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存攻略-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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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宫嬷嬷叫来。”杨初雪揉了揉额头,秀美的脸旁露出些许疲惫,再次翻开书下压住的信封,取出一页薄纸仔细翻看,那是秋菊今日才来的信函。
“是,小姐。”漪红抿嘴一笑,转身走了出去,此时的她早已没了从前的小家子气,举手投足都透着一种沉稳,竟是比香姨娘房里的菊花还有架势。
没过一会儿,宫嬷嬷来了,进门后先福身行礼,然后才淡淡地看向她,褶皱的脸庞看起来几分严肃,平缓的语调一丝不苟:“小姐叫老奴来,可有什么吩咐。”
杨初雪轻轻一笑,心中有些无奈,宫嬷嬷什么都好,就是太重规矩:“嬷嬷你看。”
杨初雪也不隐瞒,说着便把信递给了她。
宫嬷嬷眉头越皱越深,看完信,平平整整放在书桌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很客观地指出:“靖安侯既能查到万安县,就能查到你头上,若被锦绣坊的人得知,这日子就别想安生。”
“我知道,原想靖安侯不会查,是我自以为是了。”谁又想得到,他会把自己的赚钱生意,暴露在别人眼皮底下,换了其他的人,恐怕遮掩都来不及。
“不一定是他。”宫嬷嬷沉吟了片刻,淡淡地说道。
杨初雪心中一惊:“此话何意?”
“小姐心中已有定论,又何须来问我,事已至此,眼下还看怎么解决。”
杨初雪心念一转,接着露出一抹苦笑,事情的前因后果不难猜测,是她太大意了,算到了靖安侯的举动,却没算到下面的人,忘了大家族里龌龊事多,那些人看见肥肉,哪有不叼一口的道理,哪怕靖安侯贵为侯爷,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她果然还是太嫩,心中定了定神:“我想把凤姑娘和齐夫人推出去。”
“凤姑娘。。。。。。”提到她的名字,宫嬷嬷眉头就皱了起来,顿了顿道:“恐怕不妥吧。。。。。。”齐夫人是良家妇女,又有一手好手艺,推她出去做生意倒还行,但凤姑娘这身份。。。。。。
“宫嬷嬷放心,别院的周管事年轻有为,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刚满周岁的儿子,听说和凤姑娘相处的还不错。”
宫嬷嬷眼眸闪了闪,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若没有小姐默许,别院的管事又怎能和内院女眷扯上联系,只是此风不可长,若以后谁都这样,那家里还有什么规矩可言,此事若传了出去,她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既然小姐有了主意,唤老奴来何事?”宫嬷嬷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杨初雪微微一笑,下巴略一扬起,露出一抹自信的光芒,侃侃而谈起来:“做媒这事儿我不在行,还要烦劳宫嬷嬷多操点心,凤姑娘此生注定无子,周管事发妻早逝,还有儿子养老送终,与她互结连理,岂不是良配佳偶。”这是她早在去年与凤姑娘深谈之后,就做好的打算,不安定因素,当然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想到此时反倒帮了大忙。
宫嬷嬷极其复杂地瞥了她一眼,原来小姐早在去年就开始布局,难怪周管事能力出众,小姐却没让他去京城,本以为是家有老母幼子的缘故,却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她该称赞小姐深谋远虑吗?
此一事情告一段落,宫嬷嬷第二天就开始办理,凤姑娘也不扭捏,尽管知道是杨初雪为了钳制自己,但像她这样的风尘女子,早在年幼之时便被灌了绝育药,如今可以有个新的身份,有夫有子,有份安定的生活,她还有什么可求的。
不到几日时间,她便和周管事换了庚贴,由于杨老爷胆小怕事,请人的时候遮遮掩掩,早就帮她弄了新身份,此时倒也没有多麻烦,婚期就定在六月底,用杨初雪的话来说,就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靖安侯那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齐夫人也在她的建议下搬出别院,并且还花大价钱把隔壁院子买了下来,虚虚实实,光明正大站在别人眼前。
一切准备就绪,跟杨老爷汇报了一声,杨初雪就开始忙起夏收了,心中感觉挺欢乐,有时候便宜爹还真好用,有他帮忙,可比自己瞎忙活快多了,并且还做得天衣服缝,就凭他的人脉和钱财,万安县的土霸王,可不是白当的。
二姐夫也在此时去了京城,参加九月的科考,自从杨家兄弟考中秀才,他立马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再也不四处蹦达了,动不动之乎者也,就仿佛他高人一等一般。
杨老爷这次很大方,夫妻两前来拜别,他不仅没有任何刁难,还拿出三百两银子给他做路费,张秀才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杨静瑶眼疾手快接了过来,接着张秀才就不吭声了。
只是在杨老爷看不到的地方,却板起了脸来训妻子,你说别人看不见也就罢了,偏偏杨府的下人都在,还不小心让杨初雪给碰上,听听别人都怎么说,张秀才多好一个人呐,品性多高洁啊,杨老爷给他银子,竟然都不想要,还因为此训诫妻子,真是一个刚正不阿、傲骨风流的读书人啊。。。。。。
杨初雪心里一阵憋屈,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极品,气得她简直想要爆粗口,妈/的,不想要,早不吭声,二姐接银子时干嘛去了,现在却来放马后炮。真不高兴,回去关起门来自己说,在杨府里面瞎嚷嚷,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立马拉来弟弟做反面教材,杨初雪说:“若是你们以后像他这样,就别认我这姐姐了。”
兄弟俩心中一阵汗颜,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开玩笑,若像张秀才那样,他们还活不活了,其他的不说多了,就两字:丢人。
、第五十三章
靖安侯府
靖安侯脸色铁青;如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细长的眼眸淡漠而冷冽,蕴藏着锐利的眼神;削薄的嘴唇紧抿,年纪看起来虽说才三十不到;浑身上下的风华;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在他的下首方,恭敬站立了一位五十上下的老人,额首微微下垂,锋利的眼神内敛;沉稳的脸庞面沉入水看不出一丝情绪,半恭的身子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背后,从他面对靖安侯的态度,一看就知是一位训练有素的管家,并且还深得信任。
正前方,左右两侧,分别还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衣着华贵,五尺长的身高肚油肠肥,趾高气扬地指着另一个明显低人一等的男子叫骂,恶狠狠的语气,若不是还有旁人在场,恐怕他早就动起手脚了。
说来也奇怪,那名被骂的男子,脸上始终都带着笑,人说啥,他是啥,既不见生气,也不见害怕,就仿佛被骂的人不是他一样,只有遇到切身利益的问题,才会绕个弯子堵回去,态度看起来虽然恭谦卑微,但眼眸里的神色,却显示着满不在乎,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恃无恐。
殊不知,他越是这种态度,对面的男子也就越生气,嘴上的叫骂也变得口不择言起来。
靖安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冰冷的眼眸闪过一抹黯沉:“住嘴,一个一个说清楚。”
“姐夫,你可千万别听他的,给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违背您的意思。”听靖安侯那样一说,胖子立马就急了,赶忙焦急地辩解道。
站立在旁边的青年顿时恍然大悟,脸上的表情透着几分了然,原来是妻弟,难怪这么嚣张。
若是杨初雪在这儿,肯定会大吃一惊,还道那笑脸青年是谁,却原来正是她派去京城的管事之一。
早之前她就给京城去了信,只是路途遥远,过了个把月才到,秋菊接到信之后,立马就知人善用给杨杰派了这差事,只看此时他的表现便知,小姐的选择没错,别看杨杰这小子滑溜,却很有几分小聪明,跟着杨老爷久了,别的本事没学到,能屈能伸,看脸色却十分拿手,这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有一定的能耐,他能忍得住吗。
再说那杨杰这会儿,虽说心中有恃无恐,但他却明白得很,云裳坊的利益,还没大到能使侯爷让步,现在是在靖安侯府,不管谁对谁错,只要侯爷没问话,他若是开口反驳,那就是打了靖安侯府的脸,从今以后他也别想在京城混了,先不说侯爷会怎样,小姐首先就会把他给撕了。
略微斟酌了一下,杨杰微微一笑,极为恭敬地说道,态度和面对胖子时判若两人:“侯爷明鉴,我等初来京城乍到,人生地不熟,一切都要仰仗侯爷庇护,主人并非有心隐瞒身份,只是这。。。。。。”
杨杰顿了顿,话弯一转:“相信侯爷也明白云裳坊的价值,当初来京城主人便说您是一条真汉子,敢冒天下大不晦,让小人等寻得您合作,主人并非不愿出面,只是京城里的水太深,先不说云裳坊如何,只说锦绣坊和四季坊,我们这升斗小民就一个也得罪不起,主人说了,既然选择与您合作,那我们也要拿得出诚意,除了侯爷之外,再不会同其他人联系,我等自问在京城小心翼翼,只是这位大人。。。。。。”
杨杰瞥了胖子一眼,话音未落,那胖子就跳了起来,骂道:“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侯府谈条件。。。。。。”
“让他说完。”靖安侯冷哼一声,重重磕了一下茶碗儿,淡淡的眼神一扫,那胖子立马收声。
“侯爷果然英明,那小人也不绕弯子。”
拍了靖安侯一个马屁,杨杰接着说道:“路行千里只求财,主人也是一样,咱们平民老百姓,既不能独当一面,也招惹不起大人物,只想在侯爷庇护下赚点小钱,主人说过,京城虽好,却不是故乡,能打开一条路面最好,实在不行,就收拾包袱还乡,反正不许给他带去麻烦,否则的话他又是何苦来哉,本不缺这几个钱,为此招惹上是非,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小人说话比较值,还请侯爷见谅,咱们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杨杰这话说的极为漂亮,只字不提那胖子如何,先点明侯爷的重要性,再说明自己的立场,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靖安侯还不能说出一个错字,商人唯利是图是天性,你自己庇护不了人家,难道还能怪人撤出吗?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这是暗讽他无能呢。至于那胖子嘛,靖安侯的家事,又岂是外人可以插嘴的,相信靖安侯心中自有定论,杨杰的优点,好就好在知情识趣懂分寸,哪怕只是区区小事,靖安侯也要领他一个情,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
“这话说起来,倒是本侯的疏忽了,让你主子放心,本侯一定会彻查清楚,云裳坊是本侯的产业,与国公府无关。”靖安侯面色微沉,低哑的声音富有磁性,有着说不出味道的任重感,就仿佛只要是他说的话,就绝对会一言九鼎,让人忍不住要去相信。
杨杰心中满意了,暗叹小姐还真是测算无遗,哪怕身在千里之外,都把这京里的形势猜了个七七八八,他们的确是小人物,但靖安侯的处境也不是真的那么好,和则双赢的局面,他又何乐而不为。表面看杨杰是来告状的,但实际又何尝不是警醒,没查出什么倒好说,倘若当真出了什么事儿,这个情,靖安侯无论如何也要领,说不定将来与靖安侯府的联系,又可以更进一步了。
“姐夫,你怎么能听他的,靖安侯府若是被如此小人捏拿住,将来如何在京城立足,姨父可是。。。。。。”杨杰心中高兴了,可是有人却怒了。
“住嘴。”靖安侯厉声斥喝,打断胖子的话,杨杰浑身一抖,打了一个激灵,赶忙鞠躬哈腰:“侯爷还有事要忙,小人就先行告退了,主人那还有一桩小事想求侯爷帮忙,若是得闲,还请侯爷抽个空,小人改日准备好了再来。”
杨杰这话一说,不仅那胖子,就连靖安侯身后的管事都变了脸色,区区一个下人,竟敢如此跟侯爷说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这就不是不知分寸了,简直就是放肆,谁给他的这个胆子。
“行,改日你备好拜帖,空了本侯会着人吩咐。”靖安侯并没有考虑多久,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应了下来。
杨杰擦了一把冷汗,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急忙恭敬行了一礼离开书房。想不通小姐有何事烦劳侯爷,并且还非要他在侯爷怒气正盛的时候说,吓死他了,不过小姐的心思难懂,他也从没看透过,希望这次办的事儿,能让她满意吧。
“侯爷。”靖安侯身后的管事唤了一声,眼神略带不赞同,只是上下尊卑有别,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紧皱着眉头,显示他的不满。
“梁叔无需介怀,本侯心中有数。”靖安侯面色一缓,颜色和悦地说道,对待梁叔的态度,和刚才天差地别。
“姐夫,你这是自降身份,他算个什么东西,你竟然对外人比对国公府还好,我们可才是一家人。”胖子跳了起来,理直气壮地指责。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靖安侯冷冷一笑,一家人,有这样的一家吗?不仅断他前途,还要绝他后路,已经把他逼到商贾一流,竟然还想要断他财路,真是他的好妻子,好妻弟啊,只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想起稚龄幼子,靖安侯紧紧拽起拳头,一腔怒火不知道往哪发泄。
深深吸了口气:“成章想做生意,怎不早跟我说,我身边儿正缺人呢,你是二婶的亲侄子,原还怕她责怪我会带坏你,既然二叔有心,若你能说通岳父大人,就来我身边帮忙吧。”
李成章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么顺利,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以前他可是想尽办法,都没在生意上插上一手,今儿那小子来闹一出,也算是意外之喜,立马喜形于色道:“姐夫放心,爹早有这打算,姨父也同意,只是不好来跟姐夫说,姐姐原也只是想叫我锻炼锻炼,所以才去查那云裳坊的低,既然姐夫发了话,那弟弟以后可就跟在你身边儿学习了。”
李成章自顾自地说着,没发现靖安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的震惊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原来竟有这那么多人参与,他该庆幸妻弟没心眼儿吗?查云裳坊的低,亏他好意思说出口,云裳坊是谁开的,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白了,也就是要查自己,
“你先下去吧,看看你姐姐,她最近睡眠不好,你多陪她说说话。”靖安侯淡淡地说道,尽量压制自己的怒气,心知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真是他的好亲人啊。。。。。。
李成章得到满意的答案,笑嘻嘻地告辞了,若不是有求于人,谁愿意面对这脾气古怪的姐夫,求他都不来呢,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侯爷,成少爷不学无术,您把他在带身边。。。。。。”李成章走后,梁叔担忧地看着靖安侯,向来平静的双眸,闪过一抹心疼。
“无事,把今天的事情查清楚,与其让成章胡来,还不如带在身边,至少有我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淑仪她。。。。。。”靖安侯低低一笑,空气中泛起苦涩的味道,紧闭上双眼,遮住复杂的情绪,过了片刻才说道:“府里的人该打发打发了,今晚去碧荷院歇着吧,以后妾室的附子汤都停了,谁先产下儿子就升谁做侧室。”
“是,侯爷。”梁叔喜不胜喜,靖安侯才一说完,他就急忙去办事儿,走路的步伐都轻快许多,跟阵风似的,瞬间便不见了人影儿,就好像生怕他反悔。
看见梁叔的表情,靖安侯浑身一松,忽然发现其实做决定也没那么难。
当初的自己年少轻狂,父亲早逝,母亲受不住打击也跟着病逝,只留下几位忠仆和他在大家族中步步为营,选择经商一途,不知道受了多少阻拦,谩骂,只有淑仪在旁支持,现在想想,二婶可不就是怕他走仕途,抢了国公爷的风头,才派淑仪来身边儿的吗?否则偌大的国公府,二婶的远房侄女又岂能和他巧遇,继而相知相许。
其实早该猜到的,不是吗,只是心中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忽略,总是念着那年少情分,想着对她好一点,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殊不知,既能得寸就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