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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33 三色猫狂死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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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那里。”片山义太郎说。
                 就在这时候,口袋里的呼叫器响了。
                 “对不起。有我的电话。那么……”
                 “今晚的事就由我决定了。”
                 “嗯。一切拜托你了。”片山义太郎走出玛莉的房间时,全身都在喘着。
                 “哥哥!?”
                 是晴美打来的电话。
                 “哦。有事吗?”
                 晴美把事情经过大概说明一下,最后她说。
                 “因为不是凶杀案,他们就不想调查,真气死我了。”口气十分不满,“你那一边有没有可能发生凶杀案?”
                 “不要说那种不吉祥的话。”
                 “那,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这……和前几天差不多。”
                 “前几天?”
                 “是,我又要被甩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喂,你等一下。”片山义太郎屏息静气地竖起耳朵听,有砰!咚!的声音。“好像发生什么了,等一等我再打电话给你。”放下电话冲出房间。
                 其他人都打开房门伸出头来。
                 “是什么声音呢?”长谷和美说。
                 “在大久保先生的房间里!”玛莉叫着。
                 玛莉这一喊。片山义太郎才发现只有大久保的房门是关着的。
                 他急忙跑过去推开房门——房间里凌乱得一塌糊涂。
                 书桌翻倒,录音机摔在墙边,谱架倒在地上。满地都是乐谱而且——连小提琴都摔个稀烂。
                 就是看不见大久保。
                 “大久保君!”
                 片义太郎大声叫着。只剩浴室还没找,他急忙过去打开门。
                 大久保在浴室里回过头来,披头散发,大而无神的眼睛虚茫地看着片山义太郎。
                 “大久保君,你不要紧吧?不要这样!”
                 片山义太郎的最后一句是喊叫的,因为他看到大久保的右手拿着发出银光的刀片,刀刃正对着左手腕。
                 “交给我!”
                 片山义太郎仲出去。刀片闪动了一下,冒出鲜血滴落在磁砖上。
                 “胡闹!你想干什么?”
                 片山义太郎冲向大久保拿着刀片的手。接着古田和丸山也冲进浴室。
                 片山义太郎一面设法让大久保松开刀片,一面大叫:“快止血,绑住手臂!”
                 孔武有力的丸山制伏还想挣扎的大久保,古田用毛巾在大久保的上臂扎紧。
                 大久保突然昏过去,顿时全身瘫痪,正和他的有右手奋战的片山义太郎因此而失去重心向前扑倒。
                 他连应变的时间都没有,一头摔进面前满装着洗澡水的浴缸中。
                 救护车的警笛声愈去愈远。片山义太郎像落汤鸡——湿淋淋地站在门口目送。他及时打了一个大喷嚏。急忙转身想回房去。
                 走进大厅时,全体都集合在那里,不,还缺一个植田真知子。
                 看情形像集合,但并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像是默默在承担沉闷的气氛。
                 “刑警先生,”古田说道:“很冷吧!这里有电炉,我马上打开它,您坐这里吧!”
                 “谢谢……”
                 电炉热度并不强,但总比没有好。
                 “没有衣服可以换吗?”玛莉似乎很担心。
                 “等一下妹妹会送过来……”
                 “哦,原来如此。”
                 片山义太郎深深吸一口气。
                 “一定是受不了这样的紧张。”古田说。
                 “真可伶!”片山义太郎点头说道:“看起来很神经质的样子。”
                

 “我能了解他。”辻纪子用她难得的消沉口吻说:“我曾经在其他比赛中遇到他,虽然他很努力上进,但是因为家里穷,不允许他继续学琴。如果他不能在著名的小提琴演奏比赛中获胜,就只有放弃小提琴了,以他的学年来看,这一次比赛大概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如果他想到这一点。必然更焦虑。”长谷和美说:“而且会认为自己比别人落后……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
                 辻纪子正视着古田说。
                 “应该由你来代替他。”
                 古田听了并没有不豫之色,却点点头说:“对啊,我也是这么想。”
                

 “不过……我真不明白。”玛莉像是在自言自语,“拥有贝多芬或莫扎特的音乐还不够吗?音乐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为谁呢,如果是因为音乐而患精神官能症……甚至寻死,……那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点也没错!”古田点头说:“音乐有力量其实是有限的。德国纳粹那伙人对贝多芬不也是很感动吗。坦白说:音乐是为音乐学校的经营者而存在的。”
                 片山义太郎对一席语感到很讶异,没想到古田是个虚无主义者。
                 “这种说法太可怕了。”玛莉说道:“果真如此,那么我们究竟在做什么?”
                

 “这就是显示,在比赛得胜的人,从此以后别人便要聆赏他的琴艺。”辻纪子说:“这么说虽然对大久保先生是很残忍……”像有意打断大家的谈话一样,门口一个声音传来:“各位,真了不起。”真知子边说边走近,“我只是认为减少了一个竞争者而已。”
                 “真知子……”玛莉错愕不已,“你这是真心话吗?”
                 “没错。其实大家心里不是都这么想吗?说不定有人还希望能多减少几个人呢!”
                 一阵难堪的沉默。
                 “你,一定是胜利者。”丸山说。
                 “谢谢,我对自己也深具信心。”真知子说。
                 市村智子探头进来。
                 “刑警先生,你妹妹来了。”
                 片山义太郎走到玄关,看到晴美和福尔摩斯站在那里,另外还有一个比她俩都大的附件。
                 “怎么,连你也来了!”
                 “晚安。”石津笑嘻嘻地说:“是晴美小姐要我送她来的。”
                 “一定是你求她让你送她来。”
                 “哥哥,别这样说。快去换衣服吧,否则会感冒的。”晴美把纸袋递过来。
                 “好吧。啊,市村女士,麻烦你带他们两个去书房,拿点吃的东西给他们,好吗?”
                 “是。两位可以在这里一起吃晚饭。”市村智子说道。
                 “不,不用那样……”
                 不等片山义太郎说完,石津就急忙说。
                 “好极了。我肚子正饿着呢!”
                 片山义太郎换好衣服走到书房,玛莉和晴美正偷快地谈着话。
                 “哥哥,你再早一步来,就可以听玛莉小姐说有趣的故事了。”
                 “什么故事?”
                 “有一位不知名的现代唐璜先生在追玛莉小姐。”
                 “喂,别开这种玩笑吧!”片山义太郎露出苦笑。“石津呢?”
                 “现在?在厕所里吧!”
                 “那么。上一次那位刑警先生也在一起吗?”玛莉问道。
                 “可不是,然后老哥就像顽固的父亲一样毫不放松地监视着妹妹。”
                 这时候石津推开房门回到书房。
                 “这栋房子真大,上一趟厕所要走一公里远。”夸张地说完后,才发现玛莉在这里。
                 “哦,你是……”
                 “上一次,谢谢你陪我跑步。”玛莉向石津寒喧。
                 “那里,那里。你母亲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石津一紧张,不该说的话却溜出口。
                 “我母亲……我母亲怎么啦?”玛莉脸色都变了。
                 “没,没什么——没有影响……生命。”这么说似乎更糟糕。
                 “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玛莉小姐,不要激动。”晴美安慰玛莉,说:“你母亲掉到水池里了。”
                 “水池?是那个公园的水池吗?”
                 “是的,”石津说:“夜里散步,不小心就……”“不可能,我母亲不会……”
                 “既然你己经知道一些,还是全部说出来比较好,若再隐瞒,会引起不必要的牵挂。”
                

 “事实上是,大概是被人推下水的。”片山义太郎说:“可是你母亲竖恃只能告诉你说她自己掉下去的,也许是不想扰乱你的心情,后来她希望我们绝对不要把这事告诉你。”
                 “对不起。”石津搔着头说:“我不小心……”“不,没关系。”玛莉的情绪趋于平静,“能告诉我就可以了。我也要对这件事说一句话,母亲一定是被推下去的。”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石津兴奋得拿出笔记本。
                 “一定……是‘我的母亲’。”
                 片山义太郎、晴美、石津三人面面相觎,莫名其所以。
                 玛莉立刻又说。
                 “我说的是那个自称是我亲生母亲的女人。”
                

 “亲生母亲?”晴美惊讶地说:“那现在的母亲是……”“妈妈说:那女人是个疯子,大概在三个月前出现,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女儿……”“我知道了。”晴美想起那件事,“那一次,她在饭店外面——”“是的,这么说来,你也看到她了?”
                 “我还记得,那时觉得那个女人看起来好奇怪。”
                 “她不断地打电话给我母亲,或在我家周围徘徊不去,母亲一定是被她推下去的,否则母亲会说出凶手是谁,她怕我担心才不说出来。”
                 “看样子得派人保护你母亲了。”片山义太郎说:“石津,那时你们的管区吧,你安排一下要在樱井小姐家附近加强巡逻。”
                 “知道了。电话在哪里?”
                 “在我房间里,用这把钥匙——算了,我也去。”
                 片山义太郎和石津走上二楼。当他们和目黑警局联络完返回书房时,晴美已经不在那儿,只有玛莉出神地坐在那里。
                 “晴美小姐找小猫咪去了。”
                 “那么,我去找晴美小姐……”石津走出书房。
                 “不要紧吧?”片山义太郎关上房门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疲倦。”
                 “我了解。可是,希望你不要担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会保护你母亲的。”
                 “对不起,给你们带来麻烦。”
                 “不要这么说,只要你在决赛时全力以赴就行了。”
                 “这件事……真叫人烦心。”玛莉说着低下了头,“大久保先生自杀末遂、母亲的事件……那个奇怪女人出现时正是我决定参加演奏比赛时,我想,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联。”
                 “目的是要扰乱你的情绪吗?”
                 “为了得到胜利而……做这样的事吗?”玛莉似有无限感慨,“我真不明白,胜利之后所得到的和失去的,究竟那一种多?”
                 玛莉掉下了眼泪,那不是特技表演。
                 片山义太郎睡得很熟。
                 半夜里熟睡,这是必然现象,但是,以一个身负保护别人的责任的人来说:是不应该睡得太沉的。
                

 幸好片山义太郎有一个十分灵巧的闹钟,那就是福尔摩斯。也许是睡得不够深沉,或感觉太敏锐了,稍微有声音,她就会立刻清醒。片山义太郎有恃无恐,所以他敢熟睡入梦。
                 第四天夜晚一己经过了半夜,应该说是第五天凌晨两点钟吧!
                 片山义太郎觉得似乎脸上触着了凉凉的东西。
                 “请不要吻我——”他糊里糊涂地说着梦话,但是当他听到“喵”的回答时,便醒来了。
                 “原来是福尔摩斯。”片山义太郎坐起来打了个大哈欠,说“要吃早餐了吗?”然后看了一下手表。
                 “现在是半夜两点——喂,太不像话了吧?”片山义太郎忍不住地嘀咕。
                 福尔摩斯向着房门又叫了一声,这一声是短促的。
                 “什么?你是说外面有人吗?”片山义太郎披了一件睡袍下床。“真冷,这一带特别冷。”嘴里念着,然后轻轻打开房门。
                 走廊很暗,几乎看不见那一头,但眼睛适应黑暗后发现有个蠕动的影子。
                 有人!片山义太郎顿时紧张起来,即使像他这样重视睡眠的人,紧张还是可以消除点睡意。
                 摇摇头,揉揉眼,他凝神屏息地看,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但是,那是一个非常胖的人,有一个那么胖的人住在这里吗?片山义太郎努力去思索——就在这时,那个人的头部从正中央向左右分开成两个。
                 原来是两个人,怪不得看起来胖。现在这两人除了头部以外,其他部分仍然贴靠在一起,就像连体婴一样。
                

 其实仔细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搂抱在一起,偶尔头部也会重叠成一,那时大概就是嘴对嘴的人工呼吸,自有人类以来,举行次数最多的仪式正在这里进行吧!
                 重要的是,这两个人究竟是谁?片山义太郎的好奇心虽没有晴美那么强烈,但也并非完全没有,然而再大的好奇心都不能使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出他们是谁。
                 男人之中,大久保己经不在这里了。女人呢?植田真知子是个只知练琴的人,那么是长谷和美或辻纪子吗?——难道是樱井玛莉?
                 不可能,绝不可能!虽然不能以玛莉的情人自居,但是万一那是玛莉,心里的滋味却依然不好受,这大概就是男人的任性吧!
                 心里委实牵挂着,但是如果走过去看个究竟,也是不妥,他决定保持绅士风度,断然把门关上。
                 “喂,福尔摩斯。”片山义太郎关上房门说:“你也是女人,也是好奇心很强的猫吧,下次可别再为这种事把我叫醒。”说完径自上床睡觉。
                 福尔摩斯耸耸肩。——猫当然不会耸肩,但她的表情就像人在耸肩时所代表的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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