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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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娘打开门锁,推开门,这时满屋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众人连连后退,咳嗽不止。显然,这里已经很多年没人打扫过了。
江玉娘表情愠怒地抱怨道:“肯定是有人偷懒,没有定期打扫这里!等下次去兵器所,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重重责罚他!咳咳……”
秦然十分纳闷,怎么江府的房子还需要兵器所的人来打扫?
过了几分钟,屋里的尘土渐渐降沉下来,众人才陆续走进屋里,不过当秦然看到屋里的景象时,瞬间呆住了。
这哪里是放《兵器谱》的地方!
屋里平行排列着五个书架,每个书架上都有五层隔板,每层隔板上都工工整整地摆放着四本书册,秦然走过去一看,书册的封面竟然印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江夫人……您别说这里的百八十本书册全都是《兵器谱》……”
“对啊,我们江家近百年来所铸造极品兵器的记录全都在这里,这里的每一本册子记载的都是一年之内所铸造的兵器,我刚才算了算,从最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九十七年了,也就是说,这里摆放着九十七本《兵器谱》。”
听了江玉娘的解释,秦然有些无语。他原以为《兵器谱》是一本书,没想到是一屋子的书……
秦然就近拿了一本《兵器谱》放在手上翻看,只见每一张纸上都图文并茂地记载着一件兵器,正面是图样,反面是文字描述,记的都是兵器的特点和铸成的年份,以及预订者姓名、门派、对兵器的要求等信息,内容非常详细,如果能从中找到自己这把剑,那么从反面的信息中一定能获得许多有价值的线索!
但是,这要找多久……
每一本《兵器谱》的厚度不一,但至少都有一百多张纸,也就是说江家定制武器每年的出货量都非常惊人,难怪能够位列四大家族之一。这种定制武器价格不菲,寻常人是负担不起的,因此会向江家定制武器的肯定都是不一般的人物,要么是一派掌门或者掌座护法之类的“领导”,要么是富甲一方、有钱有势的地方权贵,甚至还有皇室中人,以这样的出货量来看,江家的家底可谓殷实,非常的殷实!
见秦然有点发愣,江玉娘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
“我知道这里的书册很多,要从上万件兵器中找出一把剑,是需要些功夫。不过秦公子,我们都会帮你的,再说我们也不见得那么倒霉,非要找到最后,没准一下就能找到呢。”
江玉娘的好心安慰让秦然看到了一点希望,但是他就怕一点,如果《兵器谱》上没有这把剑,那么不但要翻到最后一本,而且还是白忙一场……
不,一定能找到的!秦然暗暗对自己鼓劲,他必须要有信心,来都来了,不管有多少书册,都一定要找个遍。今天找不完,明天接着找!
“这样,秦公子、白姑娘、晓月,我们四个人一人一本,从最近的年代开始倒着找,这把剑应该有十年以上的年岁了,那么咱们直接跳过最近的十本,从十一年前的《兵器谱》开始找。至于怜儿姑娘……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去外面找点东西玩,打发一下时间。”
江玉娘的安排很合理,但怜儿却有些意见。
“不,我要帮秦哥哥一起找!”
怜儿的黏人本事让秦然十分无奈,她就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秦然后面,秦然真是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会不会也跟自己挤一张床。
“怜儿,你在我旁边看着就行,别乱动东西。”
“好!”
怜儿痛痛快快地答应了,秦然微微摇头,他曾向李杉承诺过几天要送怜儿回将军府,可是照着现在的趋势,恐怕到时候难以实现诺言了。
分配完任务,秦然将长剑拔出,放在桌上供大家比对,然后众人就开始认认真真地埋头翻书。《兵器谱》里记载的兵器五花八门,刀枪剑戟一应俱全,甚至连长鞭都有。当看到不是长剑的兵器,秦然就马上跳过,但一看到长剑,秦然就开始发愁,因为每把长剑都很相像,只有细微的区别,不但要将图画与实物比对,还要翻看后面的注解,综合考量之下才能排除可能性。很快两个时辰过去了,秦然只觉得眼睛发酸,脑袋发胀,全身疼痛,不得已他只能放下手里的书册,走到外面透透气。而此时的怜儿早已经坐在墙根前,蜷着身子睡着了。
“唉——”
秦然望着逐渐落下的夕阳,忍不住长叹一声。
“累了?”
白雪鹭静悄悄地出现在秦然身后,一声简短的问候,却似乎包含着深深的意味。
“你指的是什么?”秦然转过身,反问道。
“所有。”白雪鹭的回答依然简短。
长剑主人的身份,独孤天傲的威胁,与叶凝儿的感情纠葛,还有那至今逍遥法外的灭门凶手……的确,这些烦琐的事物不断地折磨着秦然,对于他这个刚刚步入江湖的菜鸟而言,压力是有些大了。
“累了,就要休息,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白雪鹭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返身回到屋里继续比对长剑,秦然则细细体味着白雪鹭说的话。
也许,现在是时候放弃一些东西了……
第185章 兵器谱(下)
回到屋里,当秦然看到大家都在努力帮他寻找长剑的信息,心里很是感动。
“大家先报告一下进度吧。”江玉娘抬起头来,对正在翻书的众人说道。
“我翻了两本,没找到。”江晓月的回答很干脆。
“我翻了三本,虽然有几把长剑有点像,但并不是。”白雪鹭答道。
江玉娘面色越来越沉重,她望向秦然,问道:“你呢?”
“我也查了三本,没有发现。”
江玉娘已经查过了两本,她也是毫无发现。由于大家是从十年前的书册开始查的,如此说来,最近二十年的《兵器谱》都没有记载着秦然所持长剑的资料,再往前找的话,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说到这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情绪低落,尤其是秦然,他好不容易寻到了一点线索,又千里迢迢地来到苏州,结果却可能是一场空,从满怀希望到渐渐失望,这种感觉太折磨人。
“你们还没找到吗?”
这时,刚睡醒的怜儿跑了过来,看着大家失落的表情,便知道了结果。
“秦哥哥,还是让怜儿帮你找吧,你看你一脸疲惫,该休息休息了。怜儿刚刚睡了一觉,精神着呢,怜儿想帮你分担一些。”
怜儿的话差点让秦然感动得流泪。对秦然来说,怜儿就像一件贴身小棉袄,总是在最寒冷的时候温暖着他的心,他对怜儿的感觉,不是男女之爱,也不是兄妹之情,而是一种父女之间的相亲相爱。怜儿的心智还不够成熟,不会对秦然产生男女之情,而她的每一句话其实都像在关心自己的父亲。五岁的年纪正是最粘父母的时候,而秦然当时在意识世界中对怜儿的保护,也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父爱,所以在醒来之后,即便见到了自己真正的父亲,也还是将秦然当做最亲近的人,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在危急时刻保护她的人是秦然。
一个十九岁的男子跟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产生了父女之情……这个故事就是那么诡异,但又有那么一点感动。
“秦公子,既然怜儿这么懂事,那就让她帮帮你吧。”
身为人母的江玉娘自然明白这种感觉,看到怜儿那期许的目光,她也不忍心拒绝这孩子的请求。
“那好吧,怜儿,你先仔细看看这把剑的全貌,然后从最里面的书架开始找起,只需看看图画即可。”
秦然这么安排有他的考量。虽然他也不忍心再拒绝怜儿的好意,但怜儿的心智毕竟还只有五岁,连后面的文字都不认识,她所能帮到的地方几乎没有。秦然四人的查书过程井然有序,若是中间再多出一个怜儿,恐怕会打乱顺序。再说现在天色不早了,查不了几分钟,就满足一下怜儿的小小要求吧。
“好!”
怜儿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只要能帮到秦然,她就觉得很开心,也许是怕秦然觉得她没用,有一天会弃她而去。
“怜儿,里面的书册都是近百年前的,纸张都脆了,你可要小心点翻……”
秦然还没说完,只听“嗤啦”一声传来,秦然心头一惊,连忙跑过去,只见怜儿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册,而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纸,很明显那是从书册上撕下来的。
“对不起……”
怜儿羞愧地低下头,咬着嘴唇,快要哭出来了,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秦然心一软,也不忍再责怪她。
这时江玉娘也赶了过来,看到这幅场景,顿时了然于心。不过她也没有生气,反而轻声安慰怜儿道:“没事没事,都是陈年老物了,纸张一碰就掉,怜儿这不怪你。”
江玉娘把怜儿手里的书册和纸张接过去,突然她眼前一亮,瞪起眼睛盯着那张纸上的一幅图,看得出神。
“怎么了,江夫人?”秦然奇怪地问道。
“秦公子,你看看这幅图。”江玉娘把手里的纸张递给秦然,后者一看,立刻呆住了。
这不就是我那把剑吗?
秦然二话没说,直接跑到桌前,将图画与实物仔细比对,完全一致!
其他人看到秦然如此激动的样子,都围了过去,当看到两者的对比之后,纷纷面露惊喜。
“你们在看什么?”
刚刚因为不慎撕坏书册的怜儿颤颤巍巍地走到旁边,秦然转头看向怜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怜儿!太感谢你了!”
秦然情不自禁地给了怜儿一个紧紧的拥抱,虽然怜儿不明白为什么,但秦然没有责怪她撕坏了书册,这样就足够她开心的了。
“这张纸是从这本《兵器谱》上撕下来的,咱们快看看上面的信息。”
江玉娘将书册放到桌上,大家纷纷围在旁边,都十分期待结果如何。
然而,江玉娘将整本书册从头翻到尾,却只有一个发现。
“空的……为什么是空的?”
秦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将书册拿过去,又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里面的书页全部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整本《兵器谱》里面就只有这张图,一个字都没有!
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惊喜,从惊喜又跌入深渊……短短几分钟内的起起伏伏,让秦然几近崩溃。他是从《兵器谱》中找到了这把剑,但没有文字记载又有何用,他只能确定这把剑是江家所铸,却仍然无法知晓长剑的主人是谁,也无法分析出当年灭门凶手的杀人动机,他们秦家的血海深仇,要怎么报?
秦然默默走出小屋,颓然地坐倒在地。白雪鹭也跟了出来,她看到秦然低垂着头,萎靡不振的样子,叹息一声,走到秦然身旁,轻声安慰道:“秦然,这条线索断了,我们再找别的线索就好了。”
秦然苦笑两声,接连的打击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和精力,每当以为要接近真相时,他却发现真相离自己越来越远,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雪鹭,刚才你问我是不是累了,我现在回答你:对,我累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走去哪儿,我都不知道……”
白雪鹭也不知所措,她只能陪着秦然,看着夕阳渐渐落下。
今天就快要过去,可他们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明天。
突然,江玉娘有些急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秦公子、白姑娘,你们快来,有新发现!”
第186章 小揭秘(上)
听到江玉娘的话之后,秦然眼睛一瞪,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狂奔进屋里,而白雪鹭也是一惊,快步返回屋里。
“怎么了?是不是找到文字说明了?”秦然急匆匆地问道。
“那倒不是,不过你看。”江玉娘把那张画着长剑的纸递给秦然,后者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却依然没看出什么门道。
“江夫人,您让我看什么?”秦然大惑不解道。
江玉娘把纸张接过去,摆在桌面上,指着上面的长剑图,道:“秦公子,你仔细看,这是纸张的正面,上面画着一把剑,对吧?”
秦然点点头,不过还是不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江玉娘把纸张翻过来,让另一面朝上,指着上面一模一样的长剑:“你再看这把,是不是一样的?”
秦然一听更加纳闷:“背面的这把剑难道不是墨水浸过来的印子吗?”
“不,这是两把剑,长得一模一样的两把!”
江玉娘的这句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如同在众人的心头敲响了一口大钟,不禁让众人瞠目结舌。
的确,如果说背面的图画是墨水浸透纸张所造成的印子,那么这印子也太深了。仔细看去,背面这把剑纹理清晰,跟前面的图像完全重合,应该是有人在这张纸的正反面都画了一遍。画图的人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一年江家仅仅为别人定制了两把剑,并且是完全相同的两把剑!
刚才众人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如今经过江玉娘的点拨,方才如梦初醒。
“也就是说,还有另一把相同的剑存在于这世上?”
“应该是的,不然也不会在纸的背面再画一遍。”
“那为什么要用如此隐晦的方法来表达呢?这本《兵器谱》后面的纸张全是空的,为什么偏要让两把剑挤在一张纸上?”
对于秦然的问题,江玉娘也无法解答,一时之间,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中。
当时画图之人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为什么唯独这两把剑没有留下任何文字信息?订做这两把剑的是不是同一人?那个人究竟是谁……
疑问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事情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这时秦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急忙问江玉娘:“江夫人,这本《兵器谱》是哪一年的?”
经秦然一提醒,江玉娘才想起还有这一重要信息,她将书册翻到封面,紧接着倒吸一口冷气。
“这本……是九十七年前的……”
除了怜儿,其他人都惊得目瞪口呆,秦然低头看着那把剑,难道它已经存在了近百年?
一把存在了近百年的长剑,必定几经易手,绝不可能只有一位主人。想到这里,秦然几乎崩溃,他隐隐觉得再追查下去,会是个没有结果的无底洞!
这还不算完,因为秦然突然想起江家老二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江夫人,百年之前,江家只是在苏州城郊开了个铁匠铺,对吧?”
江玉娘略带惊讶地看着秦然,点了点头,道:“秦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然没有回答,而是将魔语噬魂笛取出,放在长剑旁边。
“这魔语噬魂笛,也是江家在那时候获得的,对吧?”
稍加联想,江玉娘便明白了秦然的意思,而白雪鹭和江晓月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怜儿则睁着懵懂的眼睛,像听天书似的满脸困惑。
一支魔笛,两把相同的长剑,它们都是极富神秘色彩的物品,要说毫无瓜葛,恐怕很难令人相信。
“如果我没有猜错,魔语噬魂笛很可能跟这两把神秘的长剑有着密切的关系。长剑和魔笛一出一入,莫非是魔语噬魂笛的主人用这支笛子换取了两把剑?”
秦然的猜测大胆却又不失可信度,其他人听了之后心头“咯噔”一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就太令人震撼了。
能够持有魔语噬魂笛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更让人猜不透的是那人竟然用此等神器换了两把剑!虽然这把的确是好剑,但与无价之宝魔语噬魂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如此亏本的买卖谁会去做?
大家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同时也给秦然的猜测打上了一个问号。
“也许魔语噬魂笛的主人并不知道这是一支能够操控人心的魔笛,而只是把它当成一支普通的玉笛来看待,所以才会用此笛来交换两把剑?”
江晓月的猜测看似有可能,但实际上漏洞百出。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江家老祖宗怎么会知道这支魔笛的作用?我想当时魔笛的主人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