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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嫡谋-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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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坎坷。

不过燕州的一些人却不这么认为。

传闻嘉仪郡主虽然嫁的只是一个商户之子,却是与自己的夫君伉俪情深,琴瑟和谐。嘉仪郡主的夫君尽管出身不怎么样,却是燕北有名的才子,才貌出众,是云阳书院特聘的先生,还有官职在身。嘉仪郡主现已随夫君脱离本家另立门户,严格的说起来,嘉仪郡主的女儿已经不算是商人之女了。

总而言之,因着萧家二公子的求亲,世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十几年来都默默无闻的嘉仪郡主一家,只是当事人还没有意识到,因为守在任家的官兵还未撤去,恰到好处地隔绝了世人的窥探。

所以当燕北王府的媒人上门来的时候,任时敏和李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被燕北王府委托来说媒的还是一位大人物,云阳书院的山长徐万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尽管来提亲的和来保媒的都是大人物,任家却是没有一口气就答应下来。徐万里和任时敏在书房里谈了许久,最后任时敏将徐山长恭恭敬敬地送了出去。

任时敏的态度让不少人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尽管萧靖西身体不好,但是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燕北王府的二公子,作为燕北王府的下一任世子,任家小姐是高攀了的,而且任家和燕北王府结亲其实相当于燕北王府和献王府联姻,意义重大。

不过也有不少人为任时敏暗中叫好。看看,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的气节,名士风范。无论是燕北王府还是献王府,谁的面子也不卖。因任时敏这一态度。世人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不少。也难怪自“三顾茅庐”的典故之后,读书人都梦想自己与上位者来个你请我拒的戏码,身价都是这样装x装出来的。

不过世人还真是误会任时敏了,任老爷没有答应燕北王府的求婚并非是因为读书人的清高。

他送走徐万里之后就去了正房与李氏商量,一脸的纠结:“听说这位萧二公子身体不好。”

李氏也是一脸为难:“那这门亲事……还是推了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任时敏夫妇不答应燕北王府的亲事的原因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

就在这个时候。李氏收到了自己的母亲容氏的来信,李氏以为肯定是为了燕北王府的提亲之事。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不过容氏在信中并没有对这门亲事表示反对和赞同,而是让李氏和任时敏自己决定,还提醒她问问任瑶期自己的意思。李氏想了想,将容氏的信给任时敏说了。

任时敏也想了想,让人将任瑶期叫了来了。

任瑶期在被任时敏和李氏叫过去之前就已经知道燕北王府来提亲的事情了,毕竟现在任家发生的事情很少能瞒得住她。

任瑶期心情也有些复杂,尤其是当她的父母提起燕北王府的亲事时,那一脸担忧和不太情愿的表情。

其实按理说这种事情是轮不到任瑶期自己做主的,但是任时敏性情洒脱不太拘于礼节。李氏又听女儿的听习惯了,加上容氏来信也要他们问问任瑶期自己的意见。

任时敏对任瑶期道:“萧二公子我虽然没有见过几次,不过听说也是难得的才貌双全,只是可惜……”如果不是因为萧靖西身体实在是太弱了,任时敏说不定就应下了,他都女婿的要求向来只有一条。那就是文采出众。不过在面对最疼爱的小女儿的亲事的时候,任时敏也不得不俗气了一回,谨慎了起来。

李氏也道:“我与你父亲的意思,这门亲事还是推了。”

任瑶期:“……”

正当任瑶期在思索如何回答的时候,喜儿在外头禀报道:“老爷,夫人,燕北王府的马车到门口了。”

话说徐万里从任家离开之后就去了燕北王府。将自己今日去任家的事情交代给了燕北王和萧靖西。

听说任老爷并没有应下,燕北王还有些意外,萧靖西倒是一脸平静。

等徐万里出去之后,燕北王看了儿子一眼,轻咳一声道:“要不……”

萧靖西回过神来,看向燕北王。

燕北王顿了顿,起身上前拍了拍萧靖西的肩,这个安慰性质的动作被常年行兵打仗,身体结实的燕北王做起来很是大开大合,一般人说不得就要被他给扇趴下了。

“不要在意,大丈夫何患无妻!”不怎么擅言辞的燕北王,一边拍着儿子的肩,一边干巴巴地开解道。

萧靖西无奈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将燕北王的手给看得自觉的放了下去。

“要不我再让盛士弘上门提一次?”燕北王出主意。

萧靖西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燕北王又道:“那姑娘实在看不上你也没事,本王下令要娶,看谁敢不嫁!”放着狠话的燕北王威风凛凛,霸气外露。

萧靖西按了按眉心,无奈道:“父亲……”

“儿子?”

“这件事儿子自有计较,父亲无需操心。”萧靖西诚恳地道。

燕北王还有些意犹未尽:“那怎么行?你是我儿子,又将是燕北王府的世子,你的婚事可是大事!咱燕北王府向来是靠拳头打天下,那些个繁文缛节你其实……”

“父亲,现在未必了。”萧靖西笑容温和地打断了燕北王的话。

“什么未必?”燕北王收住话头,有些不解。

萧靖西耐心解释道:“我未必会是燕北王府的世子。”

燕北王愣了愣,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不再插科打诨的燕北王脸上带了些肃杀之气,这才是那个真正的纵横北面疆土的燕北王,而不是一个拿儿子的亲事开刷的父亲:“难道京城那边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萧靖西笑了笑:“赵氏有了身孕。”

燕北王挑了挑眉:“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大哥出事之后赵氏就被接进宫去了,之前说是怕胎儿不稳,所以没有声张,一直在太后宫中安胎。”

燕北王沉默了片刻,然后看了萧靖西一眼:“这么说咱王府要立一个奶娃娃当世子?”

萧靖西倒是不在意:“即便我们不立,朝廷又岂会善罢甘休?”

燕北王摸了摸下巴:“那要是个孙女怎么办?也立来当世子?”

萧靖西不由得好笑,提醒燕北王道:“当初您允许吴萧和的遗腹子是女儿吗?”

燕北王沉默了片刻,然后启唇优雅地吐出了一个字:“操!”

萧靖西对自己父亲的粗鲁视而不见:“所以,父亲,你接下来有立世子这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儿子的婚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燕北王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萧靖西的肩:“儿子啊,当爹的没用,委屈你了。你哥不在了世子也没轮到你来当,以后还要当世子他叔,想想历代皇帝那些位高权重的叔叔们的下场,为父就为你感到万分心酸啊!”

萧靖西莞尔:“谢父亲记挂,所以儿子盼望您老多活些岁数,免得儿子以后在侄儿手里处境堪虞。”

燕北王豪爽地大笑:“好说好说!大不了爹也给你留封遗书什么的,让你当个摄政王叔,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父子两人你来我往的打趣了一番之后,萧靖西便离开了书房去了九阳殿找王妃。

第二日,王妃的车架亲自去了宝瓶胡同。

正在正房里与父母说话的任瑶期听到喜儿的禀报声之后还愣了愣,正想着王府谁过来了的时候,就听到了王妃驾到的消息。

李氏和任时敏闻言皆是一惊,连忙要出去迎接。

任瑶期想了想,立即拉着李氏和任时敏小声交代道:“等会儿我可能不方便在场,如果王妃提起……提起亲事,父亲母亲就应下来吧。”

任瑶期知道任时敏和李氏是为她着想才拒绝燕北王府的提起的,可是外人却不会理解,被人说成是不识抬举就不好了。王妃亲自上门,这门亲事不应也得应下了,何况任瑶期原本就与萧靖西有了默契。

李氏和任时敏还有些犹豫,任瑶期只能道:“父亲母亲,女儿并不反对这门亲事。”

王妃的车驾已经到了门口,不好再耽搁,任瑶期说完这一句便扶着李氏跟在任时敏身后出出去了。

王妃这次上门排场并不大,后面只跟了几辆马车和几个骑马的护卫,她也没有等着任家人去大门口迎接,而是等在了二门。亲近之意从这些小细节当中就能看出来,就连李氏也察觉到了王妃亲和迁就的态度。

任时敏带着妻女到二门迎接王妃,王妃扶住了要行礼的李氏,又对任时敏颔首示意,只受了任瑶期的礼。

“郡主不必多礼,我今日只是来看看你和瑶期。”王妃笑眯眯道。

第405章王妃出马

李氏将王妃迎进了正厅上座,招呼丫鬟奉上茶点。王妃先与任时敏和李氏夫妇聊了几句,又招手将任瑶期叫到身前,询问她最近都读了些什么书,上次与徐夫人一起整理残谱进展如何。王妃的态度十分亲和,任瑶期都一一恭敬地答了,王妃看着任瑶期十分满意的样子。

等到寒暄得差不多了,王妃握着任瑶期的手轻轻拍了拍,小声道:“我有些话想要与你爹娘说,好孩子,你先出去,等会儿再进来。”

任瑶期看了看任时敏和李氏,低头应了,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任瑶期从正房出来之后候在了廊檐下,看着墙角的一株腊梅树发呆,守在帘子旁边的周嬷嬷抬眼看了看任瑶期,心想自家小姐这会儿肯定在想自己的姻缘。其实这个时候任瑶期只是在想这一株新移植过来的腊梅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开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房里的对话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任时敏先出来了。见任瑶期在廊檐下候着,便朝她招了招手,示意任瑶期跟上他。任瑶期便跟着任时敏走到了拐角处的腊梅树旁。

“父亲怎么出来了?”任瑶期问道。

“该谈的都谈完了,王妃与你母亲说起了内院妇人之间的事情,为父不好在场。”任时敏轻轻皱着眉头道。

任瑶期便看着任时敏,等着他说话。

任时敏望着那株腊梅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又转头看了看任瑶期:“为父才发现瑶瑶也长大了。”

任瑶期闻言不由得好笑:“父亲,我已经及笄了。”

任时敏也笑了。语气却有些惆怅:“是啊,你已经及笄了。不过为父一直都觉得你还小,原本还想多留你几年。”

“那女儿就在家多陪父亲几年。”任瑶期眨了眨眼,笑着道。

任时敏斜睨了任瑶期一眼。哼笑了一声。

任瑶期不由得想起来之前让父母应下萧靖西的亲事的事情,不由得也有些脸红。

任时敏却是正色道:“瑶瑶,你老实跟我说,萧二公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父亲指的是?”

任时敏原本松开了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自然是他生病的事情,以前听说他病得很重,有好几次都在鬼门关前打转,可是刚刚听王妃的意思,又似乎另有隐情?平心而论,燕北王府二公子无论是家世还是相貌才学都无可挑剔。为父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身体状况。你年纪轻轻的,总不能一嫁过去就……”任时敏顿了顿,还是将“守寡”两个字给咽了下去。

任瑶期想了想,斟酌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严重。”

任时敏了然地点了点头:“他那样的出身,倒也见怪不怪了。”不过想了想之后,任时敏又皱着眉头纠结了起来,“为父又觉得燕北王府那样的环境太复杂了些,他身为燕北王嫡子还难以躲避别人的暗算,你……”

任瑶期闻言看着自己的父亲笑而不语。她知道任时敏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回复,这会儿无论是谁,任老爷也会找出一大堆的不是来。

如任瑶期所料,任时敏确实只是纠结了,一时无法适应小女儿要嫁人的事情。

其实在任时敏看来,还是孟世林那样的女婿最好,人品才学都没话说,上头又没有长辈压着,有他这个泰山在。孟世林怎么也不敢欺负他女儿。不然任时敏就告他欺师灭祖。只是话是这样说,但是让最宝贝的小女儿加给孟世林。任时敏还是不能免俗地觉得不太合适。

“那父亲同意这门亲事了吗?”任瑶期在任时敏面前也没有那么多顾忌,笑着问道。

任时敏闻言看向任瑶期,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你自己不是愿意吗?爹不同意你不怨恨爹?”

任瑶期抿嘴笑。用手指轻轻扯了扯任时敏的袖子:“我听爹爹的,爹爹要真觉得不好就拒了吧。”

任时敏脸色终于好看了点,之前郁闷的心情也好多了,想了想,正色道:“不过王妃的性子倒是很好相处的样子,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你。爹琢磨着吧,嫁个人,夫君好不好倒是其次,长辈喜欢你才是最重要的。”

任瑶期闻言一愣,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任时敏看到任瑶期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叹道:“看你母亲就知道了。”

任瑶期:“……”

“你进去陪王妃说话吧,爹去书房了。”任时敏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转头看了看正房,对任瑶期摆了摆手,抬步朝书房走去,衣袂翩翩,举手投足依旧是那副名士风流的样子。

任瑶期摇了摇头,去茶水房里亲自给任时敏泡了一杯茶,让丫鬟给他送去,又用托盘装了几碟点心,端着去了正房。

任瑶期进去的时候王妃和李氏正相谈甚欢,两人似乎也没有聊什么要紧的,王妃在说自己当年当徐夫人的弟子的时候的趣事,李氏听了在一旁笑的开心。

见任瑶期进来了,王妃便停住了话头,半真半假地对李氏道:“这话我们两人说说就罢了,可千万别让瑶期知道了。我可是做长辈的,被晚辈知晓了年轻时候的糗事,以后可就没办法再摆威风了。”

李氏听了又是一阵笑,点头道:“这话有理,云姐姐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就是。”

任瑶期将茶点一样一样的摆在了茶几上,一边低头笑道:“早知道王妃是在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应该早点进来偷听的。”心里却是不由得想,王妃不愧是萧靖西那只黑狐狸的母亲,这才说了多会儿的话,李氏就放下了防备和客套,唤起她云姐姐来了。

王妃闻言,作势轻拍了任瑶期一记。

王妃又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李氏和任瑶期一起送她出了二门。王妃上马车的时候,看了看任瑶期,对李氏道:“府外的那些守卫,明日就撤了,你们行事也方便些。”顿了顿,她又意有所指地笑道,“过几日,我再派人过来商议正事。”

王妃所说的正事,肯定是婚事无疑了。

李氏也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她上了马车,直到燕北王府的马车离了府,她才带着任瑶期回去。

“王妃是个好性子的。”母女两人回了房之后,李氏叹道。

任瑶期点了点头,心里暗道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任时敏和李氏之前还对这门亲事不怎么情愿,她才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功夫,两人的态度就或多或少的发生了改变。任时敏不再反对,李氏也乐意了。对于王妃的这种本事,任瑶期也自愧不如。

王妃亲自拜访任家的消息在她的车驾离开任家之后就传了出去,云阳城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了,结合之前萧二公子向任家求亲的传言,不难猜测王妃亲自去任家的原因。一时,云阳城里的人不由得都羡慕嫉妒起任瑶期来。

即便是娶媳妇,能让王妃这般看重,放下身段亲自上门求娶,也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福气的。

王妃的娘家云家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云大太太立即去见了云老太太。

云家老太太这会儿脸色也不太好,她虽然料到了献王府和燕北王府之间会有某些利益牵扯,也猜测献王府可能不甘心一直留在燕北仰人鼻息,手中或许还有些暗中保留下来的势力,却没有想到献王手中会有老皇帝留下的遗诏,这一招暗渡成仓耍得漂亮得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谁又能料到,手里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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