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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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江晓月的脸上，她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打她的人，也就是她的娘亲。
秦然眉头一皱，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板着脸朝母女俩走去。
“江夫人，晓月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看到她再被别人打。”
秦然的语气冰冷，算是对江玉娘的一种提醒，说严重点，就是警告。
但江玉娘可不怕一个毛头小子的威胁，她直直地盯着秦然的眼睛，毫无惧色地道：“你还当晓月是你妻子？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就算了，还差点害死她，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向我承诺的吗？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晓月要是受了委屈，我能不管吗？晓月要是死了……”
说到这里，江玉娘哽咽了，在外人面前，她是个聪明坚强的女家主，但在自己女儿面前，她只是个爱女心切的母亲。
此时江晓月也不禁潸然泪下，她抬头望了秦然一眼，然后对江玉娘说：“娘，我跟你走……”
秦然心里一揪，他想拉住江晓月，想向江玉娘承诺些什么，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又能承诺什么？
幸福？他已经答应了叶凝儿去提亲，到时候江晓月必然会伤心。
安全？他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还谈什么保护江晓月？
也许此时的暂时放手，对双方都是最好的结果。江晓月不像白雪鹭，她修为太低，无法保护自己，待在秦然身边也是危险，也许只有等到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两人才能享受到幸福安定的生活。
江晓月跟着江玉娘走到了客栈门口，秦然则一直站在走廊上，注视着两人的背影。
这时白雪鹭悄悄走到他身边，柔声道：“晓月一定会等你的。”
秦然苦笑一声，他倒不是担心江晓月会改嫁他人，他只是心里有些内疚。
想当初在离开苏州时，秦然曾经拍着胸脯对江玉娘承诺，他一定会照顾好晓月，并且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江晓月，但是到头来，却是江晓月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他。
“雪鹭，你后悔跟我在一起吗？”秦然突然问道。
白雪鹭深情地注视着秦然的眼睛，她轻轻摇摇头，淡然道：“这个问题是多余的。”
秦然欣慰地笑了笑：“是啊，我总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
转眼间就到了晚上，秦然等人吃完了晚饭，便围坐在桌前，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这次独孤天傲带人进袭云巫山影响重大，估计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齐聚在此，而凌烟海阁也不例外。”
说到这里，秦然突然沉默了下来，他把目光移向了旁边的白雪鹭，其意不言而喻。
随着时间的流逝，冰瑶是白雪鹭生母的这件事已经逐渐被他们淡忘，然而这次冰瑶很有可能亲自前来，到时候母女俩一见面，该会是一番怎样的场景？
养育了白雪鹭十几年的师父冰瑶突然变成了她的母亲，这已经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了，更离谱的是冰瑶居然还是掳走白雪鹭的“歹人”，并且母女俩分别时还闹翻了，虽然是误会一场，但见面时肯定免不了尴尬。
白雪鹭沉吟许久，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她能不能原谅自己的母亲了。
“这两天我会多多注意外面的动静，如果她真的来了，我会去找她谈谈的。”
白雪鹭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秦然过多精力，毕竟后者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秦然点点头，白雪鹭处理事情一向冷静细心，不需要他过多惦记，他也可以放心去想别的事。
一想到凌烟海阁，秦然就不能不去想自己的爷爷天澈，自从他知道天澈跟风扬子是旧交，他就一直希望两人不要联系，以免天澈知道秦家被灭门的事情。但这次凌烟海阁如果真的前来助阵，恐怕冰瑶和天澈两位掌门至少会来一个，如果冰瑶来了，白雪鹭就会为难，如果天澈来了，秦然也不好跟自己爷爷交待，如果两人都来了……
秦然使劲甩甩头，暂时不去想这件纠结的事情。既然该来的躲不掉，他也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爷爷作为凌烟海阁的掌门，承受能力应该比寻常人高出不少，所幸风扬子前辈并不知道灭门真凶是独孤天傲，否则我真担心爷爷会不会找独孤天傲拼命。
黑羽和灵香对凌烟海阁的事情不甚了解，为了不给秦然和白雪鹭增添麻烦，他们也很识趣地没有去问，不过有一件事黑羽还是想知道的。
“老大，你不是说朱雀就在云巫山上吗？咱们什么时候去找它？”
第358章 各自的任务
朱雀？
秦然一拍脑门，我怎么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黑羽，你提醒得好，咱们此次来云巫山，除了要对付独孤天傲之外，第二件重要的事便是找到朱雀。”
虽然秦然这么说，但他也不禁怀疑，自己在云巫山上待了十年，当了十年朱雀堂的弟子，却压根就没听说过有关于圣兽朱雀的传说。现在就凭他们四个，又要在不能惊动云巫剑派的情况下，能在几天之内找到朱雀？
秦然不光是没把握找到，就连朱雀到底在不在云巫山上他也不敢确定，他只是照着另外三只圣兽的地理位置推断出朱雀可能在这里，可谁知道朱雀会不会在山上待得无聊，飞到别的地方去住？
看到秦然一脸愁容的样子，黑羽不禁问道：“老大，你不是说你在云巫山上住了十年吗？你对云巫山那么熟悉，总该知道一些线索吧？”
只听秦然无奈道：“正是因为熟悉才更麻烦。对于我来说，云巫山就像平常人家的后院，熟悉得毫无秘密可言，但我回想了一下，没有一个是可能藏匿圣兽的地方，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听了秦然的解释，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如果连对云巫山如此熟悉的秦然都不知道任何线索，那么他们该如何寻找朱雀？
“老大，云巫剑派的掌门风扬子不是你以前的师祖吗？你不是还说他救过你的命？既然有这么铁的关系，你怎么不直接去问风扬子呢？”黑羽奇怪道。
“呃……这个……因为……”
秦然说话吞吞吐吐，一看就知道有心事。
在这个世上，最了解秦然的就是白雪鹭了，她看到秦然这般为难，心中便基本猜到了缘由。
虽然秦然还不能确定独孤天傲杀死秦家十七口人的原因，但他猜测跟风扬子有关，甚至说独孤天傲是为了报复当年输给风扬子的一箭之仇而将秦家灭门，好让风扬子内疚，这么说来，秦家灭门惨案竟是风扬子所害。然而风扬子又是秦然的救命恩人，没有风扬子的收留，秦然也不可能长大成人。就是在这一恩一怨的矛盾心理之间，秦然才难以抉择，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风扬子。
深知秦然心中矛盾的白雪鹭主动握住了他的手，算是一种鼓励和支持。秦然对白雪鹭微微一笑，看着佳人的笑靥，心中的阴霾也扫去了大半。
“那好，等找个恰当的时间，我就去找风前辈谈谈。”
秦然和白雪鹭相视一笑，该来的，他们不会逃避，而是一起去面对。
……
第二天早上，秦然给众人安排了一下任务。
“灵香，你化为蝴蝶的原形，驻守在云巫镇入口，如果凌烟海阁的人进了云巫镇，你就要第一时间飞回来通知大家。”
“可是，我又不认识凌烟海阁的人，我怎么知道哪些是凌烟海阁的？”灵香一脸困惑。
“你只要看到一群穿白衣服的人，那就绝对是他们。”秦然肯定地答道。
“哦。”虽然灵香不知道秦然为什么能够这么确定，但她也懒得问，只要照做就好了。
接着，秦然又把目光投向了黑羽。
“黑羽，你就到云巫山山门外蹲着，密切监视云巫剑派弟子们的出入状态。他们所穿的剑袍不外乎有青、白、朱、灰四种颜色，你要记清楚上下山的每一队弟子他们有几个人，穿什么颜色的剑袍，有没有年长的人在前面带领。”
黑羽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地问道：“老大，你要我记人数和衣服的颜色我还能理解，但最后那个‘有没有年长的人带领’是什么意思？”
秦然则解释道：“你想一想，在一个门派中，资历较深的人一般都不常外出，除非有要事去办。云巫剑派的四位掌座都年纪不小了，最年轻的玉湘子周茗也已经是快四十的人，这四位掌座若是下山了，肯定是出去办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咱们得摸清楚现在云巫剑派上上下下究竟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是紧张慌乱，还是胸有成竹，有没有请别的门派的人上山相助，上层人物的态度如何等等很多情况。咱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所以蹲守在外围监视是最好的选择。”
黑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同时也在心里祈祷云巫剑派的人不要太活跃，否则那么多人进进出出，他可记不过来。
最后，秦然看向了白雪鹭。
“雪鹭，一会儿你乔装打扮一下，然后到各个客栈内观察各大门派的动静，看看都有哪些门派来了，他们来了多少人，这样咱们也好估算一下正派这边的实力如何。”
白雪鹭点点头，没有丝毫质疑。
“老大，那你呢？”黑羽好奇地问。
“我？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什么事啊？”
“去拜访两位前辈。”
……
秦然的嘴上贴着一撇小胡子，此刻他正站在悦客栈门前，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欧谷主一向对我有成见，见面时不会又要拿剑气劈我吧？万一待会儿凝儿催我向两人提亲怎么办？还有欧阳的事情，要不要跟他们夫妇说？
这几个问题折磨了秦然一晚上，到现在他也没想出个对策来，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悦客栈。
“客官，不好意思，我们店客满了，您要是想住店，只能换一家了。”客栈老板一脸歉意道。
“没关系，老板，我是来找人的。”秦然回答道。
“找人？”客栈老板有些纳闷，“那请问您想找谁呢？”
“他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两位年纪稍长的夫妇，带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客栈老板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有的有的，他们是住在我们店了，不过他们三个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
秦然心头一惊，连忙问道：“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客官，我只是客栈的老板，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啊。”客栈老板无奈道。
秦然眉头紧蹙，他已经跟叶凝儿说过今天要来拜访欧震夫妇，但三人依旧要出去，莫非他们碰上了什么急事？
就在这时，一个火红的身影从外面闯了进来。秦然一看，急忙喝道：
“凝儿！”
第359章 逼问
急匆匆走进来的叶凝儿并没有看到背对着她的秦然，但后者却用余光瞥到了她。
“咦？你的胡子怎么长得这么快？”
叶凝儿的第一个反应让秦然有些无语，他赶忙把叶凝儿拉到一边，小声道：“为了避免被别人认出来，贴的假的。”
“哦”
叶凝儿恍然大悟，然后捂着嘴偷笑一声。
“你刚才去哪儿了？听老板说你们三个一早就出去了。”秦然好奇道。
一说到这里，叶凝儿的脸上顿时洋溢起欣喜的笑容。
“我告诉你啊，表哥他回来了！”叶凝儿笑着道。
“什么？欧阳回来了？”
秦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在短暂的兴奋之后，他却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后天独孤天傲就要带人“拜访”云巫山了，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欧阳林回来做什么？难道独孤天傲派他回来刺探军情？
看到秦然一脸凝重的样子，叶凝儿十分疑惑：“哎，表哥他回来你不高兴吗？”
为了避免被叶凝儿怀疑，秦然还是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笑道：“怎么会呢？我正想着怎么给欧阳接风洗尘呢。”
叶凝儿嘻嘻一笑，立刻挽着秦然的胳膊朝外走去。
“快点快点，我带你去见表哥！”
看到两人亲昵的动作，客栈老板不禁感叹：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喜欢大叔呢？
……
在路上，叶凝儿跟秦然简单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原来今天早上有人送来一封信，送信之人说是一位自称“欧阳林”的公子派他来的，欧震他们连忙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个小纸条，写着“请到镇外风雪亭一叙”。
“于是你们就去了？万一是陷阱呢？”
秦然十分惊讶，这样的桥段听着有些诡异，虽然欧震思维简单，性子又急，可能会考虑不周，但叶凤仪却心思缜密，难道她也相信？
“其实姑妈当时也有所怀疑，但表哥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姑父动用了猎人谷所有的情报网都没找到任何线索，两人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终于得到了表哥的消息，就算是陷阱，我们也要去看一看。”叶凝儿解释道。
欧震夫妇的爱子之心秦然倒是可以理解，但整件事的过程实在是太像陷阱了。不说别的，就说如果欧阳林真的回来了，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客栈找自己的爹娘，反而要派别人送信来，还约在镇外见面？
“那你们见到欧阳了吗？”
“还没呢，我们到风雪亭的时候，那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等了有一刻钟，我忽然想起你可能会去客栈找我们，所以就先回来等你。”
这么说欧震夫妇还在风雪亭等欧阳？
秦然越发感觉奇怪，如果约见风雪亭是个陷阱，那么对方应该不会等那么久还不动手，如果欧阳林真的“改邪归正”，那他为何迟迟不出现？难道仅仅是某人的恶作剧？
秦然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于是他连忙对叶凝儿道：“走，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风雪亭在云巫镇东面，秦然对这一带相当熟悉，也知道一条通往那里的小路，两人直接走捷径，很快就来到了风雪亭。
风雪亭下，站着两个人，正是欧震和叶凤仪夫妇俩，的确是没见到欧阳林的身影。
一看来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秦然，欧震脸上写满不爽，而叶凤仪也皱起了眉头。
“凝儿，你把他带来做什么？你不知道他现在是朝廷通缉犯和武林公敌吗？”欧震冷眼瞟了秦然一下。
“姑父，你知道秦然他是被陷害的，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叶凝儿有些不高兴。
“哼，谁知道。”
欧震撇过头去，根本不愿意跟秦然说话，而秦然也不生气，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这时叶凤仪则问秦然：“秦公子，这几个月来，你有没有见过林儿？”
叶凤仪的问题让秦然一怔，实际上，他是在场之人里面唯一一位见过欧阳林的，并且见过两次，但如果说出实话，岂不是惹得夫妇俩更不高兴？况且两人相不相信他还是个问题。
善于察言观色的叶凤仪一看到秦然为难的表情，心里便开始怀疑。
“秦公子，如果你有林儿的任何消息，请告诉我们，我们欧家和叶家一定会重重地感谢你。”叶凤仪沉声道。
纵使叶凤仪这么说，秦然却还是无法开口说出欧阳林现在是独孤天傲的手下这一事实，他担心自己说出来之后，夫妇俩非但不感激他，还会觉得他诬赖欧阳林，使得两方的误会更深。
“姑妈，秦然怎么会知道表哥在哪儿呢？你就别乱问了，表哥不是派人送信约我们在这里见面吗？待会儿见到他不就知道了？”
虽然叶凝儿帮秦然说了句话，但叶凤仪仍是一副狐疑的样子，她看着秦然闪烁不定的眼神，心里越来越怀疑。
“秦公子，你当真不知道？”叶凤仪眼神犀利地盯着秦然，不依不饶地问。
秦然始终低着头，表情严肃。理智告诉他不能把欧阳林的事情说出来，但他又不愿意昧着良心说“不知道”，所以保持缄默便成了唯一的办法。
秦然的沉默也引起了欧震的怀疑，他可不像叶凤仪这般礼貌，爱子心切的欧震转过身来，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