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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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要随缘,不能强求。不过大哥是心地善良的人,好人必定会有好报,你的良缘许就在将来。再者说,谁说你先前那些露水姻缘,就不是姻缘呢。”
白希云笑的高深莫测。
骆咏哈哈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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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钧焱这厢带着人参,快马加鞭的赶到原先的侯府现在的白府门前。仰头看着门楣上高悬着的“白府”匾额,回想原本那块烫金的安陆侯府大匾,管钧焱心里就觉得无比的嘲讽和畅快。
这一家子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做,整日里就知道作死,将好好的侯府基业都给败了。也不知道宗族里那些人知道这个消息,他们家到底是怎么过去的年,也难怪白老太君就这个模样了。养了个不孝子,是她命苦,教出这么个不孝子,更命苦!
管钧焱上千叩打门扉。
立即有门子来应门:“谁啊?”
管钧焱咳嗽了一声,道:“在下是德王殿下派给太子少傅白大人身边的侍卫,姓管。”
其实白家原本的老人,谁能不认识他?管钧焱这样先自报家门,完全是为了打击白家。
从前的侯府多风光,白永春在外面多浪荡?可如今呢,半年之内先是丢了官,后来又失去爵位的承袭权,现在连爵位也彻底没了。皇上虽然没有直接说白永春用不起复,可凭白永春那么一丁点能耐和现在臭如茅坑的名声,恐怕这一辈子的仕途就已经交代了,白家怕是再也没有了站起来的一天。
而被他们一路可待的白希云,此时却是太子少傅,妻子又是现在女大夫第一人,还是三皇子的救命恩人。如此飞黄腾达的夫妻俩,对比落寞的白家,高下立现。
管钧焱说出来,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门子倒是不觉得打脸多痛,只觉得面前之人身份太高,完全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开了角门,行了一礼,笑道:“原来是管公子。”
管钧焱心里暗笑,面上将白希云贴身侍卫的绝色扮演的惟妙惟肖,颔首道:“我家大人听说老太君身体不适,因为大人与夫人身子都不好,不方便出行,就特地派我来探望老太君和老爷夫人,还望你通传一声。”
门子隐约知道如今内宅正乱着,可是他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不去通传这种话,连忙赔笑点头道:“是,管公子稍候,小人这就去通传,请您先来吃杯茶。”
门子忙热络的引着管钧焱先去门房。
门房里,另外有两个年轻人正在就着炒花生和两样小菜吃酒,见人引着穿了一身红衣模样高贵的人进来,都有些怔愣。
那门子赶忙介绍:“这是管公子啊,就是世子爷……就是太子少傅大人的侍卫。”
叫顺口了,如今连侯府都不是侯府了,还哪里有世子?
那两人闻言,连忙行礼,客气的道:“管公子,快请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门子见有人招呼管钧焱,自己连忙飞奔着去回话。
第三百四十四章 争闹
门子先是飞奔进了移门,路过前院,见里头寂静无声的仿若无人,这才犹豫着往二门去,才刚到垂花门前,就见门紧闭着, 外头好几个婆子将耳朵贴在门板之上仔细听里头的动静,越是走近,院内那吵嚷之声就越明显,显然是正混乱着。
门子吞了口口水,这才道近前,给二门上的婆子行了礼,说明了来意。
婆子很不耐烦的道:“没见里头正闹腾吗,这会子进去回话,不是自讨没趣是什么?咱们不过是下人,如今府里不景气,弄个不好什么时候还将咱们给遣走了呢,说不得那一天咱就不是白家的奴婢了,可好生老老实实的过完最后这段日子要紧,里头主子脾气大,这会子去触逆鳞,仔细主子怪罪下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门子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若不是别无他法,他才懒得来蹚浑水。可是外头们房里歇着的那位大爷也不是好惹的。
门子便低声跟婆子道:“你不知道那位管公子是什么人?管公子可是德王殿下专门派给咱们家二爷的侍卫,二爷如今虽然离开府里了,可是到底如今当了大官,太子少傅啊!管公子又是德王殿下的手下,而且二夫人现在也是诰命之身,据说还是个女神医,还救过三皇子的性命呢。人家这样的家室,能够不计前嫌的上赶着派人来见主子,老爷夫人知道了说不准还会高兴。咱们现在不将话回了明白,将来万一老爷夫人知道了怪罪下来,吃挂落可是你自己吃啊。”
婆子闻言犹豫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下人,根本就没有挑选差事的权力,外头来了客人,他们帮忙传话,这种差事若是都做不好,就如同门子说的,万一耽搁了正经事,主子怪罪下来也是他们倒霉。
思及此,婆子点头道:“你说的是,刚才竟是我想左了,我这就去回话。”
“那多谢妈妈了,我先回去招待管公子。”
说着话不等婆子回答,转身就跑了。
他才不想在这里听墙根呢。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婆子看着他飞奔着的背影一时间无语的哼了一声:“猴崽子,就数你最鬼机灵!”
左右传话也有小丫头跑腿,婆子也知道是门子之所以赶着走了是怕知道太多府中的秘密事,就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进内宅去回话。
此时的白永春和张氏刚刚大吵了一架,正大眼瞪小眼怒视着彼此喘粗气。
白永春都吵累了。在一旁圈椅坐下喝了口水,点指着张氏道:“你这个无知的毒妇!今日可是大年初一,你是开年就找我的晦气,不想让咱们家日子过好喽!”
张氏也端了茶玩灌了好几口,听白永春这样说,气的随手砸碎了茶碗,“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你说,你昨儿去哪里过的除夕夜!家里头一大家子人等着你,老太君一大把年纪了,除夕夜想吃个团圆饭你都不见人影,如今直接将人气的病倒了,你才酒气熏天的回来,我说你两句,你还跟我大吵大闹,白永春,你不是三岁孩子了,也不是十来岁的年轻人,你做爹的人了,你看看你都给你的子女做的什么榜样?你若不是心虚,不是昨儿去哪个外室哪里过夜,你何至于现在跟我比嗓门高低?难道声音大就是有道理吗!”
“你这个毒妇,强词夺理!你信不信我休了你!”白永春咬牙切齿的指着张氏:“你就好到哪里去了,说的像你多孝顺似的,你孝顺怎么不去服侍老太君!”
张氏被气的肋扇疼,她这几日身上不爽利,经期已有几个月不来了,且还动不动就容易生闷气,不然就是丁点的小事也能让她情绪激动。她身子不舒服,白永春倒是舒服的很,不但不回家,过除夕夜也不肯回来,说他他就恼了,现在还倒打一耙。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说你是不是去见外室了!是不是还偷背着我们养着苗氏!皇上能将你的爵位都给夺了,当日殇饬你的那些话你都忘了?还是说你还想让你亲家揍你一顿就好了?你说你办的这都是什么恶心人的事儿!那苗氏浑身都是香的!那样的贱|人你也往自个儿床上拉扯,你不要脸,孩子们还要议亲呢!〃
张氏说到此处,泪如雨下:“如今你儿子和两个姑娘亲事还都没有着落呢,你可到好,自己外头逍遥快活,你全然不顾我们的死活。你若是安生孝顺,不闹的世袭的爵位都丢了,娘会病倒吗?将老母亲都气病了,还有心思出去花天酒地,家里如今养着那么多牛羊,你自己生意失败又不肯想出个有用的章程来解决问题,反而要掏钱养着那些畜生,还要卖房卖地来赔补亏空。白永春,你的所作所为,你将来就泉之下见了公爹,你怎么交代!?”
张氏的话刀子一般一下下扎在白永春的心窝,他是不成功,也正因为这些事情做的不成功,他才总是想是在外头醉生梦死逃避现实。那苗氏人比张氏温柔小意,又知道情趣,从来不会说她无能,他们的关系曝光,带累的她搬去城郊住,她在他的面前也没有半句怨言,还是那般温柔,这么一看,这个家还值得他回来?
若不是在外头银子用光了,他才懒得回来面对张氏这个泼妇!
“你闭嘴吧,说的大义凛然的,其实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打量我不知道?好像我多不孝顺,你对我母亲也没孝顺到哪去,装病不肯去侍奉罢了!你因为女人跟我吵,那就是犯了善妒,你又不肯孝顺婆母,我是看在咱们好歹也算是夫妻多年的份上,这才不与你计较,要是换做别家,早就一纸休书将你休会娘家去了!你还不知足,还在不停的编排我,我懒得看你这样肤浅的毒妇!”
白永垂甩袖子就往外走。
张氏哪里肯罢休,上前去拉扯着白永春的袖子不肯让他走,“白永春,你这个龌龊的懦夫!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当年的事到底是谁对不住谁!到底是谁在外面闯了大祸还叫人拿我的孩子去换!是谁害的我们骨肉分离,你说,你说!”
“你别给我胡扯!”白永春满面惊慌,连声道:“你胡说什么不想活命了吗!”
“摊上你这样的丈夫,我恨不能让你去死!”
“你想让我死,也想让你的儿女死吗!往后在不许给我胡说!”
“我胡说?当年是怎么回事你们白家人最清楚,你这个没骨气没担当的软蛋!你犯了事儿,爷们家的不去好生解决,所有的问题都抛给我们女人!你去看看病榻上的老太君,你自己回想这辈子你对老太君做过什么好事儿了?你这辈子就只会给老太君添堵!若不是你无能,咱们家业能被败坏的这么快吗,老太君能病成这样吗,我的孩子能不能与我相认吗!”
“住口!住口!”白永春再也受不了张氏的胡搅蛮缠,也不知是因为愤怒多一些还是愧疚多一些,一把将张氏推开来。
张氏一个女流之辈了,力气自然不比男人,踉跄后退几步就撞上了红木方几,将上头的一个白瓷青花的花瓶撞翻在地,发出好大一声尖锐的破碎响声,张氏收势不住,正跌坐在地上,手肘和臀部都被碎瓷划破了,手上的上重一些,因为是直接接触碎瓷片。臀部的伤势还好,因为她穿着厚实的棉裙。
可是她到底是受了伤,半晌都爬不起来。
白永春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下就把人推翻了,又是尴尬又是心虚,却也拉不下脸来认错,更不可能去纡尊降贵的扶张氏起来,就只怒道:“我要去看我娘,你偏偏不许,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毒妇!”随即甩袖子就走。
张氏气的脸色惨白之中泛着铁青,身边的李嬷嬷和几个丫头连忙去搀扶她起来,张氏却气的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夫人你可不要吓唬奴婢!”
金香园中的奴婢霎时间乱作一团。
而拂袖而去的白永春刚走到院子里,正好碰上了来回话的婆子。
“老爷,外头来了一位管公子,说是二少爷听说老太君病了,特地叫管公子来给送东西来的。”
婆子回话时说的小心翼翼,还不着痕迹的顺着白永春走路的步态稍微躲的远了一些,生怕被殃及到。
白永春闻言脚步一顿,面上果真扯出一个冷笑来:“那个狼崽子会有那个好心?你去告诉他,他们府上送来的东西我们可不要,我们不敢要!”
婆子分外尴尬,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永春见婆子不动作,眼神森冷的呵斥道:“你还不去!还要叫我教导你!?”
“是,是,奴婢这就去。”
婆子连忙行礼,转身就要抛开。
谁知这时恰好白希暮路过。
“父亲。”白希暮先安抚了婆子两句,这才转回身给自家父亲行礼,态度比从前白永春还是侯爷的时候还要恭敬。因为白希暮知道,白永春好面子,他现在还是死要这张老脸的。
。。。
第三百四十五章 落魄家族
家里如今变成了这样,白永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白希暮打从心底里看不起这样一个龌龊自私没本事又品行低劣的男人,若不是弑父大逆不道会影响前程,他真的不介意杀了这个人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可他既然不能这么做,就只能耐着性子好生过日子。父亲就算不能成为他往后仕途上的登天梯,却也能成为成就他孝子名声的一个助力。
白永春表现的越猪狗不如,他表现的越孝顺,就越是会让人佩服他的孝顺。
如今白家已是失德到了极限,知道的人见了都会鄙夷的摇头,如果他不再为自己博取好名声,不善加利用机会,将来他的路会更坎坷。
“父亲,此时推脱着实不好,毕竟那位管公子还是徳王殿下身边得力的人。即便是看在王爷的面上也不能如此。”
白永春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如今落魄了,真的不愿意在去见他们的嘴脸。不想让人当着自己的面嘲笑自己。
白永春犹豫之下,白希暮又道:“父亲可以去看看老太君,儿子去替你会会这个人。”
若是现在白永春直接走出去,一定会碰上管钧焱,到时候两人当面交锋,白永春自觉的自己要吃亏。
罢了,老母亲病了,自己走了也不大好。
而且白希暮又没有仔细问昨日晚上他在哪里过夜,眸中程度之上等同于保全了他的颜面。
是以白永春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了。
白希暮笑着道:“儿子就知道父亲心里其实是挂念老太君,只是因为母亲闹的太凶了气愤之下才动了火气。”
这借口和台阶找的太好,白永春想不下来都不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白永春笑道,“到底是老子的种,行事就是通透。”
白希暮眼角抽了抽,唇畔依然挂着微笑。
待到白永春走远了,白希暮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冷笑了数声。
父亲靠不住,家族也败落了,现在那些牛羊的本钱回不来,还不知道到底是要卖房子还是卖祭田,若是动用老家的祭田,家里的白家的族人定然不会允许,到时候又是一番吵闹。
仕途暗淡,生意入不敷出,家里老太君还病重,就是儿女的婚事都艰难起来,这样严峻的情况之下,白永春做为一个父亲,居然还有心情在外头和粉头厮混,还有心情养外室!
这样的渣滓,真是该死一死才干脆!
白希暮哼了一声,转身往外头去。
此时的管钧焱等的不耐烦,确定里头的人要见自己,下人就将他请到了前厅奉茶。他对白家没有好印象,自然也不想在白家多留,更不耐烦吃他们家的茶,就负手站在前厅地当中,暗自揣测白家发生的事,想着待会儿人告辞了自己就绕道去悄然重新潜入探听一番,难得二哥有这样好兴致的时候,怎么说听墙角也要听的详细才是。
正想着,白希暮就来了。
见了管钧焱,白希暮客气的道:“管公子,有失远迎,还请你见谅。”
“不必这么客气。”管钧焱面上冷冷淡淡,心里却是在腹诽着,谁用他们家的人远迎了,若不是哥哥嫂子想看热闹,自己又武功卓绝最能达成目的,他才不会离登他们家的门呢。
将手中的精致盒子递上,管钧焱道:“这是夫人让我带来,特地要给老太君调养身子的,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对老人家的身子最好。”
“多谢二嫂了。”白希暮心里对齐妙此举觉得感激,可是因为对齐妙存了那些旖旎的心思,又知道了白希云是流民所生,流的是卑贱的血液,根本就配不上齐妙,是以此时她对齐妙的仰慕倾心已经发展成了一整想要占有的偏执。
他甚至觉得叫齐妙一声二嫂,很是不甘。
要是白希云能早点痛快的死了,他也就不必再考虑这些了。到时候只需要将齐妙接来好生豢养着,就已经是对一个寡妇最大的好处。
但是目前为止,白希暮没见白希云身体上有任何不好的地方,而且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