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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重生之盛宠夫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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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盖过咱们汐儿的风头呢!”

丘姨娘一边给苏志远捏着肩,一边不忘给苏李氏上眼药。看着哭哭啼啼的孟姨娘抬头感激地看了自己一眼,丘氏心里一阵鄙夷,真是那肮脏地方出来的,竟想着让女儿去做妾,她还真不介意顺手帮个忙送一程。

凭什么就她一个好人家的女儿做妾才能混口饭,也该让这些大户小姐们尝尝做妾的滋味才是!

跟在苏志远身边的小厮不知道,为何自家老爷先请因着湄小姐去做妾那般动怒,等换成了汐小姐去做妾,竟然能眉开眼笑,心下一转,难不成是因着老爷知道那国公府是好去处,见得了好处的是跟夫人亲厚的湄小姐而心下不快?

自以为得了真相的小厮,忍不住又和其他下人嘀咕了几句,一时知道汐小姐要去攀高枝,给国公府做妾的下人们都忽地对着孟姨娘更加恭敬了起来,连大厨房里送来的饭食也是比对着夫人的份例来的,一时孟姨娘不禁喜上眉梢,拉着女儿的手道:“汐儿,你看,你这还没去呢,他们就这般殷勤了,等你进了国公府,等着你的就是泼天的富贵了!”

苏清蕙从苏侯氏那里听到消息,一时觉得这孟姨娘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招过来绿意道:“你去前头问问你哥当不当差,让他晚上帮我送封信!”

绿意的哥哥正是看门的那个小厮,叫苏杰来着,年纪也不大,因着十分机警,平日里和另一个叫苏贵的一起负责看门,两人轮流当差。

程修接到信还纳闷了一下,又听苏家小厮说:“我家小姐说,烦请大人看过后,将信烧毁!”

程修剑眉往上一挑,“怎地,你家小姐还怕我把它贴出去不成?既然如此,你稍候片刻,我给你家小姐回封信便是,大不了,她也把我的贴出来!”

苏杰一愣,“啊?”小姐没说要她带回信啊!

苏清蕙洗刷好准备就寝的时候,绿意吞吞吐吐地说:“小姐,有,有一封信!”

苏清蕙接过来一看,竟是精致的小楷:

半窗幽梦微茫,歌罢,赋罢小白。风入罗帷,爽入疏棂,月照纱窗。缥缈见樱花淡妆,依稀闻长春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苏清蕙伸手摸了下发髻,感觉头上什么也没有,才想起来,已经散了发。面上一红,微咳了一声,问身边低着头的绿意道:“小白你们安置在哪了?”

“在奴婢的屋子里,奴婢和牡丹给它做了个窝。”

苏清蕙点点头,“行,你们也下去歇息吧!”

绿意熄了烛火,带上门自行下去了。

苏清蕙拥着被子,翻过来覆过去的,就觉得心里不得劲,那几句诗看着像是在思念小白,可是长春花,是她头上的呀!再说,要是他那般舍不得小白,不,小白,干嘛又非要送给自己,她可没开口要啊!

为什么她认识了程修两辈子,却觉得,又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第18章 辅国将军

驿站里的程修等苏家小厮一走,便吩咐了手下几句,自个躺在床上细细地摩挲着那带着几分香气的信笺,想那女儿家就是不同些,便是写几个字,竟也带着几分撩人的气息。

原是来接叔祖母回去颐养天年的,现在,竟想连叔祖母的徒弟也一起带回去了,程修心里不觉有几分自嘲:真是被军营里那帮糙汉子的流段子扰了心性了,到了这江南安乐窝,竟也有了这等儿女情肠!

程修将那薄薄的一张信笺覆在脸上,心里竟觉得冥冥中有什么在流动一样,他每每见了那苏清蕙,总觉得胸膛里亮堂了两分。心里默数了几下,他来这仓佑城已经有快二十日了,怕是再过两日,便得回蜀地了,心里不觉起了几分怅惘。

寅时正,门外响了长短不一的三声,程修起身开门,一身黑衣的赵二闪身进来,搓着手道:“狗娘养的,这都快几月了,夜里竟还这般凉!”

程修瞅了一眼他身上的黑衣,嗤笑道:“再是天暖,也抵不住你穿着里衣就跑出去啊!”

赵二猛咕了两口俨茶,呵呵笑道:“校尉,你可不能怪小的,小的原想着是来这江南水乡耍几日来的,哪知道还有这等紧急军情不是!哪备足了行头。”

程修也懒怠再和赵二多口舌,直接问:“事办妥了?”

“妥了,妥了,校尉你等着,那杨家世子,没个三五日,是起不了床的!嘿嘿,老子这等手段使在他身上,真是白瞎了!”

********

也就三五日,苏清湄便和顾彦的母家表哥明轩定了亲,两家过了小定,商量好年底便迎娶。明家也是耕读人家,有三百亩的水田,家里就一根独苗,知道是娶仓佑书院院长家的闺女,还是养在嫡母膝下的,加上知府夫人从中牵的线,再没有不愿意的。

规规矩矩按照三媒六聘的礼仪来,虽不多隆重,可是一切程序也是应有尽有的,苏李氏和袁姨娘都十分满意。

便是苏清湄自个躲在楠堂哥屋里偷偷见了一回那明轩,斯斯文文的,眉眼又极清正,应答有礼有节,也不由羞红了脸。

私下拉着苏清蕙感慨:“没有蕙妹妹和婶子,我这辈子估计都是一场噩梦!”

苏清蕙忍不住调笑道:“怎地,这才见了一面,湄姊姊便已经芳心暗许了,枉我以前还以为湄姊姊是一副冷心肠来着,原来是还不曾热乎哟!”

苏清湄顿时又羞又恼,可是便是这等心绪,她竟也觉得十分幸福,她这辈子竟还能有这样被取笑的时候。

孟姨娘和苏清汐见着苏清湄就这般急乎乎地定了一个土包子,都喜这回苏李氏和袁姨娘开了窍,不和她们争,也省得自取其辱。

可是,苏清湄小定都下了,又过了三日,也没见什么国公府的世子来府上,一时不由的都有些惴惴不安。

府上的下人见风使舵惯得,一直没见什么贵人过来,想来,那世子也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的,对着孟姨娘一房又不大放在心上。

气得孟姨娘暗自咬牙,“真是一群势力小人!”

苏清汐不耐烦在屋里听姨娘絮絮叨叨的,跑到苏清湄房里极尽挖苦地说:“姊姊,你该不会是骗母亲的吧,想那杨世子什么美人没见过,会看上我们这小门小户的闺女!该不会是姊姊在圣女娘娘面前臆想的吧?”

苏清湄不愿理她,仍苏清汐怎般说,面色依旧淡淡的,安心地缝补手上的一件袍子,这是她去年夏日的衣裳,磨碎了一些,稍微缝补一下,在家还是能穿穿的。

她总不能一直等蕙妹妹救济不是!

等母亲带了姨娘去庵里,弟弟跟着堂哥一块儿读书,她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这个家,真是越来越让人耐不下去了。

杨楚群终是没有辜负孟姨娘和苏清汐的一片热忱,十来日后,杨家小霸王束着高冠,找了一身紫色锦衣,骑着骏马,后面跟着十来箱樟木箱子,热热闹闹地打城里过,直接到了东城千叶巷子里的苏苏志远家。

一时想到盼了这十来日,终于能再见到那日惹人心动的女孩儿,杨楚群觉得脸上未消的红肿也没那般疼痛了,咧着嘴,让随从敲响了苏家的大门。

祭花节那日,杨楚群是想去看眼席斐斐到底什么模样来着,那席家竟然一直对他避而不见,他只好自个想法子,好歹得看看未来的夫人,虽说是娶回去镇宅的,但也得看的过去才行,可是那席家好说歹说,就是不让,他心里隐隐觉着,那席家小姐,定是丑的不能示人的!

可谁料到都跟着席家马车到了青芜庵里,那席家小姐竟然撇下众人不见了,在青芜庵里寻觅了半天,竟不意遇到一个端庄的女儿家,眉眼清透,双目犹似一泓清泉,顾盼之际,竟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像四月生在野地里的紫色蔷薇,又像后园里的大朵白色牡丹。

心下一时不由有些怔忪,想不到小小仓佑城竟有这般精妙的女子,得知不过是一个白身书院院长家的女儿,且后来又打听出,不过是个庶女,杨楚群心里是志在必得的。本意是第二日备些随礼便去苏家拜访美人的,他杨楚群虽霸道,也讲究个心甘情愿的,明白强扭的瓜没有个甜滋味。

只是,第二日,他是被疼醒的,脸上隐隐作痛,想忽略都不行,朦胧睁开眼,竟见屋里嗡嗡声一片,飞来飞去的,竟,竟是黄蜂!

一阵忙乱后,他杨家小霸王,竟然已被蛰得遍体鳞伤,等火把驱散了黄蜂,身体各处都浮肿了,养了这十来日,才恢复了往日的五分俊俏面容。

孟姨娘以为什么国公府不过是泡影了,听到小丫鬟喜滋滋地跑过来说,世子爷来了,立马就拉着丘姨娘去求老爷,“老爷定要客客气气的接待人家,汐儿一辈子的幸福可就靠老爷了!”

苏志远一向以文人自负,自个可以纳和女儿一般年龄的丘氏为妾,演一出才子佳人的佳话,但是却没想过将女儿送给达官贵人为妾的,毕竟,士林间,一向讲究风骨。

可什么文人,什么风骨,也终究抵不上美娇娘的莺声软语、哭泣哀求,所以,苏志远在见到杨楚雄的时候,是颇客气的,尤其是在见到杨家仆人抬进来的一箱箱赠礼的时候,眼睛都放光了!

杨楚雄见惯了这等卖女求荣的,心里的不屑溢于言表,不耐地陪着苏志远客套两句,便要将苏清湄带走,只是,对面的苏志远却忽地犹疑了。

杨楚雄讥讽地问道:“可是伯父嫌小侄的随礼轻薄了些?”

苏志远老脸一红,连连摆手,“贤侄莫误会,莫误会,老夫这就让小女出来!”

说着,便见一娉婷的女孩子进了来,过了这么十来日,青芜庵里的女孩儿是什么样,杨楚雄已然记得并不甚清楚,见这女孩儿和记忆里的颇有几分相似,多看几眼,便和记忆里的重合了。

等苏清蕙听到消息,杨楚雄已经带着苏清汐回了驿站,苏清蕙倚在绣楼上,绿意伺候在一旁,便见阳光洒在小姐的眉宇间,暖暖的光调,映着远远伸过来花枝的一树樱花,一眼看着便让人心生愉悦。

苏清蕙是传话让程修帮忙给杨楚雄找些事做的,免得他不是盯着席斐斐就是瞅着湄姊姊,至于法子,他程修自是会想出来。

前世程修是熟读四书五经和孙子兵法的,在一众武将中总是出类拔萃,她去世的时候,隐约听来往的香客说,蜀地的程修,已经是正一品的辅国大将军。

以前苏清蕙还不甚明白,为何孑然一身的孤儿程修,竟能够读那许多书,她是知道程修是从小兵卒做起的,现在想来,他竟是安言师傅的侄孙,也便是藜国名门程家的儿郎。

牡丹抱着小白上来,面上极为欢喜地说:“小姐,小白真的好聪慧,奴婢真是没有见过这般聪慧的小猫了!”

苏清蕙缓缓睁开眼,放下手中的孤本,仔仔细细地理好页脚,交给绿意去归置好。这才问道:“说说,这小家伙怎么了?”

“今个奴婢抱着小白去厨房,让厨娘给小白蒸一碗肉糜,那李家小姐身边的丫鬟也在与厨娘商议着给她小姐今个的枣泥糕换成奶白枣宝,再熬上一碗浓浓的杏仁茶,厨娘不耐烦,那丫鬟就拿小姐出来说嘴,说见着了昨个厨上给小姐送了这些!”牡丹一张嘴皮上下翻飞,声音有着女儿家的清脆,面上时不时还做出许多嫌弃的怪样子来。

苏清蕙忍不住问道:“这和小白有什么关系?”

牡丹嘿嘿一笑,“小姐,小白原乖乖巧巧地窝在奴婢怀里,见那丫鬟越发张狂,竟立着身子,张起了小爪子,还龇牙来着!”

“这小猫也忒自不量力,自个走路都难,还想强出头不成!”苏清蕙眉眼弯弯地笑道,见小白睁着小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那眸子里竟隐约有点点绿色流动,顿觉神奇的很,从牡丹手里抱过来,嘀咕道:“难道这竟不是一只猫不成?”

“小姐,是只猫,可是不是一只普通的猫!”牡丹骄傲地说道,哪家猫能这般护住的,这还巴掌大呢!

“可不是,让我们家牡丹姑娘这般上心的,可不得是一只不一般的猫!”苏清蕙说的随意,却不见怀里的小白竟像听懂一般,在苏情蕙怀里点着小脑袋。

抱着这么软萌萌白团团的一小只,一时又想起樱花飞舞的花间,那人,飘乎乎地从花树上跳落在自己面前。

第19章 疯子

两日在书院没见到席斐斐,苏清蕙便去席府拜访,席家老太太见到苏清蕙十分亲热,一把将苏清蕙拉到跟前,细细打量,眉眼间都是欢悦,握着苏清蕙纤嫩的素手道:“以往我都当我家斐斐是狗不理的,没想到还识得你这般娇软的女孩儿!”

说着便将自个手上一串羊脂白玉镯套到了苏清蕙的手腕上。笑眯眯地道:“你们女孩子家带着玩儿!”

那镯子温润如玉,看着便有些年头了,苏清蕙看着老人家老怀欣慰的脸,知道这是老人家的一片真心,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福礼道:“老人家莫心疼哟,清蕙可厚着脸皮受了!”

席斐斐不屑道:“今个终于承认自个脸皮厚了,我可和你说,我家老太太最喜欢漂亮爱美的女儿家了,你可不准多来,不然,老太太跟前可就没我的位儿了!”

席老太太点着孙女的额头嗔道:“你个猴子,你要是能有蕙蕙一星半点的沉静,我老婆子做梦都得笑醒!”

她这个孙女以前被那大媳妇冷眼待了几年,心怀一直不舒畅,这么些年,性子越发执拗,她每每急的晚上都睡不安生,没想到交好这苏家小闺女后,每日下学回来,竟有说有笑的,哎,连她这些日子也要每顿多吃半碗饭。

一时看着苏清蕙,竟是越看越爱,觉得这小闺女脸盘儿端正不说,眉眼间竟带着几分通透,巴不得自家孙女和人家多学学,便挥手让她们自个去院里玩儿。

苏清蕙跟着席斐斐来到她院子里,环顾四周,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漆着金箔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娆的绽放。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细地刻着不同的花纹,靠东边窗户的一边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书案,案上垒着各种名人法帖,并四方端砚,四支笔筒内按大小分着不同的笔,屋子中间还立着一张美人扑蝶的苏绣屏风,隐约可以看到后面有张拔步大床。

苏清蕙不禁被屋里的装扮给震住了,便是她前世作为一品尚书夫人的时候,也不曾见过女孩儿家的闺房这般奢华,处处透着端庄大气,又不失女儿家的婉约,一时想到莫漪在踏青的时候,还曾问过席斐斐是草地软,还是她家的大床软。

想来,席家这般富养女儿,大家心里怕都是暗暗称奇的。

席斐斐一进屋就坐在拔步大床的脚踏上,双手托着下巴道:“我这好日子也没几日了,等到了京里,蕙蕙,我就成了小可怜了!”

苏清蕙看她眼眶微红,想起在青芜庵里,说起的京里的娘亲,一时只得安慰道:“老太太陪你去,你还怕什么,你娘再厉害,也是老太太的儿媳不是,再说,你也不是三五岁的年龄了,就当去玩一趟,左右老太太疼你,没人能奈何你!”

席斐斐侧身往苏清蕙身上一靠,“蕙蕙,你要是能陪我一起去多好啊!”

席斐斐上京,苏清蕙是送到城外的,两个人红着眼,抹了一回泪,看得席老太太和老太爷啧啧称奇,一个劲地唏嘘道:“真没想到我家斐斐还有这等时候!”

苏清蕙回来的时候,颇有些失落,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熙熙攘攘赶早市的人声,想起京城,想起蜀地,心思有些恍惚。

张士钊看着从面前走过的苏家马车,想到今个席家上京,这个时辰,必是苏家小姐,忍不住驻足远远看着,一直到马车快见不了踪影,竟发疯似地拔腿跑了起来,一边心里暗恨,今个出门怎地就没套马!

车夫停下马车的时候,苏清蕙也没反应过来,示意绿意扶着下车,倒是绿意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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