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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006[1].02-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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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让我恶心!乔兰兰恶狠狠地瞪着他。 
  森林来电话了!曹湘南说道。 
  你认识森林? 
  她还没有告诉你? 
  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乔兰兰脸上愤怒的表情变成满脸的惊诧。 
  曹湘南把食指放在嘴唇的中间,轻轻地嘘着。 
  告诉你,我收回昨晚说过的话。乔兰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苏珊。 
  昨晚你说过什么? 
  好吧!这样更好。 
  你看,她哭得很伤心。 
  你看起来却很高兴。不觉着心理太黑暗了吗? 
  也可能莫雁会有不同的看法。等一会儿,等她谈完,问问她。我得走了,我只是劝你,不要跟着她。不要过于深入别人的内心世界,那里面有许多垃圾,散发着臭气。记住,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黑暗的角落,你最好别敲别人卧室的门。 
  这么着急要走?你看人家追过来了。 
  曹湘南回头看看,苏珊正在向他们走过来。 
  你看起来有些惊慌。 
  是吗?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的屁股扭得好像是在T形台上。我真不愿意看见你和那个妖精在一起。 
  金钱和异性就像空气和水一样。但是,你完全有权不去看。 
  我准备搬到莫雁那里住上几天。莫雁说,栾俊杰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她没有告诉你森林是谁? 
  我说过了,我不会再去追问谁是森林。不过我提醒你,不许在栾俊杰面前提起森林! 
  苏珊走到曹湘南的身边。她若无其事地伸出手臂插进他的腋窝,揽着他的手臂。 
  上次你说过,只要我不主动闯进来就什么也看不见。现在看来,世界又在变化。 
  你还是有选择的。曹湘南说完抽出手臂,向前跨出一大步,他粗暴地从莫雁手中夺过手机,看也不看就合上了翻盖装进自己裤子口袋中。乔兰兰与苏珊对视着。她们只是彼此相互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乔兰兰面带微笑,而苏珊表情严肃。 
  莫雁走过来,她用手臂搂着乔兰兰的肩膀,使乔兰兰紧紧地和自己靠在一起。 
  他回家了?曹湘南问道。 
  莫雁昂着头,一声不响。 
  你准备告诉她谁是森林?曹湘南指着乔兰兰。看着莫雁还是一副不理不睬的神情,他接着说道:我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不是坏事。你拿定主意了吗?我想,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不知道有时候比知道更好。他说话的时候盯着莫雁的眼睛,然后丢下所有的人匆匆转身走了。 
  苏珊向莫雁伸出手来。 
  曹湘南常常提到你。莫雁伸出手来,毫不犹豫地和苏珊握了手,然后推了一下乔兰兰,乔兰兰也伸出手来。 
  去追吧!乔兰兰笑着说。 
  你确实得更快一点才行。莫雁接着说。 
  看着苏珊有些狼狈地离去,她们开怀大笑起来。 
  你哭了?莫雁把乔兰兰眼睛中的泪水抹掉。别着急。晚上,你还是应该回家。那是你的家,不用后退。闭上眼睛,这个肮脏的世界就一下子全消失了。 
  你以为我还会再看他一眼? 
  你看不出来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故意在你的面前做戏吗?越是做戏,越说明没戏。 
   
  第十章 
   
  晚上,她回到了和曹湘南同居的家。她做了四盘拿手的好菜。一盘是白中有红的虾仁烧豆腐,另一盘是红中带白的泡椒墨鱼仔。她还配了两盘绿色的蔬菜,清炒茼蒿和蒜茸空心菜。她把两盘绿色的菜夹在白色的红色的之间,看起来赏心悦目。她把解百纳葡萄酒放在桌子的中央,摆上了两只高脚酒杯。然后,她换上了一套紫红色的缎子旗袍,在腋下喷洒了一些蓝美人香水。对着镜子,她把头发挽起来,还喷洒了许多摩丝固定住发型。她要尽其所能使一切都看起来十分完美。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是十分美好,即使有肮脏的角落,内心世界仍然应该完美无缺。 
  在等待曹湘南回家吃饭的时候,她几次拿起电话想问问莫雁的情况,但是最终都又把电话放下。莫雁说过她要独自应付栾俊杰,不希望她操心。世界在变化,过去哪怕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彼此都急着要和对方商量。而现在,莫雁专门提醒她不要打电话过来,她准备独自处理。她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过问莫雁的事情了。低头想想,令人担心的事情倒是她自己了。如果今晚曹湘南不回家,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男人并不算坏。他总是迁就自己。当然,现在证明迁就只是表面现象。在内心,迁就变成了怨恨,使他们之间产生了裂痕。那个妖精伺隙乘虚插了进来。莫雁说每个男人都喜欢和妓女调情,但是却会找个纯洁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她断定曹湘南一定会回来。可是,这个推断是建立在苏珊是个妓女的基础之上的。如果苏珊根本不是一个坏女人,那么情况又会怎么样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勇气拷问自己。乔兰兰突然产生了一种自责,在她和曹湘南的关系中她有点儿霸道。当着曹湘南的面,她是不可能承认这些的。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有些浮肿的眼睑她有些心虚。只有一点她问心无愧,她把这个男人看成了自己身体的一个部分。无论他们贴得多么紧,在两个肌体之间都不会产生排斥力,不像小刘医生,不管他多么殷勤、周到,一旦越过安全距离都会令她感到不快。问题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之间总是产生分歧?曹湘南说她的世界观有问题,要是站在他的角度上观察这个世界就会是另一副景象。那好吧,就用你的眼睛来看看这个世界。他说他知道谁是森林,并且断言森林是个电脑网络专家。他总是暗示森林是他们所认识的人。那会是谁呢?她突然打了一个寒战。难道曹湘南认为栾俊杰是森林?如果真是这样,那倒真是可以解释许多疑问。这一对在网上偷情的夫妻在老槐树下撞到了一起,所以莫雁发疯了;所以莫雁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说出谁是森林;所以莫雁在改变了主意以后才会说栾俊杰其实是个浪漫的人;所以莫雁今晚要独自面对栾俊杰。这甚至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苏珊出现的时候她不去谴责曹湘南。当丑与美在人的内心世界里搅在一起的时候,人们才会表现得异常宽容。 
  夜深了,她斜靠在沙发上,心里有点儿酸酸的。大颗的泪珠儿像羊屎蛋儿顺着鼻翼一下子滚到了嘴角,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渗进了嘴角里,一股咸滋滋的味道。快到半夜的时候,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突然,她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她赶紧跑进卫生间,把自来水扑洒在自己的脸上,用毛巾擦掉眼角的泪痕。她对着镜子看了看,白眼珠上布满了几条鲜红的血丝,眼袋有点浮肿,整个眼睛看起来有点儿像盘子里的四川泡椒。她又往脸上扑洒了一些冷水,这下好多了!冷水使皮肤绷得紧紧的,人看起来精神多了。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她只看到醉醺醺的曹湘南倒在沙发上,送他来的人已经走出了家门。曹湘南对着那人的背影大声吼叫:回去吧!一句话也不会说。我保证,保守秘密……我不说话了,这还不行吗?他胸前的白衬衫上沾了一些酱油汁,嘴角挂满了细密的白色泡沫。送他来的人已经消失在漆黑的楼道里了,可是他还在不停吼叫着。 
  曹湘南陷在沙发中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出的浓烈酒糟味充满整个房间。她想去帮他脱掉身上那件沾了酱油汁的白衬衫的时候,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的眼前浮现出善良的妓女帮着醉醺醺的嫖客脱衣服的电影镜头,她伤心地哭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想把他抱到床上去(以前曾经这样做过),但是现在却根本就抱不动他。这个常常压在她身上撒娇的男人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样沉重? 
  曹湘南突然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嘿嘿地笑了起来:我解放了!哈哈…… 
  她知道这意味着公司不会破产了,肯定是那个小妖精在其中发挥了作用。她恨不得丢下他,冲出家门。但是,深更半夜能到哪里去呢?她又想起来莫雁的嘱咐,你走了,正好落入了那个妖精的圈套。她把曹湘南扶起来,让他依在自己的怀中。这个醉成烂泥的男人,满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酒气。他突然睁开眼睛,醉眼惺忪地看着她,对着她的鼻子吹着粗气。他的眼结膜充血红肿,就像得了红眼病。他又冲着她大笑起来了:这是个完美的世界!哈哈!哈哈哈…… 
   
  原刊责编贾梦玮 
  【作者简介】三叶虫,本名王少坤,1957年生。1996年以来先后在《雨花》,《新华日报》副刊,《青春》,《钟山》等报刊杂志上发表散文、随笔、短篇小说以及中篇小说。现在江苏省药品检验所工作,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 
   
2007…5…21 16:18:25 苹果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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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2007年4月8日第 27 楼  


干涸
张抗抗 


  那天清晨四点,半个苍白的月亮,坠在旷野西南的天空。 
  锄草的队伍刚要出发,祝排长朝我走过来,在我肩膀上狠狠拍一下,说:你,会捞桶吧? 
  什么桶啊? 
  桶就是桶呗,你管是个啥桶! 
  上哪儿捞?井里啊,当然是水井。他指了指连队西边的菜地。 
  我……我支吾起来。 
  你小子甭给我装蒜!我知道你会捞桶。他狡黠地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捞桶啊? 
  嘿嘿,你也就这点儿本事,还不给咱露一手! 
  我惶惶然,有一种被人出卖的感觉。在这个百十人的连队,看来没有人能够拥有并保存自己的秘密。我的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初中同学们的名字——曾经,在那个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南方城市的一所中学,有谁谁谁可能曾经见过我从井里捞桶,然后潜入了这个连队……但这样的努力是徒劳的,就像站在井沿望下去,妄想一眼能看见井底有没有桶一样。 
  我对祝排说:这儿的井,不是我们那儿的井。 
  祝排点点头:这儿的桶,也不是你们那儿的桶。 
  我又说:捞桶需要工具,懂吗?比如长长的竹竿,你有吗? 
  祝排回答:你咋知道我没有? 
  我再问:还有钩子,绳子,还有手艺和工夫…… 
  你有完没完啊你!祝排终于不耐烦了。让你捞个桶咋那么多废话啊?你没看天旱成这样,菜地从早到晚浇水,正是用桶的时候,那些水桶一个接一个都跳到井里去罢工了,再不把它们揪上来,咱菜园排真就一只桶都没了…… 
  祝排是菜排的排长,佳木斯知青,偏胖,性格执拗而暴躁,被我们这些南方知青简称竹排。连队有个哈尔滨女知青罗娜,长得有点像二毛子,发音不准,一口一个“猪排”地叫他,硬是把大伙儿都拐带成了猪排。罗娜后来病退回城后,我们才勉强恢复了祝排的正常发音。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不会捞桶了。不会捞桶日后就别想再找祝排请假了。问题在于我确实会捞桶。况且,此刻我的手心已经开始发热,像有一条条小虫子在蠕动,一阵阵发痒。 
  祝排说:那好,跟我走! 
  一路上我闷着头不说话,苦思苦想究竟是谁向祝排告的密。我步履沉沉心事重重,对于北大荒这儿的水井,我其实一无所知。是否能把水桶捞上来,确实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况且,此井非彼井,此桶非彼桶,时间地点都改变了,就连我的手,原先写字,现在握锄,好像也不是原来的那一双手了。 
  没来北大荒之前,少年时代的我,生活在一个多井的城市。那个城市的每一条小巷里,差不多走上几百步就会遇见一眼水井。井里的水,又清又满,可以当镜子用的;要是连下几场大雨,水位升上来,伸手就可以够到水面。拿一只搪瓷缸,扑在井沿上,伸长胳膊,把头探到井里去,就可以把水舀上来。当然,假如水舀不上来,人就不见了。这样的事情是有过的。所以,那里的人们一般还是用吊桶打水,小小的一只铁皮吊桶,口子也就篮球那么大,一根很短的绳子,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把绳子放下去,一会儿就把满满一桶水吊上来了。不过,也许是因为绳子太短的缘故,稍稍不当心,绳子就会从手心里滑脱,那只桶就无声无息地沉到水里去了,连个水花儿都不起。由于绳子一天到晚都是湿的,你看不见它的哪一截其实已经烂掉了,等到桶里的水满了,一桶水的重量都集合在绳子上,绳子就吃不消了,它一生气,就把一桶水都送回到井里去了。这样,小巷里三天两头就有人趴在井台上,用一根长竹竿,绑上一只铁钩子,伸到井里去,一圈一圈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搅动,就像掏粪工人一样。假如有人来打水了,捞桶的人就歇一歇,打水的人埋怨着井水被搅浑了,只好拎着一桶浑水走,捞桶的人等打水的人走了,歇一歇再接着捞。只要有耐心,吊桶总是有捞起来的时候。桶捞上来了,捞桶的人就拎着一桶水回家了。好像一个西瓜,用绳套浸在井水里冰了一冰,就要拿回家去杀了吃,没有什么稀奇的。 
  只要遇上有人捞桶,每次我都会站在旁边看。我觉得捞桶是一件让人着迷的事情。尤其是吊桶出水的那一刻,很像数学方程式的解题答案,最终要有一个对错。因为谁也不知道捞上来的桶,是不是刚才掉下去的那一只。仅仅这样的一个问题,井水就变得深不可测。再说,吊桶磕磕绊绊地从井壁上被拖上来,桶沿上多半挂着几丝青苔,还有坠落在井底下多年的抹布绳头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吊桶披头散发地出水,很像一个绿毛水怪,激起我的无限想象,这才是捞桶最吸引我的原因。 
  上了中学以后,我开始把童年观看捞桶的丰富经验,直接运用于实践。我常常指挥大家从井里打水,给校园后院的生物试验田打水浇园、或是清洗教室地板。为此我还用班上卖废品的钱,专门买了两只铁皮吊桶。但是没过三天,那些女生就把吊桶弄到井里去了。其实这正是我期待发生的事情,这样我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和机会,把吊桶从井里准确无误地捞上来。伴随着女生们的尖叫和欢呼,一次次捞上来再掉下去,掉下去再捞上来;我甚至怀疑自己把吊桶捞上来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让她们再次把它沉到水里去。初中三年,我都是班上的劳动委员,关于捞桶这个活计,我已经是个老把式了。我擅长捞桶的名声远播,常常有邻班的同学及高年级的同学甚至老师,来求我帮他们捞桶。那三年中,我从不参加其他的体育活动,我的个头矮小但胸肌强健,尤其是胳膊粗壮、臂力腕力过人,写字的时候,稍一用力就会把作业簿的纸戳破。 
  毕业离校的那天我惆怅失落,我将从此告别校园的水井,告别我中学时代的玩具——那两只在井里沉浮三年的铁皮吊桶,早已千疮百孔,一只桶底如同漏斗一样水流四射,另一只生锈的桶壁凹凸不平,像一个恐怖的鬼脸面具。那一天我亲手将它们慢慢放入井中,绳子轻轻一甩,它们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张开大嘴一口把井水吸满。我松开了手上的绳子,它们犹如两个垂死的男女,在水面上荡出一圈涟漪,然后,一前一后迅速沉没。 
  我毅然决定去一个没有水井的地方,我知道自己若是选择了江南农村,将继续沉迷于水井和水桶,挣下的工分恐怕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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