他公司都要多(1980年,国会通过了一项法律,要处理过去存放垃圾的场地。该法律被称为超级基金法案)。言下之意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这种场地我们的确有很多,确切地说是85处。但是,这个数字代表的是我们悠久的历史和庞大的规模。GE创建于1892年,我们拥有的工厂和工厂坐落的城市数量比世界上任何一家公司都要多。我们像大多数其他公司一样,合法地处理我们的垃圾,需要时均获得了政府的许可。
第三部分 商海沉浮能屈能伸(6)
在大多数超级基金场地,GE的责任低于5%,剩余的责任属于其他几十个机构,包括城市、其他公司和垃圾运输公司。GE认真地担负起了自己在这些场地的责任。在过去的10年当中,我们花费了将近10亿美元来清理垃圾。
批评我们有这些场地,就好比批评某人长了白发。白发与秉性毫无关系,它说明的只是年龄问题。
另一种常见的指责是说我们在向超级基金法案提出质疑,以便逃脱清理的责任。是的,我们的确曾经对这项法案的一部分提出过质疑,然而美国人似乎习惯于进出法庭,无论是交通违章还是谋杀案件。
但是,当环境保护署颁布超级基金法案时,事情却不是那样。根据法律,我们实际上只有一个选择:依法行事,否则就将付出3倍的代价和每日的罚款。法律授予环境保护署无限制颁布法令的权力。你在被勒令做工作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听证的机会;你的听证机会要等到许多年之后,而且届时还要看环境保护署是否告诉你工作已经完成了。
这是一种“先斩后辩”型法律。
我们认为那是错误的。我是一名化学工程师,不是宪事律师,但是,我无法理解根据我们的宪法该法律怎么会成立,因为它剥夺了你要求适当程序的权利。环境保护署的河道疏浚提案就是利用了这个法律。
如今,环境保护署说哈得孙河可以安全地游泳、划船、趟水玩耍并用做饮用水水源,秃鹰和其他野生动物在哈得孙河谷大量栖息。政府的疏浚提案依据的是一项疯狂的风险检测:
如果一个人连续40年每星期吃半磅鱼,那么这个人患癌症的机会将增加千分之一。换句话说,你要是一年吃52餐并吃上40年,几率的增长幅度也不过是千分之一。我们为什么不理智地得出结论说,这个风险实际上略低于我们的呼吸?
我们不用理会哈得孙河鱼被禁止食用20年这个事实,也不去理会从1977年以来河水和鱼身上的PCB含量已经下降了90%的说法;20多项研究—其中大多数完全独立于GE之外,均表明PCB与癌症之间没有关联。到了最后,我们发现在同样接触PCB的情况下,在老鼠身上发生的事不会发生在人类身上。现在,鱼身上的PCB含量水平已经下降到百万分之三至百万分之八,而食品与药物管理局说鱼类市场的安全标准是百万分之二。
请设想一下环境保护署议案的工程规模。他们提议从哈得孙河清除80亿磅淤泥,以获取大约10万磅的PCB。为此,疏浚工程每年需要6个月的时间,每星期6天,每天24小时连续工作,需要大约50艘船日夜在河里忙碌,同时需要数英里的管道来输送PCB。
环境保护署建议沿河建设工厂烘干淤泥,然后用成千上万辆卡车和有轨机动车运走。淤泥清出之后,环境保护署的提案建议将20亿磅砂石填回到河里。潜水员要重新种植因疏浚工程而毁坏的100万株水生植物。
所有这些都完成之后,疏浚工程还是不能从哈得孙河清除PCB。填埋的PCB会流入河的下游,需要进行二次处理。
想像一下某人提出一项从哈得孙河清除任何东西的商业计划。要挖开河岸,要破坏生态系统,要砍伐树木以便拓宽穿过农场和院落的道路,方便运走他们想清理的东西。
那将是个环境灾难。
为什么有人要拿哈得孙河开刀呢?环境保护署自己在1984年就否决了疏浚计划,声称会毁灭生态系统。从那以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除了政治以及鱼身上的PCB含量减少了90%这个事实。
GE在研究、调查和清理方面已经花费了两亿多美元,从老设施中排放的PCB已经从每天5磅(2。27千克)减少到每天3盎司(约0。085千克)。我们相信现在已经拥有了相关技术,可以将每天的渗漏减少到零。通过源头控制,外加河里的自然沉淀作用,鱼身上的PCB含量能够减少到疏浚工程可能得到的水平,而且不需要二次处理,也不需要破坏哈得孙河。
环境保护署提案令人疑惑不解的是,没有分析是否有破坏性较小的替代方案。
这不是钱的问题。只要能将事情做对,我们愿意付出任何数目的资金。
为了将情况告诉给哈得孙河上游的人们,并解释我们为什么反对疏浚工程,我们花费了1 000多万美元开展了一场信息运动。此举也引起了争议。关于该运动中所发布的信息,人们并没有什么异议。活动家们认为我们应当保持沉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在披露事实方面,我们取得了一些进展。民意测验表明,从华盛顿到达奇斯县的哈得孙河上游的人们反对环境保护署疏浚提案的比率为3比1;哈得孙河上游反对疏浚工程的当地政府和机构超过60%。环境保护署在做出最后决定以前,应当听一听受他们议案影响最大的人们的意见。
不幸的是,这个问题已经不再是有关PCB、人类健康和科学的问题,不是关于怎么做才对哈得孙河最有利,而是一个政治问题,是一个要惩罚一家成功公司的问题。
你有没有反过来想一下,如果是我们认为PCB对人类有害,那么我和我的同事们会不会采取这种立场呢?绝对不会!
没有什么比公司的诚信更重要的了,这是任何机构最为重要的价值观念。它不仅意味着人们必须遵守法律的条文和精神,还意味着要做正确的事情,并为你认为是正确的事情而斗争。
在PCB问题上,我们自己已经确信PCB对我们的员工或邻居们没有危害。我们已经花费了数亿美元的资金,运用最好的科学手段,以最能够满足生态要求的方式清理我们的场地和哈得孙河,而且我们还会继续投入一切必要的资金。
自从那一天我看到我母亲因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死而哭泣的场面后,我又见识了许多。是的,我已经成为一个怀疑论者,但愿还不是对政府的悲观论者。只有诚实正直且拥有为正
确的事情而斗争的实力的公司,才能跟政府较量得起。
幸运的是,我们既正直,又拥有那种实力。
第四部分 改变游戏规则全球化(1)
如果你喜欢商业,你就一定喜欢GE。
如果你喜欢创意,你就一定喜欢GE。
在这个地方,各种创意和想法都可以在20多个不同的业务部门、30多万名员工之中畅通无阻地自由流动。
无边界行为方式导致创意可以来自任何地方。我们在一系列经营会议中规范了自己的自由联想的风格,让各种会议密切地融合在一起。我们可能在召开C类会议,审查动力系统的经理们的业绩表现,而这时可能有人出主意说要从匈牙利挖掘人才。
另一天我们会讨论医疗设备领域的问题,交流匈牙利最近的权力变化情况。不知不觉之中,人们谈及了东欧最近出现的一些新动向。会议内容没有局限,有时充满了幽默气氛,形式上也是无拘无束,效果很显著。最好的做法和最好的人才总是从各个部门中涌现出来,推动着我们的业务发展。结果,这种无边界行为方式为我们创造了一种不断学习的“社会结构”。
在20世纪90年代,我们主要追寻的是四大理念:全球化、服务、六西格玛和电子商务。
每一种理念都源自某个小小的想法;而一旦进入了运作系统,这种想法就像种子一般获得了成长的机会。我们的四大理念现在都已经“茁壮成长”,为我们在过去的10年中获得的飞速增长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这可不是“嘴上功夫”。
在GE,我们对理念的定义是,必须能够抓住所有人—规模大、范围广、普及性强,对公司能够产生重大影响。一种理念应当有长久的生命力,能够改变公司的基础构架。不论理念来自哪里,我从来都是拉拉队队长。我总是热情洋溢地追随着每一种理念,几乎狂热到了发疯的地步。
理念可以来自任何地方,而且无所不在。全球化理念的发展受益于保罗·弗雷斯科的情有独钟。产品服务理念的迅速发展源自克罗顿维尔的一堂课,课上建议我们更广泛地界定我们的市场,以便加快增长的步伐。六西格玛的理念原是1995年一次员工调查时的突发奇想。我们的员工虽然认为我们的质量还是不错的,但是他们相信还可以提高许多。而电子商务的理念姗姗来迟,引人争议,但是它的到来,只是因为我们不能忽略之。我们曾经投身于一场变革,结果糊里糊涂地陷了进去。我们信任我们的运作系统所教给我们的一切。
为了使这些理念取得成效,我们需要从上层就投入全部的热情。除了热情之外,还要有强大的活力。我们不仅为每一种理念投入了最好的人才,还培训他们、评估他们并宣扬他们的成绩。归根到底,每一种理念都应当能使人得到发展并提高经济效益。
每一个企业的领导人都必须是吹鼓手,谨小慎微和基于理性的支持是无济于事的。他们必须确保我们投入了最佳选手来负责每一种理念。我们要确保回报—加薪、赠送股票期权以及认可在公司的角色,且必须十分诱人。
要看一个组织是否重视某种理念,只要注意观察他们安排的领导班子即可。在这一点上,GE的六西格玛获得的成功就是最好的验证。如果我们没有安排最好、最聪明的人才,它可能只是被理解为一个“质量计划”。
我们在所有的会议上都强调我们的理念,无论是1月在博卡召开的会议、季度性会议、4月的人力资源评估会、7月的策划会议,或是10月的公司官员会议,以及11月的经营策划会议。
战鼓声声,我们在不断跟踪进展情况。
我们采用年度员工调查的方式,来了解这些理念在公司里扎下了多深的根。1995年,我们开始在1 500名员工(如今是1。6万名)中进行不记名民意测验。我们用这种调查来帮助校正我们的方向,并且用做言者无罪的探测器。调查的题目都是直接关于那些理念的—我们的信息是否已经传达到位。
比如,我们在1995年启动六西格玛时,就询问员工们是否同意这句表述:“本企业采取的措施清楚地表明了质量是重中之重。”在我们的700名高级管理者当中,大约有19%的人表示不同意;到2000年,这个数字下降到了8%。1995年,3 000名基层经理中有25%表示不同意;5年之后,这个数字下降到了9%。
理念的成功在于重视程度和真情的承诺。战鼓声不能停止,每一个领导层的动作都必须表明对理念的完全承诺。
理念的作用出现在了它应当出现的地方—经营业绩。从1995~2000年,我们的营业增长率翻了一番,而我们的经营利润从1995年的14。4%上升到了2000年的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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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从来就是一家全球性的贸易公司。
早在19世纪末,托马斯·爱迪生就在伦敦的霍尔邦高架桥安装了电力照明系统,规模达3 000只灯泡。世纪之交,GE在日本建造了最大的发电厂。公司一些早期的CEO们用一两个月的时间乘船去欧洲和亚洲寻找商机。
我很早就开始了全球化步伐。
20世纪60年代中期,我和鲁本·加托夫成立了两家塑料领域的合资企业,其中一家是与日本的三井石化(Mitsui Petrochemical)合作,一家是与荷兰的化学和纤维公司AKU合作。三井和AKU都是大型化工公司,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