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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品宫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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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宫奕这个罪魁祸首冷眼瞧着床上的杜甄,“你胆子不小,本公子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监视。”

杜甄身子紧绷,戒备地盯着宫奕,仿佛只要宫奕一动手指头,他就会奋起反击。

“别紧张,本公子既然救了你,就不会要你的命,你这个样子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去?”讽刺的话语让杜甄脸一青。

“你想干什么?”

“我问你,张县丞和你有什么勾当?”宫奕端着倒好的茶水端到他面前,神态自若,闲话家常。

“哼,能有什么,不过是赚些黑心钱发发小财。”杜甄偏过头,隐去眼底的算计。

“你挺聪明。”宫奕无视他粗鲁的态度,笑道,“昨日城门口见你,我还当你就是一个油嘴滑舌的看门的,现在看来,你很晓得用钱来引诱我。”

被点破心思的杜甄也不打哑谜,“我手里有路子,要与不要随你。”

“头一次见买命买的这样随意的。”宫奕笑出声来,“刚巧本公子就吃这一套,说吧。”

“说当然可以,不过你怎么保证我说了之后不会动杀心?”杜甄一双眼里满是谨慎小心,如今再多的路子也抵不住一条命金贵,钱和命之间,他自然选择想方设法保住后者。

“你觉得你可以跟我讨价还价?本公子费心费力地救了你,吃饱了撑的再补你一刀?不过你要是死咬不说,我就不敢保证能不能留下你了。”

宫奕话音刚落,阿秀提着一壶酒进来,“公子,这砒霜实在难买,小的跑了几家店,砸了不少银子才鼓捣出这么一点,您看着酒里下是不下?”说完不经意抬头一瞧,看着坐起来的杜甄咧嘴一笑,“哟,醒了。”

那雪白的牙吓得杜甄身后汗毛倒竖,眼瞅着那一壶酒和一包砒霜被阿秀放到桌上,拆开封皮就要往酒里倒。宫奕一脸微笑地瞅着他,不做声。

“等等!我说!”他松了口,眼前这个公子爷看起来就像爱钱如命的,这要是砒霜下到酒里,自己不喝就是浪费!“这点砒霜金贵,您还是自个儿留着吧,省的用我身上糟蹋了。”

“哈哈,公子,这人挺逗。”阿秀嬉笑着收回拿包砒霜,全然不顾杜甄满身冷汗和唰白的脸。

杜甄看着眼前这对主仆坐下来,斟上那壶差点变成毒药的酒自顾自喝着,忍住了抽搐的嘴角,开口道,“以前咱们西魏的盐一直都是皇家管着,自从去年备战,大燕那边的私盐统统断了路子,所以民间盐价飙升,我那大舅子跟前线军盐贩子有些关系,张大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私盐,托我给他卖出去,赚了钱分我一成,利用打仗发了笔横财,昨夜是事办完了才想杀我灭口!”

至于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宫奕和阿秀心照不宣,只继续问道,“你大舅子是军队里的?”

“不是,”杜甄摇头,“早年当过逃兵,后来入了一个寨子当了老大,暗中联系上了以前的弟兄,做些私下里的买卖。”……“其实,”杜甄突然变得神秘起来,“前线大部分的军盐供应,都是我大舅子那边卖出去的,官家的盐都被官老爷们贪了,半粒流不到军营里去。”

“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就没人查?”宫奕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使得杜甄也摸不准这位公子哥到底知不知情,说他知情吧,他何必多此一问;说他不知情,自己要是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命还留不留的下?

“你不用忌讳,知道谁尽管说便是,等哪日本公子立了功,头一个赏得就是你。”

杜甄忽然想起昨夜刺客说的那句话,眼前这位主张县丞惹不起,莫非是魏都那边下来打贪的,真要是这样,自己提供了线索,当时候必然是头号功臣!

说他聪明,其实也好骗的很,只见杜甄眼前一亮,心里想到哪里,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都说那些人顶上有人罩着,去年西魏边境上来了大人物,盐才贵到了天价,说与那人没关系,谁信?”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可宫奕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秦京澜。可是秦京澜这样做,除了赚大把的银子外,还能有什么好处?据她所知,秦京澜可不是这样的人。除非……西魏政权在他手里并不是那么稳当!

“你大舅子在哪?”

见宫奕有动身的意思,杜甄有些犹疑,“这……他在前线那边,况且那边认人,小的能进,可您想要进去就难了。”

“无妨,你带我过去,能不能进去你就无需担心了。”

——

秦京澜已然回京,宫奕这次算是明目张胆地去前线,头一次站在敌营后方窥伺他们的活动。

“大人,过了前面那个镇子,再往前走就是他们的据点,保险起见,还是让小的先过去打个招呼。”

宫奕点头允了,有了杜甄的指引,她们在这些弯弯绕绕的道路上省了不少时间,终于在前几天,阿秀联系上了往生阁的人,不出明日,接应的人就该到了。

三人来到一处隐秘的村子里,村口设在两座山的夹缝处,有人守着,少有人进出。只见杜甄上前凑到两个村民脸前,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还没等说完,只听见那两人朝着村里招了招手,不一会出来了一大帮人,先把杜甄捆起来,又朝着她们围来。

一个络腮胡子走在中央,四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时他们的首领。

“老大,杜甄这个叛徒把咱们的据点透露给外人,不如现在就把他宰了!”

“大舅子,张县丞那个老混蛋卸磨杀驴,若不是这位大人拦下,咱们这个寨子早被官兵缴了!你可不能杀我啊!”杜甄被人狠狠摁在地上,只能勉强抬起头来说活。

络腮胡子吊儿郎当地侧骑在马上,满身的痞气,“小子,你可知道我这个寨子是做什么的?”

宫奕淡笑不动,“知道。”

“那你还敢来?”络腮胡子凶狠的目光直直射向宫奕,想以此将她吓住。

哪知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公子哥无谓的抖抖袖袍上的灰,“你贩私盐,我走官盐,说起来咱们是一家。”

络腮胡子神色一凝,多了些凝重之色,“官盐?你一个贩官盐的来这里不合适吧,今日我看在同行的份上放你一马,日后你再不知好歹地来了这里,休怪我不手下留情!”官盐一直是朝廷里管着,能当上盐商的没几个后台根本撑不住,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得罪。

“不用等到明日,今日我来这里就是想跟你谈笔生意。”宫奕佯装忧伤地叹了口气,“这世道官盐不好做,上边死命压价,到最后我们这些卖官盐的竟比不上你们挣得多。”

“少跟我胡说八道,你们官商都是定了量的,产多少卖多少,我就不信你还有余量卖给我!”

“若我说有呢?”宫奕眼神环视一圈,意味深长道,“你确定想在这儿谈?”

络腮胡子低头一看,周围一群土匪傻愣愣地听着二人谈话,脸一黑,“来人,请贵客进村。”

于是宫奕和阿秀骑马跟在络腮胡子进去了,杜甄是被捆着身子连拖带拽弄进去的。

村中看起来一如普通村子一样,有老有少,男耕女织。

“你们这里还有女人和孩子?”阿秀惊奇道。

“你以为我们村里都是盐贩子?没有媳妇孩子,没有爹娘,贩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络腮胡子认为阿秀问的问题毫无意义,随后朝身后一指,“就连那小子,都是我们村里出去的,好歹当了个城门守卫,以为出息了,到最后还不是逃回来了!”

丢下众人,宫奕跟着络腮胡子进了村子中间那个最大的屋子,虽然外面看起来破破旧旧的,里面家居陈设真是下了些功夫。刚坐下没一会,屋里就走出一个妇人,端茶倒水,一个孩子直朝着络腮胡子扑过去。

“来,乖儿子,给爹抱抱,刚出去一会有没有淘气?”络腮胡子一改之前的凶神恶煞,看着小孩的眼睛里闪着宠溺的光芒。

妇人恬静地笑着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

……

“去吧,爹还得谈事,让你娘领你吃糖去。”

送走了孩子,络腮胡子发现宫奕和阿秀正打量着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有什么事快说。”

宫奕敛了笑意,“我看你们都是拖家带口之人,有没有想过若有一日东窗事发,你们是什么下场?”

“哼,还能什么下场,大不了满门抄斩,这世道我不贩盐,整个村子的人都活不下去,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铤而走险拼上一把!”

“要是我能让你由暗转明,从此性命无忧呢?”

络腮胡子头上的青筋一跳,被宫奕惊得抬起头来,“你……你是说能让我当官商?”眼前这个少年当真有这样大的本事?

“我的能力你毋庸置疑,愿不愿意你自己说了算。”

络腮胡子看起来并未全然相信,眼珠子在那地哩咕噜得转。

“我要想害你,早就在跟杜甄来的路上叫官兵围剿你了,何苦深入敌穴拉你卖盐?”

络腮胡子动摇了些,“你……你先和我说说怎么做?”

宫奕得逞的笑容晃了对方的眼,络腮胡子一怔,只听到了几个字——李代桃僵。

☆、062 探查

在村中待的第二日,往生阁就寻了人过来,在交代好他们的据点后就离开了。前线的盐官姓甚名谁,有哪些弱点,其中的门道,宫奕初来乍到根本一无所知,能在络腮胡子面前蒙混过去全凭着一身气势。

她倒没想过要把络腮胡子拉入她麾下,毕竟他是西魏人,将来大燕来犯,难保不会溃在他身上。之所以琢磨着将他混到盐官之列,一来是看中他常年跟卖盐的生意打交道,算个内行,不至于引起别人怀疑,二来也想通过他摸清西魏官盐的贩卖情况,发现秦京澜的破绽。

既然宫奕在这里住下了,自然也知道了络腮胡子的名字——常晟。

“公子,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常晟在院子里吼道,宫奕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

打开门走出去,宫奕站在屋檐底下,看着披着猎皮大袄的常晟道,“明日一早。你今日好好跟亲人告个别,还有你那个络腮胡子,剃了吧。”

“这……”常晟有些为难。

“怎么?嫌少了气势?”宫奕好笑地看着他,“盐官可没有留络腮胡子的。”

“就是……大舅子,你还是剃了吧!”杜甄耐不住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笑的发贱,“大人,这次我能不能也一块跟着,我当过几年城卫,怎么说也有经验!”

“哼,你是怕我走了没人给你撑腰吧。”常晟没好气道,显然对他这样拆台的行为不爽。

其实别看杜甄油嘴滑舌的模样,宫奕亲眼见过此人精明睿智的一面,心下觉得带上他也不错,便点头允了。

转日一早,宫奕一行四人离开了宁静的村落,常晟浓密的胡子早已刮得干净,打眼一看,竟有几分斯文的模样。

与此同时,西魏边境某处,一道修长身影出现在茫茫雪地上,雪白的袍子与满山白雪相映成衬,男子淡漠的眸子若冰封千年,击不起一点波澜。

“主上,咱们既然放出了消息,您为何需亲自走一趟。”

“那些老家伙好不容易来了西魏,她的身份瞒不了多久了。”

“可是主上不是已经找好替代的人选了么?况且御清王的人也在这边,咱们不好动手。”

“时机未到,他们还不能看见她!至于燕淮,我倒不担心。”男子镇定自若地声音里透着从容,仿若这个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这时的宫奕还全然不知自己正渐渐卷入一个幽深的漩涡中,一场自己与天下万民命运的抉择,一场盛世动荡的开端!

——

“公子,咱们再过不久就到了,进了城先找间客栈住下,明日小的再去打探。”阿秀前面探路回来。

“正好我肚子饿了,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咱们还是先住下再说。”杜甄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恨不得现在就立刻进城。

阿秀翻了个白眼,闪身避过杜甄搭过来的手,暗道此人简直自来熟,才上路几天,没事就喜欢往她身上瞎蹭,这要是让秦殊知道了,还不得把他手给砍了。

宫奕嘴上催着众人往城里走,却狐疑地回过头四下张望,她总觉后面有人跟着,按理说现在西魏没人认识她,若是一般盗匪不至于一点破绽都漏不出来。

“公子,怎么了?”阿秀敏锐察觉出宫奕的心绪,问道一声。

“没什么,咱们快点进城。”宫奕牵过马上去,跟着杜甄走了。

远处的青竹隐在暗处,松了口气,爷叫他出来跟着保证王妃的安全,这要是再被发现,回去指定挨罚。

可是青竹那点本事宫奕怎会察觉不出来,就算她发现不了,燕淮的性子她了解的一清二楚,那日一入西魏,她便发现了青竹的痕迹,顿时一切了然,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燕淮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想的他不用猜也知道。为此宫奕还纳闷了好一阵。

丢下这种奇怪的感觉,宫奕一行人终是进了城,找了处客栈住下。

——

有了阿秀这个易容高手在身边,不出半刻钟,常晟长着一张嘴呆愣地看着换了一张脸的自己,结结巴巴道,“这……这是谁?”

“凤仙城,盐官杨从明。”

常晟一个哆嗦,杨从明可是大官,管着前线军盐的输送,自己以前都是低头哈腰装孙子,把私盐放到他手里卖出去,纵使他胆子再大,此时对着这样一张脸也是犯怵。

“他有一名贴身侍卫东临,就长你这样。”阿秀指指坐在一旁的杜甄,“明日你俩就换到杨府去。”

往生阁派去的人效率极快,一夜时间这偌大的杨府就换了主。

常晟一进去,就把往日杨从明那些金屋藏娇的美人们统统赶回了院子,以免瞧出破绽,杨从明没藏太远,就被关在杨府一处隐秘的地下密室里,东临被往生阁的人给带走了,杜甄直接上手,没有一点不适,这样相比起来,在边关待了几年的他演起戏来比常晟更加游刃有余。

直到常晟在地下室里把杨从明那些习惯摸了个透彻,这才小心翼翼地当起了他的杨大人。

“公子,这是杨从明几年来贩盐的账簿,明面上看起来是将官家的盐尽数运去了军营,实则这些盐根本没有到他手里就被人转移出去了,支往前线的都是我送来的那些。”常晟不愧在这条卖盐的炉子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简单一眼就能看出哪里有猫腻。

“你们运来的私盐和官盐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大差别,咱们的私盐粗糙点,官盐精细些,要是放在菜市场上,老百姓还是比较喜欢买官盐。”

常晟一句话又让宫奕迟疑起来,秦京澜此举真的不是在大量敛财么?要想控制西魏的盐路,直接把官盐昧下,再把私盐的路子夺来会更直接一点,而现在常晟他们还安安稳稳地做着生意,没让秦京澜一窝端了着实奇怪。

“下个月还有一批官盐要运过来,你看……”常晟不敢自己下决定,等着宫奕决断。

“照常存下,然后等他们的人来取。你和杜甄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这次她有必要亲自走一趟,去查查那些官盐到底运往何处,又有哪些用途。

一晃一个月过去,宫奕住在凤仙城南的一家客栈里,看着常晟和杜甄混的如鱼得水,她放心了不少,眼看这几日就有押运的队伍进城,宫奕命往生阁的人打起了精神。

这日天气大好,地上的冰终于出现融化的迹象。宫奕来到院外,换上了一身淡青色锦衣夹袄的她格外显贵,院里经过的小厮看见是他们天字房的客人,言语间都是毕恭毕敬。来到一处隐秘的角落,宫奕对着阴冷的墙角轻唤一声,“出来。”

没动静,宫奕无奈撇嘴,“跟了将近一个月,真是锲而不舍。你们爷近来如何?”

青竹见再也藏不住,才从阴冷的角落里跳出来,冻得搓着手,“王妃您就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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