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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乱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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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既有,周瑜就在城门口贴上告示,明日午时即开仓放粮,一日一次,连续十天。十天后,遣送灾民回乡。

灾民半信半疑,第二天纷纷涌进城外,周瑜一早就布好兵士,掌管秩序,无奈灾民过多,个个都抢着要先要粮食,场面还是很混乱。

周瑜立于一旁的高台上,一身银色战袍,在烈日下泛着点点银光;腰悬八宝琉璃燧,足踏墨黑色云靴,左手握着战盔,右手按剑,手中长剑尚未出鞘,便是给人一种冰冷的寒意,墨色的长发迎风飞扬,眼神凌厉的扫视着下面的人群,更让他多了一丝英武昂然之气。

纷乱的人群里,周瑜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女孩,穿着胭脂水粉襦裙,头上却包了块帛巾,正吃力地朝人群中挤过来。

这不是香儿吗?

眼看她被严严实实的人群挤得差点跌倒,周瑜连忙跃下高台,挤入人群,隔着密集的人群,周瑜抓住了她的手,挤到了她身边。

“你怎么来了?”周瑜问。

阿香一双剪水双眸笑望着他,说:“我来看你,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现在我们俩都出不去了。”周瑜发现他身前身后都是人,人群的力量不时要分开他与阿香,他紧紧抓住阿香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一用力,她那柔柔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他的胸前。

阿香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花香。此时,他与她靠得这样近,他一低头迎上了她羞涩的眼睛,只这一刹那,周瑜那苍白的脸颊几不可查的掠过一丝绯红。

周瑜吃力地拉着阿香挤出人群,走上高台,说:“郡主,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啊!”

阿香解下包在头上的帛巾,一头浓密的青丝披了下来,她纯白的脸上双眸似翦水,无暇的脸上仍残留着淡淡的红晕,更加衬得她越发的娇媚动人,当真是人面桃花别样红。

周瑜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她,继续注视着人群,检查有否插队。

不久粮食就分完了,灾民们也都领了粮。周瑜命人带他们到一早就搭建好的临时帐篷后烧煮。安排妥当后,阿香骑上周瑜过去送的红棕马,与周瑜一道回府禀告孙权。

孙权高坐在王座上,双目一边盯着手上的竹简,一边听着周瑜的汇报。

周瑜言毕,他揽衣起身下座,扶起周瑜,说:“公瑾今日辛苦了,今日且回府上好生歇息,明日和孤一同去看看灾民情况如何。”

周瑜拜别离去之后,孙权叫住阿香。

“母亲身体欠佳,明日你不要再东奔西跑的了,在家侍候母亲吧!”孙权令道,面带愠意。

阿香迎上了他冷冷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孙权现在会对她如此冷淡。

“是,兄长。”她欠身后离去。

几日后,有传来吴郡会稽一带山贼扰众剧烈,周瑜主动请命前去视察。

当时战乱,许多农民因逃避赋役而投靠豪强大族,沦落为依附民;豪强大族为了反抗政府征发、保卫和扩大既得利益,把依附民组成武装队伍。这类豪强武装依山阻险,被官府称作“山贼”、“山寇”。他们经常扰乱地方,有的豪强集团还与曹操遥相呼应,对抗孙吴政权,成了孙吴政权的隐患。

周瑜采用查户整顿的方案,将其中的精壮招募为部曲,其他则用于屯田。一些拒不听令招安的山贼,则剿灭其精锐,逼其投降,又得很多兵士,巩固了孙权的统治。

七黄昏的竹林

在剿灭山贼之后,民生日渐安定,周瑜和孙权走访民间,见得百姓生活疾苦,不禁心生悲痛。

“公瑾,山贼如今都剿灭了么?”孙权站下,命下人散些银钱给灾民。

“主公,都城方圆百里之内的山贼以尽数剿灭,首领斩首,族人充公,下属溃兵也以捕获。编入军队。”周瑜在一旁淡淡道。

“如此甚好,若是再有山贼犯上作乱,一律杀无赦。”孙权看着一旁的灾民,眼中陡然掠过一抹冷光。

周瑜一愣,随即面露悲苦神色,“主公,山贼之所以落草为寇,也是因为生计所迫,前些日子我亲自率兵前去剿匪,空寂之山遭遇顽强抵抗的那次,您是否记得?”

“折损了一百将士的那次?”孙权接道。

周瑜点了点头,“当时的惨状,主公未曾遇见,山贼虽然装备不及将士们精良,可依然奋勇杀敌,当时我尚且无法理解。待他们战至最后一人时,那人忽然抛弃了兵器向我冲来,当时部下皆极为惊诧,然手中兵器却未停,短短五步距离,他冲到我身前时已然是血肉模糊,他抓着我的战袍,断断续续的说出的最后一句话,竟然……”说到这里,周瑜停下来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那人说了什么?”孙权追问道。

“他说,请放过山中的老弱妇孺。”周瑜一字一顿的说完,便是身体略微有所颤抖。“待战事结束,我带人进山搜寻,想不到空寂之山的山腹之内,竟然还住着数百名的妇女和儿童,当时我们进去之后,看到他们那惊恐万分的模样。主公,你难以想象,纵然是铁血汉子,是什么样的感受。”

“公瑾……”孙权出声劝道。

“我东吴本是江南水乡,民风淳朴,水土富饶,如今遭此大劫,百姓暴乱也是无可厚非。但是,若是用武力去镇压灾民,不管我们的出发点如何,但是手下的将士,却是心中泛寒。”周瑜打断了孙权的话,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灾民,“主公,我东吴遭逢战乱,如今又是遭此大劫,百姓如今已经是民不聊生,公瑾虽能力有限,但也会尽力辅佐主公,让东吴子民走出困境。”

听到这话,孙权叹了口气,看向周围衣不蔽体,尚且为了一个馒头而在争抢的人们,当下便是拍了拍周瑜的肩膀,带人走了回去。

次日,周瑜把一些抢杀罪行极深的几位首领抓至孙权**,斩首示众。

庭下有一女孩,身着破布麻衣,全身都沾了污秽,见一罪犯首级悬于市上,流泪不已。

阿香见了,很是怜悯,问:“你叫什么?”

女孩轻声答道:“我叫阿狗。”

阿香叹气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哭?”

女孩指指市上一个首级,说:“这人把我抓来,要我做他女儿,可是他却死了,我无家可归,所以流泪。”

“那你的家在哪里?亲生父母是谁?”

“父亲早年已死于一场饥荒,阿狗先前在街头乞讨为生。”

阿香见她口齿清晰,语句通顺,身世又这样可怜,于是令人收了她做府上丫头,并赐新名字为:“玉儿。”

庭院里的桃花谢去了,缤纷落了一地,温软的香气在空气里飘散。谢兰一袭彩花云裙,斜插着一支紫玉金钗,跪坐于一红花纹草席上,专注地绣着花。

丫头来报:“夫人,步大人在厅上等了很久了,夫人要过去见他吗?”

谢兰的手捻细一股线,穿入针眼中,说:“等我把这幅梅花绣完。”

最末一针从梅花的茎叶处直穿而入,她灵活地打了个结。丫头扶侍她起身,她缓缓步入客厅。

步骘一身玄色官服,正跪坐于客厅品茶。

谢兰一揖:“步大人找奴家有事?”

步骘起身回礼:“夫人不要如此客气,几年不见,夫人对步某生疏了。”

谢兰笑道:“这是步大人想多了,奴家待步大人仍如幼时一般,毫无生疏之说。不知步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步骘此来,不为别人,只为陆逊。”步骘边说边盯着谢兰,谢兰听到陆逊二字,不自在地掉转过头。

“哦?”谢兰轻轻应了一声,凝眸微语。

“步骘恳请夫人放过陆逊。”步骘跪下,恳切地说道。

“步大人快请起,奴家不知步大人的意思。”谢兰忙要扶起步骘。

步骘说:“夫人,如果夫人不放过陆逊,这小子不但从此断送前程,还可能死于非命!”

“步大人,你——你的话,奴家不懂。”

“夫人,步骘知道夫人与陆逊从小青梅足马,两情相悦,可是现在,夫人您是吴侯的妻子,而陆逊要施展才华,是不能不依附吴侯的,更不能得罪了吴侯。如被吴侯知道夫人与陆逊还有往来,只怕陆逊性命不保啊!”

这字字句句,刺入谢兰的心。谢兰浑身颤抖,几欲倒去,幸好被奴婢扶住。她轻揉太阳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步大人且先回去,奴家知道要怎么做。”

步骘见已说动她心,拜别离去。

夕阳如红心鸡蛋一般,渗染着天边明黄一片,温甜可啖。谢兰坐在马车上,一双眼睛溢满悲伤,两片嫩唇紧紧抿着,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车上的椽木。

车在一片竹林的入口处停下,谢兰轻轻跃下马车,对随从说:“你且在此等我,没听到我的命令,不许进竹林。”

谢兰撩起裙子下摆,跨过横沟,进了竹林深处。

陆逊早早就在那里等候了,见到谢兰,连忙奔去,抓住她的手说:“你找我?”

谢兰望着他热情的眼睛,声音哽咽:“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从今后,不必见了。”

陆逊大惊:“为何?”

谢兰凝视着陆逊,说:“我已是孙家的媳妇,他对我不薄,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不如早早相忘,对你,对我,都好。”

陆逊心头一颤,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捧着她的泪,见她含着泪,说:“兰儿,跟我走吧,我带你浪迹天涯,过幸福的日子。”

她低下了眼睛,目光凄侧,说:“我尚有父亲母亲,还有谢家这样一个大家庭。怎么可以为了一已私欲,不顾他们?”

陆逊叹道:“都怪我,家道中落,你家人才把你许配给了孙权。可是,你心里,一直只有我一个,对不对?”

一滴圆润的泪珠从她眼中滚落,她深情凝视着他:“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陆逊把她搂在怀中,吻干她的泪水,正对上了她娇嫩的唇。他深深地咬着她的唇。

二人相拥着,如胶似漆。陆逊撩开她肩头上的衣裳,吻着她秀美的香肩,把她轻推在地上。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她从未似现在这样**过。

他吻住了她迷人的锁骨,香甜的鼻息氤烫了她身,撩开她衣裳,露出了美丽无暇的身体。

他顺着她的胸吻去,她全身一阵阵酥软,软软拿开他的手,说:“对不起。”

他会意,她本是如此清高的女子,至今还是处子,他这种浊物怎么能玷污了她?

他抱着她,二人坐着,最末一次尽情聊着诗词,聊着乐理,聊着往昔,今时,却没有聊到那苍远的未来。

八孤独的孙权

暮色四合,清冷的月光从纷扰的竹叶间漏了下来,地上斑驳的月光印上了两个相拥的身影。

“我该走了。”谢兰低吟,目光低了下去。

她站了起来,陆逊一把拉她重回自己的怀中。她在他怀中靠了一会儿,推开他,从怀中递出一个新绣的帛帕,说:“从此后,忘记我吧。”

他接了帛帕,深放入怀,黯然说道:“让我们再来一支‘未央宫歇’,好吗?”

他坐在黑檀木古琴边上,葱指一拨,弦上骤然发出沉沉一音,她碎步缓移,长袖舒展,踏出了舞步。

音乐如水,舞步如风。月光下,一音一步,如高山流水般相映成辉。

曲毕,他目送着她黯然转身,叹了口气,对着她背影说道:“醉解琉璃裳,笑拥美人怀。”

她转身,从唇中微微吐出几个颤抖的声音:“默默暗离影,切切明归程。”

陆逊望着她,说:“切切明归程,是何意?”

谢兰隔着一尺的月光,说:“吴侯是个英明的主子,伯言是个胸怀大志的良才,谢兰希望伯言从此忘记过去,名马得以有良主,施展抱负。”

谢兰说毕走出了林子,林子外,随从还在马车边等着,她上了马车,默然离去。

马车上,她不禁痛哭失声。

月光朦胧的孙府,此时已是大门紧闭。随从敲门叫人开门,马车吱呀地声音撞击着她的心扉,她心虚地抹去了不断冒出的冷汗。她一下马车,就顾不得吃饭,匆匆走向自己的房间。

迎面撞见孙权,她一阵紧张,欠了欠身,用颤抖的声音说:“夫君。”急急欲走,脸上的肌肉因惊慌而抽动着,

“且慢。”孙权见她发髻凌乱,怀疑地叫住了她。

她驻了步,装作平静地转过身子,眼睛却不敢看他,朝地上四处望着。

“你去了哪里,为何这般迟才回府?”

她按住自己的心口,说:“妾一人外出游玩了一会儿。”

“游玩?去何处游玩?”孙权紧追不舍。

“只是街坊随意走走。夫君唤奴家何事?”

孙权面色阴沉,说:“你且去吧。”

谢兰转身就走,走到回廊处,不小心跌了一跤,她提起裙摆,慌张而去。

孙权走去,拾起谢兰衣上掉下来的竹叶细末,剑眉微微拧紧突起,眉下射出两道狠狠的目光。

他走入房内,谢兰正整理着床铺,地上,也如之前约定的那样,摆好了一张草席。

她睡床上,他睡地上,成亲时就已约好,她死也不肯屈就,他之前也并不介意,可是今日,这一卷草席,却刺伤了他的眼睛。

他一直以为他的宽容,可以换来家里的安宁,他一直以为他可以忍耐,因为他们孙家还需要像谢家一样的江东大族的支持。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自己的东西,哪怕他不爱,当被别人拿去了,自己是多么痛苦和在意。

她转身看着他,黑瞳一缩,不自然地笑道:“为何这样看着我?”

他紧紧逼近,她步步退缩,“你,你这是为何?”

他嘴角拧出一丝冷笑,问:“为何夫人的发髻如此凌乱?”

她退到床上,软软坐下,说:“妾不知夫君在说什么。”

他强推她躺倒,吻着她的脸,她挣扎说:“纵然如此,我是可以用死来换清白的!”

他起身,不再看她,只是自嘲一笑:“纵然你我二人并无真情,可是你既然是我的夫人,就不可以再属于别人。”

他转身欲离去,背对着她说了冷冷一句:“否则,我得不到的东西,其它人,也休想得到。”

谢兰穿好衣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呆滞。

她一定是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她宁死不屈地坚持着自己心里的那份爱情,却也深深地伤害了她的夫君。

她想起当年,她的父亲逼着她嫁给孙权时,是跪下去求她的:“女儿啊,孙家子弟少年英雄,日后必可成大事啊!陆逊年少丧父,空有名声却无实财。女儿,爹爹求你看在我们谢家家道中落的份上,嫁给孙家的人吧!”

交易,父亲拿她做了场交易。她如他所愿嫁过去了,孙家而今也果然成了江东之主,可是谢家并没有真正地强大起来,她的幸福,也同时没有了。

因为她,孙权和陆逊同时失去了幸福,他们三个人,囚禁在一个痛苦的牢笼里,无法跃出。

这就是这场交易的结果。到头来,谁也没得到什么,而她,更是败了人生。

孙权来到大堂,翻出白天还没看完的奏折,一一翻看。

他思绪极为不集中,看着看着,朝地上扔下一竹简,喝道:“来人!”

一奴婢上来,孙权令道:“泡杯茶给孤!”

茶泡好端上,孙权举起杯子,嘴唇刚碰上杯沿,就把杯子摔在地上。

“孤要香儿泡的那种茶!你们是怎么泡的!”

奴婢大惊失色,连忙跪下说:“公子恕罪,小姐那种茶,除了小姐会泡,府上也只有柔荑会泡了。”

“传柔荑!”孙权令道。

柔荑小步赶来,跪下说:“公子唤奴婢来,不知有何吩咐。”

“你且为我泡杯茶。”孙权看也不看她一眼,边翻看着奏折边说。

柔荑默然叩首,下去泡好端上。

孙权喝了一口,说:“这杯茶,果然继承了香儿的工艺。”

孙权这时才看了一眼柔荑,问:“小姐现在在哪里?”

柔荑回道:“小姐晚饭过后,去了周护军的帐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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