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医疗系统-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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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事被对了出来,她也只能陪笑道:“这事儿他的确做得糊涂,我回去后定然好好劝他!”
心中又奇怪:这样机密的事,家里的人尚且不知,怎地皇上和娘娘却知道了?哪个耳报神说的?!等等!莫非……孝恭王府还不安分,还想跟皇上斗一斗,所以皇上才提防着他?!
她心中一个激灵,神色严肃地说:“娘娘请放心!琏儿绝不是愚孝之人,不会被人利用的!”
元春朝王熙凤点点头,又劝王夫人:“琏二哥哥被过继之后,没有对生身父亲的窘境视而不见,也算是有情有义。母亲回去以后,不必苛责他。只是京城这水太浑,贾赦若被人利用,对他、对贾赦、对贾家都不好。还请母亲转告他:他若当真是为了贾赦好,便叫人把贾赦远远地送走吧!只是得防着一点:别让贾赦有机会打着他和贾家的幌子招摇撞骗。”
王夫人躬身应了:“是!”
陈夫人婆媳心中暗暗有些失望。
宁国府丢了一个大脸,若荣国府也出一桩差不多的丑事,那就大哥莫笑二哥,大家也算同病相怜、互不嫌弃。可如今荣国府这事儿,贾琏的行为虽有不妥,却也显得有情有义。与宁国府的丑事一对比,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后,她们在王夫人婆媳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两件事情说完,元春决定给娘家的人再上上紧箍咒,便道:“如今我是皇后,贾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家里那些轻薄子弟被人捧着、哄着,或许就会得意忘形,任意妄为。前些年家里有祖父盯着,还略好些。这二年祖父精力渐渐不济,前年又奉旨总领京营和御前侍卫护卫宫城,家里的事,更没有精力去管了。有些人便渐渐无法无天起来,对吧?!”
她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王夫人等人坐不住,都站起来听训。
元春略微冷淡地说:“你们回去后,跟家里那些‘爷们儿’好好说一声:不要乐得忘了形!别想着我是皇后,总能包庇他们,他们就敢为所欲为。贾氏族里,无论是谁,若再有人胆敢为非作歹,就算皇上不计较,本宫也绝不轻饶!贾家又不是没有过被出族的子弟!再多出族几个也无妨!出几个败类,也算是剔掉枯枝,少些负累。”
宁荣二府的两对婆媳,乘兴而来,心事重重地出宫而去。
回家后,还得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言笑晏晏,在贾母面前说一些元春和小团子的趣事,倍觉辛苦。
陈夫人婆媳勉强应付了一会子,便推说家里有事,回府去了。王夫人和王熙凤的心思没她们那样重,又哄了贾母好一会儿才脱身。
过了两三个月,这两件事的后续消息才通过各种渠道,陆续反馈到元春这里来。
贾珍和贾蓉被贾敬各敲了一顿大板子,趴在床上养了许久的棒疮。如今伤势已渐渐好了,只被陈夫人禁着不许出门。
贾敬气极时,原还想将贾珍、贾蓉父子也出族的,但陈夫人劝道:“娘娘说过,此事莫要走漏了风声。他们两个不成器,被出族原也不冤枉,只是老爷若将他们出了族,外人岂有不问缘由的?若是把这两个小畜牲出了族,他们再无顾忌,将这事叨登了出来,可如何收场?!倘若败坏了娘娘的名声,他们死不足惜,咱们又如何向皇上和娘娘交待?”
贾敬只得恨恨地罢了!几乎想再去敲他们一顿板子,又怕打坏了。便依着陈夫人的主意,吩咐说:伤好了也不许他们出门,让他们每日里只在家里读书。
陈夫人和尤氏深恨尤二姐,回去后便使人寻到了尤二姐的未婚夫张华。先设计拿住了张华的把柄,又许了银子,叫张华立娶尤二姐过门。尤二姐原不愿意嫁给张华,但未婚夫家的花轿已上门,尤氏不仅不肯为她作主,还逼着她嫁,她只好哭哭啼啼地上了花轿。
尤老娘和尤三姐还想闹,尤三姐还悄悄说出了尤二姐与贾珍的事。
尤氏却冷笑一声,坚决否认尤二姐与贾珍有染:“你好歹是二姐儿的亲妹妹,岂能这样败坏她的名声?你污她与人通‘奸,若被人听去了,可想过自己的名声也要受连累么?!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尤三姐无言以对。
张华娶了尤二姐过门,便发现尤二姐已非完璧。便审尤二姐,尤二姐吃不住他的威逼,吞吞吐吐、半遮半掩地招了。张华才知道贾家的人为何要给他银子,让他立刻娶了尤二姐过门。
他被人强戴了一顶绿帽,心中羞怒,恨不得掐死尤二姐。又畏惧贾家权势,顾及自家的脸面,还有把柄在贾家手上,不敢嚷出来,待尤二姐便不好。尤二姐嫁入贾家锦衣玉食的美梦破碎,还被丈夫审出了不名誉的黑历史,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逆来顺受,艰辛度日。
经过了尤二姐的事,尤氏对继母和两个继妹再无丝毫好感。见尤三姐颇有些桀骜不驯,便托了人说亲,要给她招个上门女婿,好让她当家立户,养活亲娘,自己以后就少跟娘家人来往。
尤三姐却想嫁柳湘莲。
尤氏不想出面说这个亲,又拗她不过,怕逼死了她不好收场,便由着尤老娘托了媒婆向柳湘莲求亲。
柳湘莲与贾家有些来往,与尤家也有些拐弯抹角的关系,前已听说了尤二姐嫁得匆忙,那些风言风语中颇有些挤眉弄眼的暧昧。今又见人来给他与尤三姐说亲,便觉得这亲事说得有些蹊跷。他在京中闲居无事,暗中一打听,又设局请张华吃了一次酒,什么话都套出来了,哪里还想与尤家结亲?直接便拒绝了尤三姐。
尤三姐被柳湘莲拒婚,心灰意冷之下,便同意了让尤氏给她招一个上门女婿,顶立门户。
而此时,贾赦已被贾琏派人远远地送走了。
111。林如海病重
考虑到将来要推行荫封试,为了避免自家岳父一大把年纪还得在荫封试上丢脸,顺便也丢一丢自己和皇后的脸,水霄只得同意了贾代善的上书,让贾政袭了官。
至此,贾代善正式退出了朝局,荣国府也正式从他的手上,移交到了贾政的手上。
内务府的人,也终于把懿和宫的浴室整修好了。元春去看了看,还算满意,便择了个吉日,又搬回懿和宫居住了。
没几天,水霄回来告诉元春:“这阵子林如海消瘦得厉害,朕叫太医院的人去瞧了瞧,说是胃气不舒。开了几服药,也不见好。朕明日将他叫到紫宸殿来,你亲自为他诊一诊脉吧!”
林如海病了吗?
元春点点头:“好!”先叫人去通知黛玉,明日先不要去太医院上课,先看看林如海的病情如何。又叫人把自己的女医制服拿出来明日穿。
当了皇后以后,她之前那个“一品尚医”的制服不好再穿。她就让尚服局的人仿照尚医制服的制式,重新制作了一套皇后版的女医制服。这套衣服用的是皇后冠服的面料,明黄色,衣服和面罩上的绣纹也由牡丹换成了凤凰。
第二天下朝之后,水霄就带着林如海到了紫宸宫。
元春一眼望去,果然见林如海瘦得厉害。
虽然林如海从来没有胖过,但也从来没有瘦成这样过。他不仅瘦,而且虚,不过是从上朝的地方走到紫宸殿而已,竟有些微微喘息。元春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脸色有些凝重。
黛玉也有许久没有见到林如海了,见林如海瘦成这样,也担忧地皱起了眉头。只是碍于君臣之礼,在帝后面前,她不方便冲上去对着林如海嘘寒问暖。
林如海向元春行礼之后,又垂着头说:“臣区区小疾,竟劳烦皇上过问、劳烦娘娘诊脉,实在是愧不敢当、无地自容。”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坐在一张小桌后面的元春,指了指桌子对面的一张小凳子,示意林如海坐下,“诊脉吧!”
林如海告了罪,低着头,缓步上前,斜签着身子坐了。他低眉垂目,视线不敢有丝毫偏移,只将自己的手腕放在了桌上的脉枕上。
元春诊了脉,又打开医疗系统确诊,终究还是得出了一个很坏的结论:林如海患了胃癌,而且是三期。
怎么办?
在她上辈子的那个社会,人们都是谈癌色变,因为癌症难治,复发率也高。
在善元仙子给她的这个医疗系统中,癌症可以根据实情情况,用药物、针灸、手术联合治疗。然而任何病症,总是病势还浅的时候治起来比较容易。系统虽然有治疗癌症的办法,治起来却并不容易。林如海现在已经是胃癌三期,治疗的难度更大,治愈的可能性更小。
“娘娘,我父亲的病情怎么样?”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黛玉。
元春收回了诊脉的手,默了默,直言不讳地对黛玉说:“你父亲病得很重!你也可以为你父亲诊断一下,看是什么病症。”
“病得很重”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格外让人心惊。
黛玉几乎立刻就眼眶泛红,她扑过来,就站在小桌子侧面,抓起了林如海的手腕就开始给林如海诊脉。但她心绪不宁,手都有一点微微颤抖,如何诊得清楚脉?
水霄吃了一惊。他不过是见林如海瘦得厉害,才想让元春诊诊脉,开个方子,给林如海调养一下。没想到元春竟然直接给出了林如海病得很重的结论。
林如海先也吃了一惊,跟着就一脸释然的表情。见了黛玉的样子,他轻轻把自己的手腕从黛玉手中抽了回来,安慰黛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不要这副样子!虽然皇上和娘娘未必计较,但御前失仪,终归不好!”
元春叹息一声:“要治林大人这病,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少则一二年,多则五六年。且治疗期间不宜操劳,还要尽可能地保持心情愉快。大人怕是要告病休养了!”
黛玉忍住眼泪,眼巴巴地看着林如海,盼望他立刻告病。但以她的立场,此时却不宜插嘴,只得站在一边干着急。
水霄心想:这样的话,兰台寺卿可就要换人了!换谁呢?他开始在心里过滤合适的人选。
林如海却向水霄拱了拱手,躬身说道:“皇上,非是臣恋栈权位。只是皇上与娘娘待臣一家恩重如山,臣无以为报,只能克尽职守,为江山社稷略尽绵力。皇上不必以臣残年为念,若仍有臣可尽力之处,臣纵然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可惜,黛丫头今日怎么在这里?不然他就可以不让家里知道自己的病情。
水霄看了元春一眼。元春朝他摇了摇头。
水霄便朗声一笑:“林爱卿不必如此!林爱卿这两年看着兰台寺,为朕解决了不少烦难之事,劳苦功高。林爱卿这病,怕也与这一年多的日夜辛劳有关。如今皇后既已说你病重,你就放心养病,朝中之事不必挂怀,朕自有主张。”
水霄都这样说了,林如海只好不再多说什么,免得有贪恋权势的嫌疑,躬身应了:“皇上如此体恤,臣感佩莫名。明日即上告病折子,望皇上早日择定兰台寺卿的继任人选。”
“知道了!在新寺卿上任之前,还请林爱卿再辛苦几日。”水霄说。
黛玉暗暗松了口气,忧心忡忡地看看林如海,又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元春,盼着元春亲自出手,给她父亲治病。在她心里,自然最相信元春的医术。亲父病了,她自然希望他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元春又道:“林大人这病,越早控制越好,若拖得再久一些,怕就无力回天了!这就好比一辆大车从山坡上冲了下来,时间拖得越久,它的速度越快,向下冲的力量越大,要将这辆大车重新弄回山坡上就越发的难。皇上还是早日决定兰台寺卿的新人选为好。”
“既然如此,等林爱卿告病的折子一递上来,朕就任命新的兰台寺卿!”对于新任兰台寺卿的人选,水霄已经有了腹案。
兰台寺卿是九卿之一,是朝中重臣。兰台寺卿人选的变化,肯定会在朝中引起一点小震动。
因此,兰台寺卿换人这种事,必须要等林如海先告病,他才能任命新寺卿。免得好端端的免了林如海官职,人家还以为自己想把林家和皇后怎么样呢!事实上,哪怕是林如海先告病,只要他准了,怕也是会引起很多猜想的。他也只能设法弥补了。
商议定了林如海告病致仕的事,元春又对林如海说:“明日叫人来接了黛玉回去吧!你病着,她在宫里也是牵肠挂肚,诸事无心。不如让她回家去照顾你,也不枉她辛苦学医一场。”
为林如海开了药方和针灸的方子,元春又叮嘱黛玉:“这一套针法,对你父亲的病很重要。你若有把握,可以自己给他行针;若没有把握,也可以请太医院的人为你父亲行针。”
她转头面向水霄:“皇上,林大人的病,最好用我的方子,治好的把握更大一些。所以我需要每隔半月为他复诊一次,看看恢复的情况。我若定期去惠民医馆义诊,那些御史会不会说三道四的?”
水霄摇了摇头,笑道:“去惠民医馆的事且缓一缓吧!至少也要等一些事尘埃落定再说。既然林爱卿每隔半月需要复诊一次,那就定期陪着岳祖父入宫下棋吧!”
让林如海随贾代善定期入宫“下棋”,正好可以让朝中之人知道林家和贾家地位稳固,免得他们借势攻击、诋毁皇后。而他不同意元春去惠民医馆,也因为那里龙蛇混杂,若有人混在病患中间行刺怎么办?就算将来元元要去,那也得等到京城局势彻底稳定下来了再说。
第二天,林如海就上了告病的折子,水霄直接就准了,并且任命了原来的兰台寺少卿袁蜀为新任兰台寺卿。
兰台寺卿换人,果然在朝中引起了一点小震动。
贾代善和林如海先后告老、告病,而皇帝也准了——这两件事接连发生,约摸被一些有心人品出了一点别样的意味。
总之,新任兰台寺卿袁蜀刚刚上任,小朝会上就发生了一件让水霄有些恼火的事。
本朝祖制,朝会分为三个等级。
第一等是大朝会,只在正旦、万寿节等重大日子举行,只作礼仪朝拜,不议政事。
第三等是日常议政,皇帝召见某些大臣议事或者大臣因某事求见皇帝,除了节假日,基本上每天都有。
第二等就是小朝会,在每月朔望的清晨举行,这算是最大范围的朝政会议。按照祖制,有资格参加小朝会的,是在京五品及以上官员。但当年太‘祖皇帝为了广开言路,把有资格参加小朝会的御史的品级降到了正七品监察御史。
这次小朝会上,那个曾经进谏皇帝“不要太节俭”的“妙人”御史封夏,在小朝会上再次上书进谏,振振有辞地劝皇上:作为天子,相信孔孟之道才是正理。你应该按照礼法,择选妃嫔充实后宫,以开枝散叶,绵延皇嗣。千万不要相信一个野道士的胡言乱语,不要相信那些与阴人犯冲的鬼话。被一个道士摆布,那是昏君才干的事儿。皇上你年青有为,深得太上皇信任,被托付了江山社稷,千万别往昏君的道路上奔啊!
112。风乍起
水霄想拍死封夏!
但他不能。因为封夏是言官,本朝素有御史上书“不以言获罪”的祖制。按照这种制度,御史上书言事,即使略有不当或错失之处,天子也不可因此而降罪。
另外,封夏这封谏章,想必说出了朝中很多大臣的心声。
那些大臣自己不愿或不敢出这个头,但既然封夏做了出头鸟,他们想必会明里暗里地支持封夏。
如果自己降罪给封夏,那些大臣必定要以“御史不以言获罪”的祖制为由力保封夏。到时候自己和朝臣争执起来,场面就很难看了。那些保封夏的官儿如果说到气头上,说不定就真要往自己头上扣一顶昏君的帽子了,倒白白成就了封夏的名声。如果这些人再闹到太上皇那里去,孝恭王想必会很开心!
所以,他要处置封夏,是不能拿这封谏章说事儿的,得另有说法才行。
他淡淡一笑,反问封夏:“封御史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