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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别闹我还嫩-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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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就在自家儿子边上。

陈顾返会意地笑了笑,长腿一松起身,说出去几分钟。沈与尔想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等了小片刻也不自觉跟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小小小船写的我还是有些激动,其实挺那啥的,领会领会意境就行了,比较怡情。

另外,要开始了噢!

第73章 摊牌

踩着厚重的地毯穿过古典的乌纹木屏风,一整条走廊都是暖橙的光线,将两旁皮影应的生动许多,之所以几乎年年选在这儿,不外乎这种有底蕴又静谧的气氛实在符合两家老爷子的爱好。

大概知道他会在哪里,沈与尔恶作剧地寻思着吓唬吓唬他,脚下的动静更加轻。拐弯,她牙齿咬着下嘴唇,将手慢悠悠抬起来。

忽然,一阵子天旋地转,胸腔里刚挤出一声紧巴巴地惊呼,就被他整个人抱起来放到洗手台上,按住后脑拉近了亲。

“陈……顾,返……”

每次都反应不过他,实在很气人啊!嘴唇还在他的唇齿间被吮着,溜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你让让我,让我主动一次。”

陈顾返却手臂一收,舌头趁机闯进去,勾住她的,呼吸又开始死死缠绕。

他的舌尖竟然还有点凉,压到喉咙时便开始滚烫,她闭上眼睛想,这么软吃一口,于是小舌头就快乐地跟他纠缠了一下。

“来吧,抱我。”半晌,夹着热气儿,他开口。

说这话时,两人鼻尖还挨在一起,她的脸孔被他双手捧着,带着男人糙感的拇指在皮肤上一点一点摩擦。

沈与尔毫不迟疑将两只胳膊环过去,眼睑低垂,视线里都是他十分有立体感又翘起好看弧度的嘴巴,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咬住。

觉察有两颗小虎牙尖尖地抵在唇上,还不安分地蹭了两蹭,陈顾返笑了,配合这个小朋友略收起下巴低头。

最后她用力亲了一口,扯开距离看他。

“怎么这么高兴?”他问。

她想了想,阳光明媚,说:“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愉快。

会所里为了迎合新年氛围,特意将整体格调整理成红黄两色,让人看得喜洋洋。沈与尔从洗手台上跳下来,撸起红色小开衫的袖子,跟他商量,“叔,今天好好儿过年,明天早上我跟爷爷过去?”

“好。”他手一揽,就把人扣在手臂底下,搂着往回走。

“那,我先进去了。”离门口十步远,沈与尔架着他的手腕将搭在肩膀的这只胳膊挪开,勾一勾他的手指,磨蹭半秒钟,跑掉。

年夜饭后,陈顾返坐在大牌桌边陪三个老人家玩起牌九,手旁筹码一摞,陈景安将水果搁过来打趣,“难怪不叫我来玩,原来是这个家伙筹码多。”

“顾返,你悠着点出,这么会儿都输给这个沈老头了……诶?沈老头,你是不是出千?”

陈景安接上父亲的话,直乐:“沈叔,您这赢一堆又是给小尔的红包吧?今年这红包敢情好,格外大。”她又去拨陈顾返的筹码,一个劲儿笑叹,“小心输光了娶不上媳妇。”

沈老爷子十分不屑地哼一声,模样孩子气,跟身上这身正派又一丝不苟的中山装格外不协调。陈顾返低低笑了一声,轻轻松松,拇指还摩擦着骨牌的牌面,只说:“没关系,我老婆不会嫌弃我。”反正最后都是她的。

“沈爷爷!”

赵约正晃过来要新年红包,就瞅见沈老先生手边高高一摞,伸着手指隔空数了数,玩的真大,他摊出手掌,咧嘴,“那,今天红包是不是可以包大的?”

“放心,给你们包的比去年都大。”

“这孩子,每年要红包你都是第一个。”

陈老太太点点他额头,叫陈景安过来替她玩两把,回来时手中就多了三个红彤彤的纸包,分别递给三个孩子。

“小舅舅,你的呢?”

陈顾返手指一挑,先将手中的骨牌翻了个面儿。

赵约双手合十乐呵呵拜了一圈年,站在桌边瞅着他的牌面就开始神色高度戒备,“您,您不会输惨了赖账吧!”

“跟你一孩子赖账?”他嗓音低而懒,眼都没抬,手指就曲起关节敲敲桌面,上面摞着两只红包。

赵约愉快地伸手,抽走一只,“谢谢小舅舅。”沈与尔跳一步过去,将将挨着红包,手指下就空了,宁城不客气地过来拿走第二只,还戏谑地跟她眼前晃了晃,耸肩。

诶?过分!

“小舅舅,不给沈与尔了吗?”赵约问。

几个长辈脸上挂着笑,“顾返,不能差别对待啊!”

陈顾返停下手中的动作,半侧着身子,一只手臂轻松搭在太师椅地椅背上,安静地看了会儿这个小朋友,这才轻轻笑一声,从兜里摸出一只模样相同的红包,“小尔,给。”

“谢谢……叔!”

她特意拉长了声调,对上他爬着笑的眼睛:你还搞特殊。

忽然她的小表情就有了微妙的变化,拇指又不太确定地摸了摸,没错是一个环状的东西,指头那么大——里面竟然还搁着一只戒指!

她将红包小心翼翼收好,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偷偷看过去的眼神又窘迫又开心:直接给不就好了嘛。

他将手揣回口袋,眉眼间意味深长:彼此彼此!

指下是她跟出来主动抱过来时,偷摸放进口袋里的戒指,简简单单没有什么修饰的对戒中的一只。

好巧。

“沈与尔,给我发个红包,不行——红包额度太小你看着办。”宁城拎开一旁靠姿豪放的赵约,温淡地坐在这儿,提醒她。

“为什么?”

“你说呢!”

……

“噢!”她恍然大悟,说,“你还没叫我呢。”

“行,你确定现在叫你。”他说起话来谦和,调笑的味道却十足,风度地看一眼旁边一头雾水的赵约,作势就要开口。

手机一声轻响。

沈与尔身子都前倾了一点,嗓音弱下来,“我发了发了,你瞅瞅。”

宁城十分优雅满意地笑。

赵约不干了,凑过去,“沈与尔,给哥也发一个。”

“真要啊?”她表情古怪。

“当然,宁城哥都有。”

“好吧!”

宁城就绅士地坐在这儿,慢吞吞抚摸自己手指,善意地提醒他,“真当是好东西呢,早晚要还的。”你知道了可别不爱叫。

“跟这家伙还用还?——呦,好大的包,沈与尔你可以。”

俩局内人互相瞅一眼,宁城笑而不语,姿态依旧轻松优雅,倒是不用还,但你得改口啊。

大年初一清早,空气清新干燥,风微凉,沈与尔挎着爷爷的胳膊站在陈家门口。老人家大衣裹在身上,脖子上随意挂一条羊绒围巾,在这个年纪身材还算挺拔,头上一定黑色礼帽让他看起来十分正式。

“诶?沈爷爷好。”风风火火出门的赵约险些撞到来人身上,他小心整整衣角,这才再次开口,“巧了沈与尔,你小叔叔也在。”

“你干嘛去?”见他连头发丝都疏的一丝不苟,她不禁好奇。

“丘丘家,哄未来丈母娘,走了啊!”

“哎?……”

他山地车一摆,已经骑出去几十米。沈与尔撇撇嘴角,少一个就少一个,至少……少一个炸点。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找到他的视线,心里这才稍微踏实下来。

陈顾返起身,将沈老先生让到沙发正中位置,“沈叔,您坐。”老人家“嗯”一声,神色寡淡,严肃正经。

陈家老爷子从报纸中抬头,摘下老花镜,觉得气氛有点微妙,奇怪,“呦,今天这是怎么了,大清早都齐了。”

“我有事说。”陈顾返简单交代。

“哦?”

老人家笑笑,将老花镜搁在桌面上,陈老太太就去握他的手,轻声提醒,“为和,不管怎样,咱们一定要听孩子说完。”

他摆出倾听的姿势。

陈景安有点莫名,“看这阵势,是大事?”沈与尔开始紧张,挨在爷爷身边手指偷偷背到后面搅在一起。

陈顾返只略微笑一下,就垂下眼睫端住一杯茶,再抬眼时,神色从没有过的规矩,将茶递过去,他问:“沈叔,您知道了是不是?”

“怎么,忍不住了?”老人家压根儿没变化一丝表情,深不可测地撇了撇茶叶,这种气场一看就是虎口里走过来的人,小片刻他再开口,“跟我说说你想怎么交代?”

“我知道您想渗着我,越久越好。”

陈顾返沉默片刻,将双手交叠在身前,从表情到举止都十分慎重,似乎在拿捏最好的措辞。这样的气氛,四周的呼吸都凝固起来。

约莫几秒钟,他的声音从喉咙里压出来,沉着冷静,一字一句,“所以今天就摊开了跟您解释,也告诉家里人……我们认识4年,在一起2年,我想跟她结婚。”

“有种。”老人家反倒笑了,摸不着情绪的那种深刻笑意,望着陈老先生,启齿,“为和,你儿子想要我孙女。”

“顾返,你怎么……”

陈景安抽气,别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惊。

沉默,整间客厅都陷入了深深的静默,只有沈老爷子一下一下撇茶叶时,杯盖碰撞茶杯的声音。

沈与尔紧张到快要窒息,甚至可以数清自己的心跳声。

忽然一声桌椅挪动的刺响,陈老爷子倏地站起身,真是气急了,抄起手边一只青花瓷杯子就砸过去。

东西擦着陈顾返的颧骨飞出去,“砰”一声碎在地上,而他半点都没躲,硬生生挨了一下,皮肤上立刻出现一道青红的印子,触目惊心。

沈与尔哪受得了,每次都揍他,你们都揍他……她握着还在发抖的双手就要起身,被他眼神制止,艰难地坐回沙发。

陈顾返伸开双腿,慢慢起身,并没有在意脸上的伤。

这一下可戳到了陈老太太的心窝,她紧紧按住陈老爷子的手,劝:“为和,不是说先听完吗,别打孩子。”

“听完?”

他气得几乎都维持不了一名学者该有的儒雅深沉,曾经也在风浪里沉浮过,如今却连手指都有些抖,指着那边,呼吸深深,“这个混账家伙,你看看他做了什么,平时张扬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随手拐走人家小女孩,我真想给他绑起来丢给沈老头揍死算了。”

“爸,您先别生气,沈叔……”觉察到老人家锐利的目光,他开口,冷静略沉重。

“凭什么?如果我不同意。”

“那就做到您同意。”

沈老先生沉默不语。

“叫我别生气。”陈老爷子的字眼都开始发冷,好像又找到当年转做学术前的那种霸道,“执迷不悟,小姑娘都不放过,滚出去好好反省。”

谁也不敢插嘴。

陈顾返没再开口,深深看一眼父亲,这个老人家很久没气成这样,再呆下去也于事无补,他转身直接离开。

总得去做点有用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就开始码了,怕你们又觉得卡文,特意多写了一点,虽然还没完……

现在要忙工作,凌晨那章还是放到晚上更,会晚一点,你们别刷这么早,我看着心疼啊!

最后,爱你们笔芯。

第74章 回去

“吧嗒”一声,门落锁阻隔开他的背影,整间客厅的视线齐刷刷望向空荡荡的门口,气氛安静到隐约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说不惊诧是假的。

真……走了。

“这叫怎么个事儿啊?”

陈景安怔怔嘀咕,回忆起这两人的互动,越发觉得——啊,果然如此。亏自己还暗搓搓张罗小尔跟自己儿子这么久,尴尬。这家伙倒是下手快,将所有人蒙在鼓里。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再抬头觉察父亲已经火冒三丈,她忍不住劝道:“爸您别气,其实也没这么严重不是?”

“不严重?这个混账,人家好好一小女孩,他这个当叔叔的怎么下得去手,真是教子无方,教子无方!”

陈老先生险些暴走,桌子拍得生响,陈老太太见势匆忙将桌面上的东西挪走,都挺珍贵的,可别再摔了。他手慢一步,不得不赌气地坐在椅子上,这架势将在场小辈们吓得半死,哪见过怒成这样的老爷子。

老半天,他语气略缓,开口:“小尔。”

沈与尔倏地惊醒,直直瞅着门口喃喃“嗯”一声,就不由自主迈开腿,追过去。还来不来得及,这人要是真走了指定得跟他急。

一哭二闹三上吊?管不管用!

“沈与尔,你站住。”

沈再阳十分严厉地唤住她,面色跟覆了冰块一样直冒寒气儿。

沈与尔再望一眼门口,仿佛要盯出个洞,只两秒就好像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一样沉甸甸。她焦急地跺跺脚,再回身时神色坚定,两步跑过去抱住沈老先生,附在耳边轻声说:“爷爷,小叔叔,我没事别担心。”

紧接着,脑后的小马尾一甩,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典雅的咖啡色大门第二次被淡漠地撞上,在场每一个人简直不可置信,陈家大女儿性格向来温和,也禁不住叹气,“都疯了,儿子给我拍拍后背压压惊。”

宁城的脾气有一半随她,器宇轩昂却又多了几分深厚的气质,他微微抬手,边说:“小舅舅有数,小舅妈也没问题。”

陈景知好像被暴击了一般,神情复杂,“阿城,你说什么?”

“小舅妈没问题。”他重复。

“你说……小舅妈,你知道?”

“是。”

……

他成功地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而这个人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自己当初虽然有被逼迫的嫌疑,反应——可也没这么大。

“都差不多行了。”祥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陈老太太终于发话,“宁城说的没错,都没问题,别搞得好像天大的事情一样。”

“妈,您……也知道?”

“不仅知道,还跟你们透过口风。”

陈景安觉得自己有点懵,跟姐姐对视一眼,思考一番,满腹心事的样子,开口却只有简单的一句试探:“顾返他?”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不自觉扫到沉着脸靠在沙发里的沈老先生。自己是真心喜欢老人家的孙女,虽然暂时还不太能接受这样的关系,可保不齐想几天就通了。

但话说回来,毕竟这个弟弟太过洒脱,要真欺负了人家的心头肉,这还了得。

“我说了没问题。”陈老太太再次强调,停了那么小片刻,转而问没什么表情坐在沙发里的人,“沈老头?”

在众目睽睽下,他拄一下拐杖缓缓起身,赌气地“哼”一声,说:“再阳,走。”意思十分明显:不要理我,你儿子把我孙女拐走了,连我这个老头都不要了,不爽。

木门第三次被可怜地撞上,陈家老小眼瞅着上坐的自家老爷子怒目而视的样子,人人自危。

出乎意料的,老人家渐渐平静,扫一眼四周,沉声说:“先别跟赵约说,这个炮仗。”只丢下这句话,他背起手上楼。

沈与尔追出去心就凉了半截,凛冽的冷风里,哪里还有人影,知道他在想什么,怕跟他出来挨骂嘛,她才不管这么多,踢着马路牙气冲冲找出去。

生气归生气,沈与尔你憋着,先找着人再说。

这么挫,怎么能不带手机,她想了下,索性打了个车直奔金色。

大年初一的汽车美容会所并没有营业,这一带商铺林立,此时却门可罗雀的空无一人,门口只有铺满地面的红色鞭炮皮,外加一个独自徘徊的孤单身影。

沈与尔来回走了三圈,拍门。半晌,三楼探出一颗脑袋,见着来人揉了揉惺忪睡眼,再次确定一遍,说:“小妹妹,等会儿啊。”

约莫一分钟,大铁门被从里边拉开一人宽度,巴哥踢踏着拖鞋晃晃悠悠出来,还没等开口,就被冻透的沈与尔抢先问道:“陈顾返呢?”

“刚走,出去办事了,你怎么穿这样出门,脑子也被冻僵了?”

三九寒天,这小朋友竟然只一件红色羊毛开衫就出来,一看就薄得嗖嗖透风,还没自己身上一件破坎肩保暖。他摸着下巴分析局势,一个匆匆来又匆匆赶着走,一个可怜巴巴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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