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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法医娘子状元夫-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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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和听她一口一个国公爷,心里发酸,讪讪道:“其实,那些看守咱们的人根本不是小爷的对手,我反手一击就能打昏他们,但打昏了又能怎样?避火的高墙足有两三人高,我倒是能试着翻过去,可你呢?”

罗绮玉心中一凛,怕杜和要抛下自己,谁知他却叹气道:“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龙潭虎穴吧!”

算你还有点良心。罗绮玉想笑,却强忍着,不想在杜和面前露了情意。

漆黑一片,倒也正好,让她藏下这隐秘的喜悦,埋在心里,连自己也羞于直视。

“等等!”杜和突然高叫,又觉得声音太大,赶紧捣住嘴,转为小声,“不能留你一人……不如咱们来个反间计!”

罗绮玉不解道:“什么反间计?”

杜和道:“我一会儿假称要去方便,一出地窖就打昏看守,随后藏匿在院中,你去和丁谓说我逃跑了,在最危险的时刻,人总是会在乎最重要的东西。你观察丁谓最先让人查看什么地方,咱们约定在假山后留记号,你告诉我,我去探探。”

罗绮玉忐忑地说:“你为了查丁家的阴私,连命都不要了?”

杜和道:“否则你以为晏恩公带人抄家时,丁老贼能让咱们完好无恙地出去吗?我这也是拼了,找一个垫背的,死了也不亏!”

罗绮玉叹气,学着他的话,道:“依了你吧,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龙潭虎穴!”

杜和粲然一笑,可惜罗绮玉也看不见他此刻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却说丁谓有一位故交,姓王名钦若。

论才华,他是当之无愧的奇才,流传百代的北宋四大书之一的《册府元龟》就是此人主持编纂的。

论人品,当初和丁谓同谋构陷忠良寇准的正是此人,只此一事便足以令人印象深刻,其余不堪之举就无须再提了。

小人以利聚,他和丁谓本来就是名利之交,如今丁家遭殃,他本该明哲保身、装聋作哑,顺顺利利混个一两年,等到致仕方可,可世上的事本就是连三代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被王钦若和丁谓陷害过的何止寇准一人,之前的翰林学士杨亿、枢密副使马知节等人都曾受过他们的排挤,此辈人大多早已故去,其子孙听闻当今圣上要重新纠察丁谓的罪行,便相约一同进京申诉父辈的冤情。

如此一来,少不了牵连王钦若,他已是个六十岁的老人了,一心等着回乡颐养天年,近两年收敛了许多,没想到被人翻出旧账,看来“旧友”丁谓的这片烂摊子,他不想帮着收拾也不行了。

王钦若毕竟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有总领百官之权,消息第一等灵通,抢先一步将赴京上诉的杨亿、马知节等人的遗属阻拦在城外,一并□□起来。

却说时序进入腊月,北风越发紧,自应天到国都汴梁的运河上已结了零星浮冰,雪不下则已,下了便十天半月不化,官道上的赶车人缩着脖子,咒骂这鬼天气。

应天知府晏殊接到了回京诏书,带着范仲淹等一众僚属沿着盘山玉龙般的官道风尘仆仆地返京。他和范仲淹共乘一车,夹着绵絮的木板车壁也挡不住多少风寒,两个人依旧是厚重衣服,怀里抱着炭炉取暖。

“入京后,我向官家举荐你,陈述你过往的政绩。你之前上呈御览的万言书颇得圣眷,为官十余年,也该到你大展宏图的时候了。”

晏殊平静地说着,掀开帘子看了看车外飞逝而去的景色,走了六天五夜,终于到了汴梁城外。

任是谁听说要被举荐,都会欣喜,只是在尊长面前,不好喜形于色。

可范仲淹却笑了,他这一笑,晏殊不由得感叹:“这样好,见惯了官场里的皮里阳秋、不动声色,你能在我面前笑出来,到底是有一份坦然。可你这一笑是为了什么?”

范仲淹赧然,“不瞒晏相公,其一,居高位才可匡大义、展心胸、移风俗、易时事,岂是龌龊于弹丸之地所能比拟的?其二嘛……学生家境贫困,京官俸禄高一些……”

两人皆大笑起来,晏殊道:“好好好,便为了一这番‘剖肝沥胆’之言,咱们也该下马饮上几杯。”

于是,命车夫勒马,寻了个路边酒舍,点了一锅飘白髓的热羊汤,七八样荤素卤菜,就着烫好的眉寿酒,一气吃喝下去,驱散了满身寒意。

弯腰弓背的店掌柜来续酒,晏殊问道:“眉寿酒可是汴京丰乐楼的名产,你家这个可是真的?”

掌柜一听是个行家,点头哈腰道:“酒曲都一样,工艺也一样,丰乐楼窖藏了五年,我家这坛可在后院埋了八年,年年用好松针封土,官人您尝尝,味道也不比大酒楼的差,是不是?”

晏殊大笑道:“我问他一句,他倒卖起乖来!”

掌柜见他有意玩笑,越发谄词令色道:“官人看不上咱家的劣酒,还有一个穷汉窝在窗下受冻呢,小的这就把这不上台面的玩意儿灌给他,还能救人一命!”

晏殊回身往窗外瞧去,果然有个身披破袄的少年人缩在墙根处发抖,对那掌柜道:“快叫他进来暖暖,别冻死了人。”

掌柜开店是为了赚钱,管他是叫花子还是贵人,横竖有人付账就好,从善如流地把那僵住的少年提进来,往土炕上一放,小厮掰开嘴喂了两杯热酒,少年青白的脸上才慢慢腾起两团血色,也知道挣扎着爬起来,二话不说吞下一碗泡着烩面的羊汤,显然是饿极了。

他正吃着,掌柜用巾子擦净了他的脸,原来是个十四五的少年,眉目倒也清秀,指头也纤细,不像是农户家长大的,瞧他用皲裂的手捧着汤碗狼吞虎咽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太冷天跑出来?”范仲淹坐到他身边,问道。

那少年虽冻饿至极,却也懂礼数,囫囵着抹了把嘴,开口回答,声如洪钟,“晚辈是建州浦城人。”

建州浦城就是现在的福建浦城县,和汴梁相隔相隔十万八千里。

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他就是杨亿的幼子杨纯,随着兄长杨纮上京为父亲平反,却被王钦若的手下拿住,关在城外一户闲置的民宅内,已有五六天了,幸而杨纯年纪轻、身量小,寻了个空当逃出来,想入京给官府报信,却在山林里迷了一宿的路,找到这间酒舍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晏殊算是王钦若的老对头,一听便心生愤懑,道:“还有这样的事?别怕,你随我进京,一定救你兄长出来。”

杨纯瞪着清亮的大眼,道:“还要给我爹爹昭雪!”

和杨亿同朝为官,晏殊自然知道此人秉性纯良,也怜悯他的遭遇,爱屋及乌,拍着杨亿遗孤的肩头保证道:“定然给杨公昭雪,快再多吃些,再让掌柜给你烧水洗澡,换身体面衣服,咱们这就进京去。”

晏子钦知道族叔近期要回京,早就派人在城郭外守着,一旦发现晏殊,立即快马通报,是以晏殊的车马才进城门,晏子钦已经从衙门赶过来了。

将晏殊迎回衙门,亲自奉上茶水,可晏殊却似乎有些不买账,睨了侄儿一眼,倒是范仲淹里外为难,笑着周旋几句。

不消说,晏殊还记恨着曲院事,偏偏这回得以回京,还是得力于曲院事在太后面前提了几句,被“仇人”救了一回,他心里能不窝火?

因为对曲院事爱不得、恨不得,连带着看晏子钦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自从见到叔父,晏子钦一直觉得叔父把自己当做某种奇怪物体来研究,审视中带着别样的兴趣。

“行了,你也别忙前忙后了。”晏殊拦下了正要给他斟茶的晏子钦,又道:“让你见个人吧。”

说罢,他指了指堂下,一个满脸倔强的俊秀少年走了出来,脸颊被风吹得通红,衣着朴素,看上去和小厮们没什么不同。

那少年正是杨纯,晏殊让他把进京伸冤却被王钦若阻拦的事讲给晏子钦,晏子钦闻言,问道:“你当时被□□在何处?”

杨纯是外乡人,也说不准,只是形容了一番,说那房子在一片杨树林外,一座正院,两座跨院,青砖灰瓦顶,门前有块镇宅的石敢当,院外栽了一圈榆叶梅,枝子赛人高。

晏子钦听后,派了两个汴梁本地的衙差去郊外搜寻,另外准备亲自去找王钦若,拖住他,为营救争取时间。

晏殊却拦住了他,道:“你和王钦若差着辈分,恐怕他要压你一头。我和他还有些交情,不如我去吧。”

晏子钦十分惊讶,他一直以为叔父不待见自己,谁知竟主动伸出援手。

晏殊依旧懒得看侄子一眼,却拍着他的肩头道:“为国为民,殊途同归,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

☆、第60章

我可以不同意你的立场,哪怕我们是至亲。但为了共同的目标,我不吝惜做出努力。

这就是晏殊的态度,望着叔父笔挺的背影,晏子钦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激之情。

已入腊月,大理寺卿袁廷用府中的腊梅尽数开放,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腊梅会,袁家已广发请柬,邀请亲友前来共赏良辰美景。

帖子投进了晏子钦家中,明姝便拿着请柬来到京兆府,因为之前答应过袁意真,要在腊梅会上向袁廷用揭露张麟伙同丁珷篡改袁意存考课结果、欺压袁意真的恶行,可能会牵扯到抄没晋国公府的事,所以特意来找晏子钦商量。

“其实,我有点后悔了。”明姝坐在衙门直房的硬板床上,这间仅能容一人旋身的小屋就是晏子钦多日来的住所,四面都是砖墙,冷冰冰的像间牢房。

晏子钦见娘子来了,便填了些炭火,道:“后悔什么?”

明姝的十指绞得发白,道:“我娘也会去袁府,到时候又要问我有没有消息。最近补药照常吃了,也请了人诊脉,但还是老样子,怎么和她交代嘛。”

晏子钦笑着看了她一眼,道:“正常,我最近都不在家住,你怎么可能有消息。”

明姝赶紧挡住他的嘴,这里的墙壁门板这样薄,万一被人听去了怎么好。

“胡说八道,便是有消息也不是指这两天的事。”

“哦。”晏子钦煞有介事地掐指算来,“让我回忆一下,上个月十五一次、十六两次、十八……”

明姝气鼓鼓地用衣服盖住他的脸,骂道:“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晏子钦道:“我胖不胖,喘不喘,你应该最清楚了。”

说着就不怀好意地往明姝身畔一坐,得到了来自娘子的一对热情白眼。

门突然被敲响,晏子钦立刻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明姝在心里骂了一声道貌岸然,原来正人君子都是两幅面孔,外面的一身正气都是装的。

进来的是个衙役,说已找到杨纯所说的村舍,救出了被王钦若□□的人。晏子钦命人把人安顿好,自己稍后就到。

待衙役走后,晏子钦来不及换上官服,只是对着镜子整理冠带,把青灰便服的衣襟正了正,明姝站在身后笑道:“外人在时就是满脸正气,在我面前就原形毕露,说好的君子慎独呢?”

晏子钦抖抖衣袖,准备出门了,一本正经道:“夫妻情趣,合乎天道,圣人也会谅解的。”

临走前,还对明姝嘱咐一句:“若是无事,早早回家吧。”

咚的一声,门合上了,把明姝扔向他的枕头挡在门后。

晏子钦来到前堂,内中已坐满了人,都是进京上诉却被王钦若扣留在城外的忠良之后,个个面带菜色,显然受了很大折磨,幸好都是些壮年,没有老弱妇孺。

他们见晏子钦来了,并不知他是什么人,一个三十上下的青衣男人站起来问道:“你们大人什么时候过来?”

他身边站着一个少年,正是杨纯。

杨纯拉扯着男人的衣袖,小声道:“哥,这位就是大人……”

一霎时,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晏子钦,或惊疑,或急切,那发话的男人不由得“咦”了一声。

他正是杨纯的兄长杨纮,带着弟弟为父亲伸冤。自从父亲杨亿被丁谓、王钦若构陷遭贬谪后,他和弟弟就回到故乡建州浦城,耕读为业,一住就是十年。

十年间,他们隐姓埋名,韬光养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父亲翻案。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这种情况,杨纮兄弟的境况还算好的,尚有旧宅存身,靠着出租田产为生,有些极清廉的官员被罢黜后,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子嗣们流落市井,三餐不继、客死异乡者也是有的。

其中就有一人,名叫戴昌,祖父是清河县令戴力,因马知节一事被波及,贬为庶民。出事时,戴昌不过十一岁,父母早亡,又无叔伯,爷爷晚年抑郁多病,无钱买药,戴昌以贩卖草履为生,夜间归家,无灯烛照明,跌入深沟,伤了双目,如今只能游走于京郊各县,以唱莲花落乞讨为生。

反观丁谓的四位公子,珙、珝、玘、珷,皆是官身,纡金拖紫,前呼后拥,两相比较,无不唏嘘。

所谓积沙成塔,众志成城,晏子钦要做的就是积累丁谓的罪证,待到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指证他,纵使他有遮天的权力,也终将独木难支。

把前来伸冤的亲属们安置好,命衙役日夜严加保护,并提供他们笔墨纸砚,让他们将自身遭遇详细梳理,写成状纸。

腊月初七,晏子钦回家住了一夜,因为第二天是袁廷用家召开腊梅会的日子,他和明姝要前去赴宴。

其实,如今刚入腊月,若在往年,离腊梅盛放还有一段时日,可今年却不知怎么,唯独袁府里的腊梅提前开了,爱花如命的袁廷用又惊又喜,觉得是祥瑞之兆,请来了更多宾客,一同观赏奇景,不大的院子中到处可见盛装华服的游人,处处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男人们都聚在一处覆盖着茅檐的小轩中饮酒,女人们还散散落落地在园中赏梅,袁廷用固然爱惜花草,却更信奉“有花堪折直须折”的道理,允许宾客们攀折,于是女子依旧流连在园中,寻找最合心意的花枝。

“说是祥瑞,可我瞧着分外妖异。”角落里一个沉闷的女声悄悄嘀咕着。

这声牢骚正巧被明姝听到了,诧异地回头看着那女子,为了躲避母亲,明姝只能僻静处徘徊。今天没能看见袁意真,明姝十分担心,怀疑她又受了张麟的欺侮,这才不方便回娘家赴宴,可看见这女子时,明姝的内心一阵波动,只因她竟和未出嫁时的袁意真有几分相似,可是仔细看看,却并不是五官上的相似,而是眉宇间都有种不可逼视的伶俐。

“敢问小娘子是哪家的千金?”明姝顿生亲近之心,想和她多聊聊。

那小娘子瞥了明姝一眼,试探道:“你……不会是想向这家的主人告状吧!”

明姝笑着摇头,道:“我要是想告状,还会直接问你嘛。”

那小娘子舒了一口气,粉团团的小脸在雪白兔毛领子的衬托下格外甜美,“吓死了,要是舅舅知道我说了不吉利的话,一定会生我的气,向我爹娘说坏话,我可就吃不消了。”

她又道:“对了,我叫胥柔,夫人怎么称呼?”

原来她姓胥。明姝想起袁廷用有一位妹妹,嫁给了太常丞兼开封知县胥偃,方才听胥柔叫袁廷用舅舅,想来就是胥偃的女儿。

原来她和袁意真是表姐妹,怪不得有些相像。

明姝道:“我姓曲,现在嫁与了晏家,和你表姐袁意真是好友。”

胥柔拍手笑道:“夫人就是曲家的明姝姐姐?小时候,我表姐时常和我提起你,说你很讲义气,又很会讲故事,还给她讲了个什么……闰土叉獾的故事。”

跟在师娘身后的王安石后背一凉,他的小名就是獾郎,谁要叉他!

明姝满脸黑线,埋怨袁意真什么都往外说。那时她们只有十三岁,仲夏夜里坐在曲家的小池畔吃西瓜,明姝望着天边金黄的圆月和手里碧绿的西瓜,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笔下的《少年闰土》,随口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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