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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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你说得没错，秦然手里的这把剑的确是暮苍剑之一。”
天澈将手里的剑放置在剑架的另一格中，两把剑并排而放，一金一银，交相辉映，就像一对孪生兄弟重新相会。
“师父，当年这把银色暮苍剑不是被人偷走了吗？现在它出现在秦然的手里，是不是意味着秦然跟那偷剑之人有着密切关系？”
那日在云啸山庄，秦然谎称这把剑是从别处买的，但淳于昭显然没有那么好骗，即便他出重金，秦然也不肯交换，若非知道此剑的重要性，秦然怎么可能拒绝？
天澈再次陷入沉思中，他感觉自己正一步步接近真相，一个足以颠覆他人生的真相。
“昭儿，我现在要告诉你本派的一个惊天秘密，你听了之后，万万不可说出去。”
淳于昭郑重地点点头。他从小师从天澈，后者非常了解他的为人，别看只是个无言的点头，但天澈知道那却是一句誓死遵守的承诺。
“本派有一种秘术，叫做忘忧术，被施以此术的人会忘却之前的所有记忆，并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之内陷入无意识状态，将外人灌输给他的信息当做事实，深信不疑。简单地说，忘忧术的作用就是抹除记忆，而后再编造假的记忆。”
淳于昭惊骇道：“本派竟有如此诡异的法术？”
“忘忧术的事情只有长老会的四位长老和两位掌门才知道，我在最初得知时，也像你一样震惊。”天澈目光渐渐冰冷下来，“忘忧术由长老会掌管，给谁施法也是他们说了算。此术主要是给那些出岛之后抵抗不了世俗诱惑的弟子用的，让他们忘却心中纷扰，重新回到研习剑道的正途，当然，那些人肯定不会是自愿的，这时候就需要长老们用强制手段了。”
淳于昭面色沉重，他并不想看到他的门派利用这种不人道的方法强行留住弟子，修习剑道应当是自愿为之，如果强迫别人去做的话，实在有违武林正道的宗旨。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本派存在忘忧术的这件事并不是上一任掌门或者长老们告诉我的，而是我从冰瑶那里无意中听说的，也就是说，长老会的人在刻意隐瞒我。”
淳于昭从天澈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如果北派掌门知道这件事，而南派掌门却不知道，那么其中必有隐情。
“师父，您的意思是……”
“我怀疑，长老会的人给我用了忘忧术！”
天澈目露寒光，他跟长老会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关系算不上好，但也不至于敌视，没想到对方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对付他。
“可是，长老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是因为我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天澈表情严肃，还带着一股恨意，“二十二年前，我接任了南派掌门，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不论大小，我都记得很清楚，但是对于接任掌门之前的事情，却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平淡无奇。在那段记忆里，我一直待在凌烟岛上，从未离开过，发生的唯一一件大事，便是暮苍剑失窃，然而我却没有意识到，就是这么一件大事，我却不知道其中的详情，这完全不合理。如果偷剑的是本派弟子，那么一查谁失踪了就能查出他的身份，但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却没有任何印象？”
“您是怀疑，偷剑之人的身份特殊，所以长老们才要洗去您的记忆，而您接任掌门之前的记忆，都是被他们植入的？”
淳于昭敢去猜测，但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门派一向光明磊落，是武林正派的代表，抹去门下弟子记忆这种卑鄙龌龊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凌烟海阁？
想到这里，淳于昭忽然一惊，心想：我不会也曾被抹去过记忆吧？
“昭儿，银色暮苍剑回来的这件事千万不可泄露出去，我要暗中调查一下当年偷剑之人的身份。秦然带着魔语噬魂笛，以及他是五神灵体这件事估计已经被长老会知道了，我想再过不久他们就会派人来叫我和秦然过去，进而进行一番盘问，我会先通知秦然将暮苍剑的事情保密，只要混过第一次去，那么长老会应该就不会怀疑了。这几天你辛苦一些，帮我在暗中注意一下有没有其他人士接触秦然，如果秦然被带离灵仙殿，立刻出手阻止。”
“昭儿谨遵师命！”
淳于昭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一阵敲门声传来。
“掌门，于长老和汪长老叫您过去一趟。”
这么快就来了！天澈皱起眉头，不过对方只要求见他，并没有叫秦然一起过去，想必还没有怀疑什么。
“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听着门外的弟子离开的脚步声，天澈深吸一口气，与淳于昭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点点头，了然于心。
在一间黝黑的厅堂里，两位老者正端坐在厅堂正中，两侧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亮，照亮了他们脸的一半，而另一半，则被阴暗笼罩。
虽然两人看上去不过六十多岁，但实际上，他们俩都是年近百岁的老妖怪了。
“天澈见过两位师叔。”
虽然心中已经开始怀疑对方，但天澈仍然像以前一样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没有露出一丝马脚。
“天澈，你做事一向周全，那五神灵体是不是已经收归门下了？”左边的于长老问道。
“是的，两位师叔，我已做好了安排，让秦然留在灵仙殿，由我亲自教授剑术，以他的资质，不需几年便能够达到我们的要求。”
另一位汪长老沉声道：“必须尽快，蛟龙已经飞升，大劫很快就会到来，我们必须确保他能够战胜敌人，如果他到时候无法达到剑仙的修为，那么我们的世界将不复存在。”
天澈低着头，他知道，要让秦然突破紫气，臻至剑仙的境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但或许，事情并非他想得那么困难……
第205章 袭胸
第二天，秦然起了个大早，这是他第一次在海岛上过夜，虽然夜风清凉，但有白雪鹭送来的“爱心被褥”，这一晚上过得格外温暖。
“你醒啦。”
白雪鹭如期而至，她提着个小篮子，一路小跑来到秦然面前，脸颊因为奔跑而显得红彤彤的，看着格外诱人。
“本来还想睡会懒觉的，不过一想到你要送早饭来，就立刻睡不着了。”
秦然接过白雪鹭手里的篮子，只见里面放着几块精致的点心，圆润酥皮，色泽诱人，看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人间美味。
“这是我……亲手做的……”白雪鹭扭扭捏捏地道。
亲手做的？秦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心目中的女神为他亲手做点心，还不辞辛苦地送来，真是感动死他了。
“雪鹭，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有点不习惯啊。”
秦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感觉距离拿下白雪鹭已经越来越近了。
“师父叫我多关心你一点，我只是听师父的话而已。”
白雪鹭的话给秦然浇了盆冷水，他讪讪地笑了笑，把点心拿出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味道好像也没那么好吃。
原来是冰瑶的命令……唉，啥时候才能吃到女神真心为我做的点心呢？
正当秦然吃着点心时，一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呦，我说雪鹭师妹起得这么早，还去厨房做了点心，原来是给情郎吃的，真是爱夫心切啊。”
不用想，会这么说的人，肯定是邱寒菁。
“你来干什么？”秦然嫌恶地问。
“我怕雪鹭师妹照顾不好你，所以过来监督，你可是我们凌烟海阁的贵客，万万不能怠慢了你。”
邱寒菁向来喜欢冷嘲热讽，这番话肯定又是言不由衷，秦然可不领她这份“情”。
“邱师姐，你每天辛辛苦苦地跑来跑去，就为了监督我吃饭？”秦然冷笑道，“你放心，我噎不死的。”
“噎不噎得死我都得来，这可是我师父的命令。”说完，邱寒菁轻蔑地看向白雪鹭。
邱寒菁的师父？秦然倒是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想必不会比冰瑶这个掌门的地位高。
这时白雪鹭低声向秦然解释道：“她的师父是我师父冰瑶的师姐，也是长老会的四位长老之中最年轻的一位，名叫莫婵。”
长……长老？秦然颇为意外，昨天他听白雪鹭说，这长老会是凌驾于掌门之上的存在，也就是说，这个叫莫婵的地位比冰瑶还要高？难怪邱寒菁可以这么横，原来是有强硬的后台为她撑腰！
两人谨慎的表情满足了邱寒菁的部分虚荣心，她就是想看到这两人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噤若寒蝉的样子。
“既然是莫长老的指令，那邱师姐，您就尽管监督吧。”
白雪鹭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她又没跟秦然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不过心有此意的秦然有些不爽，本来是个跟白雪鹭独处的好机会，没想到来了个电灯泡，这下啥事也办不成了。
吃罢早饭，白雪鹭也准备回去了。虽然秦然略有遗憾，但毕竟天长日久，以后的机会多得是，为了避免下次再被邱寒菁这臭女人打搅好事，他决定找个僻静的地方，等以后白雪鹭来送饭的时候约那里见面，让邱寒菁找不着。
“雪鹭师妹，我跟师父说过了，以后这送饭的活就由我来做，你可是掌门的爱徒，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邱寒菁得意洋洋地“命令”，似乎在每句话中加上“师父”这个词，她就格外有底气。
邱寒菁这话让白雪鹭一怔，秦然则是火冒三丈。
这个狐假虎威的女人，仗着自己师父是长老便肆无忌惮，想必她过去没少借此欺负雪鹭。不行，我得收拾收拾她！
秦然冥思苦想，对付女人的办法，他知道得不多，特别是对于邱寒菁这种放在男人国里也会当一辈子老处女的类型，他更是毫无经验。
打人？太低俗。骂人？没品位。那应该怎么办呢？
忽然，秦然想到一个妙计，他趾高气扬地走向邱寒菁，后者见他拽横的样子，顿时恼怒起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不知道我师父是……”
秦然站到邱寒菁面前，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邱寒菁察觉到不对劲，她刚要后退，却为时已晚。
“啊！”
秦然一把抓向邱寒菁的胸部，后者大叫一声，只觉得前胸一阵痛楚，登时如触电般朝后弹去。
“哈哈哈哈……”
秦然终于想到了这个让邱寒菁吃了亏还不好意思往外说的点子，这下臭女人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你！你！你！”
邱寒菁一只手捂着胸，另一只手指着秦然，眼里满含羞愤，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白雪鹭也万万没料到秦然会对邱寒菁袭胸，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幽怨。
“我要杀了你！”
邱寒菁愤怒地拔出长剑，也顾不得莫婵“不可伤害他”的叮嘱，一剑朝秦然刺来。
秦然手无寸铁，也不敢跟邱寒菁硬拼，只得暂时奔逃。由于秦然的轻功比邱寒菁要好，所以后者无法追上他，盛怒之下的邱寒菁直接用上了剑气出鞘，一道道白色剑气离开剑身，朝秦然后背飞来。
“小心！”
白雪鹭惊呼一声，秦然眼角的余光扫到朝他射来的剑气，马上来了个前滚翻，虽然样子不好看，但还是堪堪躲过了那几道剑气。
邱寒菁见一击不成，便又要施展剑气出鞘。秦然见状连忙叫喊道：“邱寒菁谋杀亲夫了！大家来评评理啊！”
谋杀亲夫……邱寒菁这下也知道了被人污蔑的感觉。秦然不但从行动上轻薄她，还说些污言秽语，这令邱寒菁忍无可忍。
“哼！这里根本没别人，想诬赖我也没用！你这无耻淫棍，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不，我要把你剁成肉酱，才能解心头之恨！”
邱寒菁又是一道剑气劈来，还没等秦然反击，白雪鹭就已经出手了。
“轰！”
两道白色剑气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爆炸，威力不分伯仲。
邱寒菁恨声道：“白雪鹭！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帮着外人对付我这师姐了！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师父？”
“不用了，我已经看到了。”
听到这声音，三人皆是一惊，朝大门口望去，一位白发女子正站在那里，但并不是冰瑶。
她应该就是邱寒菁的师父莫婵！秦然如是想。
第206章 向女神表白
一看到自己的师父来了，邱寒菁立刻跑到莫婵面前，一脸委屈地向师父诉苦。
“师父，姓秦的小子欺负徒儿，白雪鹭还帮着外人！”
莫婵斜着眼看了邱寒菁一眼，寒声道：“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他……”
邱寒菁恨得牙齿咯吱响，但又说不出口。她向来自命清高，号称贞洁烈女，若是将自己被秦然摸了胸的事情说出来，那不得羞死？
看到邱寒菁哑巴吃黄连似的表情，秦然心里暗笑：叫你三番五次找我和雪鹭的麻烦，这次别怪我卑鄙，因为是你先卑鄙在先的！
“寒菁，我不是叮嘱过你，不要跟他起冲突吗？你怎么还拔剑相向了？”
面对莫婵的责怪，邱寒菁更加冤枉。
“师父，我只是照您的吩咐，说以后由我来送饭，可是那姓秦的不愿意，还对我……”
邱寒菁没有再说下去，不过看她羞愤的样子，莫婵便知道了个大概，想必自己徒儿一定是遭受到了秦然的非礼，才这般有苦难言。
莫婵的目光扫向秦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五神灵体”，上下打量一番之后，也未觉得此人有多么特别，甚至还有点痞气。
秦然被盯得浑身难受，不禁心道：我又不是唱戏的，你老盯着我干什么？是不是因为这些北派的老处女没怎么见过男人，所以好奇心都这么重？
“秦公子，你不要以为自己身份特殊，便可以在凌烟岛上恣无忌惮地撒野，我虽然不能杀了你，但教训一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莫婵说罢，右手轻轻一挥，秦然只觉得一阵微风吹来，紧接着“啪”的一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瞬间袭上脸颊。
隔空扇巴掌？秦然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莫婵，但脸上的痛楚却真真切切地告诉他，对方的确是这么做的。
“这只是个小小的惩戒。还没长翅膀就想飞？哼，先练上几年再说吧！”
莫婵冷眼看了秦然一眼，又瞟向白雪鹭，然后转身离去。
邱寒菁看到师父为她出了口恶气，之前还一脸委屈的她立刻换上了阴谋得逞的冷笑，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紧随莫婵的脚步，消失在两人面前。
秦然依然在捂着左脸，眼里遍是愤恨。在得知自己拥有天下独一无二的“五神灵体”之后，秦然的确自信了许多，甚至有些猖狂，以至于会对邱寒菁做出袭胸这种卑劣的事情。
但是莫婵的那一记耳光瞬间将他打醒，也让他从对未来的臆想回到了现实。不论他拥有多么出众的天资，肩负多么重要的责任，未来会获得多么伟大的成就，但是现在，他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任人宰割的小人物而已。
看到秦然落寞的样子，白雪鹭一阵心疼，她慢慢走到秦然身后，把手搭在后者的肩膀上，想要安慰一下他。
“别气馁，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强大起来，不再被别人欺负。”
秦然的身体一抖，白雪鹭的话就像一股暖流，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温暖着他寒冷的内心。突然，秦然猛地回身，一把抱住了白雪鹭！
白雪鹭呆住了，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拥抱过，这是她第一次被拥抱，并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秦然紧紧地拥抱着白雪鹭，双臂十分用力，像是要将对方融入他的身体。他没有多想，只是情绪到了，想要完成自己长久以来的梦想。
“扑通、扑通……”
白雪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时间仿佛已经停止，她甚至感觉不到呼吸，只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以及另一颗近在咫尺，跳动得同样剧烈的心。
“谢谢你，雪鹭。在我最危险、最无助的时候，总是你出手相助，为我排忧解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