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为妃-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真是如此,那香云的死就只是一场意外,因误喝了毒酒……
“不对……这个推论不对。”崔诗雁摇摇头,他们一定是被误导了,这个推论太理所当然——但事实远远不是这样的。
审理案件
香云头七那天,正好是提审慕儿的时候,在知道他有毒杀高斐嫌疑的那天下午,燕云西就先将他扣押了。
翌日在公堂上,走了一些既定程序后,已是人证物证确凿,韩羡却仍旧是像刚被压进来的一般跪的笔直,一张清秀的脸蛋丝毫不畏惧公堂的威严,尖俏的下巴微微抬着,薄唇紧抿。
燕云西正坐公堂之上,师爷按着指令陆续传了南风馆的老妈子,何叔等人前来对质,崔诗雁坐在底下。府尹的位置就在对面,神情有些慌张,他越听,这个案子越不是他想的那样,听到最后却是先跪倒在地。
“王爷,卑职有罪啊,卑职以为那香云是因为侄儿高斐才亡故的,这才嫁祸到了俞记的头上,求王爷体谅卑职膝下无子,就这么一个侄儿,卑职知错了,卑职有罪……”
府尹连着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燕云西却毫不动容,“你的事,晚些便会处置,不用急着在这求饶。”府尹怏怏跪在一旁,此时却是换韩羡磕了一个头。
他从一进来就硬着身子,见礼还是被人抵着肩膀压下的,“此事正如王爷所说,当天晚上,高斐来到馆内找小奴,谁料想此时洪公子也过来了,小奴便将无毒的酒瓶调到了有毒的那边,想让他自己喝下毒酒,却没料到灌了香云姑娘,高斐一口没喝。”
“……韩英奇公子死得那么冤枉,我发誓要给他报仇!英奇他身子本来就不好,若不是那天高斐看到英奇在我的房里,当晚便将他活活打残了……又受了风寒,没有高斐,韩公子根本就不会死,我一直相信他可以考中状元,光耀门楣的……可是!”
说到此处,韩羡眼中含泪看向府尹所跪的方向,“高斐是什么身份,我若是来这公堂之上伸冤,可有人会理!投进来的诉状犹如石落大海,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他们只会官官相护,只有我自己亲自动手才能报仇……然,小奴不想却害那位姑娘。”
“那为何知道香云中毒了却不说出来!”燕云西惊堂木一拍,气势倒真是有几分吓人。
“小奴……小奴见高公子没死,知道坏事了……后来就想嫁祸给高公子,所以说了谎。”韩羡垂下眸子,若不是现在他涉嫌杀人,就这么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谁看了谁心疼。
这就是他为高斐求情的原因?崔诗雁想,可是听他叙述的语气,激动时直呼韩英奇的名字,似乎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和韩英奇是什么关系。”燕云西也看出了这点。
“小奴是他的书童……因公子家道中落,小奴只好到小馆子里挣些银钱,供公子读书……却不料因此让公子惹上横祸,如果高斐已得恶果……小奴只求一死!”韩羡一矮身,额头磕在地板上。
燕云西双眸一眯,“你说的没错,毒是你下的,韩英奇是高斐打伤的,香云的毒酒也是高斐灌下的,可你仍旧是在说谎!”
没错……崔诗雁看着地上的那个身影,这个慕儿还真是好演技啊,不做小倌去做个伶人也不可惜!
交换杀人
如果那天慕儿只约了高斐,是有预谋的,那还说得通,但是那天他还约了洪威,那他怎么会突然想到在那天准备杀人呢?是不是太不谨慎了,全京城都知道洪威跟高斐是死对头,极有可能会出现意外。
退一步讲,慕儿忘了那天约好洪威,所以准备毒杀高斐,站在“不想害死香云这点来看”,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叫香云过去之后会有危险么?而且知道香云中毒后也没送去解药。
当高斐得知他特意过去安抚洪公子,心情肯定不佳,这时候香云过去一定会吸引他的注意,高斐有个习惯就是灌他人喝酒,那毒酒很大的可能性会落到香云的肚子里,可是韩羡却不管不问,就只是为了陷害高斐,所以任凭香云去死?
这根本不是意外,是一场蓄意谋杀!
燕云西的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高斐死的时候在他的身上发生了绣球招,真这么巧?我记得这种毒药因为发作时间慢,并且毒药未发作前服下解药便可解毒,因此鲜有人喜欢用他。”
更别说高斐这种行动派了!
“……”韩羡的脸色慢慢收敛,不再是方才那副激动悔恨的样子,他再次磕头,“小奴已经据实招供,只求一死。”
燕云西拍案,“其实你真正的目的是香云对不对,特意制造了洪威和高斐的矛盾,然后让高斐把毒酒灌入香云的肚子,是与不是!你毒杀香云的目的何在!”
“小奴只是误杀了香云姑娘,无话可说,但求一死。”韩羡仍旧是这一套说辞。
“王爷……您看要不要用点刑……”一旁师爷建议道。
看韩羡这个样子,他死都不怕,还怕用刑?燕云西摇摇头,看样子暂时是没办法在韩羡的嘴里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了,只好宣布押后再审,崔诗雁静静地坐在马车中,经过今天的审理,她总觉得错过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累了?”燕云西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满是担忧,大概是崔诗雁想的太入神了,难得没有抽回手。
“我在想……其实高斐或者香云,都有喝下毒酒的可能……”崔诗雁喃喃道,所以目的应该是两个人中的一个……不对,他是希望两个人都死,不管死的人是谁,都能达到目的!
“也就是说……但是韩羡对香云而言,并没有杀人动机。”他们甚至没见过几次面。
“你不觉得高斐死的也很蹊跷吗?”崔诗雁反问。
“你是说……?”这个想法很大胆。
“对!慕儿答应杀死香云,而有人跟他交换,从而杀死高斐!”崔诗雁却认定了这个想法。
“那么……那天如果死的人是高斐,或者两人都死了……”那就没有坠马的事了……
“这背后一定有隐情,否则那个人不会布这么大一个局!”而这个局的最后,就是掩盖杀死香云的真正理由!
燕云西恍然,“可是……这个人会是谁?”一定是个势力在府尹之上的人,而府尹降罪俞记也与此人有关!
“我知道是谁……”崔诗雁轻声道,现在开始,他们的敌人已经变了。
两小无猜
京城的牢房中,阴暗潮湿,充斥着刺鼻的酸臭味和浓重的铁锈味,送饭的衙役日复一日地履行这无聊的差事,可见脾气并不是很好。
“抢什么!人人有份……老实点!是不是想挨鞭子!”他骂骂咧咧地一路发饭下来,直到一间关着单名罪犯的木栅栏前,拿木勺敲敲,“吃饭了。”他舀出一勺饭菜混合的东西,倒进门口的碗里。
“大哥,今天的饭还是馊的吗?”里面的人开口问,声音有些嘶哑,却依旧动听。
“趁着没馊赶紧吃。”这是暗语,“馊了”一切照常,要是“没馊”,就是有情况。
韩羡看着四周的动静,半爬到栅栏跟前,压低声音道,“我没料想半路杀出这么个王爷来,事到如今,我怕是活不下去了。”
“喝完好上路……”那衙役说着,拿了一壶酒放进去,韩羡虽然知道自己的下场,却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但是高斐死了,自己牵挂的人也死了,似乎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衙役走后,韩羡默默握住瓶口,打开。正好,是他喜欢的桂花酿——马上就能跟英奇见面了,你会在奈何桥上等我吗?
血液的凝固使他的身体一点点变冷,韩羡走马观灯似的,仿佛生前的一幕幕重新出现在眼前,包括韩英奇死的时候——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抱着那具冰冷的身体,任凭一杯黄土两根香烛将他淹没,英奇,你最想来这京城,今后就生在这里,来世不要受苦了……
他想起初见的时候,英奇还未满十岁,而他只是一个仆人的孩子,,青梅竹马,他被选为公子伴读的书童,韩羡从追在韩英奇身后跑变成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一针一线,丝毫不差。
后来家道中落,亲戚仆人散尽,韩英奇跟他说,他家中无人了,他却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他搂住他,明明年纪比他还小,肩上承担得起得却比韩英奇多多了,连声音也变得安心,“不要怕,英奇,不要怕……还有我,你还有我……今后我们……我们就是兄弟了……”
他不顾韩英奇的反对,砍柴担货,做自己所有能做的活,再苦再累,看到那张白皙的面庞和温厚的笑意,他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可怜的英奇,明明比他还大三岁,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心疼他,应该是因为他是唯一让自己感到温暖的人了吧,从小被人所嫌弃,唾骂,还以为就只能这样度过一生,但是遇上了英奇,唯一能温暖他的人……
男子温柔的语气让人沉溺:
“阿羡,今后跟着我姓,好吗?”
“阿羡……我教你念诗好不好…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
“我不要你这么辛苦,我一定会考上状元的,到时候我们就能像从前那样了。”
“阿羡,你又受伤了,看看你一张脸花的……”
“别去南风馆那种地方,好吗……答应我……”
“我没事的…阿羡我…没事咳咳…”
“羡儿,我的羡儿,我好像不能再陪着你了……”
“……”
韩羡只觉得天旋地转,瞳孔骤缩,泪水滑过他绝美的脸庞,却不再温热,白皙的手掌紧抓着身下的稻草,他得承认,慢慢感受到自己死亡的过程,还是有些恐怖的,但是幸好,有人在等他——英奇,我来了。
他看到男子温厚的笑意,看到他向他伸出手,韩羡嘴角含着笑,像以前一样,跟随他的脚步,“公子……”
……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引用自《鹧鸪天》姜夔)
你想怎么做
满香堂最近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不仅是因为在京城有好几年的根基,还是因为他们掌柜的新推出了几个新的菜品,惹得众人大饱口福,加上最近俞记关门,客人都流失到这里来了,遂天天门庭若市。
另外一边的大街上,行人匆匆,一个大白天披着斗篷的身影闪进旁边的巷子里,弯弯绕绕来到一个宅子门前,木门只是虚掩着,推开之后,一股药材的味道扑面而来,院子里到处都是晒药的架子,桌子上放着些许瓶瓶罐罐。
院子里有一个忙碌的身影,此时见到斗篷里的人,停下晒药材的动作,他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模样,头发却白了大半,个头不高,却也不胖,身上穿着一件大氅仙风道骨的,但因为颧骨有些高的缘故,看起来并不和善,一对不长的眉毛也使他看起来有些奸诈。
“你居然真的还在这。”随手关上门,披着斗篷的人开口,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没听过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么?”开口的是院子里晒药材的人,他扯着嘴角,然后停下手里的动作,拍拍灰,“我也想不到,你还会来找我。”
来人深吸了一口气,摘下兜帽,一张素净的面容露出来,双目淡然,小巧的鼻尖下面是紧抿的樱唇,原来这女子竟是戴思思,她声音里带着些疲惫,“事到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男人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自从两年前你说要进王府我就警告过你,那个地方不适合你。”
戴思思垂眸,从他救了她的那一刻起,她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然而现在连只是想守在他身边都那样难。
“我劝你,不如趁此机会,离开王府吧,那里恐怕是要发生大事了。”男人见戴思思不说话,又开口道。
“你知道什么了?王爷会出事吗?”戴思思听闻此语紧张起来。
男人正坐在石桌边喝茶,一边吹气一边浅尝了一口,这才说,“我不知道,但是王府最近笼罩着一股黑气是没错的……”
戴思思的面色阴沉起来,纤纤手指收在一起,紧紧拽住袖口,看得出来她很生气,“定是那个女人,自从她进府之后就一直没什么好事!”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用情至深终归不是什么好事。”他自己便深有体会,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也是一样。
“当年你弃我们母女不顾,不也是因为那个女人。”言下之意是他没有资格说自己,戴思思这次也是想下个狠招才来找他,不然她也不想向这个没责任心的父亲低头,在她心里,他始终没有尽到一分做父亲的责任。
男人知道这些都是他欠戴思思的,与戴思思的母亲只是他一时莽撞所为,却不料在自己离开之后,那个女人把戴思思生下来了,等到男人知道这件事,戴思思已经能跑会跳,他却生不出一点父亲的慈爱,只是觉得既然是自己的骨肉,便有责任照料一二,但大多数时候,他只是给一些银钱罢了。
但是每次戴思思开口的事,他都会尽力去做,也算是补偿她和她的母亲吧。
男人问,“。”
打草惊蛇
发现韩羡暴毙已经是第二天,本来燕云西就担心他求死心切,于是在外面加派了看管,进出的人都是严格检查过的,韩羡浑身上下也没有能用来自杀的东西,而韩羡的死从侧面说明了他身后的人地位不低。也更加印证了崔诗雁的猜测。
崔诗雁第一次去南风馆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燕贤佑,当时她不想分心在此人身上,云景生帮她解围了之后她也忘了这件事,但却想不到这个被她忽略的人物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
“府尹确实是太子的人……”燕云西目光凝重,他想不到此事背后有这么一个存在,如果此事继续往下追查,势必是要的,而他们还不知道太子的用意何在。
香云到底有什么样的作用值得太子这样大费周章地去杀害呢,据燕云西所知,太子并没有男风之好,所以去南风馆的目的可想而知并不单纯。
“母后,母后……季儿功课都写完了,可以见母后了吧。”
正谈话的时候,外头传来燕季舒的声音,自从崔诗雁回来,燕季舒好不容易能见到母后了,却屡次三番被燕云西以单独密谈的理由挡在门外,一会儿让他去找罗叔玩,一会让他做功课,还给他加题,现在好不容易把功课都完成了,罗叔也去办事了,燕季舒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他都一个多月没见过母后了。
“事已至此,我知道太子是你的亲侄子,若是……”
“若是什么?”王妃这是在关心他吗,燕云西漂亮的眉眼扬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这是要大义灭亲?崔诗雁倒是有些意外,看燕云西那么疼爱燕季舒,他还以为这个男人很护短呢,看来不是对待所有的亲人都是一样的。
不过她原本也不打算完全依赖燕云西,他能帮则帮,不能帮她也能自己解决,却没料到他这么果断。
崔诗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默不作声去开门,表示随他的便,燕季舒一看到崔诗雁的身影就放开达婴的阻拦飞扑上来了,“母后,季儿好想母后。”
“季儿乖。”崔诗雁俯身抱住他,其实一个多月没见,她也挺想这个孩子的,好像又长高了一些。只是最近实在分不开心,而且马上郭子渊就要中状元了,今天已经初十了。
“你们玩吧,我进宫禀明情况。”燕云西见自己好像又被无视了,表示有点受伤,所以先闪人。
燕季舒却听到他要进宫,抬起脑袋说,“季儿也要进宫,给太后奶奶请安。”
燕云西想到燕季舒也确实很久没进宫了,主要是太后虽然不讨厌季儿,可季儿的存在容易让太后想起当年的事,所以燕云西能不带就尽量不带。
现在燕季舒主动提出要去请安,他哪有阻拦的道理,“那就一起吧,王妃也过去,有个照应。”
他要向皇上说明案件的进展,到时候季儿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