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当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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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都怪我没本事,护不得你。”
一听这话,尤妩那一股为
原主不甘不忿的心情,突然消失了大半,柔声道:“这怎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个严三世太过嚣张。”
沈喻南吁了一口气道:“妩妹,上回我情急之下,说的话太重了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尤妩虽想不起对方上回说过什么,还是嗯了一声,嘴里道:“我早忘记了。”
“这便好。”沈喻南凝视尤妩,轻轻推了推匣子,道:“妩妹,这龙凤镯子是我母亲的遗物,也只有你配得到它,你收起来罢!”
“那我们的婚事?”尤妩相信要是原主听到这等话,肯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但自己可不是原主,对方不过轻飘飘几句话,并没有承诺什么,不能高兴得太早。
“妩妹,我心里只有你,你别多想。”沈喻南站了起来,用袖子掩着嘴,痛苦地咳了两声,皱眉道:“我身不由已,不能作主自己的事,实在无奈。”
沈喻南知晓尤妩是一个心软的人,听见自己咳嗽,定然会浑忘一切,只顾关心自己的身体,谁知等了一会,却没听见尤妩关切的声音,不由瞥她一眼,见她安然坐着,神态略茫然,一时又暗叹口气,这等美人,叫自己如何舍得松手?
尤妩见沈喻南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知道有下文,果然隔了一会,便听沈喻南道:“妩妹,你愿意和我同甘共苦么?”
尤妩略略诧异,这厮究竟卖什么关子呢?嘴里却道:“沈大哥何出此言?”
沈喻南叹口气道:“祖母和父亲商议,说道待我孝期满了,便要为我另定下一头婚事。我自然不肯依,只在祖母跟前分辩。祖母气得病了,我,我却是不孝!”说着停一停,又接着道:“事后,却是婶婶出来圆场,又代我在祖母跟前赔罪,又说了一个两全的法子,祖母便松了口,只是……”
哦,重头戏来了!尤妩心里警惕起来,脸上却不露声色,问道:“什么法子呢?”
沈喻南惭愧地低下头,痛苦道:“婶婶的意思是,待我孝期满了,迎了吕氏女进门之后,再迎你进门。只是,只是太委屈你了,我怎能答应?若是闹得不好,说不定将来却要弃家而走,带了你远去。异时,自要你跟我同甘共苦。”
沈家本是世家大族,数代为官,沈喻南年方十九岁,便高中进士,虽因母亲新丧不能赴任,只在家守孝,但凭着沈家的人脉,待得沈喻南孝期满了,自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他。这么样才貌双全的
儿郎,将来却要娶一位曾嫁过杨尚宝为继室的女子为正妻,沈家众人思谋来思谋去,便都劝了沈喻南几句。
沈喻南是一个从善而流的人,自然接纳别人的意见,但要他放弃尤妩这样一个尤物,又实在不甘,这才上演了这一出。按他对尤妩的了解,只要尤妩听到这番话,为了他的前途着想,定然会委屈自己,甘愿作妾。
尤妩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沈喻南的意思,一时差点笑了出来,好么,这男人怎么当女人是傻子了呢?
见尤妩垂头不语,沈喻南以为她正在作心理挣扎,不由暗喜,又柔声道:“妩妹,我总会在祖母跟前为你说好话的。”
尤妩终于抬起头,推了推匣子道:“沈大哥,这匣子你先收回去,免得你们沈家时不时来追讨,让我娘伤心。”
沈喻南一怔,伸手按在匣子边上,不让尤妩往他那边推,只伤心道:“妩妹,你却是贪恋富贵,不肯和我同甘共苦么?”
“沈大哥说哪儿话呢?”尤妩轻轻一笑,如春花初绽,容色逼人。
“哪妩妹的意思是?”沈喻南不信尤妩会拒绝自己,心下略略诧异。
尤妩温温柔柔道:“沈大哥,你将来弃家而走,准备走往哪儿呢?我却是希望去江南瞧一瞧的!听说那儿山清水秀,四季如春,是一个好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争风吃醋
“好,将来在祖母和父亲跟前尽了孝,得他们恩准,总有机会带你到江南走一趟。”沈喻南见尤妩并没有一丝愿意为自己牺牲的口吻在内,越法坚定尤妩不是正妻的好人选,只是此等美人儿,又曾是自己未婚妻,就这样放弃,实实不甘,因接着哄道:“你且把信物收起来,待我在祖母和父亲跟前再好生分辩分辩,总要给你一个说法。”
尤妩又差点笑了,这是哄小孩呢?一时之间,心下有些感概,原主若是嫁给这样的渣男,迟早被吃得渣都不剩。因道:“不,你把信物拿走吧。若为了我,让你和家里诸人不和,却是陷你于不义之地,要惹世人唾骂的,我背不起这个罪名。”
“妩妹,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沈喻南哄了半晚,见尤妩刀枪不入,愣是不肯退步,不肯答应作妾,心头一股邪火直蹿上来,只生生压住,低了嗓子道:“杨尚宝已是高龄,护不得你几年的。异日他一伸腿,你怎么办?”
“谢谢沈大哥操心,我的事儿,总还有爹娘作主。”尤妩不想再和沈喻南纠缠,直接拿起匣子,搁在沈喻南手上道:“沈大哥拿好了,异日再有沈家人来讨要信物,我们便少不得要吐他一脸唾沫。”
“妩妹……”沈喻南右手接住匣子,左手覆上匣面,正想握住尤妩的手,不想尤妩的手缩得快,他一下没握到,一时正待说话,凉亭外却突然响起一个男音道:“无耻!”
沈喻南听得声音,不由一惊,转头看向凉亭外,月色下,只见一个年轻男子骄傲地站在亭外,不由脱口道:“严三世,你怎会在此?”
“你在此,我怎么就不能在此?”身穿蛋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步入凉亭一侧,对着沈喻南怒目相向。
尤妩因严三世之故,才无奈嫁进杨府,下意识的,便以为严三世是一个恶棍头子的模样,这会一瞧,却见严三世长身玉立,俊眉俏眼的,模样并不亚于沈喻南多少,不由发怔,揉揉眉心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听得尤妩的声音,严三世挑起的眉马上平展了下来,痴痴看向尤妩,老实答道:“翻墙进来的。”
天啊,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状况?尤妩暗汗。
沈喻南放下匣子,跨前一步,挡住严三世的眼光,怒道:“严公子,你私闯民宅,意欲何为?”
严三世不理沈喻南,向左走一步,从沈喻南肩膀看过去,凝视尤妩道:“尤小姐,你上回在庙里掉了一朵珠
花,我拿来还你。”说着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方帕子,层层展开,露出一朵小小珠花,举了过去。
沈喻南心里怒极,侧头看向尤妩道:“你先回前头,这里有我。”
严三世听得沈喻南的话,他不干了,大声道:“你不是和尤小姐退亲了么?尤小姐凭什么听你的话?既然不敢娶她,就该一边去。”
沈喻南气冲头顶,半晚积下的郁气差点爆发,只百般忍下,开口道:“严公子,你待如何?”
严三世看向尤妩道:“尤小姐,我愿休妻再娶,迎你进门当原配,你考虑一下。”
沈喻南忽然一笑道:“严公子莫非忘了,妩妹现下可是杨大人的继室,不是待定闺中的姑娘,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
尤妩悄悄移步,移出凉亭外,一时猫腰,纤手拢在嘴边,作吆喝状道:“喂,你们说半天不渴吗?是男人的,就打一架,不要光耍嘴皮子。”
沈喻南和严三世同时一怔,正待说话,猛地里就听得尤妩尖声大叫起来,喊道:“有贼啊,快来人啊!有两个贼翻墙进来了,快报官府!”
尤妩是度着沈喻南爱惜名声,不想在下人面前丢丑,更不想让人知晓他还来纠缠自己这个半婚妻,一听喊声,必然会跑。至于严三世,本来就是翻墙进来的,更不想让人捉个当场。果然,她才一喊,沈喻南和严三世不约而同一跳而起,往围墙边跑去。
季氏夫人不顾世俗眼光,安排尤妩单独见沈喻南一面,为的是沈喻南见了尤妩,能念着旧情,遵守约定,让尤妩有一个念想。不想突然听得园里进贼的消息,心知坏事,忙忙领人赶到园子里,只见尤妩孤仃仃站在凉亭外,并没有贼的踪影,忙问道:“贼呢?”
尤妩见季氏夫人身后跟了几个健壮的婆子,也不好多说,只道:“是两只猫儿跳墙进来,我以为是贼,吓坏了,便乱叫起来了。”
季氏夫人不见沈喻南的影子,心知有异,便挥手让婆子下去了,这才问道:“沈喻南呢?倒底怎么回事?”
尤妩听得季氏夫人的声音,揉揉眼睛,抬头道:“沈喻南想让我当妾,我没答应。”
“什么?”季氏夫人跌坐在石凳上,喃喃道:“你爹爹之前是从四品官员,现今虽降为七品,好歹也还有官职在,怎会让你做别人的妾?沈喻南太过份了。”
“是啊,沈喻南和严三世,其实没
什么分别。”尤妩见季氏夫人愁苦地瞧了过来,怕她担忧,便没有说严三世翻墙进来的事,只悄悄弯□,拣起严三世落下的珠花,攥在手里,低声道:“娘,明儿着人把龙凤镯子送回沈家罢!”
尤妩表现的越平静,季氏夫人越是害怕,小声道:“女儿,你可别想不开,你要有一个好歹,娘也不活了。”
尤妩无奈,安慰道:“娘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还要等着爹爹回来,再为我觅一个佳婿呢!”
听得尤妩的保证,季氏夫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一下又想及杨尚宝已是高龄,纵要护住尤妩,也护不得几年。若是等不及尤文道回来,尤妩却突然成了寡妇,那可如何是好?
季氏夫人想了想,终是道:“女儿,今儿之事,你且告诉杨太爷,让他拿个主意。你爹爹不在,能帮咱们的,也只有杨太爷了。”
“娘,严氏一族何等嚣张,杨太爷因何肯冒着得罪严氏一族的风险,娶我过门呢?”尤妩小声道:“且杨家的人对杨太爷娶我过门之事,虽略有不满,却也没什么出格的言行,感觉有些奇怪呢!”
季氏夫人闻言,清清嗓子道:“当年杨太爷因一事被人诬告和礼王爷勾结,杨府诸人差点被判流放,是你祖父不顾被杨太爷牵连的危险,极力周旋,终是找出证据,证实杨太爷和礼王爷毫无关系,纯是别人诬告,杨府众人这才避过一劫。此件事杨府小一辈的自然不知道,郭氏夫人等人,却是知之甚详。如今咱们家有难,你爹爹求上门,杨太爷自然要护着你,以全恩义。”
“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尤妩点点头,心下暗松一口气,杨家诸人既然是知恩图报的人,一时半会的,应该也不会十分为难自己。
季氏夫人又安慰尤妩道:“我已写信给你舅舅,待你舅舅接到信,自要上京来照应一二。有你舅舅在,外间有人打点一二,总不会让人欺上头来。”
到得第二日,杨思明和杨思义来接尤妩回杨府,又进内拜见季氏夫人,转达杨尚宝的话道:“祖父说了,尤家若有什么事,只管让人到杨家报一声,大家亲戚,不必见外。”
季氏夫人忙道了谢,一时看看杨思明,再看看杨思义,见他两个皆生得唇红齿白,不由暗悔,早知道沈家要悔婚,当时就该让尤妩嫁与他们中的一人,而不是嫁与杨太爷。
回到杨府,尤妩便把沈喻南上尤家的事跟杨尚宝说了,杨尚宝听了,并没有动怒
,只背着手道:“沈家小儿鼠目寸光,你不嫁他也罢!”
尤妩有些不解,便道:“可是我母亲百般忧心,就怕……”
杨尚宝摆摆手,笑道:“放心罢,除去沈家小儿,世间还有大把好男儿。你借着杨府太夫人的名份,赴宴时,可以尽情相看别府的俊俏少年郎,看中谁,便告诉我,我为你安排。”
这能行?尤妩傻了。
杨尚宝见得尤妩的神态,不由笑了,抚须道:“咱们东宋朝未立国之前,民风彪悍,女子最是泼辣。每年三月桃花节,男女出游,女子看中谁家俊俏儿郎,便会折了桃花上前示爱,一时成就多少良缘。我那老妻,当年便是折了桃花站到我跟前,这才有后来之事。”
杨尚宝沉侵在回忆中,隔一会回过神来,笑道:“东宋朝立国,至今不过五十年,却把旧俗全抛开,只学前朝这些规矩礼仪,忘记人伦,实是……”说着看向尤妩,温声道:“你挑夫婿时,别的还罢了,却须记住,要挑一个能护住你,不怕严氏一族的男子。”
正说着,外头有婆子进来禀道:“太爷,太夫人,严家公子来访,想见太爷太夫人一面。”
“哪个严家公子?”尤妩不由惊疑,莫非严三世还敢来杨府闹腾?
婆子脸色有些古怪,偷偷看一眼尤妩,很快又垂下眼,应道:“是严府三公子严三世。”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夫婿人选
严三世在杨府客厅候了良久,茶过几遍,才有婆子来道:“严公子,我家太爷近日犯了咳疾,太夫人却是昨夜着了凉,略有不舒服,都不便见客呢!严公子若有急事,跟我家三公子说也一样的。”
杨思明陪了半天客,心里直犯嘀咕,尤妩都嫁进杨家了,严三世还敢上门来,真是好狗胆,待得婆子出来回话,便顺势道:“严公子有话只管跟我说,我会转告祖父和祖母的。”
严三世见杨尚宝和尤妩不肯出来相见,满腔的说辞便消了大半,待婆子退下去,只剩杨思明在厅里,便道:“请转告尤小姐,只要她回心转意,我便休妻娶她,再设法为她父亲周旋,让她父亲早日官复原职。另,请转告你家祖父,他已七十有三,一旦伸腿,尤家小姐怎么办?若要为尤家小姐好,便赶紧的写了休书,让尤家小姐嫁入严家。此后,严家杨家尤家便是亲戚,为永世之好。”
严三世走后,杨思明进去见杨尚宝,转述了严三世的话。杨尚宝听完道:“严三世居然是一心想得到妩娘,不惜说出休妻的话来。但一来,严家不一定会让他休妻。二来,严三世妻室的娘家也不是等闲人家,不会坐视女儿被休而不闹。三来,严三世今日为了妩娘不惜休妻,焉知他日不会为了别的女人休妩娘。四来,尤文道把妩娘交在我手上,我便不会让妩娘入虎口。”
杨尚宝这里说话,郭氏夫人却紧急召集了几房妯娌,屏退一众婆子丫头,关在屋里密议。
见众人神情凝重,郭氏夫人这才开口道:“严三世今日上门说这番话,却是表明,为了得到太夫人,他不惜使尽手段。但咱们也须知道,太爷为了报恩,不会不顾尤家,更不会让太夫人落入严三世之手。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咱们杨家只怕就要遭灭顶之灾哪!”
三房的朱氏夫人道:“可不是?严三世不过使了小小手段,尤文道一下子就由从四品官被贬成七品县令,若他串通严家其它人,一心针对咱们太爷,只怕太爷也……”
四房的马氏夫人恨恨道:“总之,太爷是迎了一个祸水进门了!”
五房的罗氏夫人悠悠道:“太夫人先头可是和沈家儿子沈喻南订了亲的,沈家都不肯为太夫人出头,咱们太爷倒偏要担下这件事,唉!”
说起沈家,二房的宋氏夫人道:“我倒是听说,沈喻南还在孝期中,不能迎娶太夫人,尤文道无奈何才求上太爷。但沈家也有表示,要先行退亲,待沈喻南孝期满了,再上尤家
提亲。异时太爷写一纸休书与太夫人,再让太夫人嫁与沈喻南。”
朱氏夫人接口道:“等沈喻南三年孝期满了,黄花菜也凉了。”
不说杨尚宝已七十有三,不定能再活三年,就是杨尚宝能多活几年,严三世就会坐等三年吗?且要说待严氏一族倒了就如何如何等语,不过□。只要太后在一日,严氏一族就会活泼一日。况太后不过四十几岁,总是会比杨尚宝活得长的。
众人自是听明白了朱氏夫人的话,各各皱眉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