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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表哥见我多妩媚-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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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多么现实、多么诚实的理由!

李信噗嗤笑了,将手中的绢画往她怀里一塞,俯身试探般地问她,“那这个……你拿回去偷偷看?”

闻蝉眨眨眼,往木几上瞥了一眼。

她的二表哥非常会看她的眼色,忍痛割爱,又往她怀里塞了几幅画,却不全给她,“好了就这些了……剩下的我还要。”

闻蝉支吾,推辞道,“万一我阿父阿母看到……”

李信吹声口哨,“推到我身上!”

闻蝉激动地捧着一怀春宫图:表哥教她看春宫图!她阿父阿母知道了,估计打死表哥的心都有了!不,他们不会打死表哥的,表哥武功这么好!

闻蝉笑靥如花,又对他欢喜无比。她凑前身子,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表哥你真好!我真喜欢你!”

女孩儿的芳香在脸上一碰即空,少年周身本就空着的灼热血液,在她碰他面颊的一刻沸腾燃烧起来。他突得伸手抱住闻蝉,将不明所以、还在暗自激荡的小娘子搂在怀里。

他低头看她,闻蝉心有所感。

待要逃时,脸颊被李信捧住。

少年的手微微发抖,带着粗茧的指头,在她娇嫩无比的面孔上摩挲。他的眼睛子夜一样灿亮,又有明火在其中点燃。他对她轻声说,“知知,我不碰别的女孩儿。我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你喜欢的话,从我这里偷偷拿。被人发现的话,就说是我教唆你的好了。我不在乎。”

闻蝉的腰肢被他搂着,冬衫很厚,可是她感觉到他手臂的烫度。

她有些羞赧,又有些被吸引。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眼,手中绢画丢在地上,手又松松揪住他的衣袖。她声音发抖,轻声问他,“那我怎么报答你好?”

“你说呢?”

闻蝉仰头看他。

在他深深凝视下,她说,“你亲吧。”

话音一落,郎君的唇,便贴上了她的唇瓣。如花汁般被碾碎,女孩儿呜咽一声,声音就完全被吞了下去。脸颊贴着,都非常的烫,非常的灼热。闭上眼,眼前一片黑中,又浮现出了一大片白色。

濛濛的,细看之下,看到白腻的肌肤,看到方才在绢画上看到的郎君娘子赤着身子抱成一团的样子……

有些害怕,又有些没那么害怕。

她抓着他的衣袖,任由狂风骤雨扑卷而下,将她淹没其中。她的气势非常的弱,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他吞噬掉。

表哥的睫毛,表哥的呼吸,表哥的嘴唇……还有表哥紧紧搂着她腰的手。

他们这样唇贴着唇亲吻!

他们的心脏都跳得这么快!

闻蝉在惶恐中,越来越被他牵着走。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嘴唇的味道……她那么不甘心,可是她又一次次向他低头,一次次在他对她好时,心软地把自己送到他怀里。

屋外,青竹等女已经给李三郎李晔送完了东西。翁主不在意,青竹却尽职尽责地客气对李晔,让三郎知道自家翁主的好意。她跟李三郎送了半天礼,李三郎真是一个识趣的人。青竹一边说“这是翁主的好意”,李晔那边就接话“多谢翁主,感激不尽”云云。等确定李三郎确实对翁主的区别对待没有怨愤之情,青竹才离开那边。

她让其他人去院外守着,提防哪位主子突然驾到,惊了自家翁主。

但是并没有人。

反是青竹觉得翁主进去的时候太长了,思忖片刻,去了李二郎屋门外。她听到里面女孩儿浅浅的呻。吟声,那声音不对,她的心跳一下子跳高,什么也管不了,剧烈地开始敲门,“翁主,翁主!”

屋中气氛正烈。

沉迷于与众不同的世界中,少年们难舍难分,有些分寸很难把握……呼吸变得非常困难,今夕何夕烧得脑子像浆糊一样。到少年的亲吻摧枯拉朽般将她压倒,闻蝉都没有反应过来。

李信渐渐动情。

猛将闻蝉往案上一推,她身子柔弱,他护着她后背,将她往后推在案上,手扣着她细白的手腕,亲吻得更加热情。

李信狂热的样子,吓到了闻蝉。

在此时,闻蝉听到了青竹的叫声。被李信拉走的神智一下子回归,闻蝉发觉了自己在和李信干什么。青竹已经在拍门了,少年长长的睫毛刷着她的脸颊,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闻蝉挣扎,她的挣扎,换来他更用力的搂抱。

她忽的贝齿一紧,往下咬去。

青竹贴着门,听到里头少年一声闷哼,之前那些奇怪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屋中再听不到声音,变得很安静,青竹一颗心七上八下,继续持之以恒地敲门。

屋中,闻蝉已经坐了起来,往外爬出一丈远,还不忘抱住丢在地上的绢画。她喘着气看李信,眉眼含春,而唇瓣,被他吮得水润鲜红,正如被碾碎的花瓣一样。

闻蝉盯着他,怕他像刚才那样压她。

她有点儿害怕刚才的李信。

李信抹把唇上的血迹,在看到闻蝉的眼神时,回过了神。他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吓住她了。好一会儿,少年屈腿,将身上反应挡住,睁开眼时,之前的强烈眼神已经不见了。他又变得又痞又坏,却不过来闹她,还对她吹了一声口哨,“别怕,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敲门声还在继续。

闻蝉应了一声后,才静下来。

她低着头,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襟,说,“那我走了。”

李信坐着,没有起来送她。闻蝉心慌意乱,也没有去想李信为什么不送她,她现在巴不得他离自己远一点。她走到门口时,却又听李信在身后喊了她一声。她回头,看坐在案边的少年手撑在几上,对她说,“知知,别害怕,以后不会这样了。在你嫁给我之前,我不会再碰你了。别怕我,好么?”

闻蝉:“……”

她呸他一声,“鬼才嫁你!”

转身推门出去。

李信则笑着看她,等女孩儿从眼前消失,他才剧烈喘口气,往后躺了下去。欲。望之情,让他难以纾解,却压根不敢让闻蝉知道。他总是吓唬她,但有些事,又想她不知道……她还是太小了。

李信忽然想到江三郎评价闻蝉太小了。

他现在有了同感。

但是估计他想的,和江三郎的原意,肯定不一样。

夜沉沉,正是活色生香的好时候……

闻蝉一晚上睡得不太好,李信又闯入她梦里,把她折磨得精神萎顿。次日天亮,她坐在窗前,青竹等女给她梳发时,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昨晚找二表哥,是要干什么来着?

她又突然想起来,她知道花酒是什么意思了!

她脑中有听说过这个说法,但是昨天一时没想起来,她二表哥送她春。宫图,启发了她一晚上。在清晨时,闻蝉福至心灵,想起来喝花酒是什么意思了!

她也顺而知道他的春宫图是哪里来的了!

定是她大兄……

“讨厌!”闻蝉猛地站起来,叫了一声。可怜她都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字。

檐下突然倒挂下来一张脸。

闻蝉往后退两步,看到李信翻身下来。一窗之隔,他笑眯眯撑在窗上,满眼深情无比地邀请她,“今天有赛马,挺有意思的。带你去玩,去不去?”他笃定闻蝉摆摆架子后,就会跟他走。她还是很好说服的。

但是闻蝉冷冰冰地看着他。

看得李信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而闻蝉一声冷哼,当着他的面,就把窗子关上了。她关的力度那么大,差点拍到李信脸上,得多亏李信躲闪的动作快。窗子啪一声,隔断了少年凝望小美人的视线,还听到了小美人的冷笑声,“不去!你自己喝花酒去吧!”

李信:“……”

☆、65|1。0。9

李信被闻蝉甩了一脸,小娘子连面都不给他见,他心情就有点烦躁了。他本来就不是对人多低声下气央求的人,他对闻蝉,已经算是使出他平生的好性子了。且花酒这事吧,他又说不清,再加上有小厮过来催促他,所以就想着先晾晾闻蝉,等过会儿她不这么生气了再说。

闻蝉则是等半天,想要等到李信跟她解释并道歉。她让青竹出门去看,青竹回来说,“二郎已经走了。”

闻蝉:“……”

她更加生气了,又催青竹去问李信去哪里了。小娘子此时还抱有对她二表哥的美好幻想,想她二表哥是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去想办法来哄她了,结果青竹让人跑了一来回后,苦着脸回答,“郎君们都出门了。”

闻蝉站起来,“他一定是又出门去玩了!我这么难过,他居然出门玩!”出门玩还不叫我!

当然最关键的最后一句话被她藏在了喉咙里,为防止青竹笑话她。

青竹瞥翁主一眼,心想:看起来您倒不是难过,而是不高兴,而是需要二郎回来哄你。可惜二郎榆木疙瘩,不明白您的小心思。

青竹想的不错,要说多生气,闻蝉也不至于。她还是了解她大兄的,一切都是她大兄唆使的!她二表哥穷死了,肯定舍不得掏钱去玩女人!只有她大兄扔五铢币跟扔土似的,随意就那么丢出去了。

而且玩女人,为什么要去外面玩?为什么不跟她玩?

二表哥就是被大兄给祸害的!

自然,有人主使,在闻蝉心中,李信也没多冤枉!他坏起来,她大兄还要甘拜下风呢。这就是两个会玩的人凑一起去了,才会这样臭味相投!

闻蝉拍下桌案,“走,我们也出门去!”

青竹虚心请教,“咱们去哪里?”

闻蝉说,“他去花天酒地,咱们也去!”

闺室雅丽沉静,众女围着翁主,为翁主快速梳洗装扮。出门的时候,闻蝉便着一身缃色华锦三绕曲裾深衣,外披白绒红底斗篷,梳着垂云髻。乌发如缎,额前垂戴翠绿玉珠相间的华胜。少女亭亭立在窗前,与窗外梅花树枝相照,眉目流转间,人比花娇。

她出了院门,出去时,碰到前来看她的大兄闻若。闻若寻思着昨晚惹小妹妹不开心了,于是让仆从抱了一大堆小巧精致的玩意儿,在大清早出了门,来跟妹妹赔礼。结果闻若在远远的曲径上就先看到了欲出门的妹妹。闻蝉仿若美玉流光,乍现身,闪了闻若满眼。

闻扶明都习惯妹妹的出色容貌了,一旦眼前被刺得回不过神,那一定是他妹妹来了。见到妹妹娇小的身影,郎君高兴地伸出手,想与她打个招呼。结果闻蝉乌眼一抬,也看到那边的大兄了。她跟青竹小声,“咱们走另一条路。”

闻若的笑脸僵硬了:“……”

他还没打招呼呢,还没走近呢,就眼睁睁看着众女的身影在院门前一拐,往另一个绕远路的方向走了。

他想:哟,还真生气了啊?但是表弟们看春宫,她有什么好生气的?跟她什么关系啊?

世子摸着下巴,开始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闻蝉去寻她在长安交好的女郎们“花天酒地”。女郎们都说要出门,不喝酒,却是要游园。闻蝉满心想自己要在外面海玩一天,听姊妹们这样说,便也欣然而往。众女们便一同相约坐上马车,去一同游园。

这一游,就游去了郊外大马场。

楚国因为和蛮族人常年打仗,为了训练马匹和士兵,大马场一直很热闹。朝廷只对马匹管理很严,但是贵族郎君娘子们来马场骑马,只要不损害马匹,朝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某方面说,对马匹的管制越来越随意,也说明了朝廷对战的消极态度。

等闻蝉稀里糊涂地跟着众人下车,脚踩到实地,便感觉到了地上轰轰的震动声,和并不遥远的群马嘶鸣。她惊了一下,随女郎们过去,疑惑问,“怎么来大马场了?我们要骑马吗?”

旁有女郎笑着解释,“有赛马的,你想去骑也可以。不过下面都在赌马呢,一群蛮夷人怪没劲儿的。听说他们在赌马,郎君们来看得也不少。我们与郎君们说话就好。”

舞阳翁主跟着女郎们,到了围栏后的休憩场所。果然见到一边万马奔腾、尘土飞扬,而另一边案头排排,瓜果皆依盘而列,许多郎君娘子们围在一起说话。她顿时明白了女郎们的心思,这可不就是交际会吗?

年轻男女们外出交际,又有同伴玩耍,又与喜欢的郎君们眉来眼去。女郎们围在一起,说的最多的,就是哪家郎君最俊俏,哪家郎君最出众。

闻蝉微有恍惚:想当年,她正是在类似的游会上,听说了江三郎的大名,才对江三郎一往情深。谁料才短短几个月,她和江三郎的缘分就走得差不多了。

舞阳翁主正悲春伤秋之时,忽听到耳边有娘子惊呼,声音都带着抖音,“那那那不是江三郎吗?!”

闻蝉:“……”

她也看过去,果然见到跟随仆从领路而来的红袍青年。一般红衣男儿穿来都压不住,青年却穿得挺拔温润。他缓缓走来,翻起的袖口隐约露出白色衬底,像水在一层层地流动般。青年风采如昔,又不苟言笑。闻蝉跽坐于案边,已经看到好些个主动的女郎走过去,与心中情郎攀谈了。

江照白就是到了长安,还是那个不重女色的人。多少美人儿往他跟前凑,他疏离又客气,目光却一直追逐着马场。

众女很快低声讨论:

“江三郎又回长安来了啊,不知道他还走不走?希望他不要走了。”

“自江三郎走后,长安的郎君们全都变得很没趣。”

“可惜江三郎眼光甚高,也不知道欢喜什么样的人儿。”

闻蝉想他不用欢喜谁,你们都快把他挤死了。

她首次脱离出痴迷女郎的队列,从旁观者看,便觉得眼前景象十分有趣:多少女儿家飞一样扑向江照白,江照白躲着唯恐不及,沉着脸拱手再拱手。就这样,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也没见少。毕竟这里是长安,能站在这里的女郎们,哪个家中地位都不低,江照白得罪谁都不好。

也许他本人并不是多么冷漠的人,但就是怕极了这些女郎们,才不得不不苟言笑。

毕竟他面对李信,可是笑了不止一两次……

闻蝉心中酸酸地想到。

被女儿们围在中间的江三郎,确实苦不堪言。在会稽还好,没人认识他,他除了待在竹庐,就是出城去办事,少和女郎们打交道。这般清净的日子过久了,又回到被包围的长安,他颇为不适应。

他已经尽量冷着脸客气了,一般的女郎们看他这么冷淡,也只是寥寥几句话说后就走开了;但仍有一位公主,与他说话。那是位公主,他又不好发怒。

他的气势又没有强到让生人勿近的地步,再加上众人看他,不光是为他本人,还为他身后的江家……江三郎在长安的贵女圈中,一直是非常热门的夫君人选。

江照白眼眸在人群中一梭,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他顿时有了主意,可以避开身边喋喋不休的公主了。青年拱拱手,笑道,“殿下,我与人有约,那人已经等着在下了。”

他大步往远方角落里闲闲地吃果肉的闻蝉走去。

闻蝉:“……”

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到了她身上。

闻蝉还没有反应过来,江三郎已经到了她对面,笑道,“让翁主久等了。”

闻蝉既莫名其妙又受宠若惊:江三郎居然用她来躲女眷!她何德何能啊!

但是看眼那边虎视眈眈、目中快要喷火的某公主,闻蝉还是想拒绝:她只是一个小小翁主,她还是不要招惹某公主了……这位某公主,性格骄横跋扈,是陛下的第不知道多少女。闻蝉与她也常见面,但两人性格不合,打交道并不多。

江三郎又和她没什么关系,她没必要为了江三郎得罪一个脾气不好的公主啊……

眼看闻蝉要拒绝,江照白身子往前一探,用只有临近人才能听到的低声量说道,“阿信现在就在大马场跟人赛马,我带你去看!”

闻蝉:“……”

她一时想说,“关我什么事?我才不想看。”

一时又想伤心,“你果然是为我二表哥来的!”

千言万语,到口上,闻蝉说,“我自己也能看。”

江三郎笑着,低头为她削果皮,唇轻轻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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