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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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已经彻底被激怒，他气得瞪眼攥拳，面红耳赤。
而白雪鹭面无表情地瞥了傅天一眼，冷声道：“三年前你为了护短，可以随意地把跟了你十年的徒弟逐出师门，还差点害他葬身崖底，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在场的很多朱雀堂弟子当年都亲眼见过秦然与傅炎杰单挑的情形，而其它堂的弟子也粗略地听说过，所以白雪鹭刚说完，大家就知道了她指的是谁。
然而傅天却丝毫没有感到羞愧，他理直气壮地道：“秦然那畜生差点杀了自己的师兄，按照本派门规，理应逐出师门，以儆效尤，我哪一点做错了？”
“可笑！遇到蹊跷之事，连调查都不调查就直接处罚，如此不公正的人还有何脸面当一堂之主？如果不是因为秦然差点杀的人是你儿子，你会那么生气吗？如果不是因为秦然当年修为低微，十年未练出剑气，你会舍得把他逐出师门吗？”
白雪鹭说得没错，当年傅天断然要把秦然逐出师门，一方面是因为秦然差点杀了他儿子傅炎杰，另一方面，傅天也是想把秦然这个剑道废柴给踢开，以免影响了他朱雀堂的名声。
白雪鹭的这番话驳得傅天哑口无言，其实这些内幕在云巫剑派中并非秘密，只是大家只敢在私下里三三两两的讨论，没人敢大声说出来而已。
被白雪鹭这么一说，傅天顿时变成了一个阴险虚伪又护犊子的卑鄙小人，可以想象，以后傅天在江湖上的名声会变得多臭。
说又说不过，打也打不过，面对白雪鹭的连番攻势，傅天毫无招架之力，他只能站在台上，气得干瞪眼。
看到傅天吃瘪，蓝心柔对白雪鹭微微一笑，道：“白姑娘实乃深明大义之人，若不是因为我们身份有别，想必我们能够成为很好的姐妹。”
不过白雪鹭却摇摇头：“蓝姑娘，我们同意议和只是因为不想让某些人得利，在事情尚未完全解决之时，咱们还不是朋友。”
蓝心柔讶然一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莫非你已经知道我们跟沈家周家的事了？”蓝心柔低声问道。
白雪鹭轻轻一点头，蓝心柔便更加惊讶。
正当两女低声交谈之际，祭典广场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这里是本派圣地，你不能进去！”
十几个云巫剑派的弟子围成一圈，他们全都手持长剑，如临大敌地指着中间的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着深色衣服的神秘人，之所以说他神秘，是因为他带着一个恐怖人的魔鬼面具，而从他的身形判断，应该是个男子。
当秦然看到此人的魁梧身材和古铜色皮肤之时，瞳孔急剧缩小，表情惊骇至极。
是他！绝对是他！
当欧震看到面具男时，猛地站了起来，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没错，这身材，这肤色，绝对就是欧阳林！
由于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云巫剑派的弟子们也不敢贸然上前攻击，他们只觉得这个戴面具的男子冰冷肃穆，杀气腾腾，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心脏也随着面具男的脚步咚咚直跳。
“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话的人正是郭洪，他一直负责广场入口的戒备工作，若是随便把人放进去，恐怕他就得受到加倍处罚。
面具男好似没听到郭洪的警告，仍旧一步步地朝广场中心逼近。郭洪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于是大喝一声，提剑朝面具男刺去。
“啊！”
一声惨叫传来，紧接着“咣”的一声，郭洪的长剑落地，而随之落地的，还有郭洪的一只右手！
“啊啊”
郭洪痛苦地倒在地上，鲜血正不断地从他手腕的断口处“滋滋”地往外冒，他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钻心剧痛，然后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面具男连看都没看郭洪一眼，他跨过后者的身体，径直朝广场中央走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第428章 面具男
旁边的朱雀堂弟子都被这恐怖血腥的一幕吓呆了，直到面具男走过去之后，他们才连忙用布料裹住郭洪的伤口，然后把郭洪抬往后面。
刚才面具男的动作极快，众人甚至没有看到他做了什么，郭洪的手就被他削断了。
秦然难以置信地盯着一步步走来的面具男，因为他看到了面具男的细微动作。
那是一个小小的弹指，一道土黄色的光芒从面具男的指尖飞出，犹如一把利刃，瞬间就把郭洪的手给砍了下来！
不，他不是欧阳，欧阳是不会做出这么凶残的事情的！
秦然对自己最初的猜想产生了怀疑，但随着面具男的一步步逼近，他却越发觉得对方的身形熟悉。
秦然转头看了欧震夫妇和叶凝儿一眼，三人跟他一样，也是一脸惊愕，显然，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大胆狂徒！竟敢在本派圣地行凶，重伤我弟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傅天“铮”的一声拔出长剑，就要朝面具男冲去，这时周茗却突然拦住了他。
“师兄，你别冲动，对方实力深不可测，贸然上去会有危险！”
在周茗的劝阻下，傅天慢慢冷静了下来，只是用愤怒的眼神虎视眈眈地瞪着面具男。
就这样，面具男再也没有受到任何阻挠，他径直走到广场中央，在蓝心柔身边停了下来。
灭天教的三人似乎并不害怕面具男，但他们的表情却仍充满了困惑。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蓝心柔眉头微蹙道。
面具男并没有回答她，但这一细节却告诉了众人，蓝心柔认识这个戴面具的人。
“他是谁啊？怎么这么嚣张？”
“蓝心柔都跟他说话了，他肯定是灭天教的人。”
“不会是独孤天傲吧？”
“不太可能，独孤天傲有必要戴面具吗？”
众人纷纷开始猜测面具男的身份，但谁都没有猜到正确的答案。
只听赫连杉诛高声喝道：“这位也是本教的四大护法之一，排行第四。”
赫连杉诛连面具男名字都没有说，这更增添了面具男身份的神秘感。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才排第四啊。”
“就是，居然比那个左兴还低，真是白让我担心一场。”
“排第四的还来干什么？当炮灰啊？”
一听面具男只是第四护法，众人全都面露鄙夷之色，之前对面具男的恐惧感荡然全无。
连傅天也轻蔑道：“周师弟，看来是你多虑了，对方不过是排行第四的护法而已，难怪带着个面具，原来是怕丢人！”
听到傅天的侮辱性言论，面具男眼中寒光一闪，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周围山林中的鸟雀突然全部惊飞，与此同时，大地突然开始剧烈地震颤，“轰轰”的巨响从脚底传来，每个人脚下的地面都在抖动，几乎让人无法站立。
是地震了吗？怎么会这么巧？
地面仍在震颤，并且越来越厉害，空气中开始飘起了浮尘，呛得人咳嗽不止，而就在众人觉得蹊跷异常之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咔嚓！”
在傅天等三位掌座所站立的木台下，突然劈开了一道宽达一丈的裂缝，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工夫，木台整个跌进裂缝中，而站在木台上的傅天三人在木台跌落的那一刻，双脚用力一蹬，向前一跃，踏在了平地上，惊险地躲过了恐怖的一幕。
回头望了一眼深不见底的裂缝，傅天吓得咽了口唾沫，赶紧往前走了走，这要是掉进去，肯定一命呜呼。
而这时，地震也消失了，整个祭典广场重新恢复了平静。
但很快，气氛又变得喧闹起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来了一阵地震？”
“谁知道呢，可能云巫山就是这样，要不怎么能拱出一座山来呢？”
“嗯，应该是经常的事。”
众人都以为地震在云巫山上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但云巫剑派的弟子却并不这么认为，包括三位掌座。
秦然在云巫山上生活了十年，也算是老资历了，但他却从未遇到过地震，这次怎么会在如此重要的时间点地震？
忽然，秦然把目光定在了面具男的身上。
这地震，不会是他弄出来的吧？
秦然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这个身形跟欧阳林如此相像的男子，身份神秘莫测，连赫连杉诛都不肯说他的名字，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时，蓝心柔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咔！”
一道紫色剑气从蓝心柔指尖祭出，斜着从面具男的面具前方划过，随后，那魔鬼面具就被剑气削成了两半。
看到面具男的相貌，秦然倒吸一口冷气，因为那男子赫然就是欧阳林！
“表哥！”
叶凝儿惊叫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叶凤仪拽住了胳膊。
“凝儿，别过去，他不是你表哥！”叶凤仪盯着欧阳林的面容，一脸寒霜地说道。
“姑妈，你在说什么啊？他明明就是表哥啊！”叶凝儿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不，他已经不是了，至少他的心已经变了。”
叶凤仪眼神凄伤而决绝，在得知蓝心柔是灭天教的圣女时，她就已经做好了这一准备失去儿子的准备。
的确，现在的欧阳林眼神冷漠，不掺杂丝毫感情，就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你到底怎么了？是教主让你来的吗？教主现在在哪里？”
蓝心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但欧阳林就像没听到似的，面无表情，直直地望着前方。
他的这一反应，或者说毫无反应，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靠，排名第四还这么拽？”
“他们不是一伙的吗？怎么好像不太熟的感觉？”
“我看那男的多半有病，没准就是个哑巴。”
但是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欧阳林的相貌。
“哎哎，你快看，他怎么跟猎人谷的少谷主长得那么像啊？”
“对啊，我怎么觉得他长得这么眼熟。”
“猎人谷的少谷主怎么成了灭天教的第四护法？莫非猎人谷跟灭天教暗中勾结？”
听着旁边人的猜测，秦然担心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第429章 对质（上）
欧阳林的相貌一曝光，广场上顿时炸开了锅。
“欧谷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傅天冷声道。
欧震脸上阴晴不定，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还怎么去跟别人解释？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你们猎人谷跟灭天教有勾结喽？”
傅天早前就猜测欧震可能会跟独孤天傲勾结，因为之前左兴使出的剑法跟欧震的几乎一模一样，而欧震选取对阵的三名选手时，欧震也不参与，后来还当众同意与灭天教议和，现在连他儿子也变成灭天教的护法了，种种迹象都表明欧震和独孤天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让人不相信都难。
“姓傅的，你要是再敢抹黑我猎人谷，我欧震一定饶不了你！”
欧震站起来横眉怒对傅天，但后者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那个站在蓝心柔旁边，号称灭天教第四护法的男子难道不是你儿子？刚才你举手同意跟灭天教议和，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傅天说完，几乎所有人都在点头称是。现在的状况对欧震十分不利，因为他前后一系列的行为都足以让人怀疑。
这时，江晓月突然大声喊道：“姓傅的，你少含血喷人！跟灭天教勾结的明明是你儿子傅炎杰！”
江晓月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了一片议论声，只是大家好像都不怎么相信她的话。
站在旁边的傅炎杰心里咯噔一下，眼神微变，但他还是尽量压制住心头的紧张。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傅天大笑一声，眼里充满不屑，“你栽赃嫁祸别人也要有点水平，我刚才说欧震的儿子勾结灭天教，你现在就说我儿子勾结灭天教，没有证据，谁会信你？”
确实，傅天自始至终都是跟灭天教站在对立的两面上，若是说他勾结灭天教，实在是很难令人信服。
“哼，不信就让傅炎杰出来对质！”
江晓月扫了一眼赫连杉诛，后者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对质就对质！我们行得正，坐得端，看你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说完，傅天就对傅炎杰使了个眼色，示意后者过来，而傅炎杰只能忐忑不安地走到了傅天身边。
江晓月毫无惧色地走到中间的空地上，开始阐述自己掌握的证据。
“上次在云啸山庄，只有寥寥几个门派知道剑派大会目的是商议对付独孤天傲，结果这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独孤天傲的耳朵里，所以肯定有内奸事先把消息透露了出去，这个内奸就是傅炎杰！当时傅炎杰并没有资格事先知道，正是傅天这个当爹的把这一消息告诉了他！”
江晓月这句话一语中的，傅天听后一怔，本能地看向身边的傅炎杰。
“爹，不是我说的，我常年待在山上，根本不认得独孤天傲，又如何把这消息告诉他？”
傅炎杰并没有说他是在剑派大会的三天前才知道的消息，而是说他没有把消息告诉独孤天傲，这等于间接承认了傅天曾提前告诉过他剑派大会的目的。
关彬眉头微皱，他还记得自己告诉傅炎杰这一消息时，傅炎杰那副惊讶的样子，看来对方装出来的。
虽然傅天对于自己儿子说漏了嘴而感到有些不悦，但在外人面前，他必须极力保护自己的儿子。
“一个小丫头片子，没有证据就敢胡说八道。欧震当时也知道这个消息，我还想说是他告诉独孤天傲的呢！”傅天冷笑道。
的确，江晓月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傅炎杰把剑派大会的目的告诉了独孤天傲，实际上，她猜测傅炎杰是把消息告诉了沈天昊，然后再由沈家通知的独孤天傲。
“好，这件事咱们暂且不说，我再说一件有证据的！”
江晓月伸出手指，指着傅炎杰说道：“我问你，一个多月前，你是不是下山了好几天？”
傅炎杰心头一惊，不自觉地低了低头，心虚之态显露无疑。
傅天并不知道其中的猫腻，直接就帮傅炎杰承认道：“是又怎样？炎杰是奉我的指令下山办事，有什么问题？”
“奉你的指令？”江晓月戏谑地一笑，“是你让他去嫖妓的？”
嫖妓？
这个有些敏感的词汇突然出现在江晓月口中，众人都觉得有些古怪。
傅天眉头一皱，心想自己这儿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尚未婚配，有些生理需求也是正常的，虽然传出去有些不好听，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事，原来就是这个。烟花柳巷本来就是给男人准备的，难道这种事你也想管？”傅天讥讽道。
“我呸！你儿子就算得花柳病死了我也不管！”
江晓月这话说的有些恶毒，傅天刚要发怒，却听江晓月接着说道：“可是跟你儿子一起从妓院走出来的那个人却是当朝丞相之子，沈天昊！”
一听到“沈天昊”这三个字，傅炎杰的眼神顿时有些慌乱，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心思缜密的周茗看到了。
周茗的表情严峻，他心中已然相信了江晓月的话。
“丞相之子？那又如何？你不是说我儿子勾结独孤天傲吗？怎么又扯到了朝廷？”傅天冷声道。
“你急什么？后面的事我还没说呢！”
江晓月冷笑着瞥了傅炎杰一眼，继续道：“当时我和秦然跟着傅炎杰，最后跟进了一个大宅院，那个宅子的拥有者就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后来搬到了京城的秀州周家！”
听到江晓月又把周家扯了出来，众人都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此时傅炎杰已经是越来越紧张，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我们潜入周府，一路跟着傅炎杰来到一间屋的外面，想偷听一下他们有何阴谋，结果却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我和秦然被带进屋里，看到了两个意外的人，一个是周家家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