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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表哥见我多妩媚-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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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自己弱的人,更何况小哥哥长这么好看;再例如张染,他感激闻姝曾经救他一命而不挟恩要挟,又喜欢闻姝没有如别家小孩子一样跟他相处,要么总来烦他,再要么被他气走。

完全符合自己期待的小伙伴多么重要,谁也不想把对方气走。

所以最后算下来,等小黄门扬高声音,隔着半个围栏喊张染时,两个小朋友竟然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张染心中惊讶,冲小黄门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闻姝看他要走,便郑重其事再向他道谢了一次:“谢谢你在马场上帮我!”

张染对闻姝的识趣非常满意。他微微一笑:“回报你的救命之恩。我和你两不相欠了啊。”

两不相欠,才是他想要的。

闻姝往前怅然若失地追了一步,看到她眼前的小哥哥低头笑,颊畔轻鼓,肌肤胜雪。他笑得浅,眉目从她身上掠过,温凉柔软,有山水的灵动清越之美。金色夕阳浮在他脸上,一闪而逝,他眉目低下又扬起,转过了身。

他在漫天红霞中走远,远方等着的黄门们立刻过去围着他,拥着他回去。

小公子颜色甚好,已经一去不回头,闻姝仍呆呆站在原地,脑海中反复倒影着他最后那个略有些羞涩的笑容。他长得那么好看,说话那么刻薄,但是那个害羞又愉悦的笑容,将他的缺点全都掩去,她看到他那颗温柔的心。

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头顶一声叹气。

闻姝仰头,看到是自己父亲。她脸忽然红了,小声喃喃:“……阿父,怎么是你啊?”

闻平笑一声:“阿姝,你知道什么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我怎么看着,这话可以改一改,改成‘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啊?”

闻姝茫然地看他一眼,没有领会到父亲跟她开这个玩笑的意思。她才刚开始认字,大部分精力都被习武所吸引带着豌豆荚称霸宇宙。她还没有学到诗经第一篇,而恐怕她就是学到,她也依然不会觉得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小孩子懂不懂什么叫喜欢呢?

闻姝喜欢张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被闻姝自己发觉呢?

时日无忧又无尽,大把大把的光阴等着挥霍。闻姝还没有长到有小女儿情愁的时候,她父亲在夕阳下抱起她笑,对她开玩笑,她也单纯觉得不好意思。她不好意思于自己被父亲抱起来,不好意思于自己被阿父发现去追一个人。

张染于她的意义,在她五岁大的时候,她是不明白的。

她只是天生喜欢照顾弱者,所以她很喜欢找张染玩。但是张染常年都在生病,身体在幼年时更是非常的弱。他基本没精力没时间去见闻姝,闻姝去王美人的宫殿很多次,大部分时候都只能和王美人大眼瞪小眼。因为张染又生病了……

在这个时期,闻姝于张染的意义,在于一个不嫌弃他的小伙伴。他很开心她能来,她不来也没什么。反正他冷冷清清,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这一年的下半年,闻姝开始跟着父亲习武,家里又为她请了教她琴棋书画的女先生。闻姝性格好强,不弱于人,她即使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也逼着自己用心去学。很多时候,长公主都很生气,想把女先生送走,省的女儿整日虐待自己。

但是闻姝不肯。她做什么都专心致志的脾气,其实很难讨人喜欢。她不如大兄能插科打诨讨父母笑,也不如妹妹娇娇软软得人宠爱。她一板一眼,冷冰冰,木木然,让父母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从这时候开始,闻姝去未央宫的时间少了。因为她阿父在这一年,确定会留在长安,再不会去大漠打仗了。父母不再吵架,闻姝没必要被送去宫中小住。她还开始了学习各种新鲜事物,忙碌无比。

只有很少的机会,才会去未央宫的后宫阙中,去王美人宫中找张染玩。

而就是这很少的机会,都要被张染生病养病占去一大半时间。

她见到张染的机会寥寥无几,但她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个常恹恹躺在床榻间咳嗽的小哥哥。

新一年到来,除夕去未央宫参宴。因家中小妹妹尚年幼,大兄又要和他的好朋友们去放烟火不肯来,曲周侯夫妻便带上了闻姝。觥筹交错,宴席华丽又盛大,独缺了皇帝的出席。

皇帝这时候已经非常沉迷于炼丹,大臣们围在一起叹气讨论着。宫女们进进出出,宫中夫人们坐于高位应付客人,小公子小公主们也落落大方地跟着太子殿下,代替自己的父皇向群臣敬酒。

闻姝在人群中穿梭,到了王美人的席前贺岁。王美人笑着给她抓了一把金瓜子,闻姝不走,问她:“夫人,五表哥怎么不来?”

王美人神色微黯,摸了摸她的头。

闻姝便懂了。

小娘子咬咬唇:“我好久没见到他了,挺想他的。”

王美人想着儿子的身体,心不在焉道:“等有时间了,我让他去找你。”闻姝是长公主家的二娘子,对王美人如今尴尬的宫中地位来讲,儿子和闻姝交好,她一直乐于制造机会。

闻姝得到了答案,却仍不走。她心里焦急,因为知道过几天,自己就要去二伯家中拜访,离开长安。父亲要送她去二伯那里学武,因为有什么什么名师将在二伯家逗留两个月,已经说好了的。

闻姝追问:“那上元节晚上,小哥哥出来玩么?”

王美人伤心地摇了摇头穿越之东宫。

闻姝怔一下:“我阿母说,今年上元节宫里会很热闹。皇后殿下效仿民间,要在宫中开办灯会。我阿母都被请求送花灯的……这么热闹,小哥哥也不来么?”

王美人再次摇头,低声:“多谢二娘关心我们家小郎了。但他病着,出来了只会再伤风,还是在宫里呆着好了。”

闻姝失望地“哦”一声,闷闷不乐地坐回去了。

她心情低落,回到家中也仍不开心。她其实想着上元节的时候,别人看灯会,自己可以溜去王美人的宫殿中看张染。王美人平时总不让她见生病的儿郎,说怕过了病气。王美人为了儿子,依仗于皇后殿下,战战兢兢,唯恐得罪了长公主的女儿,这些都可以理解。

只是闻姝仍然不愉快。

她那个吊儿郎当的大兄闻若,终于在让二娘跟他去打架却被二娘接二连三地拒绝后,从闻姝这里问出了闻姝的心思。闻若挑眉,搂着二妹的肩,调笑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闻姝声音低弱:“我挺想他看花灯的……外面那么热闹,他一个人待宫里,多寂寞啊。”

闻若不以为然:“他出不去,那你把花灯搬到他宫殿里不就行了?”

闻姝呆了下后,眼睛突然亮了。她突然坐直,把兄长搭在肩上的胳膊甩了出去。闻若脸黑了下,听妹妹迟疑地看向他:“那你去叫上你的狐朋狗友,帮我把王美人宫殿里的宫人都引开。我武功还没好到能在他们眼皮下进宫殿的水平!”

闻若想拒绝。

手被妹妹抓住:“你帮我这次,我就帮你多打两次架!不然你下次被人揍,就别找我了!”

闻若:“……”

痛下决心,答应下来。

上元节那夜,遥遥听到天上烟火声,宫人的说笑声,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火光照着窗子,张染在宫中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没有精神出门。

他心中对别人羡慕又嫉妒,却只能趴在窗口,还什么都看不到。眼不见心不烦,被褥蒙头,张染继续心烦意乱地睡去了。

迷迷瞪瞪不知睡了多久,被尿意憋醒。夜壶倒了后,忘了被拿回来。他懒得喊人,自己下了床,赤着脚开了里门,沿着冰凉的青砖往外走去。

月色洒在他赤足上。

他跟着月光往外走。

月光越来越亮,有火烧之烈。

小公子低头看了半天,慢慢抬起了头。

他站在宫殿门口,看到面前通往别处的长廊两边,挂满了各式灯笼。

宫殿重放,莲花盘开。火树银花的世界,如绚丽多姿的彩画,从他脚下开始,向外铺陈展开。

火光在地上浮动,头顶的灯笼打着转。灯火映着张染抬起的眼睛,他随着灯笼往外走,看到了攀在长梯上小心挂着灯笼的年幼女童。

她背着他,站的很高。武学不到家,根本不知道身后的小郎君,盯了她很久。她谨慎地挂着灯笼,心跳奇快,格外害怕长兄引走的黄门们很快回来。灯笼很难挂,形状奇怪造型很大的更难挂……闻姝仰着头,不知道自己的身影,也照在火光中。

明明之火,映在张染眼中。

167|张染闻姝—青梅绕竹马4

夜中飘来清风;吹得廊下的灯笼响彻不绝。照在地上的光就浮动了起来,如火潮般一波又一波袭来又荡走;却不焯烫,反而是飘着一层凉意的火。

灯笼飘了起来;打向女孩儿的脸。站在长梯上的闻姝立刻垫脚去抱住那和她整个人差不多高的硕大灯笼。她紧张地抱住这个灯笼,心里砰砰跳,想着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带过来的最大的;要是掉下去了,这么久的心血就白费了。

灯笼在风中往左边晃去;闻姝不自主地被灯笼带着偏了偏身子。她站在长梯上摇摇欲倒,追逐着灯笼的清黑眼眸中;倒映出一个幼年郎君消瘦的身形来。闻姝怔愣了一下,被余光所见惊住。两相交加,她护好了灯笼;自己身子控不住,一下子从长梯上摔了下去。

眼看下方是张臂要来抱她的张染,闻姝抿唇;心想张染那身子骨;接不住她;反而自己要摔伤吧?她压下心中的惶恐,硬是在快落地时屏着呼吸往旁侧跳跃了一下穿书之男主很凶残。张染抱了个空,他的手指只堪堪挨到女孩儿的衣裙角。闻姝噗通往前跌到了青石砖上,身子往外翻了一圈。那架势,简直像是从张染的手中扔出去的。

闻姝坐在地上,两手撑着凉澈的地砖。她对现状很满意,坐在地上半天动不了,还仰起脖颈儿,冲张染露出类似乖巧的眼神来。

张染脸色铁青地放下了手。

她宁可自己摔下去,也不接受他的帮助!

闻姝看他脸色不对劲,表情便更乖了。她心中比较茫然地想到:阿兄不是说我什么都不用说,小表哥看到这廊子里的灯,就知道我待他好,会高兴吗?小哥哥可一点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啊。

榆木疙瘩闻姝,自来不理解张染那些千回百转难讨好的心事。

年幼的小公子俯视着闻姝,看到她手破了皮,还大咧咧无畏地拍拍手站起来。张染抿了下唇,忍气道:“跟我进来。”

闻姝犹豫抬头看头顶漂亮的灯海:“可我的灯笼还没挂完啊。”

张染微笑,和气无比:“那你继续挂吧,不打扰你的清静了。”

他转身便进殿,气势汹汹的。闻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背影发呆,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了。张染走一半,走到宫殿门口,又停了下来。他的后背似乎僵了一下,好像迟疑了片刻,重新反身冲着闻姝走回来了。

闻姝感动地看着他:小哥哥口里嫌弃,心地却很善良。不忍心辜负她的一腔心意……

张染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

闻姝:“……”

她“嗳”了一声,抓住他的手,要拦他。张染挣了一下,没挣开。一个五岁妹妹的力气都比他大……张染气得肩膀颤抖,恼羞成怒道:“放开!我要去如厕!”

闻姝:“……”

红着脸赶紧松手。

等张染回来,看到清冷的殿外那些小黄门依旧失踪,那个挂灯笼的小孩子已经不在了。廊下扔着几个灯笼,被踢到了殿外的灌木丛中,一时也看不清。张染在长廊里转了一圈,在背阴的地方连梯子都找到了,也没有看到闻姝在大冷天挂灯笼的身影。

他满意地笑了一下,心想闻姝还是有脑子的,虽然她不怎么用。当他回到自己的寝殿,看到拘谨地坐在方榻上的闻姝时,这种愉悦之情,到达了顶点。

张染和颜悦色地对闻姝笑了一下,闻姝坐立不安,受宠若惊,僵硬地回了一个浅笑。张染生病生久了,无师自通,他熟练无比地去寝殿外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抱着一个药匣子了。

张染冲她好脾气地招招手,闻姝走过去,跪坐于他身边,被张染要求摊开手心。闻姝眨了眨眼,明白张染的意思了。她不太好意思,她打架受伤是家常便饭,没那么娇贵。她在家中时,连她阿父要给她上药,她都不好意思,红着脸不肯……

闻姝收回手:“……不用了吧?”

张染立刻放下了药匣:“好的,你自求多福吧。对了我的宫人都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么?”

闻姝心虚。

看一眼小哥哥好看却虚伪的笑,她伸出了手心。张染瞥她一眼,心想你还跟我斗?他手抓着她摊开的手心,看到女孩儿手心中擦破了的皮,搭着的手指轻轻颤了下。

张染一切好心情都没有了,静静地给闻姝的掌心抹药首长霸宠;萌妻上位。

闻姝努力寻找话题,想逗引张染开心点:“你看到外面挂的花灯了么?我一个人挂的!”到底是不到六岁的小孩子,她这么说时,语气里流露出雀跃自豪感,“你母亲说你病着不能去看花灯,我挂给你看。小哥哥,你看……”

她转过头,伸出另一只手往外指,没有指到廊口的灯笼。闻姝立刻跳起来,反手拽住张染的手,把他拉到了窗下,探身向外,再次骄傲地伸手去指:“你看你看!都是我挂的!”

闻姝为数不多的细腻心思,都剖给张染了。

张染配合地探身出窗,果然从这个方向斜斜往左边看,是能看到殿外廊下灯笼的光影的。闻姝挂的灯笼,误打误撞,恰恰能让张染不用出寝宫,坐在窗边就能看到。

廊下的灯在风中飘摇,哗哗作响,伴随铁马声阵阵。那一团团绚烂无比的火,腾地而升的光,映在两个孩童的眼底。

灯火有莲花状,有走禽状;有做成八面型的,也有走马样的……它们挂在廊下,摇晃又明亮,连成一片逶迤的小小灯海。不比皇后殿下的灯盏更好,也没有民间的灯会热闹。趴在窗下看灯的,只有张染和闻姝两个孩子。

这么的寂寞,这么的冷清,又这么的温馨。

这样的暖意,是张染从来没有从旁人身上感受到过的。从来身边只有唉声叹气,只有以泪浇面,只有怨天尤人,只有母亲坚忍却忧心的眼神……

一个人病到了什么程度,才只能让人难过,不能让人有片刻温情呢?

一个人是不是死了,就能结束一切了?

才七岁的张染,这些问题,他却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他常常有轻生的想法,常常觉得要不就算了——张染轻声:“阿姝,你很喜欢我吧?”

闻姝毫不犹豫:“当然!”

张染费解问:“你天天来找我玩,我脾气不好,你不难过么?”

闻姝没敢说你确实脾气不怎么样但我无所谓:“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让你高兴点。”她拍张染的肩,给他鼓气,“表哥,你很好的!”

她眼里好看精致的小表哥,沉默着,没有再接话了。

张染的眼睛,沉入灯海底。

他手不自觉地握紧闻姝,闻姝刚上了药的手有些吃痛,转头去看张染。她看到他在明火中干净的面容,和专注的眼睛,他都没注意到她的侧头打量。张染一径去看灯,闻姝心里就吃了蜜般甜。

两人并肩靠在窗边,寂静中,闻姝忽然听到了从远而来的小跑脚步声,蜜杂无比。她听出了是黄门的声音,伴随着怒意和惊讶:“那几个小郎君真不是好东西!要不是今晚殿下办灯会,哪里会那么轻松放了他们!”“咦,咱们宫哪里有灯了?皇后殿下赐的么,什么时候?”

张染手里一空。

他身边的女孩儿如灵鹿般,轻盈无比地翻窗而出,跳远了去。他身子倾前,看到闻姝跳出了窗子,小身影在窗口一闪而过。闻姝对他摆了摆手,便从贴墙的地方跑开了。

黄门们回来了,闻姝就不敢在这里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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