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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谈什么性,说什么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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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生殖竞赛真叫错乱纷扰、雌雄莫辨。电影落幕了,但谁也不能确定自己就是赢家。

  生育法庭

  毕页禾
  并非所有的孩子都是当之无愧的“爱情结晶”。某著名播音员在接受采访时便笑谑,说自己年轻时两夫妻专注事业,所以没有在婚后立即要孩子,不料引来不小的社会舆论,一气之下喊出“我们就生一个给他们看看”的决心,这才中年得子。
  相信有类似经验的人不在少数,不过他们中绝大多数属于理不直气不壮的“弱势群体”,要么面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统压力,要么就对“生育决定能力”之说耿耿于怀。
  当“要孩子”的性质变了味道,倘若不能成功,当然要归咎出某一方的责任来。于是,助孕门诊便成了判定夫妻双方罪责的法庭,不孕诊断也随即化身为判定孰是孰非的终审判决书。婚姻的裂缝开始咯吱咯吱摩擦个不停,要是不幸必须花上大笔金钱来弥补,过往生活里不如意的小火星更可以烧成燎原烈火,落败者从此失势,在婚姻生活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夫妻俩要是一同来医院求子,免不了总要问同一个问题:“到底是谁的毛病?”有趣的是,他们在婚姻里所处的地位不同,问法也就自然有异,聪明人一听就可以对这婚姻背后错综复杂的枝枝丫丫猜出个大概。
  同样是因为丈夫的少弱精症而不能怀孕,怕担上不育罪名的弱势妻子明知“罪”在丈夫却又不敢直言,她们通常战战兢兢地探医生口气,“是我的问题吗?还是……”;
  强势妻子可得理不饶人,“是因为他精子不好的缘故不能生小孩吗?”显出咄咄逼人之势,那边厢灰溜溜的丈夫早已一声不吭;
  泼辣些的妻子甚至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不是精子的问题是谁的问题?”大有不给丈夫下个判决书不罢休之意。
  当然也有跋扈的丈夫,面对白纸黑字的验单,大口气地质疑诊断结果和医生医术,最经典的唱腔要数当着妻子面叫嚣“绝对不可能是我的问题!前几个月我才让两个女人怀了孕”,这句辩词除了无可辩驳,更不失不要脸之风范。
  诊室里上演的欢闹剧里,医生并非冷眼旁观,他们往往还要客串一些关键角色。诊断不孕症时必须辨别“原发”还是“继发”,前者指夫妻两人从来没有生育史,后者则相反。
  于是乎,问题就回到了“那些从不曾向伴侣曝光的过去”。当现在的伴侣要付出巨大的金钱来换回一个孩子,为的只是你曾经为别人付出的过去,你就当真要思考一下这份关系的强度是否扛得住经济的考验了。
  不少在婚姻前有过堕胎经历的女性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会不假思索地选择说谎,以躲避将来可能会发生的冷战和僵局。透过那些在人前纯熟地回答“没有怀孕史”,在丈夫转身后又偷偷折回来希望医生替她保密的女性,你就大概可以估计到这段婚姻的雷区所在了。


  《谈什么性,说什么爱》第六部分

  欲求偶,先喂食(1)

  毕页禾
  记得那时上生物课,老师讲起咱们曾经一度成功消灭的血吸虫。它们在人的肠道定居后,就和伴侣紧紧相拥,从此卿卿我我产卵繁衍,开始相依相偎的一生,是最为忠诚而浪漫的爱情动物。
  当时底下占半数人口的女孩子尚怀抱琼瑶阿姨的爱情读本,好发美梦,听到此处大家眼神纷纷迷离起来,墙上挂图里怪模怪样的寄生虫也霎时褪去丑陋的外衣,升华成神仙眷侣的标准楷模。
  只可惜这虫子的真面目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加上秉性恶劣制造疾病,所以被下令将其斩尽杀绝,也没人为它们的爱情高唱赞歌。
  日子久了,大家或多或少都领略了一下人间烟火,知道要生存怎少得了面包;还得知,其实血吸虫两口子原本也没想着要一辈子相拥过世、只守着那一个的,只是在肠子那样的生存环境里,没辙———不抱着就再也找不到对方,活不下去了。
  当爱情遭遇物质,碰撞出的化合物是否会将爱意催化得更浓更烈呢?最近又有被炒得沸沸扬扬的娱乐圈三角恋,“钻石王老五”如何俘虏两位女艺人芳心的细节被绘声绘色地重点描述,连男主角哪年哪月送了何种款式的名贵珠宝和鲜花都被娱记们如数家珍。
  巧的是,除了有高智商的人类想得出通过送珠宝鲜花来表达爱意,就连动物要成家,登门求见时带点见面礼也是不可缺少的求亲条件之一。动物行为生态学上就有个名词,叫“求偶喂食”,专门形容有些雄性动物在求偶时要向雌性个体奉献一点食物。其好处有二,一则可在雌性最需要营养准备产卵或生产时为其提供额外的食物来源,如此雪中送炭,心上人自然容易产生好感;二则能诱发对方的性反应,减少她逃跑或攻击的可能性。
  蜘蛛就是个佳例。求偶的雄蛛有被雌蛛当成食物吃掉的极大危险,因为后者视力差得可怕,而且身材通常要比“他”庞大得多,恋爱谈不成要动起武来,一招泰山压顶就能将他置于死地。所以呢,雄蛛要成功与漂亮女孩交配,必须先抑制她的攻击反应。于是,男士们苦练五花八门的求爱技巧,修成了动物界不折不扣的情场老手。
  狼蛛会先与爱人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用天生长腿作波浪的运动作为求偶信号,待她作出明确无误的性反应后才进一步接近;织网蛛则会在网的一角跳起热情奔放的求婚之舞,以特定的频率使网发生震颤(与昆虫落网的挣扎绝不相同),若对方不作出适当反应,他可绝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上网求爱。而花蟹蛛类的帅哥们在与雌蛛交配前,会先略施小计骗来雌蛛,然后用蛛丝把女朋友牢牢捆绑起来,在保证绝对安全后才慢慢调情;有些蜘蛛还生来一副专门的附器,交配时用它把情人张开的口器堵住,使她失去咬噬自己的能力。至于公关大师雄盗蛛,在交配前是先递给对方一件礼物(好像用丝缠捆着的猎物),当雌蛛芳心大悦,忙着处理和吃掉食物礼品时,便乘机和她交配。
  蜘蛛的求偶术简直可以写出一本《精装追女仔大全》,供众多男士好好参考。不过,它们的绝招是,为了让受精过程尽可能持续得久一点,并为对方补充交配所丧失的体力,雄蛛会在行事中主动钻进爱偶的嘴里,作为自己献给爱人最隆重的一份礼物。这招,恐怕没有哪位男士学得到。

  我们的爸爸妈妈(1)

  毕页禾
  父母是孩子最早的启蒙老师。当小朋友摆出一大堆“十万个为什么”时,要应付他们,爸爸妈妈除了需要耐性,还要配备一点———创造力。瞧他们如何回答“我是怎么来的”这个热门问题就可略知一二。小调查一番,追溯大家孩提时的记忆,经典答案大概有:从垃圾堆拣回来的、从天上掉下来的、从胳肢窝生出来的、从孤儿院领回来的、从肚脐眼拿出来的……就是没有“你是猴子变的”,达尔文倘若泉下有知,不知是否会感到悲哀。
  是呀。看着这个小不点开始对“性”发生兴趣,传统教育下成长的爸爸妈妈的第一反应大概免不了尴尬。所以,当媒体大张旗鼓地宣传要在公众电视现场直播阴道生产的全过程时,这些担心和那些非议于是也“顺产”了。
  起码一点,刚出世的小宝宝丑陋至极,紫黑皮肤、满脸皱纹还带着羊水胎粪,整一个邋邋遢遢的微型版小老头,哪里有一丁点可爱之处。小朋友看了能不能接受呢?至少,很多自诩坚强勇健的爸爸们都会在宝宝出世那瞬间,或临阵脱逃、或一扫威风而败下阵来。
  温馨产房是近几年开始兴起的,听起来是多么人性化的医疗产物呀———在冰冷洁净的医院里,温馨产房似乎洋溢着爱情的粉红和新生命的嫩绿,能与携手一生的爱人共同见证这一刻,想来真是无与伦比的美好。其实啊,不然。温馨产房里的生产大都没有一丝温馨之意,产妇的呻吟乃至尖叫和被疼痛扭曲的脸,忙碌奔走的医护,还有难看的婴儿,让许多没有心理准备的爸爸们受尽惊吓。幸运的话他只是个紧张的观众,不幸的话,他便霎时抢走妈妈的风头,成为产房里最需要照顾的临时病人。
  就有个身强力壮的眼镜爸爸,在妻子临产后壮着胆子进了温馨产房。等了漫长的阵发胎动后,关键时刻终于来临———宝宝的脸出来了!正全神贯注接生的人们突然被“嘭”的声音吓了一跳,只见地上躺着早被生产的紧张弄得神经兮兮、临近崩溃的爸爸,眼镜飞出产房掉在地上。
  这边厢只好紧急分派人手照顾晕倒的爸爸,几个娇滴滴的护士好不容易把健硕的他抬到担架上;那边厢可惊煞了担心的妈妈,似乎一直如梦魇般困扰她的恐惧想法———“可能会生个畸形孩子”———终于成了真,以致坚强的丈夫也不支惊吓。于是一个劲带着哭声追问:“孩子是畸形的吗?!是畸形的吗?!”无奈孩子不能立刻跑出妈妈肚子作个澄清,护士的不停抚慰也被当作是“善良的白色谎言”。直到健康的胖宝宝到了母亲怀里,早已被爸爸吓得变成泪人儿的妈妈才破涕为笑。
  下次啊,当小朋友问起“世界上谁最勇敢”这个问题时,你说,最坚强的,是爸爸还是妈妈?

  死亡故事(1)

  毕页禾
  “你应该好好珍惜我俩在一起的时间呀,能在一起多一天是一天了。”
  抬起头看看说话的老人,她不经意地向病榻上的老伴说的这句话,让刚才还因为对方的牢骚、儿女的劝架而哄闹尴尬的空气霎时沉寂下来。这句温柔而辛酸的话,从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嘴里说出来,给人们想逃避死亡的脑子狠狠撞了个黑洞,如此震撼人心。
  我常想,要是有哪位摄影师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捕捉人性最真实的面孔,来医院吧———这里浓集了人生的悲欢离合和喜怒哀乐。在医院的走道里目击按捺不住的痛哭或激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面对生与死,每个人都会有他自己的际遇。傍晚时分,搀扶着另一半在黯淡的光线里渐渐模糊的背影,是医院人行道上最温情的一幕。
  数年前,一个病人家属的故事让整个病区的医生都记忆犹新。丈夫脑死亡,妻子断然拒绝了撤呼吸机,甚至用身体阻止任何人移动他。为了保护她的丈夫,她搬了几块木板放在两张凳子上,做了个简陋的单人床。白天坐着、晚上躺着,寸步不离丈夫身边,闲时就和旁边的人讲她和他曾经的爱情和记忆。这样耗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也病倒住院,丈夫的遗体才能被搬走。
  当至亲至爱撒手人寰,我们常常用悲痛向逝去的灵魂行最后的仪式。其实,动物也如此。
  人类不是惟一会感觉到悲哀的动物,失去亲人后的压抑现象在灵长类也存在。著名的黑猩猩研究人简·古德尔夫人的观察对象———一只七岁半的雄性黑猩猩,在其母亲死去后经历了深刻的绝望感,它甚至不愿意离开死者的肉体去进食。这只黑猩猩慢慢地虚弱了,萎缩了,躺下来,最后停止呼吸———据古德尔夫人的说法,它是伤心致死的。
  鼹鼠,动画片里愚蠢迟钝、常常惹人发笑的小丑。在现实里,它们是生活在地底下深深的隧道里、没有皮毛和视力的啮齿类小东西。它们对死亡的理解又是怎样的呢?关于“个体自杀”和“集体生存”的概念与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要是聚居的鼹鼠群体中有一只感染了寄生虫———对它们脆弱的生命来说是致死的打击,染病的鼹鼠会突然从死亡的预兆里获得惊人智慧,死亡就如启动某个程式的密码,按钮一旦按下,复杂的运行瞬间就在鼹鼠的脑子里完成。它会遵循某种模式来完成自己接下来应该干的事:它会一头窜至洞穴内大家平时排便的地方,默默地呆在那里,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它用自绝来保护同伴的决心一旦下定,便决不改变———一只生了病的鼹鼠不会冒险让大家一同赴死,即使在实验室里,科学家们也无法对它强行喂食。
  某些死亡常被人们涂上悲壮而绚丽的色彩,不过,有些事情发生在动物身上,往往比人们想像的要简单得多。集体赴海自杀的旅鼠,是著名的物种自杀典型。人们一直以为,是上天向它们发出召唤,或是响起长鸣的警钟,告知它们今天是个寻死的好日子。其实,这只是人们的一厢情愿。有“哺乳动物中的蝗虫”之称的旅鼠,赴海觅死只是决定群体觅食路线时发生的集体判断错误造成的。

  性爱快乐说(1)

  毕页禾
  某教授专门研究性爱与快乐的关系,多年验证后得出结论———性爱频率越高,人越快乐。为了向世人证明其结果的正确性,教授特意举办一座谈会。
  大家坐定,教授发问:“请每周一次的人举手!”举手者众且神色愉快。教授继续道:“请每两周一次的举手!”明显,举手者人数及欣喜程度稍逊。如此类推,受试者的脸色随着频率的降低而越发难看。眼看自己的研究又一次得到肯定,教授对此非常满意:“最后一个问题,请一年一次的人举手!”只有一个人举手,不料此人面部带着全场最兴奋的表情。教授诧异之时男人激动地欢呼:“就是今天了!就是今天了!”
  看到这个故事的大多数人,怕是都会把它看作是个笑话而一笑置之,就像没有人会把《不见不散》里葛优那段“沿喜马拉雅山腰打开一条通路,将印度洋暖湿气流引到山的这一边来,中国的青藏高原即会变成鱼米之乡”的话当真一样。
  不过,近年新兴的“快乐经济学”先驱人物、美国达特茅思学院的布兰奇·弗劳尔(David Blanch Flower)和英国华威大学的安德鲁·奥斯瓦尔德(Andrew Oswald)可不这么认为。两位经济学家开展一项“崭新的研究项目”———探讨性爱、金钱和快乐的关系。他们翻查过去10多年来的调查,分析16000个美国成年人自报的性生活和快乐程度资料,结论竟然果真是“愈多性爱愈快乐”。
  要想再愉悦一下自己?看看接下来的消息,若将性爱量化成钱币,要是把每月一次的性爱增加至每周至少一次,那么你们喜悦的程度便相当于银行里多了5万美元。别再抱怨自己是个穷光蛋,更别为钱包的“肝硬化”而郁郁寡欢了,想要让自己快乐起来或者摇身变成亿万富翁吗?那么做爱去吧(这里的性爱指的是婚内性爱,用金钱买回的性爱对带来快乐并不奏效,嫖妓男人的快乐程度就比其他人低)。要知道,根据奥斯瓦尔德的统计方法,只要你维持一段长久的婚姻,就已经比一个有同等学历和职业背景的单身人士一年多赚10万美元。当然,任何事情都没有双保险,婚姻也有赚有赔,要是它不幸走向终结,离婚所带来的打击相等于每年从你户口里扣去6。6万美元。
  看到这个新闻时,我想到的首先是新加坡人,他们懒得花时间在鱼水之欢上,宁愿多聊聊八卦新闻,在以上公式里丧失了怎样巨额的财富呢。
  某著名保险套公司的全球性爱调查发现,新加坡人最懒得做爱,不但连续两年在做爱次数的排行榜上名列倒数,而且次数还一年不如一年———平均一年只做了96次(全球平均为127次)。次数降低的原因是他们越发缺乏“性趣”,要是有时间,他们宁可约朋友出门拉拉家常、套些八卦。
  就如所有的论证在成为真理前都会被怀疑一样,“性爱快乐”的局限性与科学性也自然受到质疑。此时,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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