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医疗系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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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大丫环抱琴掀开帘子走进来,一见到元春的姿势,一张漂亮的脸蛋瞬间垮了下来:“姑娘,你怎么又是这副没骨头的样儿?让人瞧见了,你还要名声不要?!”
元春瘫着不动,只侧了侧头,斜着眼睛瞄抱琴:“又没有别人瞧见!你总不会去外面说我坏话吧?”
抱琴脸更苦了:“我不说,便不会有别人瞧见?别人瞧见了便不会传?姑娘这心也忒宽了!”
元春懒得跟她纠缠这个问题,直接转移了话题:“说吧!什么事?”
抱琴一拍脑袋,十分懊恼:“瞧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宫里来人了,是来给咱们家颁赏的。叫大姑娘也去接旨呢!”
“你不早说!”
元春两腿一甩,腰一扭,便利落地站起来,让抱琴给她整了整仪容,便向正房去了。
来颁赏的还是上次那位袁公公,赏赐非常丰厚,金银珠宝晃得人眼花,各种绫罗绸缎有好几十匹,还有香料扇子之类的东西,其中有差不多一半居然是单赏给元春的。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那位袁公公还给了代善一个小匣子,匣子里装着代善递进宫的遗本,又传了皇上的话:叫代善只管好好养病,不必为此自责。
皇帝赐还了遗本。如果没有贾赦搞出来的假遗本那事儿,遗本的事,到此就算结束了。可如今,假遗本之事才是真正的问题!
元春看着归自己所有的那一堆赏赐,再想想假遗本的事,对那袁公公说:“请公公代禀皇上:皇上厚赐,臣女无以为报。唯有仙子在梦中传授的一点医术,或可对太医院有所补益。等祖父身子再好些,臣女便慢慢将它整理编纂出来,献给皇上。”
那袁公公闻言,眉开眼笑:“姑娘此话,咱家必定代禀。”打量了一下元春,又赞道,“姑娘品貌不俗,福缘非浅,将来飞黄腾达时,可别忘了咱家。”
元春微笑道:“公公过誉了。若真有造化,必定不会忘了公公。”宫中的太监,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为好。至于有没有这位袁公公所理解的那种“造化”……另说!
那袁公公心满意足地去了。
15。不孕?不育?
元春回房之后,先写了一张方子,亲自拿去交给了便宜娘:“这是我给大哥哥调理身子的药。从今日起,大哥哥每天都得服用。”
王氏一惊:“你大哥哥病了?”
元春稳住心神,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笑了笑:“都说了是调理身子的药啊!太太想哪里去了?”
王氏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接过了方子,吩咐了人去抓药,又让人去叫贾珠身边服侍的丫头。
又问元春:“只你大哥哥需要调理身子吗?老太太那里,可也需要调理一下?”
“老太太身体硬朗着呢!并不需要吃药,只需要在饮食上多加注意就行了。回头我会拟一张养生食谱,给太太过目。”
贾家的饮食,用材讲究,味道不错,但从营养学的角度来说,其实是不太健康的。脂肪和蛋白质摄入太多,维生素和粗纤维的摄入太少。
嗯,除了写养生食谱,还得写一写运动健身的事,这时代的女性,体质普遍偏弱。很多男人也弱得跟瘟鸡似的,偏爱女人面前自命不凡,自认是个爷们,她看着好笑又倒胃。
不过在编写养生小册子之前,她得按照医疗系统的要求,开始做手术准备了。
她用炭条,仔仔细细地画了各种医疗器具的图样,让代善安排了能工巧匠去打造。又画了《本草纲目》中没有记载的两种草药模样,叫代善重金向采药人求购活株。
贾代善问她:“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
元春尽量轻描淡写地说:“这些器具,是割疮用的。譬如有人身上长了大疮,就可用这些器具割开疮口,除了病根,这样才能好得快些。”说割疮比说剖肚子更容易让人接受吧?
贾代善仔细看了看那些图,狐疑地说:“都是用来割疮的?”
元春笑道:“不全是。”她指着一个原始听诊器的图样说,“比如这个,这是一个听诊器。医家讲究望闻问切,可人的耳力有限,很多声音都听不清。这个听诊器,可以放大声音,可以让人把胸腹里的声音听得更清楚。这东西挺有趣儿的,我叫他们多做几个,拿一个给祖父玩玩。”
代善听着有趣,又问了几句,便叫郑复安排人去办。
又警告元春:“……你可要记着华佗的教训,那些惊世骇俗的疗法,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许用!”
元春无语望苍天:我就说这时代的人接受不了手术这回事儿!
可不管怎么样,该做的准备还是得做。
当元春正用臭哄哄的羊肠做手术缝合线时,贾敏回娘家来了。
这时候,林如海还在京城当官,是兰台寺的监察御史。贾敏也随着林如海住在京城,元春救了代善那天她就回来过,只不过元春那时候正在睡觉,没有碰上面。
这两天娘家的消息不断传过去,贾敏听说娘家的乌龙事已经平息,代善也好些了,便又回娘家来探望父母。
当然,顺便也想让这个有神奇际遇的小侄女,帮自己诊诊脉。过门多年无所出,贾敏早已受尽煎熬,调养身子的药也不知吃了多少,各种奇奇怪怪的偏方秘方也试过,神佛也拜过无数回,愿也许了不知多少,贡献给寺庙道观的银子钱都可以打几个银人儿了,可她的肚子就是没有一点消息。
前两三年,她对自己怀孕生孩子已经不抱希望,见身边的通房丫头们也没个消息。便又让媒婆在那好生养的平民人家里,挑那看着好生养的女孩儿,接连给林如海纳了两房妾。
可直到如今,这两个妾也是没有一点儿消息。
连林如海也说自己命里无子,叫她别再折腾了。
可贾敏就是无法真正死心,觉得要是林家的香火断在了林如海这里,她死了也没脸去见林家的列祖列宗。所以听说了元春得了神仙传授的医术后,她的心立刻又火热起来,想让侄女给自己也瞧一瞧。
跟邢氏差不多,贾敏来求医的时候也带了重礼。林家家资丰厚,贾敏出手也比邢氏大方多了。一出手就是一盒共六对色泽、大小和造型不一的珍珠耳环、一个镶红宝石赤金项圈、一盒时新的堆纱宫花,还有几匹颜色鲜亮、品质上佳的衣裳料子。
元春见那六对珍珠耳环中,居然有非常罕见的粉红色、淡蓝色和黑色珍珠,心中咂舌不已:这治疗不孕不育可真是赚钱啊!
王氏在旁边看见了,忙笑着劝阻:“宫花和衣裳料子也就罢了。这些首饰太贵重,她哪里配戴?给她不过白糟蹋,连我也要心疼好东西了。四妹妹还是自己留着戴吧!”贾敏出嫁以前,在姊妹中行四。
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贾敏送这重礼是为了什么,可贾敏没说是诊金,只说这些东西是给元春玩的,王氏也不好说贾敏这诊金付得太高了——那不是踩贾敏没有孩子的痛处吗?
贾敏笑道:“二哥哥崇尚俭朴,二嫂子就把自己的好东西都压了箱底,连我这侄女也跟着受委屈。如今我这做姑妈的给侄女些小玩意儿,我那二哥哥还来管我不成?若他有话说,叫他只管来训我!”
贾母也笑道:“元丫头只管收着!别怕你老子,有我呢!”
王氏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瞧了瞧元春今日的衣裳,便从那堆首饰里挑了一对粉红色的珍珠耳环给元春戴上,又挑了一对宫花簪在元春的双丫髻上,将元春推到了贾母的面前,笑道:“母亲瞧瞧,元丫头这样打扮可好看?”
贾母打量了一下,笑着赞道:“好看!”
贾敏笑吟吟地将元春推到贾母身边坐下:“祖母的嫡长孙女、二嫂子的亲闺女,自然该好好打扮!母亲也该管管我那二哥哥了,这样标致一个闺女,因为他的缘故,竟连一点儿脂粉不敢用、一件钗环也不敢戴,我都替元丫头委屈呢!”
元春站在那里当模特,心里暗道:我不用脂粉是觉得一个八岁小丫头化什么妆?不戴钗环是差不多的道理,另外也有一些嫌累赘的心理。
闲聊了几句,表达过自己没有对小姑子的到来不闻不问之后,王氏就指了一件事回避了,好让小姑子向元春问诊。
等王氏出去了,贾母便把屋里的丫头婆子都赶出去。
元春早已用医疗系统扫描过贾敏的身体,她伸手搭上了贾敏的腕脉。
贾敏既期待又惶恐地看着她,期待她说一句“可治”的话,又怕她彻底打碎了自己的希望。
“姑母的身体是弱了些,但完全没有生育方面的问题。”元春放下贾敏的手腕时,笑眯眯地说,“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原因只怕不在姑母身上。”
贾敏先是轻劝松了一口气,听了后一句话,又有些奇怪:“不在我身上?那又是在哪里?”心中无数念头闪过:难道是林家哪位祖宗的坟茔不对?又或者,当真是我夫妻命相不好?合该断子绝孙?
元春笑道:“不在姑母身上,自然就在林姑父身上。林姑父怕是身体有疾,才难以使女子怀孕。我得亲自瞧瞧林姑父,才知这病能不能治。”我说得够清楚、够明白了吧?
她其实并不怀疑林如海的病不能治,毕竟原著中林如海有林黛玉这个女儿,还有一个早夭的儿子。会出现目前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林如海弱精少精,调理一下身体应该就可以了。
贾敏的脸色,刷地一下通红,觉得自家老爷被污辱了。她想说自家男人雄风不弱,可对着八岁的小侄女,这话她颇觉难以启齿。
贾母早已急起了眉头:“敏丫头,有话你就直说,别支支吾吾的。这时候,你就权当元丫头是大夫。”
贾敏张了张嘴,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十分艰难地说:“我家老爷,是……并非不能人道……”说完这话,她的脸颊和耳根早就红透了。
元春把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恍然大悟:原来贾敏是说,林如海是有能力XXOO的。
她忍住笑,脸色严肃地说:“能不能人道,与能不能让女人怀孕是两回事。”想了想,决定用个通俗一点的说法解释这个问题,“打个比方吧:要想地里长出庄稼,一要地好,二要种子好,三要栽种得法、不旱不涝。地再好,播下去的种子是烂的,那必定是长不出庄稼的。世人多愚昧,长不出庄稼就怪地不好,可问过种子好不好?”
看着贾敏呆滞的神情,元春又道:“其实,要知道是不是地不好,有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林姑父总有姨娘的吧?那些姨娘可曾有孕?一块地长不出庄稼,换几块地同样长不出庄稼,难道都是地不好?”
16。“房中术”
几块地都长不出庄稼,难道都是地不好?
听了这样浅显形象的比喻,贾敏已经完全明白了,但她一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呆在了原地。
贾母叹息一声,温声道:“敏儿,这几日元丫头正在逐一给家里人诊平安脉,她说这叫体检。你叫林姑爷也过来,让元丫头诊一诊吧!”
贾敏已明白了:托个体检的名义,林如海怕是容易接受些。到时候也不说是治病的药,只说是调理身体的,哄着他喝下去就好了。
“那要怎样才能‘栽种得法、不旱不涝’?”贾敏十分虚心地求教。
元春微微叹息一声:难道真要我传授“房中术”?
便稍微解说了两句:“第一,播种最重要的是天时,每月行经前后几天,是女子气血衰弱之时,此时播种,怕是浪费种子。第二,女子身体要健康,要保持心情愉快平和,不要为这个焦躁不安,这样种子才容易在地里发芽。第三……”
元春叹息一声:“若种子不够好,播种的人最好先攒三五天种子,再播种一次,以数量取胜。可这种子也不能攒久了,攒久了,就霉烂了。”
贾敏的脸虽然红得要滴血,可听得却极是认真。
元春心里叹息:这时代的女人啊……没有孩子的,怕是自己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吧?
我是不是该开一家专治不孕不育症的医院?
她歪着头YY了一下那场景,心里十分好笑。又安慰贾敏:“等一下我给姑母开一个方子,调理一下身体。等闲下来了,我写本养生的小册子,也抄一份送给姑母。姑母放心,有很多病都是可治的。”
贾敏慢慢镇定下来,又对着元春说了一车子好话,吃了午饭就匆匆回去了。
第二天,也不知贾敏使了什么法子,果然把林如海拖了过来,让元春诊了诊脉。
不出元春所料,林如海果然有弱精少精症,便开了方子给他调理身体。
元春希望,把贾敏和林如海的身体调理得好一些,林黛玉不会像原著中那样体弱。
林黛玉说自己“从会吃饮食便吃药,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这话着实让人心酸。
这一天,元春正在一边写小册子,一边怀念上辈子的电脑打字时,便宜娘派了丫头来,叫她到荣庆堂去一趟。
荣庆堂就是原著中贾母住的地方。元春跟着传话的丫头,到了荣庆堂后面,便见便宜娘坐在后房门外,倒似在守门的样子,周围还有很多听用的丫环婆子。
元春上前一步,向王氏福了福:“母亲有何吩咐?”
王氏站起身来,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太爷命我守在这里,叫你进去。你快去吧!好好留心着太爷的身体,别让他气着了。”作为跟踪赖家人的命令发布者和行动负责人,她是知道一些□□的。
元春点点头,从后房门进去,这正房之中却没有人。穿过正院,便是小小的三间厅,贾代善和贾母便在西花厅里坐着。贾政、贾敬侍立在一旁,脸上神色略有些凝重。
元春行礼后,贾代善道:“本来没想叫你来,可祖父思来想去,终究怕自己被气得旧病复发、一命呜乎,故而叫了你来,以防万一。你先为祖父诊一诊脉吧!”
元春答应一声,上前为代善诊脉,同时医疗系统一扫,笑道:“祖父身体恢复得很好。但既然祖父这样说,请先服一粒药吧!”前几天试验医疗系统的制药功能时,她就为代善调制了两种应急的丸药,让代善随身带着。
代善依言服下丸药,指了指旁边的一架屏风:“你随你祖母,到屏风后坐着吧!”
元春便扶着贾母,转到屏风后坐下。
她心中还是有一点小小成就感的,因为她在家里的地位已经明显提升了。之前代善召集族人安排后事时,她连门都进不了。而现在,不管代善找的理由是什么,在事实上,她已经可以与贾母一样,坐在屏风后面列席会议了!
元春和贾母在屏风后坐定以后,就听到代善沉声说:“带进来。”
守在门外的管家郑复答应一声,与几个家丁一起,将被五花大绑、又被塞着嘴的赖大推了进来,将赖大按着跪倒在地。
贾赦也跟着进来了,他虽然没有被捆,但他的神情愤怒而惊恐,也跟着跪倒在地。
他心里不太明白!这件事,很多天以前他就已经向代善招认了,被调了包的假遗本,皇上也赐还很多天了!他以为没事了,正暗自庆幸呢!却没想到他爹会在今天、会这么突然地秋后算账,他心里的惶恐便越来越强烈。
代善拿起手边的遗本,递给了贾敬:“这是我那本被递进宫中、又被皇上赐还的遗本。敬哥儿念一念吧!”
贾敬接过遗本翻开,从代善作记号的地方开始念:“……长子贾赦,少时顽劣,然其心至孝,遇事果决,或可上报皇恩,下承家业。伏乞圣上念老臣戎马一生,允贾赦袭官,以继……”
读到这里,贾敬惊讶地顿住:西府的太爷已经明确地将荣国府传给了政哥儿,为什么又在遗本中求皇帝让赦哥儿袭官?
“你也觉得奇怪,对吗?”代善淡淡地看了贾敬一眼,又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贾赦,“我的遗本明明是亲笔写的,可这个遗本却是‘长子贾赦’代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