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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谈什么性,说什么爱-第6章

小说: 谈什么性,说什么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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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婚中处于弱势的妇女,万元左右的赔偿好过没有,但是又能支撑她们多久的生活呢?
  另外,只有提出离婚,“过错赔偿”才能成立,如果不离婚,就不是“过错”了,没有婚内索赔的可能。
  三、心态的男女可比性
  民间语文道:每一个腐败的男人后面,都有一个更加腐败的女人。
  有的,不止一个女人。
  从所有的大案要案看出来,上自大贪官,下到普通一个银行小职员,深究下去,背后都有女人。
  看最近几年风靡一时的影视作品,无论中外,都可以看出,外遇问题的普遍性。
  流行代表了受众的心态和社会文化的一个方面。所以,在修改婚姻法时,关于是否要立法惩治“包二奶”的行为,是否要惩治第三者“妨害家庭罪”等等的争论一度甚嚣尘上。
  那么,在已婚男女中,谁的外遇几率更高?这似乎是一个不言而喻的问题。就像女性每年都有一个三八节一样,从来没有人提议给男人过一个“三九”男人节。我们讨论的是一种心态,即,同样有外遇,男和女主动离婚可能性谁更高?答案似乎也是明摆着的。
  再宽容的男人,也不可能让人挑战底线,绿帽子应该是男人的最后底线吧;而女人,大部分女人,如果爱上了丈夫之外的男人,都会主动选择离婚,因为,她们不太可能忍受灵魂与身体的互相背离,总觉得身体和灵魂必须放在同一个地方才妥帖。
  你见过哪一个男人为了外遇主动离婚?《一声叹息》里的男人的心态就是外遇中的男人的普遍心态:对老婆———摸着老婆的手,是左手摸右手;但是如果你的腿断了,就如同我自己的腿断了一样疼;对情人———这年头哪有仙女啊?
  于是,他们的办法是:拖。如果有孩子,那是最好最现成的借口了。
  因此,中国的孩子们应该庆幸,至少他们中的大多数,不会像那个美国笑话里说的:我们的爸爸妈妈都离婚了,为什么你爸爸妈妈还不离婚?
  四、男人索赔的可能性
  按照新《婚姻法》第三十二条:“有下列情形之一,调解无效的,应准予离婚:(一)重婚或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
  网上有个笑话,说的是,根据新《婚姻法》,想离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人同居,并且采取广而告之的态度,你想离婚,自然调解无效。当然,你不要有太多的财产。
  法律有空子可钻是难以避免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结不成的婚,没有离不成的婚。
  有一篇小说曾描写一个男人为了甩掉妻子,精心设计了一个陷阱,让妻子不自觉地爱上另一个男人,同时让他“发现”,而让妻子悔愧交加地主动离婚。
  今天如果有人按照这个套路设计一下,情形会怎么样呢?
  就目前媒体披露的情况来看,基本上是妻子向丈夫索赔,尚无丈夫向妻子索赔的实例。如果是妻子红杏出墙,做丈夫的男人,会不会索赔?绿帽子换来的钱,男人会要吗?
  由于没有实例,我们不能妄自猜测。但是既然男女平等,为什么男人不可以理直气壮地索赔?
  我们没有看到实例的最大可能是,当事人没有闹上法庭,在法院外就协议了。
  五、成本总核算
  核算下来,你明白了吧,如果你打算将外遇进行到底,总有一天事情会露馅的,不离不弃的想法比较天真,既然“过错赔偿”本身的灵感来源于合同法,那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一项投资不能赚钱,那就得止损,所以有必要核算成本在先。
  表面上看,离婚是最大的成本,加上数万元的赔偿———如果你的法定配偶看在曾经的夫妻情分上,不那么狮子大开口;又或者,她(他)没有请到一个激情和口才都足以打动法官的律师。当然,身心的折腾是不能算的,因为你一定乐在其中才要这样折腾的呀。
  民间曾有一句恶俗的话,与婚外性成本有关:“想喝牛奶,为什么要养一头奶牛呢?”
  这次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释”明确提出,“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情形是指“有配偶者与婚外异性,不以夫妻名义,持续、稳定地共同居住”———等于明确告诉你,一时的通奸和一夜情,都不在此列。同样是出轨,“持续稳定地居住”符合索赔的条件,一夜情和嫖娼,都不算“过错”,不符合索赔的要件。如此推断下来,“养奶牛”的人至少是爱牛的,属于有情人,只喝“牛奶”的当然谈不上情了,却是最节约最经济的。法律到底要打击谁和保护谁呢?如果一个妇女到法庭请求离婚,理由是其丈夫屡次嫖娼,并且要求赔偿,根据这个“司法解释”,她的愿望或许会落空。出轨的丈夫可以理直气壮地根据这个“司法解释”驳回。———难道法律认为嫖娼和一夜情都不足以破坏婚姻?不会给配偶带来精神伤害?
  而对被侵权的第二者,最大的成本应该是捉奸费用,万一这部分的支出,以及雇请律师的费用,加起来远远大于获得的赔偿,而且———你自己捉的奸,法律是有可能不认账的,因为这是侵犯隐私。
  那么,谁会在这些赔偿案中受惠呢?答案是可笑的,但却是事实,那就是:律师和法院,以及冲晒胶卷的影楼。
  很多聪明人看到这一点,于是不会闹到法院,平白做了神圣法庭的经济支柱,还免费娱乐了旁观者,更有可能成为正愁无处找社会新闻的记者的好素材。
  这是从经济出发算出来的。
  当然,如果有孩子,孩子可能永生的心灵缺陷,是为人父母的最大成本吧。
  况且,科学家们说了,爱情是一种化学反应,好像最长也就36个月;便化为乌有———你要是活70岁的话,36个月才是几分之几?


  《谈什么性,说什么爱》第四部分

  职业失恋者

  谁谁谁
  有幸认识一位擅写情感小说的女作家,30岁左右,相貌平平,却艳福不浅,经常与财貌俱佳的杰青交往。但或许是佳人难逢,抑或是她要求太高,感情总不尽如人意。她于是也不断地陷入失恋。不过,每次失恋后,她总能和着悲痛欲绝的心情,写出一段段撩人心弦的奇情故事,令人叫绝。
  终于有一次,梦中情人来了。男主人公几近完美,无论才情、资产,还是体魄都堪称极品,令人艳羡。不料,女作家快快乐乐享受了半年的爱情后,突然又宣布和平分手了。
  原来,被幸福笼罩的她,几乎失去了创作能力,再也写不出凄美的文字。这使得她不得不面临另一种痛苦。一边是失恋的痛苦,一边是失业的痛苦,想来想去,还是选择失恋吧。为了事业。
  这个故事,客观地叙述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但通过当事人的表现,或者别人添油加醋的转述后,便是完全另一种意境。所有接到女作家电话的人都会被她那凄苦到绝望的嗓音吓得毛骨悚然,恨不得立即冲过去阻止一桩奇情自杀案的发生。
  我真不知这位作家朋友是否真的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痛苦,或者,她只是在把想像中的痛苦情状身体力行地重现出来。
  这一次的失恋,她很“敬业”,绝食了三天,被朋友送到医院输液去了。然后,当然康复了。再接着,又一部长篇爱情巨著问世了,事业上的又一个辉煌。
  朋友失恋了,很痛苦,你一定会去安慰他(她):不要紧,前面会有更幸福的爱情。
  碰到这样的职业失恋选手,你如何开口呢?用上述的安慰词吗?或者,干脆实际点,对她说:恭喜恭喜,下一篇的作品,又有猛料了。

  家庭内部的交易(1)

  党国英
  近些年中国社会有了许多积极的变化,人们的观念也更合乎经济发展的需要,社会的货币化程度大大提高了。但问题的另一面也已经发生,许许多多不该货币化的人际交易行为,也被货币化了。
  俗话说,“先小人,后君子”。这话在一定范围内很是正确,但如果用得不当,不仅君子之利不能得到,反徒添烦恼。上海出了一则新闻,一位杨先生,不仅因为儿子给自己编写软件便付工资给儿子,还因为自己的太太在家里做饭,又付工资给太太。这件事情被放在中央电视台“经济半小时”栏目中来介绍、讨论,看上去它没有被电视台的编辑当一般新闻来处理。难道这个动向反映了一种“趋势”么?回答这个问题,还真牵涉到一些经济学知识。
  杨先生在家里引入了市场关系,双方交换的是服务。他的太太认可了这种交易,还说杨先生是她的“领导”。杨先生奉行的原则是“先小人,后君子”。一般理解,“先小人”,就是用市场原则来办事,将产权尽可能界定清楚,从而减少“外部性”,调动交易当事人的生产积极性。“后君子”,实际上说的是契约执行过程中,双方不伤和气,使交易可以继续下去,甚至也可能指用某种扶弱济困的道义行为来影响交易的价格。在市场关系条件下,奉行这个原则可以降低交易成本,提高效率。
  但是,不能认为任何一种交易(例如家庭内部的交易)都可以引入货币关系或市场原则。家庭是夫妻之间靠一种长期契约建立的交易结构,其中,最重要的交易是子女的养育。子女所提供的福利,其内涵比较复杂,包括精神满足与养老保障等。夫妻双方在子女的养育中都会做出贡献。在传统家庭,这种交易如果用货币来衡量,成本实在太大。谁给子女换了多少次尿布,谁又给子女教了多少知识,哪里说得清楚?特别是谁的遗传基因在子女身上表达了多少,计量起来太难。所以,自古以来货币关系没有介入家庭,即使是现在流行的“婚前财产公证”、“婚后分账生活”,也远没有使家庭的全部交易货币化,更不至于到丈夫给太太支付工资的地步。
  因此,杨先生的做法应是大有问题。
  杨先生好像想安排一个获取“剩余价值”的公司结构———在服务合作中,自己承担风险,付给太太旱涝保收的稳定工资,合作产生的一切剩余都归自己。这样一来,杨先生就好像有了“合法”性做“雇佣者”,自己的太太则是“被雇佣者”。合作关系是否解体,也当然由杨先生说了算,因为他是风险的承担者。然而,这个结构在经济分析中是不能成立的。首先,杨太太的许多风险是无法规避的,子女的成长与成就给她带来的满足感或者子女的困厄给她引起的挫败感,不会因为得到2000元月工资而消失。所以,她不会放弃自己在家庭交易中的“支配权”,当然也不会放弃家庭交易中的“剩余索取权”。其次,杨先生的做法在社会习俗和法律上也得不到支持。如果他提出离婚诉讼,法院一般会把相当一部分家庭财产划归杨太太,也就是说,家庭合作的剩余价值不可能由杨先生一人占有。杨先生做不得“小人”。
  同时,杨先生的做法不仅在经济上没有什么意义,反倒还增加了家庭内部的交易成本。家庭作为一种长期合约,必须避免斤斤计较。斤斤计较增大了交易成本。当然,夫妻作为“经济人”来合作,每一方都会考虑自己的利益,即使一次半次吃亏,考虑到未来的不确定性与合作的未来收益,也不会计较,否则就太不理性。为了免除夫妻之间的斤斤计较,人类社会还发育了一种关于“爱情”的文化包装,异性之间的性吸引,被华丽的语言符号装点起来。其实,这也是人类“发明”的一种降低夫妻之间交易成本的办法。但在杨先生的“工资制”下,这种“爱情”包装被破坏了。
  归结起来说,在夫妻之间的交易中,还是要做君子,做“小人”的成本实在太高。这首先不是一个道德问题,而是一个经济合理性问题。至于杨先生究竟为什么要在家里尤其是在夫妻之间实行工资制,在这里根本不可能讨论。
  世界上总有一些领域不可用货币来交易,在这样的领域,要把产权界定清楚非常困难,于是,就要人们只做君子,不做“小人”。货币这个东西本身就是用来降低交易成本的,它存在的前提是交易对象要容易计量,容易用竞争的方式来生产和消费,除此之外,我们就要发明一些降低交易成本的手段。道德和法律就是最常用的手段。
  “先小人,后君子”中的“小人”,不是我们常骂的那种“小人”。在货币交易关系中,人们尽可能界定清楚产权,使契约尽可能完备,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在一定意义上,这样做才是君子。这条谚语对于小人和君子的区别,可能反映了我们大众价值观的某种缺点。过去,我们可能看不惯斤斤计较的商人交易习惯,把君子取义不取利的浪漫主义理想捧得老高,结果呢,君子之风未见得炽盛,不守规矩的流氓之气倒是不绝于朝野。近些年中国社会有了许多积极的变化,人们的观念也更合乎经济发展的需要,社会的货币化程度大大提高了。但问题的另一面也已经发生,许许多多不该货币化的人际交易行为也被货币化了。但愿这种趋势能得到遏制。

  四月的一个婚礼

  殷 紫
  小花和老梅受够了北京的沙尘暴,终于连家带办公室迁到了上海。两人搬进了以前法租界的花园洋房,一推窗迎来满脸的蒙蒙雨丝,连声用标准美音说了好几个“Romantic!”
  很快两人就开始发愁了,眼看婚期临近,雨一点也没停的意思。带花园的饭店订好了,美国的亲友团也陆续飞来了,急得老梅四声不准地打电话投诉,“当初谁跟我说上海四月份艳阳天的?”
  但是总不能因为天气不好就不结婚。拖拖拉拉终于到了那一天,一大早居然还出了点太阳,雨总算不下了。刚过中午,几个本地的中国朋友就陆续收到小花和老梅的求救电话,“这么多第一次来中国的美国人,我们需要翻译带他们去饭店!”“我们要个翻译告诉乐队什么时候演奏,什么时候停!”
  于是大家冲到了他们忙得乱七八糟的家,别上毛主席像章,以便客人们相互辨认———“为人民服务”!然后除了新郎新娘,一干人马浩浩荡荡走上街叫出租车。
  老梅是波士顿人,小花有一半日本血统,婚礼仪式设在一个印度餐厅。大帐篷里临时搭了台子,犹如教堂的布置。主婚人是牧师老白,小花和老梅在四重奏的悠扬乐声中缓缓步入。老白的主持稳重而富有节奏,他对爱情和婚姻的大段诠释不仅感动得老梅在台上直抽鼻子,也惹得台下的人纷纷找手帕。而老白的同志爱人则坐在第一排深情地望着他。
  小花和老梅都是T.S.艾略特的“饭屎”,于是老白“爱的演讲”过后,好朋友上台朗诵艾略特著名的诺贝尔获奖作品《四个四重奏》片段。接着才交换了戒指,大家起立祝福新人,在四重奏中结束了典礼。
  和中国人一样,婚礼再简单,饭是一定要吃的,所不同的是先要喝点什么,算是先饿上一饿准备即将到来的暴饮暴食。众人在二楼的泰国餐厅落座,一看竖在桌上写得密密麻麻的菜单就吓了一跳,果真很多人还没等主食上台就酒足饭饱了。
  很多人都没有留意新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只顾喝酒聊天,就像开派对。第二天大家约了吃日本菜,小花说,昨天晚上进洞房可费了点周折啊。我们身穿礼服,大包小包地到了凯悦,没心没肺地往前台一站,小姐笑眯眯地对我们说,“Passport,please”。
  这两个家伙,只顾了订房,却没想到从浦西到浦东也要带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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