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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嫡女楚晴-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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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忍不住也想落泪了,彷徨片刻,终于朝乐安居走去。

大长公主正要歇晌,浅碧本打算回拒,见她脸色不好,笑着请她就坐,进里屋回禀了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顿一下,叹口气,“让她进来帮我捶腿。”

周琳沉默着进了内室,靠窗的长案上供了盆瑶台玉凤,花苞鼓胀得极大,马上就要盛开似的。高几上的双耳圆肚景泰蓝香炉里袅袅散着烟气,屋里充溢着槐花般的清甜。

大长公主倚着靠枕躺在大炕上,手里攥一对狮子头核桃,正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抬眼瞧了瞧,“给我捶捶腿,胀得难受。”又吩咐浅碧,“把那个敬亭绿雪找出来沏给二姑娘喝,别太酽了。”

浅碧笑着应声而去。

周琳胸口却涨得难受。

敬亭绿雪跟雀舌差不多,产自安徽敬亭山,因叶柄嫩绿且有白毫显露,故而得名。敬亭绿雪非常难得,她也只在谢贵妃处喝过一次,因觉得新奇回府提了一句,没想到大长公主竟然记在了心里。

浅碧很快回来,除了茶盅还端了两样点心,玫瑰糕和杏仁酥。杏仁酥甜中带苦,味道很奇怪,府里除了她再没有别人爱吃。

显然大长公主是特意给她做的,可她跟高氏一样,都是每隔十天才来一回。

要是她不来,这点心不就放坏了,祖母的心意也就白白糟蹋了。

周琳终于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哽咽道:“孙女不孝,祖母,您打我骂我吧?”

大长公主笑道:“平白无故地打你干什么?回头被人知道还不得骂我是个老乞婆,有这么待孙女的吗?快把泪擦擦,哭肿了眼可没法见人了。”

周琳抽泣几下收了泪,跪到大长公主身前,“祖母,我给您捶腿。”

大长公主点点头,“嗯,力道重点,要是累了就停下,别勉强。”

掀开搭在膝头的毯子,周琳看到大长公主身上穿的中衣,月白色的底儿,裤脚处绣着两道松枝,很明显是楚晴的针线,细密而匀称。

大长公主见她注意上面的绣花,笑道:“是你大嫂孝敬的,我不喜欢花儿鸟儿,她就绣了松枝……你嫁妆绣得怎么样了,只把嫁衣和喜帕绣出来就成,其余都交给绣娘,没得为了嫁妆伤了眼。咱们家的姑娘,谁还敢挑理儿不成?”

“已经绣得差不多了,我也只是绣了几样,没太费工夫。祖母,我也给您做身中衣吧?我针线活不如阿晴好,可一定会仔细绣,让您穿了舒服。”

“看你这孩子,”大长公主嗔怪地笑,“穿着里头的东西我还会挑三拣四不成?再不好那也是我孙女孝敬的。不过我眼下用不着,你嫂子给我做了三身,加上以前针线房做的,且得穿一阵子。你呀,趁这几个月好生松快松快,没几个月就要出阁了,当人媳妇跟当姑娘可不一样,上头有婆婆盯着呢。”

别人都是教导闺女在出阁前多练习针黹女工,多学习掌家管事免得到了婆家被人挑理儿,大长公主可好,让她由着性子好生享受享受。

周琳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的确,成了亲上头就有公婆管着了。就像楚晴,成亲后除去给祖母及娘亲问安之外,便是在观月轩待着,府里的事务基本不掺和,也不觊觎着管家权或者往各处安插人。

娘亲不也是看她不顺眼吗?

今天就装病叫她侍疾,可楚晴怎会是个任人欺负的人,这不就自讨了苦吃,而且自己落了没脸。

自己的娘亲是这样,吕怀中的娘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吧?

周琳的脸色便暗淡了几分,捶腿的手也慢了下来。

大长公主叹道:“女人啊,要想在婆家过得好,首要是要男人护着你,男人要护不住或者不愿意护,就得依靠娘家的势力。娘家是什么地方,就是你走投无路的时候,能收留你。好比你嫂子,阿瑾护着她,国公府也愿意替她出头,阿瑾说成亲那天,国公府四爷当着他的面儿告诉你嫂子,要是过得不顺心,尽管回娘家,不用留在婆家受憋屈。就是为这个,阿瑾也得好好待人家。”

周琳沉默着,自己出嫁时,父亲可会说这样的话?

肯定不会,父亲眼高手低,天天抱怨无用武之地,可他文不能提笔作文,武不能骑马张弓,又能干得了什么?

二哥与父亲一样,明明自己不行却非得说是时运不济。

娘亲就更不用指望了……仔细想想,自己出事竟然谁都依靠不上。

如果,如果祖母能一直活着就好了,她肯定不会不管自己。

周琳俯在大长公主身前,不由自主地把这话说了出来。

大长公主拍拍她的手,笑道:“要是一直活着,那我就成精了。你啊,要记着,路是走出来的,情分是处出来的。”

***

此时的楚晴刚睡醒晌觉,精神十足地吩咐半夏把箱笼里的细棉布找出来,张罗着要替婴孩做中衣。

周成瑾讶然,“你这也太早了吧?你知道要做多大尺寸?”

“知道,我见嫂子做过,”楚晴胸有成竹地说,“嫂子就是这样的,开头身子利索,多做几件,等后来身子笨了想做都做不成。总不能让孩子尽穿别人做的衣衫,我这当娘亲的也该尽份力。”

周成瑾再不好说什么,只叮嘱她千万不可劳累。

接下来一个多月,楚晴都在兴致勃勃地带着半夏与春分几个裁制小衣,全然不知外头已经是风云变色云谲波诡。

这一天明氏突然上门,神情复杂地说:“阿晚投缳了……”

☆、第163章

“啊?”楚晴惊呼出声,“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

“你不知道?”明氏更是惊讶,目光扫过炕上摊着的布料,很快明白了什么,不由后悔,“我不该来这一趟,你有了身子?”

楚晴脸上浮出由衷的喜悦,羞怯却开心地回答,“刚两个月,还没敢对人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二姐姐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

明氏叹道:“看来姑爷对你真是好,外头的风雨一点都没传进来。”

但凡当官的,不管是三品大员还是七品知县,只要用心查,没有查不出问题来的。二皇子更是,府里数不清的金银玉石,珍珠翡翠,书房成箱与各地官员往来的书信。书信有的是公函,而有些不免会涉及到隐讳话题。

谢贵妃与安国公急了眼动用各处人脉想法洗脱,四皇子也不遗余力地替二皇子开解,只是越洗越黑,越开解罪名越严重。甚至一些素来站在二皇子阵营的官员也反口指证二皇子。

无奈之下,安国公只能舍弃二皇子转而扶持四皇子。

只是四皇子脚跟还没站稳,三皇子又抛出一封书信来,竟是十几年前安国公写给鞑靼苏鲁木的,信上许诺提供铁器与马匹让鞑靼继续南下,只等他堂弟率兵才可北撤,事成之后愿意以万石粮食相赠以表谢意。

书信既出,立刻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

丁卯年那场战事,万晋朝损伤惨重,丢失三座城池不说,被鞑靼屠杀的黎民百姓多达数十万,多少家庭背井离乡妻离子散,谁能想到鞑靼背后竟是安国公在支持着。

如果没有谢贵妃的授意,安国公有胆子这么做?

借由这封信,三皇子又抖搂出两年前自己断腿的经过,彻查之下,竟然与二皇子也不无关系。

顺德皇帝急怒攻心,在太和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吐了血。

锦衣卫将安国公阖府上下入了狱,三天后安国公处以车裂之刑,男丁不论年纪尽数处斩,女人或沦为奴,或沦为娼,二百多口下人全部流放到千里之外做苦力。

顺德皇帝念着谢贵妃的情意,赐了一杯鸠酒以全尸身,给二皇子赐了三尺白绫。

四皇子虽免去死罪,却被关进了诏狱,顺德皇帝丝毫情面不留,下令锦衣卫继续往深里查,不管是勾结外敌还是贪墨行贿,但凡是不轨之举,一律从重处罚。

四皇子身陷囹圄为求自保,托人给楚晚带来书信一封,令她回娘家请卫国公、以及大长公主想法说情。若他脱身,定待她以正妻之礼,相亲相爱,再不恩宠她人。

四皇子虽入狱,可他身边的奴才还在府里,威逼着楚晚想辙。

楚晚冷笑一声,当晚就上吊死了,桌上留了一封信,说她此生做过最蠢的事情就是嫁给四皇子,死后宁可葬在楚家祖坟外面,也不想与四皇子同葬。

生既不同枕,死亦不同龛。

消息传到顺德皇帝耳朵里,顺德皇帝虽恨儿子不仁不孝,却不容他被外人轻视,冷笑一声,“你不愿进皇家祖坟,朕就成全你,此亲事一笔勾销。”

四皇子府邸众人便吹吹打打将楚晚的尸身送回了国公府。

国公爷没说什么,文氏却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直骂楚晚是个蠢货,自己犯蠢还连累全家,要死就悄没声地死,留什么遗书?

要留遗书也成,把嫁妆先送回来,还有她房里琳琅满目的摆设,怎么这些好东西不惦记着往娘家送?

明氏听她说的不像话,直接把她拘在宁安院,借口侍奉老夫人再不肯教她露面。

楚晚以楚家女的身份发丧,按道理几个兄弟姐妹都要去送行的。

明氏前来就是通知她,可见她身怀有孕,又被周成瑾瞒得死死的,显然是不想让她跟着伤神,便道:“你不方便就别过去了,死者已逝生者可追,在家里烧点纸略表心意也就是了。”

楚晴黯然道:“我回去顺便看看祖母……要是不回去,恐怕也没人送了。”

楚晓应该能回去,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楚曈自打成亲就断了往来,从没回过娘家,楚溥既不管,明氏也没多嘴去问,隐约听说好像生过一个孩子;而楚暖,挺着大肚子肯定更不方便回。

在这个乱世飘摇的关头,楚晚又是被皇上斥责回国公府发葬的,其余府邸大致都是观望,能在门口摆上祭品已经算是不错了,不能强求人家到府里来祭拜。

楚晴既然决定回复祭奠,周成瑾自然要跟着。

因楚晚是出嫁女,且要瞒着老夫人,楚家并没有大肆铺张,只在楚晚先前住的盈翠阁设了灵堂,又将外院一间闲置屋子收拾出来,布置成接待外客的所在。

楚溥楚渐等人都穿着平常的青色或灰色道袍,而楚旻却是换了正经的素服,在外院待客。

楚晴跟在明氏身后进了二门,隔着老远就看到盈翠阁门口的树枝上的白幡在秋风里飘摇,廊檐下挂着白纸糊的灯笼,上面用黑字写着大大的“奠”字。

看字迹,应该是楚晟所写。

明氏道:“旻哥儿资质平常,却被你二伯母逼得紧,读书不到三更不许歇息,旻哥儿犟劲上来,闹着不去书院。阿晟看不过眼说带旻哥儿去香山住两天散散心,被你二伯母骂了一顿,说他不安好心,看不得旻哥儿出息。”

楚晴无语。

文氏就是太要强了,非得事事出头,才把楚晚逼到四皇子府,又要求楚旻压过楚晟。岂不知,天下士子数万之众,能中举的刚过千,能考中进士才二百余人。文氏这样逼迫楚旻,别学问做不好却累垮身体。

自盈翠阁出来,楚晴转身去了宁安院,老夫人仍在睡着,楚晴便没进去,只站在厅堂跟珍珠聊了几句。

老夫人现在睡的时间长,醒的时间短,可一旦醒着就免不了闹腾,大抵就是挑三拣四,嫌茶水冷,菜品嫌或者点心的味道不好,动辄叫骂叫打的,不把宁安院上下折腾翻天不算完。

珍珠伺候老夫人年岁久了,有了一定感情尚能忍得,底下近几年刚换的小丫头却受不了,时常往大房院桂嬷嬷处走路子,渴望能换个有前程的差事。

哪里有前程,不外乎是明氏屋里。老夫人一去,国公爷就打算把爵位让给楚溥,自己安心当个田舍翁,不再过问朝事家事。如此明氏就是国公夫人,身边伺候的人要添好几个。

再就是楚晟那边,大家心里都雪亮,楚晟将来必定有出息,而且他身边就没有丫头伺候,眼看就要成亲了,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桂嬷嬷不拦着别人来求,却从不松口答应,只冷眼看着,心里早物色了几个忠心能担事的丫鬟,只等时机一到就提拔她们。

明氏嘱咐她,“我这边不缺人,多几个少几个无关紧要,阿晟那里必须得挑好的,以后四房院就是他主事,他那边起来了,至少咱这两房能互相照应……还有老夫人那头,一定要尽心尽力地伺候,别让人说嘴。”

桂嬷嬷心里透亮,伺候老夫人固然是为人儿媳的本分,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楚晟,楚晟三月十五春闱,怎么也得让老夫人熬过春天,否则错过了这场又得等三年。

而只要考中进士,做官却是不急。老夫人若是不在,儿子得守孝三年,楚晟作为孙辈,只需要守孝一年。如今朝中时局不稳,等一年兴许会明朗,到时候再谋个官职也不晚。

明氏的这番打算,楚溥与楚澍心里都明白,也都认可,唯有楚渐在听到楚晟喊自己“二伯”时,总觉得有种莫可言说的苦涩。

时光如梭,转眼又是冬日,扑簌簌下过一场雪后,楚晚过了七七,丧事算是告一段落。

楚晴再没回去过,只让周成瑾捎了些祭拜之物。

顺德皇帝怒极之下杀了二皇子与谢贵妃,现在返过来不免有些悔意,尤其谢贵妃是他亲自求来的,盛宠二十多年,身边乍乍少了这个人感觉空落落的,于是对四皇子格外开恩,虽没有放出来,却也没有再加罪,仍在诏狱里关着。

三皇子在这场纷乱中表现出色,赢得全胜,却彻底失了君心。顺德皇帝怒其不念骨肉之情,借划分封地之际,将他赶到了四川。

这也正是三皇子所愿,离着京都远远的,在封地上称王称霸,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不顾天寒地冻很快就带着孙月娥及侧妃姨娘们离京了。

眼下得用的皇子只剩了五皇子跟六皇子,顺德皇帝没什么可选的,便将半数朝政移交给五皇子处理。

众人都觉得五皇子平常除了行商有些聪明之外,对他并没抱很大希望,没想到几桩事情处理下来,颇让人刮目相看。

冬天向来是国库紧张之时,西北守兵需要冬衣粮草,而辽东多雪,每年都会成灾,户部跟兵部常常会因为如何分配物资而扯皮较劲。

今年可好,听说辽东赈灾,京都两家商户主动提出捐赠万石粮米,五皇子为表彰他们的义举,亲自提笔写了“义商”两字赐给他们,并允诺来年可少纳两成税银。

如此一来,不少商户学习他们的举措,纷纷捐钱捐物。五皇子再没像开头那么大手笔,却让户部把他们的功德都记载成册,写成红榜张贴在各处显眼的地方。

这年国库只象征性地拨出三万两银子,其余均由商户捐赠。

库银多了,官员们的炭敬便发得足。官员得了利,商户得了名,大家都高兴,一团和气,

有有心人打听过,率先捐物的那两家都是廖家的产业。

消息传到顺德皇帝耳朵里,皇帝笑笑,“老丈人有钱舍得给女婿造势,没什么不好。”

进了腊月,徐嬷嬷来给楚晴送今年的账本就说起此事,“银子不是万能的,可没了银子却是万万不能。文人墨客视金钱为粪土,可他读书写字穿衣戴帽科考举业还不都是粪土堆成的?”

暮夏在旁边吃了“嗤嗤”地笑,“嬷嬷是说那些读书人都是粪球?”

楚晴也跟着笑。

四个月多了,已经有些显怀,身上穿的嫩米分色通袖袄还有湖水绿的裙子都是入冬新做的。周成瑾亲自挑的衣料,怎么亮眼怎么来,不但这时候穿的做好了,就是肚子再大点的,也都准备齐全了。

屋子里烧着火盆,没用熏香,却是供了两只金黄色的大佛手瓜,散发出沁人的甜香。

楚晴小脸养得愈加白嫩,笑起来两眼弯弯,比小时候还要乖巧可爱。

徐嬷嬷看得连连点头,心道总算苦尽甘来,嫁了个知道疼人的夫君。感叹过后,又道:“睿哥儿回了山东,说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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