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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茹妃-第16章

小说: 茹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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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笑出一口大白牙的四阿哥,茹蕙咬牙:“醉鬼。”

“醉鬼?”四阿哥莫名所以,抬头四处张望:“哪儿?”

深深吸了一口气,茹蕙告诉自己,这位爷现在神智不清呢,跟他一般见识,她就输了。

“放开我。”

肩膀被紧紧压制住,茹蕙只能腰腿发力,意图挣开四阿哥的压制。

茹蕙的挣扎,唤回了四阿哥的注意力,他愣愣低头,盯着怀里眼见就要挣出去的小人儿,下意识一把抱住,然后皱了皱眉:“茹蕙,我渴。”

一场努力,全部付诸东流,茹蕙气急了:“渴死你算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茹蕙的嫌弃,四阿哥收紧了双臂,一脸委屈:“渴。”

茹蕙无奈:“你渴你倒是放开我呀,你不放开,我怎么给你倒水?”边说边伸手拍了拍四阿哥环着自己的双臂。

胳膊被拍,四阿哥低头看了一眼,却再次收紧了双手,不管不顾继续嚷嚷:“渴。要喝水。”

茹蕙又挣了挣,四阿哥却怎么也不肯再放开手。

被压制得只有四肢能动弹的茹蕙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蚍蜉撼树,腰上的根本不是胳膊,而是铁箍,四阿哥也不是人,根本就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

或者叫寻冬来帮忙把这醉鬼的胳膊拉开?

人小力弱的茹蕙停止挣扎,开始考虑脑中计划实现的可能。

“想喝水。”男人委屈地开始蹭人了。

茹蕙冲着帐顶翻了个白眼,“寻冬,寻冬,快起来,爷要喝水。”

早就被两人的动静惊醒的寻冬端着杯水低头走了进来,“爷,喝水。”

“嗯。”

四阿哥抬起一只手去接水杯。

茹蕙眼睛一亮,飞快挣动,眼见就要爬出生天了,一只大长腿凭空砸了下来。

吧叽!

茹蕙彻度被压趴下。

看着被主子爷压在被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茹蕙,寻冬诚恳建议:“姑娘,要不你忍忍,说不准一会儿主子睡着了就放你走了。”

茹蕙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寻冬,你也太狠心了,不想着救救你姑娘我,却让我忍,算我看错你了。”

寻冬拼命忍笑,“不是寻冬不帮忙,可你也看到了,主子爷喝醉了后这力气,就是两个我也拽不动,要不,我去找小贵子帮忙?”

“还不够丢脸的?”茹蕙彻底熄火,咬牙:“得了,我忍。”

两人说话的功夫,四阿哥已经把一杯水喝完了。

寻冬接过空了的杯子,问:“爷,可还要喝?”

四阿哥不吭声,伸手捞起被子上的茹蕙往怀里一抱,躺下了。

“我算是清楚了,他这是把我当大号趴狗呢。”被四阿哥搂在胸前半压半抱,茹蕙痛苦地挣了挣,咬牙切齿地低吼:“你要压死我了。”

本来已经闭上眼了,却被恼人的声音吵醒,四阿哥一脸不高兴地睁开眼,看向自己的怀里。

茹蕙努力挣动,要想抽出被压在男人身体下面的胳膊腿儿:“你别压我,再压我挠你我告诉你。”

估计是听懂了,四阿哥一翻身,让软软的娃娃直接趴在了自己胸前。

日了狗了,能不能松开手?

“四爷,咱们打个商量,放开我吧,我还要回自己的被窝睡觉呢。”

“睡觉。”

这一次,四阿哥根本连眼都不睁了,直接伸出大长腿,压住怀里大号娃娃挣动的下半身。

他一手环着娃娃的上半身,另一只手则搭在了娃娃的腰上,自觉姿式很舒服,男人嘴里还低声夸了一句:“好乖。”

四肢完全被禁锢的茹蕙冲天翻了一个白眼儿,“得,真成趴儿狗了。”

看着茹蕙被四阿哥抱在怀里的姿式,寻冬脑中清晰地浮现出往日姑娘抱着趴儿狗睡觉的样子,两幅画面,果然高度一致。

替两人盖好被子,仔细掖好,寻冬安慰自家臭着脸的姑娘:“先忍忍,说不准爷睡一会儿嫌你碍事了,自己就把你踢出被窝了。”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好吧。

茹蕙白了寻冬一眼,“帮不上忙就赶紧走。”

于是,寻冬便忍着笑站起身,端着灯绕出了屏风:“姑娘有事叫我,我一准听到就过来。”

“你等着,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听到屏风后茹蕙气恼的声音,寻冬笑了一声,熄了灯,躺进自己的被窝,闭上了眼。

……

带着馨香的滑嫩肌肤带着孩子独有的奶香,比趴儿狗还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让人根本就爱不释手,至少,在四阿哥睁开眼前,他的左手完全是下意识紧紧扣住了茹蕙绵软的。

而当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海棠春睡图,却是让他失神了几分钟。

挪开自己压制的腿,再轻轻抽出被枕着的胳膊,四阿哥轻手轻脚出了被窝,就那么穿着寝衣走出了寝居区。

屏风外,早就起身了的寻冬看到自屏风后转出来的四阿哥,赶紧站起身:“爷。”

四阿哥嗯了一声,“蕙儿还睡着呢,别吵醒她。”

“是。”

第30章

手脚轻巧地服侍着主子爷洗漱穿衣,寻冬的动作比茹蕙不知熟练了多少倍,可是,四阿哥却不满意地皱了皱眉,推开了寻冬,自己动手将胸口至颈上的几颗扣子扣上。

被嫌弃了,按说该沮丧的,可寻冬的情绪完全没有什么波动,只是静静低着头退到一旁。

“看着到饭点了就把你们姑娘叫起来。”抻了抻袖口,四阿哥抬脚走到帐门口,似是想起什么,回头又加上一句:“你们姑娘若问起,就告诉她爷去十四弟那儿了。”

寻冬垂首蹲身应:“是,奴婢记住了。”

四阿哥再次看了一眼挡住寝居区的屏风,转身出了大帐。

看到站在帐外的侍卫,想起小贵子昨日说老十四直接闯进了自己大帐的事,四阿哥皱眉:“阿泰,昨天你什么时候上值的?”

身形粗壮、脸色黎黑的侍卫胸脯一挺:“回四爷,奴才昨夜寅时三刻上值。”

“谁和你交班?”

“巴虎。”

“让他去侍卫处领五鞭子。”四阿哥抬头望着碧蓝的晴空,只觉吸进胸腔里的空气都是甜的,极是酣畅,因为心情好,他还跟阿泰多交待了一句:“你告诉他,爷念在他后面的行程还要当值,就不重罚他了。”

“嗻!”阿泰弯腰打千儿,声音洪亮地应了一声。

……

十四阿哥一脸怨气坐在书案前,咬牙切齿地写字。

四阿哥坐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一本经书,看得津津有味。

“皇阿玛说今儿无事,可以随意玩耍。”

“没错。”四阿哥头也没抬。

“那为什么我要写字?”十四阿哥抬头狠瞪四阿哥。

“因为什么你不是知道?”四阿哥翻了一页书。

“那几个狗奴才,他们居然敢告状。”十四阿哥重重拍着桌案:“另让爷找着机会,看爷不整死他们。”

“他们?”四阿哥抬头。

“不就是为打了你逐凤砚的事吗,你跟我装什么傻?”十四阿哥白了一眼自家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亲哥哥:“我哪知道你的女人胆子那么小,不过说了她一句,她就跪地上了,她跪就跪吧,还带翻了桌案,把一桌子东西全打了,四哥,我就奇了怪了,这么个又笨又胆小的女人,你怎么就稀罕上了?为他她,还要罚我这个亲弟弟,你是不是太没手足情了?”

“我的逐凤砚被打了?”四阿哥放下手中的经书,一脸黑沉看着十四阿哥:“还是因为你吓着了茹氏?”

看着四阿哥一张风云汇聚的脸,十四阿哥傻眼了:“你不知道?”

四阿哥咬牙冷笑:“我现在知道了。”

啊!

十四阿哥重重一拍额头,他怎么就不打自招了?他怎么就这么傻?!

“既然知道茹氏是你哥我的女人,你还去吓她……《孝经》一遍。”四阿哥冷冷看着十四阿哥,冷酷无情地再次加了一句:“打了我的砚台,再加一遍。”

十四阿哥痛苦地趴在桌上:“爷不写,写完这些爷的手就废了。”

四阿哥低下头继续看经书:“你可以不写。”

“啊!”

十四阿哥抓狂,是,他是可以不写,但是不写的后果,他从小到大已经体会了无数遍了,这个阴险的哥哥一定会让他后悔。

“等等。”十四阿哥猛地抬起头,晶亮的眼睛盯着四阿哥:“既然不是因为我打了你的砚台,你凭什么罚我写悔过书。我写了悔过书后面的大字就不用写了吧?”

“昨夜你拿皇阿玛赏的白玉佩打赌了。”

十四阿哥恼极了:“白玉佩是皇阿玛赏给我的,我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皇阿玛赏你的东西你确实想怎么处置就可以怎么处置。”与十四阿哥脸和脖子粗的形象相反,四阿哥气息极其平和,听到十四阿哥跟他吼,也完全没有生气,“但这枚白玉佩不行,那是皇祖父当年留下的,皇阿玛说过,我们这些兄弟,每人都只能得一件皇祖父用过的物件儿。”

四阿哥这句话,让十四阿哥的怒气如同被扎破的气球,立时瘪了下来,只是,他却仍不肯就范:“我不是没输吗?”

“无论输赢,拿皇祖唯一的赐赏打赌,你就错了。”四阿哥再次自经书上抬起头,看向趴在桌案上不肯动弹的十四阿哥:“不想写悔过书?也行……”

“不,我写。”不等四阿哥接下来的条件说出口,十四阿哥腰身一挺,迅速拿起扔在桌上的毛笔,低头认真写悔过书。

这是他的亲哥哥没错,但是他在十三年的生命里,却用无数次亲身体验验证了何谓冷血无情四字,尤其在他犯了错后,这位哥哥是真的会下死手的。

不就是写字吗,他从六岁开始进学,到现在已经写了七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写一天字,没什么大不了……

看着埋头写字的十四阿哥,四阿哥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想说《尚书》不错的。”

十四阿哥咬牙,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亲哥,这就是个恶魔……

可是,他不能反抗,因为皇阿玛说过,除非他大婚,否则他的学业都要听这个恶魔的……决定了,回去就告诉额娘,他要立即娶个媳妇回家,这样一来以后他就再也不用受这个恶魔兄长的欺压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进入秋季的第十天,苏培盛与查郎阿的伤已痊愈了,对于两个只用了半个月,就将一身伤养得七七八八的事,太医很是好奇,更是借机替两人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可惜,除了再次确定两人的身体完全康复,尤其查郎阿的体质,更是少有的健壮,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发现,太医便也不得不将两人放出养伤的帐篷。

苏培盛与查郎阿被释放后的第一件事是洗浴,然后,便去给四阿哥磕了头。

送走查郎阿,四阿哥回头看向默默坐在帐篷一角描红的茹蕙:“爷什么时候给他们送药了?”

茹蕙停下笔,想了想:“他们受伤那天啊,还是寻冬去送的呢。”

四阿哥咬牙,起身走到帐角,威胁地压低身子:“蕙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学会假传爷的命令了。”

“啊?”茹蕙抬起头,看了一眼四阿哥紧绷的脸,又低下头:“哦。”

看着继续慢吞吞一笔一画描红的茹蕙,四阿哥挑眉,这就完了?不害怕,更没认错。

“我说,你是不是太不把爷当回事了。”四阿哥掐着茹蕙细软的小腰,一把将人举了起来,“快认错,不然把你丢出去。”

被高高举了起来的茹蕙居高临下看中帐中的一切,一时忍不住乐:“扔吧,扔吧,反正我这两个月在帐里也快闷臭了,扔出去也好。”

“臭了?”四阿哥收回手,将人带进怀里,埋进细瘦的肩颈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脸嫌弃地抬起头:“是快臭了。”

“你说谁臭呢?”没想到四阿哥完全不给她留面子,茹蕙一下不愿意了:“我天天沐浴,怎么可能臭。”

“天天沐浴?”四阿哥眯眼:“爷怎么不知道?”

茹蕙张了张嘴,她是在空间的湖里泡澡的呀,四阿哥当怎么可能知道。

“唉呀,你这人,女孩子的事,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没事就骑你的马打你的猎去,别扰我练字。”

“呵,人都还在爷手上呢,就敢跟爷横,你这是吃定了爷不会拿你怎么的?”四阿哥促狭地看着高昂着下巴的茹蕙,将人抱在怀里,然后……

“哈哈哈哈……”

一阵惊急的笑声,在大帐里响起,被四阿哥抱在怀里挠痒的茹蕙拼命挣动,“放手……,哈哈……你……四,哈……别……挠……”

看着怀里的牡丹染上绯色,花枝乱颤的景色一时美不胜收,看得目醉神迷的四阿哥哪里肯放手,他喃喃低语着继续用他罪恶的手在茹蕙腋下轻轻划动,“错了没?”

“错,哈哈,错了,四爷,我错了,啊,哈哈……”笑得几乎倒气的茹蕙眼中含泪,可怜兮兮软成了一瘫泥,软塌塌倒在四阿哥腿上,两只小手软软捉住四阿哥的袖子:“别挠了,要死了。”

牡丹带露,仰颈相就,四阿哥手上一缓,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叹:“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帘前过。

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

檀郎故相恼,刚道花枝好。

花若胜如奴,花还解语无?”

茹蕙眨了眨眼,她只有十岁,听不懂!

等四阿哥平息了心情,再睁开眼,便见着茹蕙正睁着一双被泪洗过后比往日更加清透的眸子滴溜溜四处乱看。

四阿哥咬牙:“说话。”

“啊?”

“少给爷装傻,你心智早长成了,什么不懂。”若不是因为她心智长成,不比十七八的大姑娘差,他也不敢与她这般亲近,他其实也怕她心性不定,最后不仅自误,还误了他。

“我只有十岁。”茹蕙抬高下巴。

四阿哥抬手捏着那嘚瑟的小下巴,恨恨威胁:“你等着。”

茹蕙眼珠转了转,没敢再捋虎须,只甜甜笑着揪住四阿哥的袖子:“四爷,你今儿有闲,不如咱们去跑马吧。”

……

皇帝带着一群人,远远便看到了领着一个小丫头骑马的四阿哥。

“那是谁?”

一个不起眼的中年太监抬起头,张望了一小会儿,低下头:“回皇上,那便是茹氏。”

皇帝眯了眯眼:“前几天老四不是说费扬古身体不适?”

中年太监想了想:“四爷这几天每天都会去伯爷帐里坐坐。”

皇帝点点头,“那急救之法可试过,是否得用?”

中年太监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起伏:“得用,皇上,前几天便有奏报回来,用四爷献上的法子,已救回九人了,随着这法子的推广,以后大清必然有无数人受皇上之恩,重获新生。”

“得用就好啊。”皇帝长长吸了一口气,仰首看向头上青天:“这是种痘之法后又一造福苍生的功德之法啊。”

“都是圣上恩泽四海,苍天感念,才有了此法的出现,圣上慈心,感天动地。”

“行了,朕虽有推广之德,茹氏之功也不能磨灭,不过她一个女子……这样,你记着三年后将茹志山的考评递给朕,以防朕忘了。”

“嗻!”中年太监领命后,又默默退了回去。

“李德全,费扬古旧疾复发,床前没有女儿服侍,去传茹氏,着她前去侍疾。”

第31章

茹蕙走进费扬古的帐篷时,脚步微微顿了顿,与四阿哥大得隔离出起居、寝居、办公、会客各区后仍有余逾的大帐不同,费扬古的帐蓬应该只有四阿哥大帐的一半大。

听到李德全前来传皇帝的口谕,消瘦的费扬古撑着病体被三子富存、四子五格扶持着下了病榻。

李德全的目光飞快扫过被两个强壮的儿子夹在中间,衬得越发瘦小的费扬古,心里叹了一声“老了”,脸上却含笑宣讲了康熙的口谕:“费扬古年事已高,随扈期旧疾复发,着茹氏代其女床前侍疾。”

费扬古的腿一软,所幸富存与五格一直没松开老父的胳膊,及时将他扶回了病榻。

靠在病榻,老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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