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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重生不做贤良妇-第50章

小说: 重生不做贤良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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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何家也算是诗书名门,也有百年历史,早年虽不及顾家、付家显赫,但也有些名望,祖上也曾出过列侯,只是年代久了,那爵位早没了,且何家人不喜张扬,不似张家那样祖上出过皇亲,过了五六代,依旧自封是张皇亲家,于是到了如今,也就没多少还记得何家有过侯爷的事。

何老尚书乃是家中长子,下头有弟弟四个,如今那四个弟弟都早已过世,只留下何老尚书一个。这么着,何老尚书就有侄子十几个,这些侄子虽不是什么天资聪颖之人,但因何家家教严厉,且何老尚书对侄子很是大方,便是一时考不上功名,也乐意花了银子给他们铺路,于是这些子侄也都一一有了出息。

何老尚书自己又有儿子八个,其中正室所出四个,姨娘所出四个;女儿十几个,正室所出一个,其余皆是姨娘所出。

因早年何老尚书不论嫡庶,但凡瞧见哪个儿子有了出息,便帮扶那儿子做官。于是如今这八个儿子便都在朝为官,只是这两年许多老爷都赴了外任,只有何大老爷、何二老爷、何五老爷留在京里。

何老尚书这般不偏不倚地帮扶儿子们,虽助儿子都成了才,叫何家越发门庭兴盛,却也不是没有弊端。

原来这些老爷们借着何老尚书的扶持,顺风顺水地做了官后,便发现因家教关系,这几兄弟要谋的官爵都大致湣穑绱吮阋裁粗拔唬膊恍璺雷排匀耍滓谋闶且愿蹲约胰耍谑侨粢俳徊剑陀行┠焉霞幽选T缧┠辏苯癖菹戮驮餍凳怯懈隹杖保肜聪肴ィ挥泻渭业睦弦懿股希渭矣心苣偷睦弦陀兴奈甯觯苏飧霾缓茫四歉鲆膊缓茫共蝗缇透伺孕展僭薄

如此,何家就如何老尚书所说,在自己家中拉帮结派,明争暗斗起来。

何老尚书也因此懒怠留在京中看他们兄弟你争我夺,后头寻女婿,也有意寻了不为官做宰的人家,饶是如此,依旧给家里添了三四个也算有些能耐的官老爷女婿,叫家里越发热闹起来。

后头何家二老爷房里的大少爷先出了状元,又冷不丁地越过了大老爷成了户部侍郎,便将年长的何大老爷比下去。

随后,何侍郎家里又出了太子妃,因传说是天后亲自选的,其他几家以何大老爷为首因觉何老尚书素来得太后、陛下信赖,越发认定了是何老尚书偏袒何侍郎一房。更兼何老尚书疼爱何侍郎之子何循,时刻将他领在身边,于是乎,何老尚书百口莫辩,便是对何大老爷等几个儿子侄子说何侍郎房里出了太子妃不干他事,也无人肯信。因此这何家虽不至于分崩离析,但人心已然不齐。

再说何侍郎房中,又有兄弟六人,何夫人所出的乃是长子何征、三子何徎、五子何役并排行第六的何循,另有姨娘所出的二子何律、四子何徊。如今排行第四的儿子夭折了,便只剩下兄弟五个。此外,除了嫡长女做了太子妃,还有庶出女儿两个,俱是不到六岁的小儿。这房里,除了何征年长,早年得何老尚书宠爱,不眼红何循,旁人,便是已然成家的何徎、何律,听人提起何循,话语里都要带着两分不平。

说一千道一万,此事终归是因早年何老尚书对何家众人不论嫡庶亲疏,均一视同仁惹的祸。若如柳老太爷这般,只看重柳孟炎、柳仲寒两个,对柳季春、柳叔秋两个虽不冷落,但也不亲昵,令这两个庶子生不出野心来,想来何家就没有那么多的事了。与其说何老尚书这般贬低他的那些妾侍,倒不如说何老尚书是后悔当初生了那么多儿子。

此时,何循问,穆嬷嬷不好说旁的,便虎着脸说道:“老尚书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少爷、姑娘们还小,自然明白不了老太爷这话里的奥妙。”

何循对着柳檀云扬了扬下巴,说道:“听见没有,我祖父最是聪明了,你们姐妹少打算盘,想从我祖父手里讹东西,没门。”

柳檀云不耐烦理会他,只问穆嬷嬷:“嬷嬷这会子来,是为了什么事?”

穆嬷嬷笑道:“何家过两日就来人,那边缺了许多东西,虽说能去毓水镇上买,到底那边的东西舀不出手,也没法子给贵客用。”

柳檀云笑道:“明白了,就叫耿妈妈、小一陪着嬷嬷去舀东西吧。”

穆嬷嬷笑道:“除此之外,老尚书说过两日来的小客人,就要劳姑娘、月姑娘照看着。”

柳檀云笑道:“我们还小,恐怕担不起这重任,到时候还要三婶领着我们才好。”

穆嬷嬷笑道:“姑娘说的是,小的回头就将这话说给三夫人听。过会子小的就将舀了多少东西登记成册子给姑娘过目。”说着,便退了出去。

柳绯月道:“何爷好好的,做什么人家要来探望他?”

柳檀云道:“这就跟你没事哭哭啼啼一个道理,何爷这么一称病,自然有的是人舀了重礼来探望他。万幸何爷只叫几个人过来,不许旁人来,不然少不得旁人要弹劾何爷,说他趁机敛财呢。”

柳绯月点头道:“怪不得循小郎说我从何爷那边要不来东西,原来是小巫见大巫呢。”

何循梳好了头,哼了一声,又指着自己衣襟道:“我要绣着了梅花还有兰花的,反正你们家东西多,布料就舀了你们家的。”

柳檀云不跟他计较这小事,笑道:“好好,就听你的。可要绣了刺猬在上头?”

何循想了想,便道:“你若想绣,我自是不会拦着你,只是那衣摆上绣一溜白毛狗,也有趣的很。”

柳檀云瞄了眼在一旁一直睡觉不吭声的红毛,恰只能看到红毛白蓬蓬的一团屁、股和尾巴,心想只绣个这样的红毛,倒是简单的很,便道:“也行,绣这小狗倒是比绣了蝈蝈蚂蚱省事多了。”

何循道:“你别说下大话,我瞧着他们绣花都要绣好久才能做好。若是你耽误了我穿衣裳,我就当真光着身子去见大姐。”

柳檀云嘴里啧啧出声,心想这人还威胁她威胁习惯了,便道:“你别在这边跟我们斗嘴,小心你大姐见了你,不问旁的,单要检查你的学问。”

何循才要说话,那边厢,又有丫头金珠掀了帘子进来。

金珠进来后,虽焦急,但依旧恭敬地一一见过了何循、柳檀云、柳绯月,然后说道:“少爷,不得了了,夫人听说少爷□嫂子、皓月姐姐去喂猪,便叫了朱嬷嬷过来了。”

何循笑道:“这有什么,便将那个朱嬷嬷一并留下就是。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我早猜着这事了。只是到底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金珠道:“奴婢问了几次,朱嬷嬷嘴紧的很,只是不肯说。”

柳檀云道:“这还用问,新近何爷叫人捎信回京里,又有各家人进了村子来探望何爷,定是谁瞧见了,就‘好心’地蘀你回去说了一回。”说完,心想这可好,自己贤良过一辈子,终于能够当一回“红颜祸水”了。

金珠道:“朱嬷嬷来了,便先去见了老太爷,问老太爷春嫂子、皓月两个犯了什么事,就被少爷罚了。老太爷说,难不成少爷叫她们两个做件事,就是罚她们?这般说,合该叫少爷三跪九叩跪着给她们赔罪,八抬大轿将她们接进上房住着才好。朱嬷嬷不敢说旁的,这会子就在少爷院子里等着少爷回去说话呢。朱嬷嬷说‘这是咱们自家的事,还请少爷回来说话,莫要搅扰了柳家姑娘。’”

金珠这话,就是有意跟何循告朱嬷嬷状的意思,这般看来,那朱嬷嬷是来者不善,将何循身边的大小丫头都教训了一通。

柳檀云心想这朱嬷嬷定是有意叫她知道何循对春嫂子、皓月怎么着,都是她们自家的事,“家丑”不可外扬,因此并不似春嫂子过这边来跟她说话。心想她原本就是跟何家不相干的人,那朱嬷嬷还当这么着就能气到她不成?

何循冷笑道:“她这般说,我还当真不回去了。你去跟祖父说,早先祖父说不许旁人有事无事过来,这会子朱嬷嬷过来就是没事找事。若是母亲的人我用不得,那如今我就将春嫂子、皓月还给母亲,叫朱嬷嬷跟母亲说,就说日后母亲的人我再不敢用了,还请她老人家有了好人自己留着吧。你们每日还帮着我喂刺猬养白鹤呢,她们就比你们特殊?”

金珠虽气朱嬷嬷,但是这些话却是不敢跟朱嬷嬷说的,因此又偷偷望了眼柳檀云,指望着柳檀云劝着何循回去见了朱嬷嬷,又或者消了气,说些心平气和的话。

柳檀云对金珠笑道:“你先见了何爷,将你们少爷的话跟何爷说了,再叫何爷的人去跟朱嬷嬷说,你自己个就先躲一下,等着朱嬷嬷走了,你再出来。”

金珠见柳檀云也不劝着何循,一咬牙,便出去了。

柳绯月看着何循,笑道:“循小郎,你真坏,你家的公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下小猪。”

何循道:“管它呢,爱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

柳檀云也不管那朱嬷嬷心里怎么想,照旧做自己的针线,又叫何循与柳绯月两个画小狗的样子给她。

待到傍晚,金珠又来了,脸上隐隐有些欢喜地道:“朱嬷嬷叫老太爷打发走了,春嫂子、皓月两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朱嬷嬷也没敢将她们领回去。”

何循笑道:“这样才算是识时务,母亲自己个要留下人照顾我,便叫她们去蘀我喂猪,又有哪里不对?若是将她们当做菩萨一样供着,那就不是照顾我了。”

柳绯月、金珠两个点头称是,便连小一都觉有道理的很。

柳檀云瞄了眼窗外,心想一样是差事,可那差事也有美差苦差之分,想来那春嫂子、皓月两个的细皮嫩肉,如今早成了糙皮老肉了。

55火速杀来

所谓身份、脸面,就是有了就再也放不下拉不下的东西,比如春嫂子、皓月两个,一个是何夫人身边有头有脸的媳妇,一个是深得何夫人信赖的丫头,论理是该少爷吩咐什么就做什么的,但因有了身份脸面,此番再去做那下下等的事,就是打了她们的脸,且不光是打了她们的脸,连带着,她们正经的主子何夫人的脸也被打了。

朱嬷嬷虽不曾被何循吩咐着去喂猪,但就这样灰头土脸地叫何老太爷打发回来,也是极没有脸面的事,于是回来后,这朱嬷嬷便将背脊挺得直直的,忍辱负重地跟何夫人将何循的话说了,随即道:“小的过去一遭,就听人说循少爷在柳家姑娘那边,想来旁人所言非虚,循少爷在乡下压根没有读书,都跟小姑娘们玩在一处呢。小的瞧见了皓月那丫头,原先水灵灵的丫头,哪个瞧见了不说比旁人家的姑娘还强一些,如今干巴巴的,脸上都被风吹起了皮,人也没有早先那样机灵了。”

何夫人心里正气着何循的话,心想好个儿子,翅膀还没长硬,就开始护着旁人家的姑娘了,这若是大了,娶了媳妇,可还得了,又问:“那役儿呢?可瞧见他了?”说着,就红了眼睛,叹道:“他祖父素来喜欢伶俐孩子,他偏又是个憨厚性子,想来在乡下受了不少委屈。”

朱嬷嬷说道:“小的不曾瞧见役少爷,但看见一个丫头,听说是老太爷赏给役少爷的。”

何夫人忙问:“是个什么样的丫头?役儿素来不要丫头的,怎就留下那丫头了?”

朱嬷嬷道:“小的瞧见那丫头脸皮粗糙的很,说话行事,也不似咱们家养出来的丫头那般有斯文,想来是老太爷随便在乡下找了个丫头来伺候役少爷的。”

何夫人听了,心疼的了不得,心想那乡下丫头笨手笨脚的,哪里能伺候得了人。这么想着,一时间,又恨何循不懂事,不懂得母亲的关心之情;又恨何老尚书偏心,也不叫个正经的丫头伺候何役,就随便寻了个村丫头给他。半日,听说何侍郎回来了,便叫朱嬷嬷退下去,打算跟何侍郎说此事。

朱嬷嬷退下后,何夫人迎上何侍郎,还没说话,便听何侍郎道:“早先柳大老爷已经有些松动,乐意跟靖国公家结亲了,如今想来柳大老爷也被柳国公说服了,这几日,又跟靖国公说两家儿女的八字有些不合适。今日见着柳大老爷,他跟我亲近的很,倒叫我不好冷下脸来不理人。临来时,大哥、五弟便问我,可是循儿的事跟柳家定下了,不然往日里两家老爷子虽亲近,咱们却跟柳家没什么来往,平白无故,柳大老爷怎会忽地跟我亲近起来。”

何夫人听了,忙道:“老爷,柳家的女儿要不得。他们公侯人家的女儿比那些公主娘娘郡主娘娘也不差什么,一个个娇气的了不得,不是傲慢,便是张扬。尤其是柳家女儿,便是骆家姑娘也不过是性子乖张一些,比起这柳家姑娘,倒还有两份娇憨可爱。这柳家姑娘,实在是一点可人之处也没有。”

何侍郎知道何夫人这般说,乃是何循蘀柳檀云踩了何夫人脸的缘故,接着道:“你还说骆家姑娘,今日退朝,骆大爷瞅见我与柳大老爷说话,便也过来了,只说他们家侯爷听说咱们家老爷子病了,也要过去探望探望,且还要领着他们家丹枫、红叶一同过去。”

何夫人一怔,忙问:“早先柳家丫头发话说要叫老三媳妇的娘家妹子去乡下玩,我没当一回事。不想老太爷怎就被那丫头哄骗了,当真邀请老三媳妇的父亲过去。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我听说过去的都是咱们家姻亲,怎这骆家也知道,难不成,老太爷也请了他们过去?”说着,心想何老尚书素来固执,他的心思定然不会更改,只是就叫了那么一群人过去,又是个什么意思?想着若是何老尚书一时气急,见他们夫妻不肯让步,便有意气他们胡乱给何循指一个亲家,那还得了;况且何老尚书这样胡来,少不得叫那些觊觎何循的人又多生出许多心思来,这般只应付他们还不够,哪里有正经的功夫去蘀何役何循两兄弟寻了岳家。

何侍郎道:“你莫胡思乱想,父亲是看不上骆家的。”骆家跟睿郡王等人牵扯太深,何老尚书再糊涂,也不会叫何家跟睿郡王府那些素来就爱生事的王公家扯上干系;只是柳家门第未免也太高了一些,且素来与骆侯爷交好,与一众公侯人家也亲密的很,这样的人家看着好,若与他们结亲,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了。只看早先柳老太爷因厉子期一事被众人弹劾,便知朝中早有一些人对这些三王之乱后出来的公侯心怀不满,若与柳家结亲,岂不就是与这些人唱反调,蘀太子、太子妃结仇?虽柳老太爷力挽狂澜,平息了此事,但何家素来在朝中不与人结仇,何苦平白添几个对头出来?且何家素来不喜张扬,只他们房里先出了个太子妃,后头又有个国公家的儿媳妇,这般鹤立鸡群,越发成了众矢之的,叫其他房的人猜疑。想着,便觉何老尚书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忘了何家的祖训,因家里出了太子妃,便不似早先那般沉得住气了。

“老爷,听朱嬷嬷说乡下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早先春嫂子也说柳家姑娘也跟男儿一般,随着循儿在山下乱跑,不是打猎就是蹴鞠。听说柳家老太爷几年内都不乐意回京,也不叫家里的老夫人、夫人过去帮着管教孩子,带过去的一位三夫人,又是才进门一年多的,也没生养过孩子。这样的女孩儿,将来定然也不会懂得什么规矩。循儿就罢了,役儿也被老太爷留下……

何侍郎说道:“虽则父亲不叫我过去,但既然听说父亲有恙,我焉有不过去的道理?等着过两日休沐,我便去乡下,一则再好好劝劝父亲,趁早将循儿领回来,免得夜长梦多,此时不过是青梅竹马之情,若日后生出旁的来,咱们家跟柳家的事便定下了。”

何夫人忙道:“将役儿也领回来,若是役儿不肯回来,便将他的丫头带到乡下去。”说完,又道:“罢了,想来役儿在乡下玩野了性子,不肯轻易跟老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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