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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农家俏厨娘-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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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乱哄哄的,有火光燃起。

她看见苗玉轩带着人,站在船头。而在不远处的,另一艘船头也站着一个人,却不是她心心念着的赫连晟,而是安平钰。

“怎么会是他?没意思,还不如回去睡觉!”

她不晓得安平钰究竟是来干嘛。不管他是来干嘛的,是好心要救她,还是纯属看热闹,都不关她的事。

因为不用想也知道,安平钰压根没本事救她离开。

她重新关上门,躺回小床上,蒙上被子睡觉去也。

殊不知,外面的两人,正处在剑拔弩张,分分钟就要动武,大干一场的局面。

安平钰整整追了三日,派了无数的人出去找,他的路子跟赫连晟不同,所以他得到的消息,赫连晟不一定能得到。

安平钰一身寒尘,一双曾经很十分漂亮的黑眸,此刻变的有些浮肿。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十分疲惫。

苗玉轩此时的状态,与他截然相反,神采奕奕,笑容满面。

“没想到竟是你先找到这里,不差啊,这一次出动了不少的人吧?只是你如此大的动作,在外行事,就不怕新任太子,对你起了戒心?”

安平钰双手负在身后,虽略显疲惫,但风采不失,“若不是你给他假消息,又故意派人引导他,又怎会让他错失良机,一个心急如焚的人,走错路,也很正常,等他冷静下来,你以为你真的可以跑得掉吗?”

苗玉轩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不以为意的笑着,“能不能逃得掉,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很快,只要到了怒江,纵然他有三头六臂,又能耐我何?”

“哼,你的手段,本侯也十分佩服,设伏那么多年,培养了那么多死士,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线,如今只为她一个,就要全部暴露,你觉得值吗?”安平钰目光很沉。

在他国境内,调集那么多的船只,一路走来,又能畅通无阻,不可能只是有钱就可以办到。可叫人想不通的是,他费了如此大的周折,动用那么大的人力财力,只为掳劫一个女人离开,这也不太寻常了。

安平钰很想了解他的真实目地,苗玉轩又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他冲安平钰痞痞一笑,“值不值得,跟你有关系吗?”

安平钰被她噎的,只差没话可说了,“她是襄王妃,她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奉劝你一句,赶快放她走,别陪了夫人又折兵,到时追悔莫及!”

“跟你有关系吗?”苗玉轩这句话仿佛是千年不变,但也正是这一句,是最管用,最能戳中安平钰的软肋。好让他看清,千里迢迢的追来,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既不是人家夫君,也不是人家亲戚,你说你犯得着吗?

论耍赖口才,两个安平钰也不是苗玉轩的对手。

憋了半天,他才吐出来一句,“她是本侯的朋友!”

“哦,原来是朋友啊,”苗玉轩表情十分夸张。

安平钰又没话可说了,“你管我与她何种关系,反正我不会像你这般,凭白无故的就要掳人,我既然来了,就一定救她走,一句话,你放是不放!”

“终于切入正题,实话跟你说,人我是不会放的,只要带她踏进我陇西的土地,我会让她忘记这里的一切,”苗玉轩笑的寓意深长,叫人摸不清他说的话里头,究竟有几层意思。

安平钰面容严肃,“早知道你会是这句话,来人,准备登船!”

他一声令下,身后立即涌三排弓箭手,箭上点着火油。

这三排弓箭手,每排十人,轮流交替放箭。

苗玉轩笑的随意自在,“既然知道我的回答,你又废的什么话!”

他微微招手,由十人组成的盾牌手,即刻将盾牌架在他前面,严正以待,后面同样有一排弓箭手,拉弓上弦,而且他也不甘落后,箭头同时点着火。

众所周知,在船上玩火,那是很危险,很危险滴游戏。

因为船是木头做的,尤其是古代的船,都是木板拼接搭成。

又为了让船身经久耐用,船板上都刷了类似油漆的东西。

一旦玩火失手,分分钟都会烧起来,那火热,就算四周都是水,那也很难灭掉。

更别提,此时正刮着呼呼的东北风,只要一点点的火,就能迅速燃烧起来。

安平钰俊脸的颜色很难看,“你就不怕火箭会烧了船,你是想下河游回陇西吗?”

“安平钰,你可要搞清楚了,现在要攻船的人是你,要毁船的也是你,难不成只准你攻打,就不准我反抗吗?反正要游水,也不是我一个,咱们一起,作个伴,也不错!”

苗玉轩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料定他不可能用火攻,烧了船,掉下水,有危险的可不止他一个,船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呢!

安平钰一嘴的银牙都快被他咬碎了。这个苗玉轩,把他的心思揣摩的一分不差。他的确不能下令攻船,苗玉轩死了不要紧,可他不能让木香那个女人有事。

正当他下令,要命人将火灭掉,转为登船进攻时,对面船舱里走出个人。

木香被掳劫来的时候,穿的是女装,可是那一件,来来回回的折腾,烂的不成样子,头几天在那房里杀人时,又溅了不少的血,哪还能穿。

于是她就找苗玉轩要了一套干净的,没有人穿过的男装,她自己动手改了下,把衣服改小了点,穿在她身上正合适。

长发也不再盘起,而是梳了个长长的马尾,用布条子高高扎起,束在后脑勺。

她这样的装扮,配上一张清纯,实在很新奇,叫人看了只觉得耳目一新。

清丽洒脱,风姿飒爽。

但是人家走出来时,却是一脸的怒意。

“你们吵够了没有,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还想用火攻,我看你们是脑子进水了,脑子有毛病吧?”

她快气疯了,原本是不想理会这群蠢人的,可谁叫他们吵的实在太凶,太要人命了。  虽然明知他们不会真的用火攻,但是说说也不行,能说出这么愚蠢的话,他们可真逗比。

她跑出来这一通怒吼,愣是把几十人的场面,吼的鸦雀无声。

木香才不管他们是否愣住,她几步冲到苗玉轩身后,二话不说,抬脚便往他的屁股踢去。

哐当!

有人盾牌掉了!

哐当!

有人弓箭掉了!

“喂,你这个女人疯了吗?你怎么敢踢小爷,”苗玉轩庆幸自己闪的快,否则这屁股绝对被她踢到。而且这个女人脚劲还那么大,使了老劲踢的,这是要废他屁股的节奏吗?

他转身躲开,木香的飞腿,又紧跟而至。

早都说了,她的近身格斗,那是招招取人性命。

特别是灵活度与柔韧度,苗玉轩被她抵近了,也只有被动的份,而无反的余地。

一脚未中,苗玉轩还没站稳,她的飞脚又来了。

木香的脚法越踢越快,苗玉轩也越躲越狼狈,越躲越无处可躲,他都已经站到船的围栏上了。

那厢木香一脚踢在他脚下的围栏上,他身子晃了晃,几乎就要掉下河了,幸而抱住桅杆,才免了掉下河的悲剧。

“你你你,你这个疯女人,别以为小爷真不敢对你动手,你再踢一下试试,看小爷不你十倍,百倍!”

“还十倍,百倍?好啊,那我等着你来讨,”她忽然转身,从一个随从那里抽来一把刀,对准他抱着的那根桅杆便砍了过去。

“哎哎,我……”刚说了个我字,苗玉轩的身子就笔直倒向河中。

他随身的两个死士,见他跌落河中,刚要伸手去救,却见苗玉轩千钧一发之迹,朝他们打了个手势。

安平钰是第三个看见那个手势的人,而且他也清晰的看出,苗玉轩根本是故意的惹她攻击,还很享受,被她追打的过程。

享受?

这个词,从安平钰脑子里蹦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苗玉轩怎会对被人追打很享受呢?他那样的人,应该是被人伺候,被人供着,才觉得享受的吧?

不管别人如何猜想,苗玉轩摔下河,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

两方人马,都因这一变故,而傻呆的怔在那。

苗玉轩从水里冒出头,还好发型没乱,还是一样的帅。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子,直指站在船头的木香,愤怒的吼道:“好狠的女人,本公子待你不薄,好吃好喝的供着,到头来,竟然对本公子刀剑相向,不识好歹!”

木香一手杵着刀,戏虐一笑,“苗玉轩,我现在才发现,你脸皮够厚的啊,你怎么不问问我本人,愿不愿意跟你去陇西?我呸,你丫别把干坏事说的冠冕堂皇,老娘不吃你这一套,之前,我还想伺机逃走来着,现在老娘后悔了,不把你这里,还有你那个陇西搅的天翻地覆,我就不姓木,你等着,我会让你悔不当初,悔的想撞墙!”

骂完了,她心里也敞亮了些。转身对船上的人厉声下令,“不准给他放绳子,让他在水里扑腾一个时辰,没到一个时辰,谁要是敢让他上岸,我便让他闻一闻这个!”

她掏出一只红色小瓶,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可知这是什么?不知道也没关系,你们都看到,唐宁以及泅龙帮那几人的死状了吧?这么好的东西,老娘当然要留着,你们想试试吗?”

“不!”

“不要!”

众人齐齐往后退。

他们不惧任何毒药,即便是普通的春,药,他们也可以抵抗,但是如此浓烈的药,他们纵然敢吃,可是不敢保证,吃了之后会出什么事来。

木香一不作二不休,在船的围栏上撒了一些药粉,并且恐吓那些人,千万不能摸到,一个时辰之后,江风会把药粉吹干净,到那时才可以碰。

苗玉轩待在水里,都快冻死了,还等着船上的人拉他上去呢,可再一听见木香的话,他那个悔啊!

“喂喂,你想把我冻死啊?一个时辰?小爷一刻钟都不想待,”话还没说完,就见船上的女人,在围栏上撒了什么东西。

扯屁啊!这女人发狠的时候,把一整瓶药,都给唐宁灌了下去,哪还有多余的。

根本是在里头装了面粉,糊弄人的。

“你们别信她,爷跟你们保证,那根本不是她说的那个药,快拉爷上去,快点!”

他在水里吼的着急,安平钰在对面看的更着急。

“木香,我把船板放下来,你赶快跳过来,我带你离开这里,送你回京城!”

木香没有受他的诱惑而动,而是看了看他的船,又看了看苗玉轩的船,再看看苗玉轩船上站着的这些人。

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根本走不了。

尤其是那两个死士,他们很明白主人的心思,知道他是在使苦肉计。

可是,这跟放她走,绝对是两码事。

所以在听见安平钰的话之后,两人极有默契的,一左一右,将木香围了起来。

并且,盾牌手,弓箭手一齐严正以待。

形势很紧张,以至于众人都忽略了,还在冰冷的河水中泡着的苗玉轩。

安平钰攥紧拳头,“木香,别管他们,快跳过来!”只要木香跳了,他便可以无所顾及的,斩杀苗玉轩的人。

木香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在所有人紧张的神情之下,她微微一笑,“不了,我还准备去陇西,把他们搅的天翻地覆呢,苗玉轩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把我弄上船,可他忘了,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老娘可不是案板上的鱼,可以任人宰割,是福是祸,咱们走着瞧!”

她不再理会众人,谁也没有看,转身进了船舱。

当然,苗玉轩也不可能真的在水里泡一个时辰。被抹了药的围栏不通能碰,可以再换一个地方,让他登船嘛,反正她也没有把整条船的围栏都撒上毒。

安平钰也没有离开,而是一路着苗玉轩的船,只差没在他的船上绑一根绳子了。他还很坏心的通知了赫连晟,只是赫连晟被引的有点远,要是赶上的话,照着水流跟风速,没有五天是不可能的了。

木香从第二天开始,充分落实了她立下的志愿,搅的苗玉轩鸡犬不宁。

从船底下的粮仓里,逮住一只老鼠,乘他早上还没睡醒,悄悄打开他的窗子,将老鼠塞进他被窝。

中午,在他吃饭的汤里,埋上一只死老鼠仔。

晚上在他要喝的茶杯里,扔上几粒老鼠屎。在他无所查觉,喝到快见底时,才看见那几粒褐色的老鼠,那时那刻的表情,可想而知。

安平钰跟着他们的船,每天或看见,或听见,苗玉轩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要么说是扒在船边,对着江水狂吐不止,要么就是上窜下跳,在船上蹦来蹦去。

他是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好。

不管他用何种方式去防她,戒备她,都无济于事。

他甚至都怀疑,这女人不用睡觉的吗?咋精神头那么足,每时每刻都在看着他,找点子恶整他。

根本不用五天,只用了三天,苗玉轩就被折磨的,面色惨白,精神萎靡。

看见吃的,条件反射,还没吃,就已经想吐了。

看见床,明明困的要死,却不敢躺下去,只能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这刚没睡着,还有人在旁边看着呢,他就感觉身上痒痒的,奇痒难耐,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爬……

“啊!有老鼠!有老鼠!”

他活像在跳大绳的,在屋里蹦来跳去,拼命抖着衣服,边跳边脱衣。

木香扒在门缝,暗恨没有手机,否则把这一幕拍下,挂在网上,点击率一定蹭蹭的的,随随便便就是几百万!

就这样持续了三天,到了第三天傍晚。

苗玉轩破天荒的,将安平钰请上了船,三人在船舱里摆了阵势。

炭炉上烤香喷喷,削好的羊肉。

小桌上还有调料,这些都是苗玉轩老早就准备好的。

安平钰踏上船,谁也不看,就只盯着木香看。

落坐之后,也还是盯着她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那柔情似水的眼神,足以能把人融化。

木香谁也不看,专心的烤着羊肉。

跟苗玉轩斗,她得保持最好的体能,在吃这一事上,更是不能马虎。

而且她发现,最近好像很能吃,除了头几日有些贪睡之外,这几日精神头足足的,不睡觉也没事。

“你还好吗?”安平钰其实是不知该说什么,所以随便扯了一个话题,但问出来后,又觉着问的不对。

从这两人的脸色上看,也能猜到,谁过的好,谁过的不好。

“废话,”苗玉轩没好气的瞪他,乘着木香不注意,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她刚刚烤好的肉,就往嘴里塞。

好几天没吃上踏实饭菜了,这回终于吃上了。

木香没吭声,只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他,接着又低头,继续烤她的肉。

安平钰见她不想开口,便将目光又放在苗玉轩身上。

“你如何才肯放了她?毕竟她是南晋人,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把她掳了去,是想引起两国征战吗?”

苗玉轩吃着烤肉,越吃越香,才懒得搭理他的废话。

木香悠悠的说道:“他已经饿三天了,你先让他吃饱饭,再问他!”

苗玉轩受宠若惊,还以为她终于开窍了。

正当他满心欢喜,准备要往她身边挪一挪时,就听见她又说话了。

“这嫩仔的老鼠肉,最是鲜嫩,特别是刚出生三天的,那肉质,入口即化,软香可口,是吧?小侯爷?”

“你烤的是老鼠肉?”苗玉轩眼睛瞪到最大,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胃里的肉就快要泛上来了。

木香冲他甜甜一笑,“你说呢?”

“什么叫我说,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他不要这个回答,他要确切的回答。

“你猜!”

就是不告诉你,让你自己琢磨去,知道什么叫杯弓蛇影吗?这便是了。

苗玉轩表情痛苦,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觉得口感不像老鼠肉,更像羊肉,可是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也没吃过老鼠肉啊,谁知道那玩意是个什么味道。

安玉钰看着两人争吵个不休,不知为何,心里很不舒服,于是出声打断他们。

“你既然受够了,干脆放她离开,否则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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