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太子妃-第1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我被强烈的口渴给折磨醒了。
睁开眼睛,屋子里没有人。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细小的灰尘在光束中飞舞,让人恍惚。
我强撑着坐起来,感觉身子比昨天轻快多了。看来小镇子里也有妙手神医,昨天病的那么重今天都能好些来。
下了床,倒了杯茶壶里的温水,接连喝了两杯才觉得不渴了。
四两推门进来,瞧见我站在窗边连忙说道:“姑娘怎么起来了,这才刚好一点。别再冻着了。”
我瞧见他手里捧了一件崭新的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多看了两眼。四两帮我披上说道:“您原先那件脏了,爷让人又准备了一件新的。”
南荣烈倒是有心了。
我摸着斗篷,问道:“他人呢?”
四两眨巴下眼睛说道:“爷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这么早就出去,不知是何事?难道是铜环的事?还是武林大会又有事发生?
“那位白姑娘的伤势可好些了?”我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四两。
他脸微红,掩饰不住的欢喜:“昨天请的郎中,不方便查看伤势,倒是给开了些药,昨晚喝过药睡到现在还没起呢。”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昨晚与南荣烈争执的冯昌文。
“那个昨天客栈外的男子你叫他文昌星君?那他是不是擅长占卜?”
四两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在我的追问下不得不回答问题。
“这个小的不太清楚。不过以前他给爷出谋划策,爷十分赏识。今天他突然出现在这儿不知是为了何事?不过姑娘在爷面前还是少提起他,昨天那事爷很生气!”
我哼了一声:“有南荣烈不生气的事吗?那个冯昌文对你们爷没有恶意,不然他当众就会揭穿他的太子身份。别让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谁是小人?谁是君子?”
南荣烈的声音刚落,人就推门进到房间。
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你好些了吗?怎么不躺着,是不是四两没好好照顾你?”他关切的来摸我额头,狠狠瞪了四两一眼,四两冤枉的直摆手。
我瞧了瞧他脚上的泥土,心中不禁疑惑,躲开他的手说道:“我好多了,四两一直守在这儿。你这是去哪了?”
“去给你买早饭啊!快看,都是你爱吃的。”
他打开纸包,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豆沙包和水煎包。
昨夜直接空着肚子睡的,现在闻到食物的香气真的有些饿了。
正要拿起来吃,他却在我手背上轻拍一下:“去洗漱干净了再吃!”
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用店小二送来的热水简单梳洗后和南荣烈慢慢享用早餐。
四两被南荣烈支走,估计去照顾白蒹葭了。
“她怎么样了?”我问。
“哪个她?”他装糊涂。
“还有几个她?”我瞪他。
南荣烈咧嘴露出白齿:“不知。”
“不知有几个?”我声音变大。
南荣烈抓住我的手:“嘘,小声点。我是说不知她怎么样了!”
我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的手仍然包着厚厚的药布。昨晚不是有郎中来过,他竟然没有换药?
“不舍得拆下去是吗?”我揶揄道。
他晃了一下神儿才明白我是指他的手,噗嗤笑出声来:“薇儿,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难得见你这般模样。你可知以前,天天是我泡在醋坛子里,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他隔着面纱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没躲开,索性抓住他的手腕强辩道:“我可没有吃醋!你想得美!”
“哦!”他神情变得落寞,接着说道,“我以为你是在乎我呢!”
我当然在乎他。
以前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自从谷底遇到他,我便再也没想过要和他分开。
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只好用行动来表达:“来,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白姑娘弹琵琶手指灵活,当大夫的水平却不敢恭维。”
“不是她包的,是我自己包的。”南荣烈委屈地看着我。
我的心念微动,正要问他为何自己包扎,突然耳边响起清越美妙的琵琶声。
我疑惑地看了南荣烈一眼,又想起四两的话,恍然明白一件事。
“你半夜回去为她取琵琶了?”
第021章 却道故人心易变
琵琶声声声入耳,眼前人事事伤心。
南荣烈反握住我原本要为他重新包扎的手,闪烁其词。
如果说他先前救人是出于善良,因为慈悲,那他半夜不休息跑去悦来客栈为白蒹葭取琵琶,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是我多心也罢,是我无理取闹也罢,此时此刻我只想抽回我的手,安静地一个人待着。
南荣烈在我的逐客令下,再三耍赖,我仍是硬起心肠打开房门,送客。
“你要相信我!”他手扶门框,委屈地看着我。
南荣烈身后,冯昌文正巧路过,他双手抱胸,倚在墙上看热闹。
我对南荣烈莞尔一笑:“我当然相信你。一直相信。不过我累了,想休息。不知这位大爷能否成全小女子的夙愿?”
南荣烈扶着门框的手指指节泛白,目光一瞬不瞬死盯着我,半晌没有应我。
好吧,既然你不走,我走。
“别跟来!”
我披好斗篷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他抄过我的胳膊:“去哪?你身子还没好?”
“你走我就回去休息,你不走,我当然去找个地方歇着。”
南荣烈终是屈服,他放弃了与我的僵持,把我推进屋,自己关上门离开。
外面走廊里传来他与冯昌文的对话。
“很好看是吗?”
“没有打斗场面,欠缺刺激性!”
听到冯昌文的回答,我差点笑出声来。
他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南荣烈等了一会儿又道:“冯兄此次前来是围观还是参与?”
冯昌文笑了笑:“不知您希望在下是袖手旁观呢还是助人为乐?”
我的头又痛了起来,没有心思听他们打机锋,走到桌子旁瞧见刚才热气腾腾的包子转眼就凉了。
人心呢?人心的温度可否持久?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站在镜子前摘下面纱,入目的是一张布满疤痕、相貌丑陋的脸。
耳畔想起南荣烈的誓言:“我不在乎你的容颜,只要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初始,我真的相信他是不在乎的。
可是。有白蒹葭在,他的眼中还会有我吗?
我摸着凸起的疤痕,不明白是谁那么恨我,要用刀在我脸上划这么多下。
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这些疤应该可以用药去掉。
虽然与人相关的记忆消失,可是医学方面的知识却全都记得。
蚩神的《本草经》中有过类似的记载,不过有几种草药比较罕见,尤其是药引……
琵琶声戛然而止,门外的谈话声也消失了。
我决定试一试。
我从随身的包裹里翻出些碎银子,戴上面纱和兜帽,悄悄地溜出了客栈。
头还痛着,却比不上心里的痛。
出来走一走,看着镇子上行色匆匆的过客,心情渐渐好起来。
镇子上大,只有一家药铺,我走进去,柜台后站着的伙计正在分药,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姑娘是拿药还是看病?”
我摘下兜帽环视了一圈药铺的情形,问道:“店里有夏枯草吗?”
店伙计放下手中活计,奇怪地上下打量着我,刚要说话,店后面内堂有个声音说道:“姑娘哪里受伤了?”
我听言便知问话者是个懂医之人。
直言道:“脸上。”
门帘掀开,一个身材矮小,一脸皱纹的老者站在那儿。
他从昏暗的内堂走出来,眯着眼打量我一番,目光停留在我眉间的那朵梅花印记上。
“姑娘可认识墨尘烟?”
“不认识。”
我还未作答,身后有个声音抢先替我回答了老者。
我回头,看见冯昌文站在门口,神情不悦的瞪着我。
对于他刚才替我回答问题,本来是一头雾水,此刻这种态度更加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柜台后的老者似乎对我很好奇,掀开挡板向我走来。
“姑娘额头上的朱砂痣很特别,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吗?”
冯昌文三步并两步站到我身前,挡住了老者的手。
“你要干什么?”冯昌文语气里颇有戒备,浑身散发着防御的气息。
如果我现在不明真相的冲出去,多半会被牵连。幸好我聪明的紧,只躲在冯昌文身后偷偷打量那个老者。
其实再怎么打量我也不记得他。我根本就不记得任何人。
冯昌文和老者对答了几句,不由分说拉着我的胳膊走出药店。
我甩开他的手,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他警告人家别打我主意。也许那人只是旧识没有恶意呢?
冯昌文冲我嘿嘿一笑:“你真以为你甩掉倾城夜殇了?”
我的心停跳了一拍。这他都知道?是人是鬼?
我没说话,瞪着他。他也瞪着我。
大街上偶尔有人路过,好奇的打量着我和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以前认识吗?你怎么会知道倾城夜殇追杀我?”我的眉间又痛,不由得眉头紧皱。
冯昌文从怀里掏出一粒蜡丸,捏碎拿出一颗丹药递给我:“吃了吧,吃了就不痛了。”
“你这也知道?”我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所谓文昌星君就是能看穿别人心思吗?
冯昌文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相信我不会害你。你自己也是大夫,你可以辨认一下这药是否有毒?”
我接过去,直接放进嘴里。有毒又怎样,大不了一死。
何况,我就是莫名其妙的信任他。
自打我吃了他的药,他便没再多说一句,几乎押犯人一样把我带回客栈。
刚进得客栈,就碰上急匆匆跑出来的四两。差点就与冯昌文撞个满怀。
“怎么了?”我斜睨了冯昌文一眼继续说道,“八斤,你慌慌张张干什么?”
四两瞧见是我,皱在一起的脸舒坦了一些:“姑奶奶您跑哪去了,爷可急坏了!”他又看了冯昌文一眼,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我去买药怎么了?你们宝爷呢?”我问。
“爷去找您了。现在还没回。”
小镇才有多大。要是一早发现我没在房间恐怕现在早就找到我了。
还不是一颗心没在我这儿。
冯昌文嘿嘿冷笑了两声盯着我看。我心里发毛,不会他又看穿我心里想什么了吧?太可怕了。
我低头“哦”了一声要往房间走,四两拦住我,眼冒精光。
“你这样看着我干吗?”我问四两。
四两突然哀求道:“姑娘能不能帮个忙,白姑娘腿疼的厉害,能不能去给她看一眼?”
凭什么要去给她看病?
“镇子上不是有大夫吗?”
“死了!大夫昨儿半夜突发急病死了。”四两着急说道。
“那不还有个药铺吗?那家一准有大夫。”
“去问了,人家死活不出诊。求您了凌、绿衣姑娘。”
冯昌文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盯着我。那副样子似乎要看我有多狠心。
本姑娘向来妙手仁心,对敌人都心存善念。何况是她白蒹葭!
“走,前面带路。”
冯昌文突然在我身后说道:“你会后悔的。”
第022章 你会后悔
我回头疑惑地望了冯昌文一眼:“后悔什么?”
冯昌文牵起一边嘴角不屑的说道:“我们打赌,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我赌你会后悔。”
他见缝插针的本事不小。举手之劳都能拿来当赌注。
“好,赌就赌。要是我赢了又怎样?”
他哈哈一笑笃定地回我:“你赢不了!”
四两等不及我们在这儿斗嘴,站在我和冯昌文中间左右鞠躬作揖。
我招招手:“冯昌文你跟我进去,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四两听我这语气知道白蒹葭暂时有救,眉开眼笑的在前面带路。
我能后悔什么?后悔白蒹葭伤好后会与南荣烈暗通款曲?后悔南荣烈青睐于她?
我能后悔的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好后悔!
“冯昌文你要是输了也答应我一件事!”我幽幽说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在我身后笑道。
我与冯昌文一前一后随四两走到白蒹葭房门口,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呻。吟声,听得出她十分痛苦。
见我们进来,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倒在床上。
“绿衣姑娘有事吗?”她虚弱地问我。
我看了四两一眼,四两上前扶起她解释道:“白姑娘,绿衣姑娘医术高明,让她瞧瞧您的腿,都是女子看着也方便。”
白蒹葭似乎有些犹豫,四两又接着说道:“白姑娘放心,就是我们爷病了都是绿衣姑娘给治好的。镇里没有别的大夫了,昨晚那个大夫突然暴病死了。”
冯昌文挑眉看了我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瞧见了吗?好心当成驴肝肺,人家根本不让你治病。
我也觉得这样不妥,喊过四两:“你再找别的大夫,我累了先回屋。”
白蒹葭却突然开口:“绿衣姑娘有劳了。实在不好意思劳烦您。不过,吃过药后伤口处痛得更加厉害,不知是不是药不对?”
她一双桃花眼里含着晶莹的泪珠,楚楚可怜的看着你,别说男子,就是女人见了都会心软。
我偷偷瞥了冯昌文一眼,想看他反应。谁知他不看美人,却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正巧看到我偷看他,嘴角上扬又要出言揶揄我。
我头皮发麻,忙上前抓着白蒹葭的手腕故意打断冯昌文:“我先帮你诊脉。一会儿再你看看腿上的伤口。八斤,昨天的药箱呢?”
四两呆愣一下才想明白八斤是他在外人面前的新名字,立马答应着去找药箱。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白蒹葭压在喉咙里的痛苦声。
冯昌文突然说话:“白姑娘只不过是唱曲的伶人,怎么会有人下这种黑手?是得罪了什么人?”
白蒹葭睫毛翕动,抬眸看了他一眼,道:“小女子就是一个卖艺为生的可怜人,能得罪什么人?世道艰难,哪有穷苦人的活路。”说完,她一直含在眼眶里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模样欲加可怜。
我不耐烦的瞪了冯昌文一眼,你不是会读心术吗?现在就看好我下面心里想什么。
你好好的招惹她干吗?我最讨厌看女人哭。你要是再乱讲话就给我出去。
冯昌文憋着笑意,显然是明白我在想什么,他耸耸肩退到几步开外。不再说话。
白蒹葭的脉象很奇怪,似乎是中毒的征兆。
可是看她昨天的伤口并没有中毒的痕迹。难道是她吃的药有问题?我正自疑惑,见四两抱着药箱进来,麻利的帮我打开。
我看了一眼屋里的两个男人,说道:“我帮白姑娘看伤,这里不方便,你们先出去。”
“你确定要这样做?”冯昌文又是那种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我。
“我确定。出去。”
四两做了个请的手势,打开门恭恭敬敬的送他离开,也跟着出去,随手把门从外面关上了。
我这才请白蒹葭把裤子挽上来,露出伤口给我看。
我瞧着她一身新衣与昨天打扮不同,想来南荣烈的细心不止用到我身上。
我又打量了一眼她的房间,琵琶就放在她的床侧,看来她是视若珍宝。
“绿衣姑娘麻烦您瞧一瞧。”白蒹葭指着伤口让我看。
我低头仔细研究,伤口并无中毒现象,正在恢复中。
“你刚才是因为伤口痛才那么难受?”我问她。
她点点头:“痛得让人无法忍受。”
我一时也不明原因,也许问题出在昨晚的药身上。
这还要去问四两。
“不要担心,伤口没问题,可能是姑娘身子娇弱受不了痛。我一会儿为姑娘处理下伤口,再敷上些药就能止痛。”
我随身带着药粉,这都是在谷底生活这么久留下来的后遗症。
只要有用的东西,我尽可能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药箱里的药虽然也是上好的治创药,但与我的比起来还是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