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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纨绔王爷草包妃倾世邪宠-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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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

莫寒月本能的有一些退缩,摇头道,“既是内务府置办,又岂会有什么不好?公公们拿主意就是!”转身就要回去。

两位公公连忙追上去,其中一人连声道,“哎呦喂,我的好主子,再巧的针线,那也得量着身子。王妃大婚,那可是大事,怎么能不试嫁衣?若当真出些什么岔子,奴才们的性命可就交在王妃手里了!若是王妃不愿进宫,奴才们拿来府上可好?”

这倒也是!

莫寒月二世为人,两次都是嫁给当朝王爷,自然知道这个规矩不假。心中无奈,只好点头,说道,“那就走罢!”传令备车,跟着内务府的两个太监进宫。

刚刚踏进宫门,走到通往内务府的路上,就见迎面宇文青峰正缓步而来。

狭路相逢,避无可避,莫寒月只好福身行礼,说道,“十一见过皇上!”

宇文青峰脚步一停,目光在一前一后两个太监身上一转,又落在她的身上,倒也了然,点头道,“来试嫁衣吗?”

话出口,心口那不明所以的情绪又再泛上,忍不住皱眉。

实在不知道,为何一提到眼前这个少女的大婚,他心里就有这种莫名的情绪,挥不开,斩不断,还看不明白。

不要说莫寒月不知道他此刻情绪的变化,纵然知道,又岂会在意,只是清清楚楚的应道,“是,皇上!”

宇文青峰点头,要想越过她离开,又迟疑着想要留下。想多说几句,一时又不知说些什么。

正这个时候,只听另一边路上,峻王清润的声音笑道,“十一,你来试嫁衣吗?”跟着身影已经转过花径。

宇文青峰扬眉,想到这就是眼前少女要嫁之人,自己的眼中钉,内中刺,不由心中更加烦闷,轻哼一声,说道,“峻王也来了!”

峻王看到皇帝,也不禁扬眉,含笑道,“原来皇上也在!”随意躬身行个礼,一手挽住莫寒月纤腰,笑道,“想不到本王有此眼福,能早些儿瞧你穿嫁衣的模样儿!”

当着宇文青峰的面儿,莫寒月被他抱个满怀,不由心中不适,轻轻挣扎,轻声道,“王爷,皇上在这里!”

“知道啊!”峻王浅笑,揽着她的手不松,只是向皇帝扬眉,问道,“皇叔可还有旁的事?”

宇文青峰眼看着那娇娇软软的少女,整个身子嵌入峻王的怀里,心中那莫名的情绪越发升腾,忍不住皱眉,说道,“峻儿,如今朝中多事,你这大婚,还要如期吗?”

难道推后?

莫寒月心头怦的一跳,连忙点头,说道,“是啊,如今宫里宫外生出这许多事来……”

话刚出口,就听峻王笑道,“皇叔言之有理,如今宫里、朝中,生出这许多大事,当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冲撞。峻儿和十一的亲事,是皇叔钦定,又是钦天监选好的日子,岂能更改?恰好喜事冲冲,说不定倒令旁的事顺遂一些!”

话说的好听,其实是一口拒绝。

莫寒月忍不住皱眉,轻声唤道,“王爷……”

王爷不理他,只是含笑望着眼前的皇帝,虽说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立着,没有带出丝毫的凌利,可是那含笑的桃花眼,却与皇帝对视,没有丝毫的退避。

你指的婚,经你定的日子,又岂能任由你随意更改。

再说,峻王我等了这许久,好不容易盼到,又怎么能因你一句话就更改。

金口御言,你要当成放屁吗?

皇帝向他凝视片刻,眼中渐渐闪过一抹怒意,却也只是一闪而去,轻轻点头,说道,“那就依峻王罢!”目光又再向莫寒月一掠,转身大步而去。

莫寒月皱眉,转头向峻王一瞪,轻声道,“如今这满盛京乱糟糟的,又不知要生出何等事来,等所有的事情平稳再大婚,岂不是好?”

如果能够推后,推到她顺利举事,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

峻王低笑一声,垂眸向她深深凝视,低声道,“丫头,这大婚日子越近,你越是不安,若是再将日子推后,你岂不是还要不安许久?”

“我……”莫寒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原来,自己的惶惑不安,竟然都被他瞧在眼里。

只是,他知道自己不安的原因吗?

峻王见她不语,轻叹一声,隔着留海,在她额前深深一吻,说道,“丫头,你不用心慌,一切,都有本王!”不理两个身子直抖的太监,拥着自个儿的王妃径入内务府。

这位峻王,可真是肉麻。

两个太监互视一眼,又不禁身子抖了抖,这才跟着二人快步向内务府而来。

第1061章 前皇后宫里的人

遇到皇帝,莫寒月倒想起梅如许来。

御街上那一役,过去已有大半个月,可是诸事纷杂,还没有再见过她。

如今,承亲王已成丧家之犬……在旁人眼里,他只是一只丧家之犬,可是在她莫寒月眼里,他也不过是一只瓮中之鳖罢了。

要擒到他,易如反掌!

那么,是要梅如许及早离开?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

心中暗暗盘算,倒忘记大婚一节。

莫寒月随着峻王在内务府厅中略坐,心中正盘算如何去见梅如许,只听脚步声响,十几名宫女已捧着托盘由后进走来。

最先一人向莫寒月施礼,含笑道,“请王妃随奴婢前去试衣!”

莫寒月回神,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时,不禁微微扬眉。

忘了!

倒一时忘记,当年她的一个贴身宫女,南乔,就在内务府!

而且……

想到小顺子的话,想到那些猜测,莫寒月不禁微微抿唇,浅笑道,“有劳姑姑!”辞过峻王,起身跟着她向内殿来。

眼前这一个,是如今如日中天的峻王的王妃,南乔当真歇力巴结,只命小宫女捧着一应的衣饰伺候,自个儿服侍莫寒月一件一件细细穿戴。

有了前世大婚的经历,莫寒月对这宫制的嫁衣并不如何放在心上,耳听着南乔一件一件如数家珍,报出每一件衣饰所用的衣料丝线,只是勾唇浅笑。

也是内务府总管安承江极力讨好峻王,这一袭嫁衣,在规制之内都用的上好的东西,就是当初皇后卫盈毓登位时的凤袍,也没有的精细。

南乔细数半天,见这峻王妃只是唇勾浅笑,清清淡淡的应几声,并不见一丝赞赏,更不用说欢喜,不由心里暗暗琢磨。

都知道这位峻王妃是相府的庶女,难不成,是她根本不懂这些东西的贵重?内务府忙这几个月,竟然是俏媚眼儿抛给瞎子看了?

还是……

想到卫相府的传闻,不禁心里更加没底。

卫相府富可敌国,这位十一小姐虽说是庶出,可是却是养在侯氏名下。府里的两位嫡小姐早已进宫,她的吃穿用度在相府怕也无人能及,再加上三年前封为峻王妃,以峻王对她的宠爱,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难不成,是人家根本瞧不上这些个东西?

可是若再选好的,已经赶不上婚期,纵能赶上,那也逾制啊!

衣裳穿好,南乔试探道,“王妃,这凤冠可要戴起,给王爷瞧瞧?”

心里暗暗思忖,嫁衣她瞧不在眼里,可是这凤冠单止前边那穿成流苏的珍珠,就已十分难得,总能让她满意罢!

哪知莫寒月只是轻轻摇头,说道,“既是都按规制,也不必如此麻烦,合体就好!”竟然并不放在心上。

南乔无法,只得将凤冠放在她面前,手指抚过条条流苏,说道,“平日里说到珍珠,自然是越大越好,可是为了将流苏做的细密柔软,内务府专程命人前往东海,将精选的东珠以筛子过几回,又一粒粒挑选,才选出这一千八百粒一样大小的细珠。”

其实选出这些珍珠也倒罢了,可是米粒大小的珍珠要想打孔穿成流苏,其中所花的功夫,怕是比挑选珍珠还难。

莫寒月终于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些赞赏,说道,“倒果然难为你们!”

南乔花这许多功夫,终于听到一句赞赏,不禁大喜,忙问道,“王妃可要试戴?奴婢服侍王妃试几个发式可好?”

“那倒不必!”莫寒月微微含笑,探指在凤冠上轻抚,突然道,“方才听王爷说,南乔姑姑是服侍过先皇后的?”

前皇后莫寒月,是这宫里的一大禁忌,更何况,她说的是“先皇后”,而不是“前皇后”。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其间意义却天差地别。

前皇后,不论生死,都有过废后的诏书。而先皇后,却是皇后在凤位上辞世。

南乔听她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不由一惊,踌躇一瞬,试探问道,“王妃……见过前皇后?”

计算这位王妃的年岁,前皇后莫寒月辞逝时,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更何况她是卫相的女儿,纵然见过,也不应有什么交集。

果然,莫寒月只是微微一笑,摇头道,“哪里见过,只是当年十一进宫时,恰逢莫氏一族获罪,街上一团纷乱,才记得此事罢了!”

“哦!”南乔轻轻松一口气,点头道,“奴婢之前,是在她的宫里!”随口敷衍过,瞥眼见托盘中有两块大红盖头,信手取过,说道,“王妃,这两块盖头,都是湖宁所出的湖丝所制,四周都以红宝石镶坠,只是所绣花样不同,不知王妃更中意哪一块?”

莫寒月听她顾左右而言他,不由心底冷笑,探指在那精致的刺绣上轻抚,淡道,“这王爷的规制与亲王的规制并不相同,岂能容我挑选!”

这两块盖头,自然不是当真专门制来任她挑选,而是本来有卫盈璧的一块,只是卫盈璧没有等到大婚,也就没有用上。

南乔为了将话引开,也是为了讨好,竟不料她对这王妃嫁衣的规制如此熟悉,不由心头一惊,强笑道,“如今峻王声势正盛,封为亲王指日可待,大婚有些许越制,原也是情有可原。”

莫寒月淡笑一声,淡道,“南乔姑姑当初随着皇后,也是如此服侍?”

南乔听她一再提起前皇后莫寒月,脸色不禁微白,低声道,“那时奴婢不过是一个守夜的小宫女罢了,并不近身服侍!”

贴身宫女,几时变成了守夜的小宫女?

莫寒月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一些失望,说道,“哦,原来只是守夜的小宫女!”

南乔瞧见她的神色,不由心中起疑,轻声问道,“王妃为何问起……问起她来?”

莫寒月轻叹一口气,说道,“哪里是我,实则是皇后问起。”

“皇后?”南乔心头一跳,微微咬唇,见还有两个宫女在旁服侍,挥手命二人退去,这才问道,“是皇后问起前皇后?”

莫寒月“嗯”的一声,叹道,“皇后本是命我向谢妃娘娘探问,只是谢妃娘娘进宫还在皇后之后,又如何知道前皇后宫里的事?”

第1062章 前皇后的冤魂

素来知道峻王妃与谢、罗两家交好,也不见与皇后有多亲近。可是她终究是卫相府的小姐,皇后是她亲姐姐,要替皇后做事,也是事属寻常。

南乔心中又惊又疑,一颗心怦怦直跳,说道,“不知皇后娘娘要问何事?”

莫寒月摇头,说道,“罢了,你不是她近身服侍之人,有些事,怕你也不知道,我还是再问旁人罢!”

心底暗暗冷笑。

若当年南乔能够背叛她,未必就不会再为了旁的利益背叛卫盈舒,只要稍加盘问,必能问到当年的真相。

这一招以退为进,果然令南乔大急,忙道,“王妃,奴婢虽说不是近身服侍之人,可是终究是她宫里的人,王妃要问什么说来,或者奴婢能参详一二!”

莫寒月垂眸,轻轻摇头,说道,“就是前几日,皇后有信儿回府,说是怀上身孕之后,常做一个怪梦,梦中见一披头散发的女子,说是莫寒月的冤魂。”

南乔“啊”的一声低呼,颤声道,“冤……冤魂……”

这宫里,提到前皇后莫寒月自然是个禁忌,而又将她和一个“冤”字放在一起,就更加令人心惊。

只是瞧南乔的神色,又断断不是因为顾忌宫里的耳目,而是着着实实吃惊。

莫寒月微微抬头,隔过留海的缝隙,望着镜子里的南乔,轻轻点头,说道,“这宫里的规矩,南乔姑姑自然是比十一清楚,如今皇后有孕,却常常梦魂不安,宫里不大方便,所以想要府里代她拜祭,以安前皇后的魂魄。”

鬼神之说,向来讳莫如深。锦绣宫本是前皇后莫寒月的居处,如今却住进了卫盈毓,说莫寒月冤魂不散,在锦绣宫中游走,倒也有理有据。

再者,莫氏一族败亡,虽说是皇帝心中忌惮,也是卫东亭推波助澜,而卫盈毓又是卫东亭之女……

再加上,卫盈毓自从六年前头胎滑胎之后,随后的胎都难保全,如此一说,倒也容易取信。

南乔连连点头,说道,“如今皇后娘娘有孕,既然梦魂不安,自当设法驱驱邪气,只是不知为何还要问起前皇后宫里的旧事?”

说话还当真小心!

莫寒月心中冷笑,轻叹一声,说道,“怪力乱神之说,最易蛊惑人心,皇后不愿大肆宣扬,只是命人出宫,悄悄寻城外道观里的道士瞧过,说要安死者魂魄,必要一些死者生前极在意的东西做法。”

“极在意的东西?”南乔低声重复,皱眉凝思,却想不出前皇后莫寒月生前在意什么东西。

实则莫寒月为人豁达,生性不驿于物,除去当年沙场征战的兵刃,还当真没有看重的东西。只是等到南乔跟随莫寒月,莫寒月早已收起刀兵,一心辅助皇帝治理江山,她又哪里知道她心中看重什么?

莫寒月见她凝思不语,提醒道,“若没有钟爱之物,有所恨怒也可,只要是能凝聚死者心魂之物便是!”

被她一提,南乔“啊”的一声,说道,“奴婢明白了!”

莫寒月挑眉,说道,“南乔姑姑可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南乔咬唇,目光闪烁,略思一瞬,轻声道,“如此说来,倒果然想到些东西,只是……只是……”

莫寒月扬眉,问道,“只是什么?”

南乔咬唇,踌躇片刻,轻声道,“这等事,在宫中已属禁忌,王妃……王妃可否……可否替奴婢引荐皇后?”

这是要借机攀附卫盈毓啊!

莫寒月心底冷笑,抬眸向镜子中定定而视,轻哼一声,淡淡道,“南乔姑姑既信不过十一,又何必多言!”语气中淡出一抹不悦。

南乔忙道,“奴婢不敢!”

莫寒月倒不再问,只是淡淡道,“这衣裳甚好,不必改了!”说着起身张手,命她服侍脱去。

南乔见她竟不再问,不禁胸口一窒,暗暗咬牙,只得低声道,“前皇后素来……素来不将身外之物放在心上,若说对什么东西存些怨念,想来……想来有一把酒壶……”

实则南乔也是一个极聪明的人物,当初因为卫盈舒背叛莫寒月,得到内务府的差事。

如今眼看卫盈舒已不能做她靠山,就想借机攀上卫盈毓。

而峻王妃的不悦,显然不愿做她的过墙梯,不过转念间,她就放弃原来的打算。

攀附皇后不成,总不能再得罪一个峻王妃!

酒壶……

莫寒月听到这两个字,袖中的手指骤然握紧,一瞬间,周身凌利的杀气毕现。

是啊,当初,她一杯酒落肚,当惊觉不对时,脑中最后闪过的东西,就是那把玉雕浮璧壶。

上一世,她被幽闭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三个月,却始终不明白,那分明是自己宫里东西,内里也并没有什么机关,为什么从同一只酒壶里倒出的两杯酒,自己的酒中有毒,宇文青峰却安然无恙。

这个疑惑,在那三个月中,百思不得其解,而如今,却已经心中了然。

前一世,纵横沙场的莫寒月号令千军,与万千将士同患难,她知道,沙场征战,除去勇猛,更重要的是上下一心,没有将士浴血苦战,她莫寒月再神勇,也什么都不是,所以,从来不怀疑身边的人。

而重活一世,又是投身卫相府,在步步算计中,她终于明白人心的叵测,也恍然明白,那一夜,有问题的,不是那把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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