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夫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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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钊听到提自己,微微留了神,待程修说完,笑道:“子休,我可没这福气,莫提,莫提!”
五味楼的掌柜见这小霸王一会一个腔调,被惊了两回,也不敢在跟前讨巧卖乖了,得了张知州的话,忙躬身退下,回头便将这姊妹俩的婆婆唤过来。
张士钊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东院里还未熄灯。
苏清蕙细细勾完了一副山居图,这才觉得身上有些僵硬,吩咐屋里的丫鬟白芷道:“夜深了,把门窗关好!我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白芷低着头应了一声:“是!”她是张家来了蜀地后新买的丫鬟,以前一直和茉儿一起伺候苏清蕙,说是一起伺候,不过是梳头、选衣、打理首饰这些近身伺候的活儿归茉儿,端水端饭,常常是她的。
是以,她和夫人并不甚熟悉,现在茉儿去了老爷的院子,白芷吹灭油灯前悄悄看了一眼夫人有些疲累的脸。
心下暗自嘀咕,也不知道夫人今个去哪了,头上还有草叶,裙角上都是泥。
外厢房外渐渐传来白芷匀称的呼吸声,苏清蕙怔怔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黑漆漆的树,这黑的浓烈深沉的夜,在这仿佛如鬼魅一般的夜里,苏清蕙隐约觉得那树上似乎有个影子。
可是便是豺狼虎豹,她也不怕了。
今个她在外乱走了一日,回来时,一双脚已经微微红肿,可是,她能去哪里?她还是得回来!
她有时候对着外头的那棵树,希望真的有什么人在,来将她掳走,便是去当压寨夫人,去跟着一个悍匪四处流浪,也好过这捆绑在张士钊身边的日子。
苏清蕙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听着滴漏一声,一声。
张士钊晃晃悠悠地到了东院门口,老管家正带着人巡夜,见到老爷回来,远远地便闻到酒味,禀了一声:“今个夫人回来的晚,鞋上都是淤泥,该是又去了山里!”
张府淡道:“夫人那边以后出门,多派几个跟着,现在蜀地匪寇多。”
见老管家应下,张士钊沉吟片刻,道:“你在东院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茉儿住着!”
老管家一惊,急呼道:“老爷,那夫人那边呢?”别人不明白,他可是看得清楚,老爷分明对夫人是有些情分的,今个茉儿的事已经让夫人那般失魂落魄,老管家好心劝道:“老爷,莫将夫人逼急了!”
张士钊侧首看着已经灭了光的东院,挥挥手让老管家下去。
“咚,咚,咚!”院门忽然被拍的震天响,苏清蕙摸着起来,点了灯。
不一会,便听外头白芷过来站在外禀道:“夫人,外头有人敲门,奴婢听着胡妈妈已经去问了,奴婢要不要进来伺候您?”
苏清蕙皱眉道:“不用了,我今个累了,要是有人来,你回我睡下了便是!”
“是,夫人!”
外头的脚步声一会儿便远了,该是白芷去找胡妈妈了,苏清蕙吹了灯,渐渐觉得有些困意。
门,又忽然动了,估摸是白芷回来了,苏清蕙也没吱声。
一只带着夜里露气的手搁在她额上的时候,苏清蕙倏地一惊,却是不敢睁开眼来。
她闻到了酒味!
那手顺着她的额头,一直摸到眉毛,眼睛,鼻子,嘴,下颌,脖颈。
苏清蕙心跳到了嗓子眼,那手微微停顿,她听到了一声呢喃:“清蕙!清蕙!”
那粗重的呼吸,夹杂着酒气,扑在她的脸上。
苏清蕙心里一松,是张士钊。
拥了被子,坐了起来,伸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对着外头大声喊道:“白芷,点灯!”
白芷应声进来,举着一盏小油灯,罩了琉璃套子,屋里忽然明亮了许多。
张士钊站在床边,和苏清蕙两两相对。
许是酒劲,张士钊面上一片醺红,看向苏清蕙的眼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苏清蕙低着头,淡声道:“老爷,想来是走错房间了,这是东院,您的新欢,改在西院才是,这东院里头,只有我一人住着,以后,老爷还莫再走错才是,以免,半夜,以为遭了贼了!”
张士钊并不应声,也不再看苏清蕙,直勾勾地盯着白芷放在桌上的那盏琉璃灯,半晌,说道:“夫人,我们该圆房了!”
“哐啷”一声,苏清蕙将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扔了出去,嗤道:“张士钊,你发什么酒疯!”
张士钊猝不及防,被枕头砸了脸,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高傲的女子,乌黑的秀发垂在背后,一身宽松的寝衣,隐隐泄了点春光,她却混然未觉。勾着唇,微微笑道:“夫人,你嫁进了张家!已经三年无出!”
苏清蕙仰着脸,看着张士钊似笑非笑的一双桃花眼,“三年?便是七年,十年,我也不会和你同床,你许是不知道,有洁癖的不只你张士钊一个!我嫌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娶我是为了什么,我爹还在呢,怎地,你便不待见我了?”
张士钊瞳孔猛地一缩,苏家,岳父。
看着这个矜傲的女子,想到那封报丧的信,张士钊心间忽地一软,低声道:“是士钊莽撞了,夜深,夫人早些歇息!”
张士钊转身便要离开,脚步迟疑了一下,道:“苏清蕙,我既娶你,便会待你以正妻之礼!”
说着,大步离开。
白芷进来,轻声问道:“夫人,是否歇息?”却见床上的人红着眼,木然地点头。
第63章 娶亲
婚礼交由礼部和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定在了五月初十;离宣旨的日子只有十二天;也是黎贺承和苏家怕夜长梦多;这时候也不说什么考量、女儿年纪尚幼的话儿了,苏志宏和苏侯氏一心只盼着女儿能够心想事成,早日嫁与良人。
钦天监监正从黎贺承以安王之子入了皇家宗谱以后,便开始着手准备晋王大婚的用品,旁的皇室子女,如安郡王,岐王世子,都是从开蒙的时候便开始准备起来的,晋王的已经算很晚了。
但是毕竟是亲王的位份,规格在哪里,该有的不会少,不该有的,太后和渊帝都先后赏赐了许多,便是苏家,太后娘娘又陆续从私库里抬了三十来抬赏赐过去,有些是她这些年收藏的,有些,是以前给藜泽长公主备着的,现时一分为二,留了一半给斐斐,其余的,都给了苏清蕙。
柏树巷这些日子一直是人声鼎沸,有来看热闹的,也有过来给苏清蕙添妆的,只是除了席家,苏志宏和苏侯氏都是淡淡的,人情冷暖,早在先前渊帝申斥蕙蕙的时候,他们一家体察过了。
倒是礼部尚书夫人郑吕氏和女儿郑琦的到来,除了头面首饰,又有一副先帝朝千金难求的吴早子的观音送子图,倒是让让苏家有些意外。
苏侯氏记得苏家和郑家先前并无往来,倒是听绿意说,先前在静沅长公主府的花宴上,郑家小姐,似乎不太看得上蕙蕙。
此次既是送添妆礼,苏侯氏自是以礼相待,携了郑吕氏入座,又细细看了一眼郑琦,这才笑道:“郑夫人真是好福气,这掌上明珠真如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可人,今年可及笄了?”
一旁的郑琦微红着脸,乖巧地坐在母亲下首,郑吕氏笑的眯了眼,显见是以这女儿为荣的模样,亲热地回道:“苏家夫人谬赞了,也是先前不得功夫,不然早一点儿便带绮儿过来跟着您家小姐学学了,便是沾了一两分福气也好啊!
苏侯氏眼里的热络便淡了一点,如果郑夫人提一句先前花宴小儿女的事,还算诚心,这番直接揭过,要来沾福气,这是见着清蕙上了高枝儿呢,如果清蕙嫁的只是晋江的校尉程修呢?
她家蕙蕙便算合该受欺辱吗?
苏侯氏端了茶,轻轻抿了一口,道:“不比郑家小姐自幼在京城长大,见惯了世面,我家蕙蕙幸得慈宁宫里的嬷嬷来教了规,不然,以后出门交际,可不平白的闹笑话!”
郑琦心口微跳,紧张地看了一眼苏侯氏要笑不笑的脸,郑吕氏一时觉得话有些不对味,也只当是这苏侯氏小地方出生,寒酸刻薄惯了,也不当回事儿,心里暗自鄙夷了下。
郑吕氏又接着笑道:“我家绮儿说先前见过您家小姐,便觉亲近,以后入了王府,也不是我们这等门第好上门打扰的,今个,不知道,您家小姐方不方便和我家绮儿见一见呢?好姊姊,也好缓了我家绮儿这一番仰慕之心哟!”
苏清蕙的婚礼是交由礼部和钦天监监正一起打理的,对于郑夫人的提议,苏侯氏稍稍思虑一会儿,有些为难地道:“不瞒郑夫人,这婚礼也就两日了,嫁衣虽由钦天监监正和礼部打理,但是这给夫婿做的小物件儿,我家蕙蕙还没做好几件呢,这些日子都忙的熬到深夜,这,这,真是对不住了!”
郑吕氏面上一僵,有些讪讪的,起身便要告辞。
坐在下首的郑琦更是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她家出手的,可是吴早子的画啊,这苏家,真是枉为书本网,竟连吴早子的画都这般埋汰,一时又肉疼那副本该是她嫁妆的千金难求的观音送子图。
送走了郑家母女,苏侯氏舒了口气,一旁的林妈妈小声道:“夫人,这也是礼部尚书家的夫人啊,小姐的婚礼……”
苏侯氏轻轻地摇摇头,“我们受气便是了,蕙蕙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些无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这边话音刚落,前头的丫鬟又来禀道:“夫人,杨国公府的苏姨娘来了,您看,见还是不见?”
苏侯氏听到杨国公府就皱了眉,林妈妈看见夫人的面色,忙上前一步,斥道:“你们也不看看现在府上忙成什么样了,怎么什么人都报到夫人跟前来!”
那丫鬟也是不得已,大伙都不愿意跑这一趟,就欺她绵软,此时忙跪下道:“是奴婢的错,奴婢这边回去告知守门的一声!”
说着便忙不迭地退了下去,苏侯氏叹道:“蕙蕙成了王妃,什么人都想贴上来,要是面皮再软些,就得被欺上头来!”
林妈妈宽解道:“夫人,您放心,小姐经了这许多事,人情冷暖看的比以前要透多了,再说,还有王爷和太后娘娘护着呢,您呀,就把心望肚子里放吧!”
苏侯氏想到晋王爷,深深叹了口气,“这一对小儿女,也是不容易!”
五月初十,苏清蕙寅时正便被林妈妈喊了起来,请的全福太太是宗室里的一位郡主娘娘,长辈俱在,儿女双全,夫妻和睦,已经在厢房里候着苏清蕙了。
来的还有定远侯夫人和安言师傅,定远侯夫人已经请旨让苏清蕙做自己的嗣女,百年后,定远侯府的一切都归苏清蕙,但并未上族谱,苏清蕙也依旧是苏家的女儿。
说白了,只是定远侯府不想将财产充公,或给旁支,特地选了个人罢了,给的又是晋王妃,不管皇帝乐不乐意,太后娘娘是极为乐意的,当下就颁了懿旨,允了!
而安言师傅,这回更是将视为命根子的身家全带了过来,先住在苏家,等苏清蕙回门,一起跟着去晋王府,名义上以苏清蕙师傅的名义,当年,在仓佑城,程修未来之前,苏清蕙便应承过,要照顾安言师傅终老的。
这边苏清蕙在琉璃灯下,细细地洗了两遍脸,又用从井里取出来的凉水浇了面,林妈妈递过两根红绳,全福太太拍了拍苏清蕙的脸,端庄富贵的脸上带笑道:“不要紧张,女孩子出嫁都有这么一会,我做了好几回全福太太,手艺好着呢,绞的面,利索着呢,全京城啊,都找不到第二个来!”
这般自吹自擂,一时众人都不禁笑了,苏清蕙在京城除了定远侯夫人,还不曾见过这般温厚可亲的长辈,紧张的心情,稍稍缓了缓。
绞了面,开始涂抹一层香脂,凉凉的,滑滑的,是胭脂白里新出来的玉容膏,正是先前白芷给自己用过的那款。
接着,全福太太又指导丫鬟给苏清蕙传上嫁衣,嫁衣是十多个绣娘部分昼夜,紧赶慢赶做出来的,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陵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牡丹绣云金璎珞霞帔,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东海珍珠,行走时簌簌有声。
苏侯氏以及一种丫鬟妈妈,都不曾见过这般富丽堂皇,华贵雍容的嫁衣,定远侯夫人笑道:“好了,都缓缓神,一会待了全套头饰,更美呢!”
全福太太从绿意手里接过梳子,一边梳着,一边念道: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在这充满祝福与祥和的清晨,苏清蕙恍恍惚惚地完成了全套新嫁娘的装扮,再看镜里的人,自个都有些恍惚。
苏侯氏看的又是欣慰,又是不舍,不敢在女儿面前垂泪,微微躲在了人后,自个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闺女,今个就要出门子了。
巳时初,皇城下晋王府的姻亲队伍便开始出门,吹吹打打地到了柏树巷,苏清楠带着书院里新交好的同窗便拦在了门口,大舅子拦亲,晋王只得从系着红绸的骏马上下来。
有人起哄道:“王爷,您要娶的可是江南第一才女,今个,您怎么也得做几首诗赢了我们才成!”
晋王一时哑了口,额上立时急的出了汗,他那点墨水,他自个心里有数。
后头苏清蕙正在等着出门,菡萏气喘吁吁地跑来道:“小姐,小姐,王爷被难倒了,等救援呢!哈哈,逗死奴婢了!”
等苏清蕙知道是考较诗词的时候;脑子一下子也卡住了;惊道:“哥哥怎么也不手下留情,明明先前和我说,让他表演射箭的啊!”
定远侯夫人笑道:“傻闺女,婚期这般急,再不刁难刁难新郎官,人家不以为你这是巴着嫁呀!实话和你说吧,这是我家侯爷一早和苏大人商量好的!”
苏清蕙红着脸,望着义母和娘亲,微微嘀咕道:“你们也不怕误了吉时!”这一路曲折下来,便是这回娶亲到门口了,只要没拜堂,苏清蕙心里都不踏实!
怎么这一世成个亲这么难!
美美哒的新娘子对自个亲爹,亲哥,产生了深深的怨念!
安言师傅见徒儿这焦急的小模样,笑的眼泪都要出来,“师傅在呢,怕啥!误不了!”
第64章 花烛
安言师傅招来身后的绿意,低声对她念了几句,见绿意眼中一亮,笑道:“快去吧!耽搁了,你家小姐回头可不饶你”
绿意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去前头找了哥哥,等黎贺承这边得了安言师傅的指点过了关,刚好是午时正,等迎亲的队伍在苏家用过宴,苏清蕙和黎贺承拜了苏家祖先,已经是未时正。
苏清楠背着妹妹上花轿,苏清蕙手上捧着象牙筷子,怀里夹着两条步步如意云片糕,出苏家大门的时候,一把象牙筷子向后头抛去。
怀里的糕点也被夫人小姐们抢走,苏志宏和苏侯氏望着女儿着了一品正妃品级大妆的正红身影进了花轿,眼里有些濡湿。
定远侯夫人也有些感伤,还是安慰道:“左右都是在京城,想蕙蕙了,见上一面也容易!”
手里什么时候被塞了一个玉如意的苏清蕙兜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糊里糊涂地进了花轿,低头看着手头上洁白澄净的玉如意,唇角不禁露了点笑意。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柏树巷头排到尾,从柏树巷到皇城下的晋王府,一路上的树上都系了红绸,两边是一早便安排好的士兵,防着两边看热闹的百姓冲撞了一对新人。
只是刚出了柏树巷,前头还是出了喧闹,苏清蕙忍不住捏紧了手,这样的日子,她一直便隐隐觉得,不会这么顺利。
“晋王爷,苏家小姐和我在江南时,也属故人,今日新婚之喜,士钊理当前头恭贺!”
张士钊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